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慢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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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慢半拍-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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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控车只是个样板,如果你想看真正‘声控车’就跟上来吧。”
  “我……”皮蛋一下子胀红了脸。“谁要看那种白痴车?”
  “随便你。”萧士诚耸耸肩,加快脚步,跟上薛宇。
  白色富豪车在大太阳下闪烁着耀人的光采,与薛宇眼里赞叹的星芒互相辉映。
  随着萧士诚的命令,车子忽转、忽停地在基地前广场上畅驶了起来,完全不需要人力,纯粹计算机声控,奇妙得好比一千零一夜里的幻想神话。
  他真了不起,那颗脑袋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做的?聪慧得教人崇敬钦仰不已。
  “诚诚,我……”
  “不行!”真的是太了解她了,她眼神一闪,他就知道她打什么鬼主意。“还没实验成功的东西不能给你。”“已经成功了啊!你看,叫它停就停、转就转、一开口它就发动了,这样棒的东西,我的车子也要安装啦!”忘了五分钟前的尴尬,她下意识地又赖在他身上撤娇。
  他摇头。“问题是,声波的接收率和穿透率都不足,看起来是具五百公尺的有效范围,但那是指空地;若在使用时,遇到建筑物阻挡,它的功用等于零。”
  “可是它很有用啊,尤其在突袭、捉贼时,更能收到奇效。好啦,装给我嘛!
  “她学无尾熊似地挂在他身上,非赖到这个宝贝不可。
  “小薛,过些日子,等我想办法克服一切问题后,再装给你好不好?”肌肤的接触令他忍不住又心律失常。
  “现在不行吗。”真泄气!
  “给你另一种东西。”他宠溺地轻拍她的臀,让她下来。
  她蓦然一阵脸红,慌得跳离他一大步。搞什么鬼?他们打小玩闹到大,捶捶打打的早成了习惯,她这会儿见鬼的在不好意思些什么?
  萧士诚眼里闪过一抹伤痛,又迅速掩去,自怀里抽出一支钢笔递给她。
  “笔?”这礼物她不喜欢。“诚诚,你知道我一天到晚在摔笔,从不用单价超过二十块钱的笔。”摔烂了才不会心疼嘛。
  “这不是普通的笔,是毒品辨识器。不论是海洛因、大麻、吗啡……只要是你周围一百公尺以内出现毒品,它就会哔哔作响。”
  “那不是比警犭还厉害?”她赶紧将笔宝贝似地揣进怀里。“谢谢你,诚诚,你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有点惊讶,她不再说“好兄弟”,改说“朋友”了,这是一种进步吗?
  “你高兴就好。”他试探性地搭住她的肩,却感觉到她的肌肉在瞬间僵硬。还是不行,他半无奈、半失望地收手,连习惯性的笑容都扯不出来了。
  “我……很高兴。”口气里有些干涩,出现裂痕的友情再也无法恢复到原本的圆满吗?“我晚上还要去临检,所以……我要回警局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话一脱口,才发现自己拒绝得有多彻底。
  “是吗?”真的笑不出来了,心里空空的,连脑袋都糊成了一片。“那你要小心,别忘了吃饭。”
  “我……嗯!”好讨厌,她最近是怎么了?情绪变化之快如三月的天气,乍晴还阴。他心里面一定受伤了,瞧他愁苦的表情多教人心疼。“诚诚!”轻扯他的衣袖,只要他能重拾快乐的心情,她愿意做任何事。
  “怎么了?”
  “让找想想好不好?”低若蚊蚋的声音好不容易才磨出喉头,一说完,她整张脸红烫得冒烟。
  萧士诚一时惊喜莫名,她这话的意思是愿意重新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吗?可看她一脸的困窘与茫然……不舍啊!如何忍心见朝阳蒙上乌云?
