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子,快去宾馆给我订个房”
望着仍吃惊地看着自己发呆的赵东,她有点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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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着发什么傻,难道要我亲自去吗”
赵东不敢再犯傻了,匆匆抓取自己的外套,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在酒店的大堂里,两个男人焦急地等待着,面前的烟灰缸已经铺满了一层烟蒂。但他们等待的人仍然没有出现在电梯的门口,李民生有点坐不住了,想上去催促。赵东拉住了他,于是他们重新坐下继续等待。她不再是从前从不化妆的她了,而化妆的女人是不知道时间概念的。
终于,她头发略带湿漉的走了出来。她看到了大厅中等候的两个人,但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径直的往大门走去。两个男人紧紧跟了出去,他们的艰巨任务开始了,陪女人逛街、购物。
赵东卡上的钱,随着女人频繁的进出各种购物场所而逐渐减少,而手上的东西却越来越多。当卡上的钱所剩不足一千的时候,他急了,他倒不是心疼钱,为心爱的她花钱他很高兴,只是马上就将出现了买东西付不出钱的窘境了,他能不着急吗?而李民生根本帮不了他,他不但不会有卡,身上的现金也从不会超过三百块。
正当赵东掏出手机准备向他的哥们求援时,晓梅突然说她累了,也饿了。赵东放下了手机,谢天谢地,购物终于结束了,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着地了。
装饰得富丽堂皇的餐厅,走进了一个女人,她身后跟着两个满是大包小包的男人。
赵东一进餐厅就瞧见了他的哥们马振明,正坐在墙角的一张餐桌旁,身边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两人正在窃窃私语。前不久马振明一直吹嘘说他泡到了本市的市花,难道就是那个女孩吗?既然见到了,总得打个招呼吧,于是赵东就向他们走去。
马振明见到赵东显得很高兴,并很得意向他介绍自己的女朋友。但当他看到赵东身后的女人时就没话了,在痴呆了片刻之后,他热情的邀请他们共进晚餐。他拉来开身旁的椅子,很风度的恭请女士入座。而晓梅也毫不客气的坐下了,正眼都不瞧一眼她对面的女孩。
进餐时,马振明热情洋溢的给晓梅倒酒添菜,并不断的和她说悄悄话,经常引得她发出咯咯的娇笑。他们两人的举动弄得赵东和李明生很是尴尬,好象他们两人似乎根本就不存在。当然,尴尬的不止他俩,赵东注意到了他旁边女孩,她的脸青一阵紫一阵。终于,女孩她坐不住了,站起身说是去卫生间后就走了。
过了一会,女孩回来了,但她没有回到餐桌,而是很远地就喊马振明,说有话对他说,马振明很不情愿的跟她往卫生间的拐角走去。赵东拉了拉李明生的袖子,然后他们心领神会的对晓梅说也要去卫生间,然后他们也离开了,他们要去看一出好戏。
他们藏在了拐角处,偷偷看着眼前的一切。那女孩好象在斥责着她的男友,而他好象是在申辩,最终,女孩恼怒了,伸手就给对方一个大耳刮子,然后怒气冲冲的往大门走去,马振明呆了一会后也追了出去。
晓梅等了半天仍不见人影,她也坐不住了,她决定去看个究竟。当她靠近卫生间时,眼前的一幕让她感到莫名其妙,两个大男人正在哪里捂住肚子,大笑不止。
第9章 一妻二夫
经过近一个月的忙碌,李民生的装修工作总算是完成了,一大早他就到新房里来回的巡视,一方面生欣赏他的杰作,一方面是检查有没有什么疏漏。当最终他拭去木地板的一个小白灰点后,他踌躇满志的笑了。该是让“领导”来视察成果的时候了,于是他抓起了客厅里的电话。
刘晓梅在李民生的导引下,仔细点查看了每一个房间,每一件崭新的家什。最终,笑意写在里她的脸上,她十分满意她的这个新家,也对丈夫的工作表示赞许。然后她坐在了宽大的沙发上,她要感受一下家的温暖。
“梅梅,怎么样,完全按照你的指示装修的,家具也是按你吩咐买的”李民生给她递上一杯水。
“不错,不错”刘晓梅点了点头。
“我可赶得上装修大师了”李民生很得意的向她邀功。
“臭美”晓梅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刘晓梅忽然感觉少了点什么,于是问道:“他怎么没有来”
“我的大小姐,今天可不是休息日,他还要上班呢”李民生赶忙解释。
但他的话音未落,她就已经拿起了身旁的电话。电话通了后,她让赵东立即赶过来看新房子,赵东则跟她解释他正在开会走不开。她容不得他的更多的解释,管限令他必须半个小时内赶到,然后立刻挂断了电话。
眼看半个小时就要到了,晓梅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而李民生则在旁边不停的做解释。这时,门铃终于响了,李民生松了口气,他赶忙打开了门。
晓梅的脸马上就阴转晴了,她笑盈盈的看着门口满头大汗的赵东,她很体贴的端了一杯水送到了他的嘴边。看着他喝完水后,也容不得他休息,她挽起他的手臂到处参观房间,兴奋甜蜜的心情浸透在她灿烂的笑容之中。
李民生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她们亲昵的背影,他意识到该是他离开的时候了。此刻他的心情复杂,难以言表。他妒嫉他们的亲昵,也为她找到幸福的归宿而高兴。他也心有不甘,他深深眷恋着她,一生都在呵护她,这份情感让他难以割舍。但为了她的将来,他必须选择离开,这也是他昨天彻夜难眠思索后的决定。
刘晓梅也有一个重大的决定要向他们宣布,这也是她经过长期的思索,也是她认为决定她和他们人生归宿的最完美的方案。最后了看了一眼她的新房后,她示意他们坐下,听她宣布她的重大决定:
