婚昏欲碎- 第13部分

　　傅雨薇说：“打入什么啊，一开始我也以为没戏呢，后来他们经理看上我了，非要我做他秘书呢。”

　　女秘书，经理？李成听了就有点头大，这么大事老婆也不和自己商量下。现在公司那女秘书，不都是和领导特暧昧的那种，公司田总那女秘书，整个一妖艳多姿的公关一姐。

　　“你这么大事，总得和我商量下吧，就你那酒量，你能行么？”李成焦急地问。

　　傅雨薇过来拍了拍老公的肩膀：“那晚是经理说缺人，然我临时顶一下。我工作还没着落呢，怎么得应付一次吧。不过我和他说了，秘书肯定不干，销售到处跑我也不胜任，只有市场和我学中文的比较靠边，还和你的广告搭边，最终他居然同意招我做市场专员。”

　　啊？李成在那长大了嘴巴，这市场专员又是干什么的，不是那种到商场里拉客的吧。

　　傅雨薇接着说：“市场就是负责产品推广，做做广告，给媒体记者发点红包什么的。有你策划高手在，我更是如鱼得水了啊。”

　　看着老婆那兴奋的劲儿，李成还是没闹明白。他担心的是，老婆可别去和什么经理、记者去鱼水之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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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工作朝天各干一方
11、工作朝天各干一方

　　傅雨薇是哼着小曲去上班的，虽说市场专员这份工作她并不是十分喜欢，从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给老公点危机感，但毕竟还是自己选的工作，开心是自然的。

　　老傅同志对于女儿自己应聘的工作没表态，也不愿意提这些事，总是有点闷闷不乐的感觉。也许在他看来，没有在自己有生之年给孩子找份铁饭碗，终究是件憾事。

　　李成一直想探探老丈人的口风，看看到底什么原因不让女儿接管超市的运营管理。

　　从面目表情分析，老人对女儿去大公司上班非但没高兴，还有很多担心。

　　李成一次酒后开玩笑问老丈人，为什么不多砸点钱直接让傅雨薇去银行或者税务这类垄断行业。老傅的话很少，半天才冒出一句，这年头，有钱也不知到给谁送，送出去也未必所有人都能接。

　　其实李成也知道，这年月除了大学毕业可以走走门子，其它时候若想调动，多少钱也很难让鬼推磨。

　　中国的制度就是这样，第一次分配定青春，只要找找人送送礼，大学分配这次机会还是多些。一旦分配之后再想调动，所有垄断行业基本都是大门紧闭。

　　虽然各大公司招聘都是要有工作经验的，那些吃香喝辣的垄断行业却永远只要应届的。

　　李成后来才明白，老丈人其实感慨的是，当初大学分配的时候，自己把这个女儿从北京拉回了天水市。

　　如果不是当初让她顾家的决定，傅雨薇也许已经在北京那所名牌大学留校当老师了。

　　至于为什么不让傅雨薇接管超市，或者说现在女儿做市场也算去实践实践，老人为什么会不高兴，李成屡次旁敲侧击也没问出名堂来。

　　倒是新鲜两三天的傅雨薇开始郁郁寡欢起来，李成看在眼里也跟着闹心。

　　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也不说，总之是学会了沉默。这应该不符合老婆平常伶牙俐齿的特征，而且每天晚上老婆都加班都很晚。

　　想想自己手下那几个美女，李成估计老婆一定是刚开始工作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得学，必然要吃上不少苦头。

　　大公司有大公司严格的地方，虽然从来不要求加班，但是给你的任务在那呢，你做不完的话，要么主动加班，要么带回家做。

　　看着老婆拿回的一大堆文件，憋手蹩脚地一个字一个字敲市场营销策划，他就觉得老婆这是掉进工作的套了。

　　老同学聚会时聊过，目前最省事、最赚钱的工作，还是给大公司打工。

　　就说你去开店卖衣服吧，一个月去掉房租、煤水电费和人工，能赚个几千块就很累了。

　　可是大公司就不同了，如果你找到了适应的窍门，轻轻松松一个月也是几千块。

　　不过，所谓白领的工作基本就是自己给自己栓个套往里钻，你越是认真套就勒得越紧，你要是乐得清闲，拍好马屁搬弄好是非，也许这套勒得还不那么紧。

　　好几次看着老婆趴在电脑桌上就睡着了，李成只好劝她去睡觉，自己上阵嘁哩喀喳不到一个小时就把案子弄妥妥的。

　　对于老婆来说设计市场营销案是个难题，可对于李成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他这几年给大公司设计的策划案难以计数，随便找个来改一改就齐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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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生活中，李成和傅雨薇又干仗了，天昏地暗的，不过第二天就和好了。吵架是正常的，不吵架也是正常的，只是生活，好像是不正常的。