  “没关系,你慢慢想,不急,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只要你高兴,爱想多久都可以。”
  “嘿!”也不是很了解他说的话啦!但她就是放心了,这起码表示,诚诚又将伴在她身边,不会弃她而去。
  萧士诚给她一个兄弟式的拥抱。“那现在我请你吃中饭吧。”
  “好。”她僵着身子,不敢回抱他,就怕绮思妄想又要肆虐满心。
  不过从她的高度抬头仰望他的脸庞,那种全心宠溺的表情令她快乐得心里又添加了一点莫名的暖意和怔忡……是什么东西呢?不知道,但是她喜欢!
  第六章
  唉,烦死了,说是要想啦!踌躇了几天,也不知该从何想起?压根儿就不相信他说爱死她的话。
  好吧!就算他一时昏头,真的被她给迷上了,唔……乱恶心一把的,简直是在说天方夜谭嘛。
  问题是:一个男人能够容忍妻子在他头上爬多久?
  他那么温文儒雅,说难听点儿,简直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书生;而她一拳可以打爆一扇桧木门,却最恨读言写字。
  他们是南辕北辙两个不同的人种,就像是爱斯基摩人遇上非洲黑人一样,这配在一起能看吗?
  光想都觉得可怕!而且逞强斗狠保护“兄弟”是一回事,但对象若换成“老公”……怎么想都觉得有一点点给他诡异!
  为什么长大了就不能继续做“好兄弟”?如果能维持现状直到永远该有多好?
  唉!都怪她,无缘无故提什么结婚?自找死路。
  “薛姐、薛姐……”成串的尖声嚷嚷吵得薛宇的脑袋又胀大了一倍。
  一记杀人死光瞪过去,薛宇没好气地道:“干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别烦我!”
  “不好了!”来人是她手下大群天兵中的一个。
  “慧星撞地球吗?没关系,会有科学家去把它炸碎的,等到地球撞太阳的时候再来找我。”
  “不是啦,是伍胜夫被保出去了。”
  “你说什么?”薛宇跳起来,一把捉住手下的领子,差点没把他的颈子给拧断。“这怎么可能?那只大毒虫可是人赃并获耶!”
  “是真的,常律师来保的。”“常律师,他谁啊?这种重犯也能保?”
  “就是那个民意代表,常町律师嘛!”
  “敢情是关说加上大笔保释金,特效药双管齐下,难怪局长要放人。”薛宇瞳仁儿冒火。
  “没办法,年底要选举了,人家要造势嘛!”遇到权势、金钱,小警员也要叹气。
  “我找局长理论去。”这口气薛宇怎么也咽不下去。他们干第一线的,在外头火里来、水里去,拚死拚活,给上头加官进爵,好处没捞到半分也就罢了。辛苦捉来的贼,竟抵不过人家几句话、几两银子就无罪开释,这还有没有天理?
  她火大地飙出办公室,走廊另一端,就见伍胜夫和那个叫常町的律师迎面走来;一个是脑满肠肥的大毒枭、一个是尖嘴猴腮的小人律师,怎么看怎么教人恶心!
  “好久不见啊,薛警官。”伍胜夫一脸得意的笑。
  薛宇狠狠瞪了他一眼。“伍胜夫只要你继续贩毒,我永远不会放过你的。”
  “薛警官。”常町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喉咙。“在法官尚未判罪之前,任何人在法律之前都是无罪的。你若再诬蔑我的当事人贩毒,我们可以告你诽谤。”
  “你想闹新闻、拉抬声势,赢取年底的选票,这一点本是无可厚非,但你不择手段、助讨为虐。小心了,这些个毒枭、杀人犯可是没良心的,等你被反咬一口的时候,再来喊痛,可是来不及了。”
  “薛宇,”常町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我要告你,我非告你不可。”
  “请便!”这种人就是台湾的政客,真是太教人失望了,薛宇根本不想理他。
  “薛警官,只会做事、不会做人是没前途的,而且更容易英年早逝喔!”伍胜夫别有所指地说完,与他的律师相偕离去。
  一路上,常町还喃喃不绝地非要给薛宇一个教训不可。那又如何?薛宇一甩头,目标还是直指局长室。要她同流合污不可能,不论做事、还是做人,她只有一个原则——但求无愧于心。
  “局长,为什么让伍胜夫保释?”随着踢门声起,她一箭步冲到长官面前,用力拍桌。“他不是普通的小偷、流氓耶!伍胜夫是大毒枭,东南亚前十名的毒品仲介商之一,他身上背的重大刑案最少十条,这样的人也可以保释。”
  “薛宇!”局长大人气得眉毛在抖,手也在抖。“你懂不懂礼貌,我是你的上司。”
  “看就知道了,你老肩上的杠和星都比我多;但那不表示上司就不会犯错。”
  薛宇也是死硬派的。“给伍胜夫交保就是不对!”
