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随君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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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随君欢-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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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满脑子只有这个名字,脚下未停地进了房门,才虚软地跪倒在床边。
  他──还好吗?
  一定是丁武川搞的鬼。这个笨蛋,她一再的提醒他,要他提防丁武川,他为什么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呢?
  想起两人当初的戏言──她说,他死了她都不会为他守寡!
  真的被她给诅咒到了吗?那只是随口说说的戏言,并不是真的啊!
  她好后悔!当初为何要离开他,她应该坚决陪在他身边的,那么他现在也许就不会……
  伸出微颤的手探他鼻息,感受到轻浅的呼吸,再抚上他脸庞,感受到实质的肤触与温度,这才吁下好长一口气,一阵酸热却涌上眼眶。
  好想、好想他。习惯了他的陪伴;习惯时时见着他飞扬的神采、温雅的身形;习惯床畔有他的温暖……这些日子没见着他,她椎心地思念着,每夜每夜,临睡之前,总要将他的形影在心头描绘一遍,方能入梦。
  “写意──”酸楚地颤声一唤,豆大的泪珠来不及阻止,跌落他脸庞。“都是我不好,你不能有事啊,你都还没迎接我们的小宝宝出世呢!你每天晚上那么努力地缠着我放小娃娃,不就是为了要看看他、抱抱他吗?写意……”
  现在才惊觉,她说得太潇洒,想得太天真,其实她根本就不能没有他,少了他,身心好清冷空寂。
  只要他好起来,她再也不走了,她要永远陪着他,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伤心泪雨,无止无尽的滚落,滴上于写意沉静的眼皮,惊扰似地微微眨动,映上了她眼底的蒙眬。
  “写、写意──”她惊喜地低唤,颤不成声。
  于写意面无表情。“难得你还记得有我这个人,怎么,来送终吗?”
  “别胡说!”他不在乎,她却听得惊悸,连忙掩住他的唇。
  于写意扯开她的手,眼底有着怨怒。“你还会在乎吗?当你绝情的弃我而去,扬言会找到另一个更疼你的男人时,你还在乎我的死活吗?那个时候,你就没顾虑到,这会伤我多重?休夫!好你个随君欢!”
  “不!”她讶喊。“是──是你自己要娶香织了,那我还留下来做什么?自取其辱吗?”她只是想为自己留下最后的尊严,并没想过会伤到他,他不是──也已经不在乎她了吗?那又──怎会有伤?
  “所以你就很大方的把我让人?当我破铜烂铁还是残渣剩菜?你的丈夫就这么廉价,这么不值得你珍惜?”愈解释,他反而愈不爽。“你给我听清楚,我已经把香织给嫁了,而且是嫁到天边去,让她再也无法影响到我们,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为了谁啊?你说呀!”
  于写意从来没这么吼过她──嗯,更正确的说,气质极佳的他,从没这么凶神恶煞、不计形象的对谁破口大骂过,可见她真的是把他给惹毛了。
  君欢一时不察,还真被他给吼得乖乖的,吓都吓死了,也忘了去思考,一个“据说”伤重得只剩一口气的人,会有这么大的嗓门吼人吗?
  “我不知道啊……你自己都亲口说要合八字了,我……”
  “对,合八字,但我有说是合我和她的八字吗?”
  好象……没有欸!
  “是你自己说,不关我的事,好伤人,我还能怎样?”
  “我指的是川叔的事好不好!我不要你管这件事,是为了你好。你以为我为什么刻意疏远你、对你若即若离?我要会笨到去怀疑你对我下毒,那死了还真是一点都不冤枉!你知不知道,我醒来后没多久,川叔就曾试探地问我,你有没有对我说过什么?我能怎么回答?当然是回句:妇人之见,我没放心上。我必须让他觉得我不在乎你、不信任你,否则,连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他都下得了手了,你敢保证他不会杀你灭口吗?我这是在保护你,你到底懂不懂!”欠扁的女人,居然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他没伤都气出内伤来了。
  君欢听傻了眼。从没想过会是这样,她一直以为……惨了,她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而你呢?你又是怎么对待我的?无情无义,说走就走,把我一颗心狠狠丢到地下踩个粉碎,高高兴兴去找另一个疼你的男人……那我算什么?”枉费他情深义重,没良心的死女人!