（48）下套
时间长了，老婆总是拿公司的资料回来让他做案子，他也受不了。

　　白天带着那几个无脑美女弄案子已经够头疼的了，晚上还要给老婆打工弄案子，看着电脑就有点想吐。

　　再说，他也希望老婆自己会弄点，不能老靠他吧。

　　结果，老婆就经常生气地说，让你帮忙是看得起你，然后就自己硬撑着在那弄。

　　好几次，李成半夜睡醒了，发现老婆还在那弄呢，催她休息就当没听见。

　　看着自己身旁空了的另一半床，李成觉得老婆被工作套住了，什么时候才能解套啊。

　　这个套表面上勒住了老婆，实际上是勒住了一个家庭，俩人已经一个多月没怎么敦伦了。每次李成摩挲着爬到老婆身上，傅雨薇都呢喃地说：就这么点睡觉时间，别闹了，改日吧。

　　这个改日，一改改了一个多月，李成也没日上。他差点想拿炸药包把老婆公司爆破了，也许只有这样，老婆才能放个大假，和自己好好缠绵缠绵。

　　李成抱怨说：时间久了，小弟弟都不认识路了。

　　老婆抱怨说：小弟弟总是有机会的，我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呢。

　　人的一生，给自己下的最大几个套，基本就是结婚、工作、养孩子。

　　婚姻是个套，被套住的男女一开始还乐在其中，往往过了开场戏才觉得窒息。

　　养孩子总是个美好的愿景，没把脖子亲自放进去试几年都没切身体会。只有工作这个套属于快速收拢型的，人一旦被套住就难以自拔，越是坚忍越是被勒得更紧。

　　李成这个小部门经理做的几乎快断气了，几次和策划一部的交锋都差点败下阵来。

　　最后，还是靠他一个人没日没夜的加班，才勉强力挽狂澜。公司老总说，小李，没看错你，你的确是我们公司里以一敌百的顶梁柱。李成当时真想说，即便能以一当十，也不至于整7个拖后腿的吧。

　　老婆是被新工作不适应症套牢，他却是被下属无能症折腾得套套不绝。

　　忙过了最紧张的日子，终于依靠自己别出心裁的策划案赢下了五星公司推广项目，李成才有心思来关注自己的老婆。

　　从日本带回来的那几瓶化妆品又被束之高阁了，老婆除了出席重大场合前抹一点，平日里几乎不怎么动。

　　李成劝她，化妆品是日久见真功的，临时抱佛脚也没用啊。老

　　婆说平日里舍不得用啊，要是真按说明使用，一两周就用完了。李成得出的结论是女性对于奢侈品，大多只在乎拥有，并不在乎使用。

　　老婆对他这个谬论不太感冒，扔出句话：这还不怎么打扮就一大堆麻烦，要是再打扮，还不定出什么大事呢。

　　慢慢地，老婆不怎么需要做策划案了，也不用那么辛苦的熬夜了。

　　李成起初以为她出徒了，白天在单位就可以忙完了，没必要再带回家做，自己也乐得老婆初步解套，生活可以快乐一些。

　　事实恰恰相反，老婆突然对电脑硬件开始感兴趣了，不但买了一大堆书回来，有一次差点把自家电脑拆了研究。

　　老婆不断的反常，李成还是有点麻木，觉得女同志就是三分钟热血。

　　当初她还上培训班学雅思，张罗着要出国留学呢。最后浪费了好几千的学费，她没两天就放弃了，自认为和美好生活比起来，学外语不如学外遇，嫁个老外也就出国了。

（49）勾引
还是老妈比较细心，一早就发现儿媳妇有点反常。几次偷偷问李成，和老婆多久没那个了。

　　李成一开始老打掩护不说实话，后来被问得烦了也就直言相告。

　　老妈说，自己病退了没事，在学习研究面相，怎么看儿媳妇都有点命犯桃花的感觉。

　　李成说，您老还是人民教师出身，怎么就搞起这封建迷信来了呢，找老婆就要信得过的，互相猜忌还能过日子么。

　　说是这么说，李成心里到底还是有了阴影。

　　有几次他下班早，提前去了华传集团天水市分公司楼下等。看着出出进进的男女，男的没一个比他帅的，女的没几个比老婆丑的，也就放心了。

　　老婆下班出来，看见他来了，问他等多久了，他就说刚到。其实，他一个人坐在路边马路牙子上想事就想了半天。

　　本来他确立了自信之后，无所事事地到处逛了逛，可那公司楼下都是卖电脑的。他成天靠电脑工作，下班了看到电脑就觉得恶心，干脆就坐在路边望天。

　　傅雨薇其实知道老公提前来了，因为有女同事从外面回来，开玩笑说楼下有个帅哥坐马路边望天，还没嫁出去的剩女们要不要去勾引勾引。

　　办公室的几位女同事还说，这点能坐马路边望天的，不是失恋的就是名花有主的，要不肯定找人压马路去了，哪有坐马路的。

　　傅雨薇好信儿隔着窗子望了望，发现居然是她老公。

　　以前，自己准下岗的那些日子里，她也曾故意提前去过李成他们公司楼下观望，看着他和一群美女有说有笑的从楼里出来，很不是滋味。这回，她努力上班的目的也达成了一半，老公也开始紧张起她来了。对于她来说，这是好事。本来她也想找几个帅哥一起出门逗逗老公，无奈公司里实在找不出比老公帅的，何况她还有难言之隐，烦着呢。