  敢说他错?局长大人气得脸都绿了。“薛宇,能不能交保,以你的职等根本无权过问,出去!”就算她再有本事,这么硬的脾气,也教人受不了,搞不好还会妨碍他的升官之路呢。
  “人是我捉的,我们一班兄弟拚死拚活埋伏跟监了一个多礼拜,有几个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好不容易才逮到他,却无缘无故交了保,我怎么没权过问?”
  这女人实在碍事又麻烦,局长大人直恨得牙痒。“我们根本没有证据扣押他,常律师提出了证明,你凭什么不准人家交保?”他边吼,边赶紧过去把门关上。要是让人瞧见一个堂堂的局长被手下吵得满面豆花,往后,他还有脸在外头混吗?
  “哪里少证据了,一个多月前,我们才在码头查扣了伍胜夫两亿多的海洛因,这一次我逮他时,他们正在进行交易,我连他买货的钱都一起扣进来了,人证、物证俱在,根本都可以直接送他进监牢了。”薛宇才不管他,她坚持要得到详细的解释。
  “一个多月前那批海洛因不是伍胜夫的,而你说他交易毒品,那货呢?扣进来的那笔钱,人家说那是预备付给营造公司的订金,从头到尾根本没有一项证据证明伍胜夫贩毒。”
  “海洛因是他‘宏源船运’运进来的,就藏在他的货柜里,怎么可能不是他的?他们买卖毒品的过程我也全部拍了照,虽然后来发现,原本用来装货的箱子,不知被谁掉了包,白粉变奶粉,但他贩毒却绝对错不了。”“如果他说,他是被陷害的呢?”
  “伍胜夫是什么样的人?有人陷害得了他吗?他不陷害别人就很好了。”
  局长大人不善、怀疑的眼光定在她身上。“薛警官,在办这件案子的时候,你好象太意气用事了?”
  薛宇心脏一窒,满腔的怒火再也不受控制地狂飙而出。“局长是怀疑我陷害伍胜夫?”
  “薛宇,我命令你退出这件案子。”局长大人只担心,她太躁烈了,这件贩毒案若再让她继续办下去,恐怕只有弄得两败俱伤的局面。
  “什么?”薛宇不敢相信,这个臭老头要撤换她,就因为对方有钱有势,他不想跟人家硬碰硬。“我拒绝!伍胜夫的案子我查了一年多,为什么现在叫我放手?
  就算他的律师是常町又怎么样?不过是个民意代表,又不是皇帝。“
  就是民意代表才头痛啊!随便一场记者会都可以让局长大人丢官去职的。当然身为警察,没道理包庇犯罪,可也不能拿身家性命去赌;案子要继续查,只是得委婉地查,光是这一点,行事横冲直撞的薛宇就不适合,只好调走她。
  “薛警官,我想你很久没有休长假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人家说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等你身心都调适好了之后,再回来上班吧。”
  开什么玩笑?她才刚休了两个礼拜的长假,还叫她休息,摆明了屈服威势,停她的职嘛!
  薛宇火冒三丈,气得头顶都冒烟了。“不必,局长,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以你干了十几年的警察眼光来看,伍胜夫会没罪……”
  “薛宇——”再有容人之量的长官,也忍不下被属下直指鼻子骂偏颇的耻辱。
  “你给我出去!”