  “我、我──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声道歉,难过地直掉泪。
  “滚开,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来哭──”心有怨怼,挥开她的手,步履不稳地跌下床。
  君欢惊呼。“相公,你有没有事?”
  于写意定定地望住她脸上掩不住的焦虑,以及浓浓的心疼。
  “我只问一句话。你,还爱我吗?”
  “我爱,当然爱!”她紧搂住他的颈子,一遍遍源源不绝地倾诉。“我好爱、好爱你──”
  “爱哪一个我?怎样的我?”
  她错愕。“这是什么鬼问题?”
  “你不是极留恋过去?如今的我,再也不是那个比孩子更单纯、没有任何心机的于写意,你还是爱吗?”
  “当然爱!不管哪一面风貌,那都是你啊!”想了想,低声咕哝。“虽然现在的你有点凶……”
  不过她终于领悟,无论他变成怎样,永远都会记得把她放在手心里眷宠。
  于写意低笑。以前是他呆,才会乖乖任她吼,聪明的人永远有办法理直气壮,让自己当吼人的那一方。
  “不气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想来还真是感伤,以前可都是他在说这句话呢,没想到她也有今天。
  “你不气,我就不气。”他差不多也该“痊愈”了。
  这话好深奥喔!
  来不及深思,一波波痛楚感袭来。完了,一定是动了胎气。
  “相、公……我好、好象……快生了。”她小小声道。
  于写意脸色一变。“不是还没足月吗?”掐指一算,应该还有半个多月才对。
  “我、我想,是刚才……跑太快……”
  话没说完,于写意又爆出一波狂吼。“怀孕还敢跑跑跳跳?随君欢,你还要不要命哪!”吼人的同时,已经快手快脚地抱起她上床。
  “我急嘛,而且……”不对!她瞪凸了眼,负伤的人能这么天生神力,只差没健步如飞?
  一道灵光闪过,她终于恍然大悟。
  “于、写、意──”河东正欲狮吼,料准了的于写意,很有先见之明,笑笑地吻住了她的唇。
  “我爱你。”
  **
  经过了女人所谓“九死一生”、“一脚踏进鬼门关”的生产过程后,于家上下喜获麟儿,而且还是“双喜临门”,一男一女,龙凤胎。
  于写意缓步进房,温柔地亲了亲虚弱的爱妻。
  “往后别生了。”
  “嗯?”她撑起眼皮。
  他微笑补充道:“怀孕生子的过程太磨人,我不要你受苦。”他曾说过,生完这胎,不论是男是女都好,都别再生了。何况,他意外的同时拥有了一双可爱的小宝贝。
  “以前的话,现在还作数?”她以为他不会当真。
  “当然,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作数。”
  “那老太君……”老人家的观念,总是巴望着多子多孙多福气,何况于家人丁单薄。
  “没关系,奶奶那儿我去说。”
  “嗯。”谁说他变了?他仍是没变呵!满心只以她为重,深深切切地珍爱她……
  感觉颈间一阵冰凉,她低下头,胸前多了只通体翠绿、不见一丝杂质的琼玉。
  “这──”她讶异地发现,那形貌,与那只被砸碎了的玉佩极为相似,连纹路雕镂都相去不远。
  “你娘亲的爱,是你的精神寄托,它是碎了,但我可以给你另一份完完整整的爱。”
  他说得那么云淡风轻,但若真要做到九成的相似度,除非──
  他真的默默地拼回了那块碎玉,寻找质地、色泽相似的原玉,再请来雕功一流的玉匠重新依样雕琢……
  可是他却什么都没说,默默地骄宠她,为她付出。
  她感动一笑,张手搂下他,颊鬓相贴厮磨。“相公,我好爱、好爱你哦!”