“现在该是向你们两个臭男人算总帐的时候了,你们对我的侮辱今天必须做个了结,说吧,你们用什么来偿还你们所犯下的罪行”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尽管他们已经将他们所有的金钱都已交给了她,但显然还远远不够,他们不知道该怎样来偿还。
“你们必须用你们的一生来偿还,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老婆,你们俩个只属于我”女人高声宣布她惊世骇俗的决定,大胆得近乎疯狂的对世俗叛逆,冲破了我们这个世界的道德准则,也冲破了两个男人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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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世俗一份子的两个男人,非常吃惊的听到这个决定后,根深蒂固的男性为主宰的观念本能让他们作出抵抗。
“晓梅,我们离婚吧”李民生率先作出反抗,他将一纸离婚协议书交到了她的手中。
“做梦”刘晓梅撕毁那张纸,并将碎片抛洒向了空中。
赵东幻想的完美结局,也随着空中飘洒的纸屑破灭了。他原来幻想的结局是李民生离开,由他和晓梅组成一个家庭,但随着女人疯狂的想法而破灭了。他心里也承认这何尝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李民生已经不是一个男人了,他们的家庭严格来说仍然是一夫一妻,但世俗观念强大的束缚,仍然让他选择了抵抗,他用他的沉默来表达他的抵抗。
沉默、还是沉默,双方在沉默中冷战。寂静、还是寂静,寂静中只有呼吸声。
“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晓梅在沉默中爆发,怒斥声划破沉寂,恼怒涨红了她的脸。
两个男人悻悻的朝门口走去,但刚到门口就被叫住了。
“把你们身上的钱全部交出来,一分钱也不许留”
两个男人乖乖的当着她的面翻遍了所有的口袋,然后再一次的在一声“滚”字中,被赶出了家门。
第10章 无家可归
李民生拖着疲惫的身躯赶往家里,工作从早晨持续到傍晚,他感到疲惫不堪。随便在小餐馆吃了点东西后,他就忙往家里赶,他现在只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睡觉。
他掏出了钥匙却半天开不了门,这时,一个小女孩打开了门问他找谁。李民生连忙说对不起,他走错了门。然后李民生纳闷了,他今天没有喝酒啊,怎么会稀里糊涂的开错门呢。他又上下左右的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家门,这次他确信无疑的肯定刚才开的就是自己的家门。
李民生很迷惑的再次来到自己的家门,这次他没有用钥匙,而是轻轻的敲了敲门。门开了,刚才那个可爱的小姑娘伸出了半个头。这次,李民生说他要找大人,于是小女孩拉着她的妈妈来到了门口。李民生向她说出了他的迷惑,他的家怎么一日之间就易主了呢?
女孩的妈妈向他做了解释,是说今天早晨他的妻子将房子连同家具一并卖给了她,并要求她今天一定要搬家进来。女孩的妈妈也很疑惑地看着他,身为丈夫的他,卖房子这样大事情,他怎么会一无所知。
李民生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无家可归,身无分文。沉重的眼皮促使他必须马上找到一个睡觉的地方,他想到了赵东,于是他掏出了手机。
对方电话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赵东肯定又和他的那些酒肉朋友混在一起。赵东听了他的借宿要求后,爽快地答应了。十多分钟后,赵东开着他的捷达车接上李民生就往他的单身宿舍开去。
汽车很快就来到了宿舍区,车刚停,李民生就迫不及待的要打开车门,这时,赵东突然拦住了他。他忽然想起晓梅也有他的钥匙,他预感到他怕也是无家可归了。李民生不相信,硬是拽着他走到了宿舍门口,果然不出赵东的意料,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门里传出嬉戏声,赵东转身就离开了,但李民生心有不甘,他上去敲敲门。一个学生模样的大男孩打开了门,赵东赶忙对他说对不起,他们走错了门,说完后,他急忙拉着李民生离开了,大男孩说了声“酒鬼”后就关上了门。
两个无家可归的男人默默的走在街道上,他们心事重重,不知道他们未来的道路该如何走下去,他们是迷途的羔羊还是卫道的勇士,他们不知道。
最后,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关闭了手机,因为他们都拒绝了手机中传来的娇媚声音的诱惑,美味的食物、温暖的床铺、甜蜜的家的诱惑,他们决意要在卫道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
终于走到了街道的尽头的时候,他们分开了。他们可不愿意睡在大街上,他们目前只想找到一张床。还好,他们都有自己的朋友,暂时找个栖身之处不是什么难事。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沉睡中李民生被他的朋友摇醒了,李民生很生气的斥责他的哥们不够意思。他的哥们则不停的道歉,并催促赶快他回家陪老婆好好过日子。他明白了一切,于是他在朋友的歉意声中再次被赶到了大街上。深夜的寒风吹得他瑟瑟发抖,囊中羞涩让他羞于在旅馆边停留,而浓浓的睡意则逼迫他不断的寻找可睡觉的目标。
而赵东的境遇也比李民生好不了多少,他的哥们坚强的顶住了一个女人的电话里威胁。但当女人出现在他的门口时,他根本就抵御不了她那咄咄逼人的雌威,把在热被窝里的赵东给拖了起来让女人领走。
“你是跟我回去,还是准备睡在大街上,你自己选择吧”刘晓梅冷冷的说道。
赵东还是倔强的准备离开,刘晓梅跟了上来,她将他的包搜了个遍,赵东临出门时哥们悄悄塞给他的钱,也完全被她搜走了。