  “等我把话说完,我自然会走。”她可是豁出去了。“伍胜夫是有罪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局长一意孤行,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局长大人气得全身发抖,只差没脑中风。“滚出去,我要停你的职!”“没有这个必要。”她交出证件、佩枪、手铐。“我自己辞,臭老头!”比来时更粗鲁的,她踢爆了门。
  “哇哇……”萧士诚手舞足蹈地站在楼梯上,试图固守那仅剩无几的平冲,以避免英挺的鼻子再度亲吻坚硬的大理石地板。
  “小心点儿!”皮蛋适时拉了他一把,免他滚下楼的悲惨命运。“真是笨死了!你有哪一天是不摔跤的?”而且专挑姓薛的那只母老虎不在的时候,摔它个七晕八素。“谢谢!”萧士诚不在意地笑了下。
  “你是白痴吗?我在骂你耶!”皮蛋低嗤口气。这座基地里住的尽是一堆疯子,个个脾气比火烈,嗯……大概就这个白痴例外吧?来了快一个礼拜,他还没见过他发火。
  “你也救了我。”萧士诫重新抱紧怀里的工具箱,步下楼梯,却又在最后一个阶梯,左脚绊了右脚。“啊啊……”
  “喂!笨蛋——”这一次皮蛋只赶得及扶起他。
  “谢谢。”还是一样憨厚的微笑,坦率无伪的目光,教人无法直视。
  皮蛋不自在地撇开头。“不屑理你这个白痴!”话是这么说,一颗心却无法抛下萧士诚不管。而且……这笨家伙会弄出很多奇怪的东西,一定是个神经病!他打死也不承认,萧士诚弄的东西很有趣,他已经迷上了。
  没见到萧士诚脸上出现什么生气的象征。基本上,除了薛宇之外,任何人的批评,他都不放在心里,当然对皮蛋的谩骂也不甚在意。
  “我今天要做声波穿透率的实验。你帮我拿着这个。”他给皮蛋一个盘形接收器。
  “我为什么要帮你拿?”皮蛋叫归叫,却还是将接收器好生捧在怀里。这东西将来是要用在“声控车”上的,不用人驾驶的车子耶,他奶奶的,简直帅毙了!“你再退后三大步。”
  “你不是我老子,没权利使唤我。”
  “旁边有锡箔纸,你用那个把接收器盖起来。”
  “白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这两个人就这样,一个浑然听不懂护骂,自顾自地下命令;一个满嘴脏话没断过,又叫又跳,实验却还是奇异地顺利进行了下去。
  这怎生是一种吊诡的组合啊?向来独善其身的萧士诚有了一个小拍档;浑身是刺、酷爱独来独往的不良少年——反蛋,则莫名其妙一头栽进了发明世界里。
  “喂,我饿了,你弄够了没?”皮蛋蹲在地上,仰头打了个呵欠,都七点了,再没饭吃,他拳头发痒,又想揍人了。
  “实验室里有饼干,你饿了,先去拿来吃,我还要再弄一会儿。”萧士诚把整串钥匙丢给他。
  “真是个白痴,随随便便就把钥匙给人,也不怕东西被人偷光了。”皮蛋就这样一边骂、一边冲到他的实验室里找东面吃。“喏,还你。”再回来,又把钥匙还给他。从头到尾只除了一包饼干外,他没拿第二件东西。为什么不拿?才不承认是受了他全心信赖的影响;只不过得来太容易的东西,没成就感罢了,他不屑!
  萧士诚埋头专心一意地研究着整个下午整理出来的实验数据。没道理不行啊!
  理论上,他完全站得住脚,怎么实际上操作起来,就差那么一点点?
  “喂,你这么拚命,该不会是为了那只母老虎吧?”就算皮蛋只有十六岁,也看得出来,萧士诚人前人后,两种截然不同的面貌。
  薛宇在的时候,萧士诚温文儒雅,虽称不上精明厉害,行为举止可也有模有样,绝不会脱线迷糊到连走个楼梯都会摔得鼻青脸肿。
  但她一不在,他就一股脑儿埋进他的发明世界里了,时时摔、日日跌不打紧,最严重的时候,还会忘了吃饭、忘了睡觉、忘了上厕所。十足十是个无行动能力的白痴。萧士诚愕然抬头。“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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