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拼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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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拼4-4-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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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坐在那几张车上的人,都是赌场老板手下的小弟。
  客人享乐的同时,他们也就开始了工作。
  他们的工作很简单,通往赌博地点的所有方向上的所有道路上,一般四个人负责一条。
  距赌场四五里左右开始,每隔两公里的高处站两个人,轮班倒。什么事都不用做,只是死死盯着前方。
  任何意外情况,马上电话联系。
  对了,他们用的不仅仅只是手机。一般还都另外配备警察叔叔们经常用的对话机。也许还要更高级,通话范围还要更广。
  什么是“三高”产业?
  这就是!玩得就是高风险、高投入,高产出。
一百八十七
  投入有多高大家知道了,那么产出有多高呢?
  每次参赌,无论多少,只要是出现在了桌面上所有流通资金的百分之五!
  百年传承,明标实码。概不还价!
  风险呢?
  只有一个。
  人!
  不管是闻风而动的白道扫荡,还是伺机已久的黑吃黑,更或是其他不黑不白,见钱起意的人,甚至是输到疯狂的客户。
  这些都是你巨大风险的来源。
  一次搬坨子的钱,绝对可以让大部分的白道变黑,黑道变更黑。
  不管如何,只要出了一点问题,等着你的不是赔偿。
  而是完了。
  彻底的完了。
  所以,自古以来,做这行的只有两种人。
  大哥!
  白道的大哥,黑道的大哥。
  张总要我做。
  摆在我面前的路只有两条,一条是做。
  败了,一无所有。成了,飞黄腾达,跻身市内流子最顶端。
  另一条是不做,继续借着廖哥余荫,坐在迪厅养家糊口,不上不下掉在半空。
  没有丝毫犹豫,我选了第一条。
  于是,我马上发现,在这条路上。有着两块虽然大小体积有差,却同样坚硬的石头挡在了前面。
  对了,我刚说过,做这行必须要是有实力,有人脉的大哥。
  而我们市,搞搬坨子生意的就是两位大哥。
  一位是几乎统一了全市赌盘,也理所当然占据了搬坨子市场大半壁江山的超级大哥,外号财鱼,真名皮春秋。
  负责帮他看这个生意的人是他最好的兄弟,老师转行当流子的金子军。
  而另一位占据了小半壁生意,却依然巍立不倒的人。出道多年,也许实力比不上皮财鱼和其他几位正在当道的大哥,但是江湖辈分却比廖光惠、皮春秋还要高。是与当年头号大哥李杰拜过把子的老流子,外号叫做和尚。
  和尚姓吴,负责帮看这个生意的人也姓吴,人称吴总。
  和尚的亲弟弟,橙橙的新老公!
  就在之前没有多长时间的某天晚上,我和我的朋友茄子于我市最有名的夜宵一条街上喝醉之后,被橙橙和她的新老公带人打了一顿。
  事后,和尚专门找到廖光惠求情,还托龙袍给我送来了两万元钱以及摆酒向我道歉的邀请。
  说老实话,当时我有心就这么了结算了,毕竟没有多大的事,受了点皮肉小伤而已。
  小二爷不同意!
  一直被橙橙玩弄股掌之间,依然无怨无悔的小二爷死都不同意。夺妻之仇在先,打伤兄弟在后。
                  第349节
  向来都不惹事生非的小二爷终于爆发了出来,他要找吴总报仇。
  可惜后来省城之行,黄皮归来,等等一系列突发状况接二连三的出现,焦头烂额中,也导致这件事被慢慢搁置了下来。
  甚至在我的脑海里都已经开始遗忘了它的存在。
  但是,这次却又毫无例外地无形中印证了那句老话:
  “出来混,迟早要还。”
  当答应了为张总安排搬坨子的事情之后,我立马就意识到,彻底清算这笔老账的时刻已经到来。
一百八十八
  前面的介绍中,想必大家都已经明白搬坨子可以带来的利润是何其巨大。
  那么,为什么这么大的利润,多年以来做这个生意的却始终只有皮财鱼与和尚两个人?
  雄踞一方的皮财鱼势大财雄,人手众多就不用说了,如果他都不能做,那除了廖光惠,也确实再没有其他人能做。
  至于和尚,他能做下来,诚然是因为他根深蒂固的江湖地位,广泛人脉所造成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这个人有自知之明。
  他明白,虽然和尚两个字在我们市绝对算是响当当的名号。但之所以李杰倒下了之后,他却依然能有这么一口安稳饭吃,能过这样的好日子,并不是因为他和尚的势力多大,智商有多高。而是各位大佬念在往日恩情,所分出的利益也不多的情况下,睁只眼闭只眼,赏的一口饭吃。
  所以,他始终安安分分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不贪!