“去和野狗做伴吧”这是刘晓梅走的时候甩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在凛冽寒风中,赵东哆嗦着站在了一家宾馆门口,十分后悔没有藏好他哥们借给他的钱,让她全部搜去了。
火车站的候车大厅,两个男人不期而遇,他们相视而笑,真是英雄落难地略同。于是他们共同开始寻找目标,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目标,李民生眼疾脚快,抢先占领了目标。然后他得意的躺倒在长椅上,并不断的向赵东示威。而赵东则是垂头丧气,怪自己运气太差,突然他在无意中有个发现,他的鬼主意也跟着来了。
长椅上端庄的坐着一位少妇,手中正捧着一本小说。赵东远远的挨着她坐下,过不一会,他朝她那边挪了挪,过一会儿,他又挪了挪。少妇放下了她手中的书,眼睛直视着前方,她明显的感觉到了不适。赵东又挪了挪,已经离她很近了。少妇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拎起了脚下的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就走了。
赵东很得意的躺倒在长椅上,对着那离去的背影说了声谢谢,然后朝李民生挥手示意,对方则冲着他会心的一笑,并伸出了大拇指。然后,他们和衣而眠,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火车的汽笛声惊醒了李民生,于是他坐起了身。他久久的凝视着他对面的这个男人,在那窄窄的椅子上因寒冷而卷曲的身躯,让他不由得升起了爱怜,他本来不应该吃这样的苦啊,而造成这一切痛苦的原因,全是因为我的自私,舍不得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他的公司,他的朋友,他的爱人。只要自己离开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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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列货运列车静静停在大厅的窗外,它突然间似乎抓住了李民生的心。少年时候随父亲扒火车流浪的情景历历浮现在他的脑海,也更加坚定了他的勇气。他把他的外衣给赵东轻轻盖上,然后就悄悄的消失在了候车大厅。
第11章 千里寻夫
李民生失踪了,刘晓梅听到这个消息后,宛如晴空霹雳。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幸亏赵东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她的泪水夺眶而出,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她不懂两个男人怎么就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她自以为是的逼迫手段不但没有达成她梦想,反而造成今天的悲剧,一个与她的初衷相反的结局。
赵东望着心爱的人,她那悲痛欲绝的表情让他心如刀绞。他只能不停的安慰她,尽管他知道此时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当他也想不出用什么方法,可以把她从悲痛中解脱出来。
晓梅突然间挣脱了赵东的怀抱,晃晃悠悠的朝门口跑去,赵东赶忙拦住了她,他当然知道她想干什么。但这个女人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拼命的挣脱反抗,甚至撕咬他,对赵东的劝阻充耳不闻。逼得赵东没有办法,只好举起了手掌……
赵东将晕过去的晓梅抬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拿来毛巾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然后他静静守候在她的身边,等待着她的苏醒。
晓梅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也回复了理智,她知道了现在最需要的是想法子找人,悲伤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于是她很安静看着赵东,听他说出了心里的计划。在十多亿人口的中国要找寻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首先必须锁定一个地点。要锁定这个地点,必须要搜集有关李民生的所有信息。才能判断他可能去的地方,可能从事的工作,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找到他。
看到她频频的点头,并用很崇拜的眼光盯自己,赵东确信她已经平静下来,他一颗揪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然后他用很多无关的话题,让她那颗紧绷着的心慢慢松了下来,最终合上了眼皮沉入了梦乡。他把她裸露在外的手臂轻轻放入被中后,然后悄悄的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经过几天不断的走访,赵东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李民生有一个很铁的哥们叫黄大海,在东明市的一个建筑工地打工,李民生在出走前一天还曾经和他通过电话。根据李民生喜欢和朋友相处的特点,赵东确定了他的寻找计划。
天刚朦朦亮,赵东就悄悄的爬起身,他没有敢惊动熟睡中的晓梅。悄声地洗漱完毕后,他抓起了事先藏好的包,悄悄的溜出了门。
在机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