　　老婆到底为什么烦恼，李成无法体会，只是觉得那个原本属于自己的美女，被工作霸占着、蹂躏着，明显是老了很多。谁说工作的女人最美，那纯属扯淡。可是没工作的女人，他也耗不起那磨叽劲儿。

　　原本以为凶悍的老婆被工作征服了，两人吵架机会急速下降，对于这种变化他也乐在其中。

　　没曾想，老婆实际上在承受莫大的痛苦。这个痛苦之谜，直到老婆手机再度关机，李成意外打电话到华传公司才揭晓。

　　李成通过公司总机转到TBC市场部，是个陌生女人接的，一问之下吓了他一跳。

　　那女人说：我是新来的，TBC市场部只有我一个市场专员，我也不叫傅雨薇。

　　李成和傅雨薇再度吵架的那个早上，一切都来得特别突然。

　　那天李成的老妈要去医院复诊，他要忙着把五星公司跟进的案子完善好传给对方，偏偏老爸又出差到外地去了，只好央求老婆去。

　　本来前一天晚上都说好了，李成付出了擦一个星期地板的代价，说服了老婆。可是第二天一早，傅雨薇接了个电话就变卦了。

　　李成说：“这次怎么也不能推啊，我都和老妈说好了，你陪她。这突然不去了，你让老人怎么想你这个儿媳妇啊？”

　　傅雨薇说：“爱怎么想，怎么想，公司那么多人胡思乱想，我都习惯了。”

（50）小秘
知道老婆其实不在TBC市场部，李成一直没有说破这件事。

　　其实他想给老婆点时间和空间，让她自己说出来会更好。没想到，老婆这么久也没坦白过，今天到了这份上，他就有点压不住了。

　　“公司，公司，你在公司到底从事什么职业，就不能陪老婆婆去看个病么？是公司离了你就不能转了，还是某个人离了你就活不了了？”李成的口气火药味十足。

　　傅雨薇冷冷第看了看他，重新工作以后她的个性也改了不少，如果以前是个硬刺头，如今已经变成软钉子了。

　　她一边收拾包，一边说说：“真有人离开我就活不了，那一定是你妈。难道我今天不陪她看病，世界上就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吗？”

　　李成和老妈的感情一向很好，听老婆这么说自然火气往上顶：“你说这话还像个人说的么，你在那个什么公司是做市场么？你瞒着我也就算了，现在就是让你去陪我妈看看病，还没让你端屎倒尿护理呢，你就受不了啊？”

　　傅雨薇一下子楞在那里，不过立刻爆发出来：“你监视我？”

　　李成说：“我没那闲心。”

　　傅雨薇说：“那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市场部。”

　　李成说：“世界上很多事，难道一定要监视才知道结果吗？”

　　傅雨薇说：“世界上很多事，有些人是不懂装懂乱整事。”

　　李成说：“我不管你是做公关，还是做市场，抑或是去做小秘了，今天你必须陪我妈看病。这么大的人了，说出的话，掉地下也能摔八瓣听个响，你答应的事就当没发生吗？”

　　傅雨薇咬了咬嘴唇，大声说：“我要是真当了人家小蜜，也不用受你这份气。自己没能耐，有火就能往老婆身上撒。你要有种，找个手下给你妈围前围后的照顾着，还算对得起也叫个经理。”

　　李成本想说，自己刚才是说急了，他说的小秘是秘书的秘，不是情人的那个小蜜。

　　可是这场合，也容不得解释，公司那边还等他呢。一咬牙，他脸也没洗，抓起皮包就跑到了门口，回头扔下句：“　我手下都是美女，你要是放心，我就找他们去。”

　　傅雨薇看着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一肚子委屈视乎顷刻间涌了出来：“你手下美女多，我在公司里外也那么多男人盯着你呢！要不是为了这个家，我早寻欢作乐去了，还至于现在这么苦吗？我告诉你李成，今天的事你自己解决吧，我肯定没时间伺候皇太后去。”

　　李成门都推开一半了，回头看着老婆怒气冲冲的样子，也不示弱地说：“我妈和你约的是10点到医院，你去不去看着办。世界上从来不少美女，少的是好老婆，好儿媳！”

　　咣的一声，门被狠狠地摔上，不过没有关上。门半敞着，楼道里一个男人冲下楼去的声音清晰传进屋里。傅雨薇呆坐回床上，凝望着那扇开半合的门，那像是一扇来不急合上的心门，她不知道该把自己关在门里还是门外。

　　李成是八半点半赶到单位的，来不急和那些美女手下打情骂俏，直接打开电脑修改那个PPT文案。

　　不到九点，他冲进总经理办公室，想要及时审阅可以及时发送。田总不在，他那　妖艳的秘书正在收拾当日报刊，抬头看见他说：“日本公司来人了，田总正在会客。”

　　傅雨薇是九点才赶到单位，在家里她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不能为了家里的事耽误了工作，婆婆的病就算耽搁了也不差一天吧。

　　她在自己的工位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装束，面带微笑走进部门经理办公室。经理正等着她呢，抬起头说：“今天TBC日方的工程师过来，你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