  于写意不答,柔柔地轻吻纤颈。
  不知过了多久──
  “你骗我。”他突然冒出一句指控。
  “嗯?”
  “你说过只会有一个宝宝的。”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枕畔一双小娃娃灵动而明亮的大眼,正好奇地转呀转地。她讶然失笑。
  “这我无法作主。”
  “不过我却爱极了你的无法作主。”不再多言,他深深地吻住了她。
  尾声
  “于写意,你去死──”足以掀破屋顶的虎啸狮吼响起。
  “欢儿──”
  “滚开!”一只水杯扔了过来。
  “娘子──”
  “喊祖奶奶都没用。”这回丢来的是枕头。
  “随君欢!”耐心流失,开始沉下声音了。
  “叫你滚开,听不懂人话啊!”木梳、油灯、脸盆……杂七杂八的东西漫天飞舞。
  于写意东躲西闪,也火了,扬声一喊:“你听我说好不好!”
  “不听、不听、不听,你要死到天边尽管去,不关我的事。”不可思议,丢到没东西可丢,连绣花鞋都脱下来当凶器了,并且其准无比地砸上他的头。
  “你这泼妇!”抓起那只绣花鞋,心情简直难以形容。“你、你不可理喻。”
  “答对了!女人本来就是不可理喻的,恭喜你终于认清了。”
  “你、你──莫名其妙!”
  “那就死远一点去,我眼不见为净。”
  于写意决定他受够了。二话不说,甩头就走。
  还真走了?
  随君欢张口结舌,瞪住他决绝远去的背影。
  这笨男人!她只是在使性子嘛,他就不会过来抱抱她、哄哄她吗?
  也不想想,是谁要出远门去巡视产业,一去就是三个月,两天后就要启程了,而她居然现在才知道。
  三个月耶,他都不知道她会想念他吗?他都不知道没有他的鸳鸯被,她睡不暖吗?他都不知道没有他的怀抱,她会失眠吗?他都不知道……他都不知道她有多爱他吗?这个笨蛋、笨蛋、笨蛋……
  “大笨蛋!”委屈地骂出声,忍不住红了眼眶。
  呜呜呜,他怎么那么笨吶,她会发脾气,都是因为舍不得他离开嘛,他连个甜言蜜语都不给,就会骂她不可理喻。
  “喏──”一串糖葫芦递了过来,她愣愣地仰首。
  “混蛋相公!”还以为他真不理她了呢!她又哭又笑地嗔骂,吸了吸鼻子,接过他刚买回来的糖葫芦。
  他就会用这招,偏偏她对这举动就是没半点招架能力。
  咬了颗裹着红糖的李子,甜意在口里泛开,流进心底。
  “冷静点了吗?可以听我好好说了吧?”
  “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他无情无义啦!光想到往后三个月都见不着他,微疼的心就是止不住嗔怨。
  “那是说,你不想陪我去喽?”眉一挑,俊脸逗弄含笑。
  “我管你去──等等,你说什么?”见鬼似地,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么。
  “我说啊,我舍不得与爱妻两地相思,何况爱我入骨的老婆也离不开我,怕她半夜一个人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只好带着她一道去喽!”就因为没打算与她分离,所以什么时候告诉她都无所谓嘛,谁知她一听到他要离家三月,而且后天就要启程,整个人便发飙了。
  “你……可恶!你怎么不早说!”她又惊又喜,粉拳捶了过去。
  于写意笑笑地擒住她,手腕一旋,顺势搂她入怀。“你有给我机会说吗?”
  “呃?”也对哦,她气都气死了,哪还听得进什么话。“我脾气是不是不大好”
  “若不这样,你就不是我的泼辣娘子了。”于写意语带嘲弄,眼神却溢满极致温柔。
  他知道她发脾气归发脾气,也只会拿些不痛不痒的东西丢他──例如她的绣花鞋──真正会伤到他的,可全丢偏到天边去了,连他一片衣角都没碰着呢!