  廖光惠有着自己的算盘,其他的流子为什么进不去的答案就很简单了,四个字而已。
  肉少狼多。
  在我们全市范围几百万人当中能玩得起搬坨子,又喜欢玩搬坨子的算来算去也就是那么一批人。
  皮财鱼与和尚多年间的苦心经营之下,这批客源早就被瓜分得一干二净。与他们两个人形成了进水不犯河水,稳定可靠的供求关系。
  其他的人先不要说很难再找到玩得起的客源,就算真的找到了,又有几个能扛得住这两人的合力打压?
  而现在,我出现了。
  当答应了张总的要求之后,我就马上开始着手办理起来,也对张总口中的那几位朋友展开了调查。
  调查结果很奇妙。
  除了三位省城来的人和另外一个地级市的人之外,其他四个我们本地的人,无一例外都是与和尚有着多年往来的老客户。
  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一种巧合,小二爷点醒了我。
  他给我说:
  “胡钦,没得一个皮财鱼的人。呵呵呵,张总这个人是真的蛮义道,拼老命在把你往上抬啊。这个事怎么都不能办砸,我告诉你。”
  我恍然大悟。
  这是张总送给我的第二个礼物,诚心要让我可以立身扬名。
  所以,他给我挑了一个比较好啃的软骨头。
  真的好啃吗?
  不知道。不过,我的牙口向来都还不错。
  只是,在完全展开之前,我需要先得到一个人的支持与同意。
  当我赶到廖光惠的家,将所有一切都告诉了他,并表示,如果他同意我做的话,我只拿四成,其余六成都是孝敬他。
  他听了之后大笑了起来,看得出确实很开心,拍了怕我的肩膀之后,他给我说:
  “小钦,不错!廖哥记得你。这件事我晓得,张总早就通知过我的。天天太忙哒,也没来得及给你说。你放心去做。我一分钱都不要你的。当哥哥的看着老弟有这份心就相当满足哒,还真的和你争个什么钱啊?哈哈哈,去吧,好生搞。我这边你放心,你廖哥不是三哥!!”
  廖光惠说出来的都是好消息,他全力支持我。但是当从廖光惠家里出来很久之后,我却都还是感到遍体生寒。
  张总通知过他?
  是通知还是商量呢?
  如果是商量,那么张总本意也许是抬我上位,而廖哥这么支持的理由,就只有一个了。
  如同支持我当初办归丸子的那个理由一样。
  幸好,我今天主动找他说了这个事,如果没有说呢?
  也许,廖哥并不是三哥,可我胡钦,在他心里又到底还是不是那个与义色翻脸的胡钦?
  江湖路遥,风寒露重,自安天命。
一百八十九
  最近,因为某种原因,我对于一个历史上的传奇人物产生了相当兴趣,一直都在研究着这个人物的一生。
  他就是西营八大王——张献忠。
  中国历史上不是最残忍,但却最出名的屠夫。
  在这个过程中,我看到了张献忠所留下来的两首诗。
  第一首相当有名: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善报予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另一首的名气没有前面的大,但是令人透骨生寒之杀气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人之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人生富贵总由天,草民之穷由天谴。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 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不礼不智不信人,大西王曰杀杀杀!我生不为逐鹿来,都门懒筑黄金台,状元百官都如狗,总是刀下觳觫材。传令麾下四王子,破城不须封刀匕。山头代天树此碑,逆天之人立死跪亦死!”
  这个人穷其一生所作所为之争议性、矛盾性,实在太大。诚然不是我这样的小流子有能力去解释和分析的。同时,我也不认为目前的社会上有哪一个学者和历史家对于他,能给出,或给出过一个真正客观、立体的还原。
  但是,我知道他的心中一定有着满腹的愤懑与不平。
  因为,他错了!
  开始的那一刻起就错了,错得很傻很天真。而且他还用自己的一生为注释,来证明了这个天真错误的存在。
  屠尽蜀人,川蜀皆碧。
  从他杀气腾腾的诗和行为中,我只看出了四个字,四个曾经迎风招展在水泊梁山上的大字:
  替天行道!
  天有道吗?
  如天有道,为何千尺红尘,魍魉当道,漆黑如墨?
  如天有道,为何自古寒士,迄今犹无广厦庇身?
  如天有道,为何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
  如天有道,为何人分三六九,草民贱如蚁,庙堂贵胜天?
  如天有道,为何生下张献忠,铁木真、希特勒、斯大林这般杀人狂魔、独夫民贼来屠尽苍生,猪狗世人?
  可怜的大西王,他用自己一生的所作所为,推翻了自己以之存世,看似冠冕堂皇的根本理由。
  并且告诉了我另外一个道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身为刍狗的我们手中,并没有什么是可以用来掌控的。我们所有的只是逆来顺受,随波逐流。
  人,从来就没有掌控命运这么一说。
  说这些话的人都是酒足饭饱,不知天下饥寒之辈。他们打着饱嗝,喷着酒气对着羡慕不已的你说出了这句话,你也就信了。
  你信,通过努力,你可以改变命运,改变明天。
  但是,你能改变吗?
  不能。
                  第350节
  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会在哪天得到爱情;永远也不知道自己会在哪天成为一个百万富翁;更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会在哪天告别所有的一切。
  既然无知,何谈改变。
  这可惜这个道理太深,而当时的我又还太年轻。
  在与三哥吃饭之后,我以为忍受了良心煎熬,出卖了人性良善,就会改变一些未来,理所当然得到一些安详的明天。
  所以,当接到张总第二件礼物之时,我惊喜交加,疑虑重重。
  所以,当惊喜、疑虑过后,正要全力准备办好张总所托。那件巨大悲剧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摧毁了一切,爆发出来的时候。
  我也只能魂飞魄散,终日惶惶。
一百九十
  那天黄昏,和小二爷、地儿几人一起在场子里吃了顿晚饭,他们留下来准备场子营业的一切事宜。
  我则带着贾义、小黑两人一起去一个亲戚家,为母亲搬点东西。
  从场子大门出来时,就已经看见了站在门边的那几个人。当我走向旁边露天停车场取车的时候,他们也一直跟在我们周围不远的地方。
  但是,我并不以为意。
  这个时候,路上来来往往赶着回家,赶着吃饭的人很多。这也许只是几个凑巧和我同路一段的人而已。
  如果是流子要冲着我来,砍人办事,除非他脑袋进了水,想坐牢,不然此时此刻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没有猜错。
  他们果真不是流子,是警察。
  所以,我的手还没有搭到车门上的时候,就被从背后飞扑上来的几人死死摁在了车顶。
  随即,还在莫名其妙的我就听到了两句的吵闹声:
  “操你妈!干什……”
  “钦哥……”
  贾义和小黑的声音都只响到一半就突然停了下来,如同被拔了电源的收音机。
  与此同时,反应过来,愤怒不已,想要反抗的我,也飞速停住了自己的挣扎。甚至连头部都不再摆动,任凭脑袋被人死死压在冰凉的车皮上方。
  因为,那一刻,我的腰间很清晰地感受到了两样东西顶在上面。
  坚硬,圆润。
  枪!
  “老实些,莫动!动一哈,老子一枪就打死你!”
  说的话和我们这些流子办事的时候没有任何分别,不同的是,语气里少了流子的那股狠劲,却多了一层流子没有的底气。
  关键是,他们说得并不是市里方言,而是九镇所属那个县的话。
  果然,一样东西飞快地在我面前一闪而过,根本就没有看清,就听到另外一个说话声继续传来:
  “这是我的证件。你是胡钦沙?莫怕,我们是公安局的。不是来办你的,有点事找你,跟我们走一趟。”
  语气轻松调侃,掩不住的得意与嚣张。
  “你们是哪个公安局的啊?”
  “ X县公安局。”
  一种很不对的感觉涌了出来,我到市内发展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如果要找我,也应该是市局。
  为什么以前的县公安局会找上门来,他们要干什么?是我以前在九镇办的哪件事情出了纰漏呢?
  他们没有抓贾义和小黑,也没有开我的车。反拧着我双手,飞快地将我扭上了另外一张民用牌照的小轿车。
  上车之前,我看了贾义他们一眼。
  我知道不用多说,他们马上就会回去把现在的一切告诉小二爷,而小二爷也一定会安排妥当后面所有应该去做的事情。
  接下来的一切更加让我感到莫名其妙。
  抓我时,兴师动众来了两张车,六七个人,还带了枪。好像是抓捕刑事重犯一样。等到了里面,却不咸不淡的问我一些有得没得事,甚至连刚出道我和大脑壳摆场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最后,他们终于说出了一年多前,我到县里为三哥砍人的一件事情,并且不断地试图从我口中套出三哥的事。
  开始,我以为是三哥得罪了人,别人要找整他,所以先找了我。
  转念一想,又不对。他们明显没有掌握三哥的什么具体事情,至于砍人那件事,并不是不得了的事情,事后也已经用道上的规矩了结。
  按照大家心照不宣的常规来说,警方没有道理再插手。他们应该很清楚,这样不大不小的事情,又过了这么久,就算插手,也只是吃力不讨好,搞不出任何名堂来。
  不知道审了我多久,天开始慢慢黑了。
  审我的人都陆陆续续走出了办公室,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
  当时的我,早就已经被弄的晕头转向,一个人静静坐在黑暗中,左思右想,满腹不安。
  我知道,光靠这件事,今天晚上就一定能够出;可,如果只是这件事,他们抓我干什么呢?
  在这样的煎熬中,我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窗外不远处响起,那是小二爷与一个人的对话声,渐行渐远。
  又过了半天,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午夜,办公室的门被打了开来,方才还蛮脸严肃审我的一个警察走了进来,满脸堆笑的对我说:
  “胡钦,没得事哒。你先走先走,我们也没得办法,要指标。呵呵呵,这个事,具体今后有什么需要你的,还要麻烦你啊。你朋友都在下面等着你的,哈哈哈。”
  我强忍着想要狂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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