  她的心思,他又怎会不懂?欢儿外表看来强悍,心却是最软,最温柔的。
  这也是他当初执着认定她的原因。
  一直都没有告诉她,他那声说了一百三十六次的“你好漂亮”,指的从来就不是外貌,而是她美好的心灵。
  是呵,若非她的真性情,她的直率无伪,她的纯净心灵,他又怎会难以自拔地恋上她,为她牵动心弦,一生随她而欢呢?
  后记
  雨晴答客篇(2)
  大家好,让各位期待已久的“雨晴答客篇”又来了!
  自从上一回在《誓情衷》的后记里,另辟了个“雨晴答客篇”的空间后,受到不少读者的喜爱,于是乎,便应请者要求,这一回的后记就……(咻砰!谁?谁暗算我?)
  好啦、好啦,人家讲实话便是。
  话说那个名为水昆晴的楼姓女子,昧人性,悖良知,每次回信都要读者三催四请,此等恶质行径,已然众矢之的,于是,在某日完稿后,闲闲没代志的某人突然良心给他发现,乖乖的坐在计算机桌前回复近三个月以来的信债,一边还很感性的喃喃念着:“弃我去者,昨日之信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信多烦忧……”
  意思就是说,昨天以前的信呢,我们可以自动让自己得暂时性失明,当作不存在,那么一封不存在的信,当然也就没有回的必要了,可是今天的信实在让人想不出更无耻的方式企图赖掉,才会让人无比烦忧……咦?那迎面飞来的不明物体是什么?(砰,咚──我知道了,是铁槌。)揉着头上的肿包,晴某人无比哀怨。呜呜,原来不是乌龟也会怕铁槌……
  啊!诸位壮士,请手下留情,本人要上诉。
  我觉得我已经粉善良了耶!虽说是“昨日之信不可留”,可我回的是三个月分量的信,比李白有良心多了好吗?(巧言佞色鲜仁矣,那强词夺理鲜什么矣?忠孝仁爱信义和平?)
  唉,我真的有粉给他尽力了,但信债实在太沉重,在努力了半个多月之后,有些信还是回不完,所以剩下的就留待答客篇中回复好了。
  何况,人家也没乱讲呀,的确是有不少人喜欢答客篇中,读者与作者之间的互动交流嘛(这得归功于佳佳不计形象的搞笑演出)!
  以下就是晴姑娘节选的答客内容──
  小妹:风无痕这男人真是生来伤女人心的,真是不可原谅!但如果说风无痕这样对待女主角很可恶,那某男人更叫人嗤之以鼻,那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朱允尘”!众所皆知的天字第一号大变态,竟然当着“心爱”女人的面前和别的女人“做x”,亨,就算不得AIDs,也但愿他的小弟弟别烂得太快。
  睛:呃,小妹,你会不会太激动了?朱允尘的小弟弟烂不烂,和你没太大的关系吧?那是秦云琤该担心的,我们就别太为他们操心了,乖,去泡茶看戏。
  小雅:晴姐姐书中的用词都好棒、好棒,看得人家都好感动,想必晴姐姐一定是个大美人,人家好想见你哦~~
  晴:用词棒不棒,和晴姐姐是不是大美人,没太大的关联吧?就像“那只猪吃很多,想必,是可以飞天”一样的没逻辑。(呃,楼雨晴和猪好象也没有关联耶,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比喻?)本人衷心的认为,没见到我是你的福气,毕竟收惊费也是一笔开销。
  咏荷:看完了您的新作《柔情的陷阱》后,使我不得不动笔,鼓起勇气写信给您。不过首先我想问问:为什么您会有“恶魔晴”这外号呢?是因为您就像《柔》一书中的宋怜一样鬼灵精吗?不知怎的,当我看完这书后,我总觉得你们很像呢!
  晴:错觉、错觉!来,跟着我念一遍,用力的自我催眠。这绝对是错觉,晴姑娘比宋怜善良多了……(喂,吐什么?中华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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