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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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的传说-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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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女的!”店员自作聪明:“她是什么星座?”
  他怎么会知道呢?真麻烦。
  “喔!是今天生日吧!本月是巨蟹座!”店员推算道。哎!店员果然专业,昱伟暗自赞叹。
  “巨蟹座的人恋家、又细心,是个极佳的老婆人选……”
  天呀!现在满街都是“星星王子”了,不是专家也成权威了呀!昱伟不禁苦笑。
  “这样吧,送她百合花,百合花是巨蟹座的幸运花呢!”店员自作主张地传
  昱伟挑了一束又大又美,盛开、含苞皆有的百合,令昱伟握在手上竟会有些许不胜负荷。
  到了德敏家,已有客人来了,昱伟亲手将百合花交给德敏,并递上两套包装精美的原文书:“生日快乐!”
  “谢谢!”德敏真诚地轻声致谢,昱伟则尾随德敏进屋。
  屋内窗明几净,令人感到榆悦。客厅内,三女、两男看来都极有品味,大伙自在地闻聊。
  “德敏,不帮我们介绍?”眼尖的女伴看见昱伟便主动要求德敏帮忙引荐。
  德敏笑笑道:“程昱伟,Alex,‘广告界的鬼才’!”
  “喔!”一阵讶然代替寒暄,令昱伟不甚舒适。
  “Alex!小贞、咏咏、佩如;这边是阿迪、KK。”德敏不卑不亢地一一将她的朋友介绍给昱伟。
  原来几个朋友都是文化界的好手,大家在一起闲话家常倒也兴致勃勃。
  昱伟注意到,德敏很用心地招呼客人:斟茶、端水、送小点心……面面俱到;又对每一宾客笑脸迎人,无特别好恶。
  “哇!切蛋糕了!”男伴将蛋糕推出来。精巧的奶油蛋糕上点燃三支红蜡烛。
  “真佩服小敏的勇气,毫不隐蹒地将蜡烛插上!”女伴娇嗔道。
  “三十岁!三十代表而立呀!值得骄傲。”男伴代为回答。
  德敏微笑不语,她的兼容并蓄在朋友圈内是出了名!朋友一阵喧哗,唱完“生日快乐”歌后,大家起哄坚持德敏说出心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愿我的朋友们都像今天这么快乐!”
  “哇塞!”KK鬼叫:“不要再兼善天下了,求求你快点独善其身,找个人结婚吧!”
  “结婚礼金从优!”男伴附和道。
  “在万丈红尘中;找个人爱我……”KK学着歌手的声调及表情,一脸陶醉地唱起,让周围的人笑翻了!
  昱伟细心地注意到德敏眼角泛着泪水。
  傍晚,客人们一一道别离去,德敏亲切地在门口送客。婉约的态度、可掬的笑容着实令人如沐春风。
  送走最后一位女伴,昱伟无言地伫立车旁,德敏又露出她一贯的亲切笑容,缓缓走近昱伟:“要走了?”
  “生日快乐!”昱伟答非所问:“顺便帮我问候伯父、伯母!”
  “他们也快回来了。”德敏讷讷地,黄昏的金光彼影映在德敏及肩长发,令昱伟顿起欲走还留的依恋。
  “三十岁了……”
  昱伟听不出德敏是感慨亦或欣慰,两人在黄昏的夕阳映照下,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昱伟,小敏!”不远处,一辆墨绿色车子朝他们驶近。
  “爸妈回来了!我看你是走不了了!”德敏暗示着。
  昱伟表示赞同,赵家两老下了车,便邀昱伟入屋叙叙。
  于是昱伟又再度尾随德敏进人屋内。
  “伯父、伯母。”昱伟恭敬、略感局促地坐在两老对面。
  “上个月我和你伯母还跑了一趟台东。多亏你爸妈,他们又是山产、又是海鲜地热心招待我们,真是盛情难却。”德敏的父亲试图让气氛活络些,又因刚才碰见德敏、昱伟,见两人似相谈甚欢,倒也乐观其成。
  “怎么不多住几天?好让家父家母多招待呀!”昱伟客套寒暄,德敏又细心地端出热茶。
  “谢谢。”昱伟轻声对德敏道。
  “真是相敬如宾!”德敏的母亲看在眼里开心得喜形于色,却教昱伟、德敏尴尬地互相避开眼神。
  “老太婆!何必心急!”德敏父亲半责怪半调侃道。
  “怎么能不急?小敏都三十岁了!再拖下去,外人都要说闲话了。”母亲犹未尽道:“现在当父母真为难!哪像我们那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怕对方是瘸子、眼瞎……”
  “老太婆!说话可得凭良心呀!我有哪点犯人嫌,令人弃?你可别指桑骂槐呀!”老爸不甘示弱。
  “好吧!好吧!小敏嫁不出去都怪我、都怪我好了……”
  两老一阵你来我往,德敏乘机教昱伟先走。
  她满怀歉意送昱伟至门口,“很抱歉!”德敏摇摇头,强挤出一丝笑容。
  “没关系,天下父母心。”昱伟颇能体会德敏的心情。半晌,才又开口问:
  “你晚上有没有空?”
  德敏点点头。“等我五分钟!”
  “好,我在车上等你!”望着德敏进屋,昱伟怅然有所思。
  远处的夕阳已不复见,金黄色的天空已转换了帷幕,星星正迫不及待准备登场。
  第三章
  “想上哪?”昱伟一反平常,尊重地询问德敏。
  “到阳明山文化大学走走,看看夜景好了。”
  昱伟依言往士林方向驶去,眼睛注视着道路,不经意地道:“你是文大毕业的?”
  “嗯!中国文学系。”德敏补充回答。
  “所以走文化路线,学有所长,学以致用。”
  德敏并不再作任何表示,昱伟便沉默下来。
  德敏要求上山看夜景,昱伟陪在一旁。
  万家灯火,颇为壮观,但两人并不多言。昱伟觉得德敏一反平常在人群中的态度,虽纳闷但仍不愿去触及。
  “到‘星辰’去坐坐吧!请你喝杯咖啡。”下山时,昱伟邀请德敏。他希望能为她分担忧愁,毕竟大家也都是好朋友。
  酉餐厅里因晚餐时间已过,只剩稀落几人,倒也宁静;在烛光点缀下轻声细语,气氛颇佳。
  “曼爪两杯。”昱伟也不问德敏,擅自作主点了两杯咖啡。
  “曼爪的咖啡味道很独特,融合了曼特宁的苦、醇、香,又配合爪哇的另一种苦及淡淡香味,挺棒的!”昱伟解释他的莽撞。
  德敏又恢复亲切的笑容:“你很懂得品味生活!”她称赞着。
  “也许这是单身的好处之一吧!”昱伟自我调侃,德敏亦颇有同感。
  忽然想起下午的尴尬处境。她认真地道:
  “下午的事,郑重向你道歉。”
  “Who  care?我能体会你的心情。我母亲也常向我‘逼婚’,所以早见怪不怪了。”昱伟再次补充,着实令德敏有遇知音之感。
  “我姐姐也是,她甚至还写书标榜单身主义呢!”
  “我看过她的书,就是《单身乐》、《恋爱终结者》,而且还是排行榜上的常客。”德敏有感而发。
  “可能我母亲对她已不存希望了,所以把矛头指向我……”昱伟故作无辜状,德敏同情地微笑。
  昱伟想起作家姐姐昱安,“有时还真羡慕我姐姐……”
  德敏不知所以然。
  “在遥远的他乡异国还能遥控他人的思想,弄些单身如何排解lonely  time的法则,顺便还引诱他人——单身旅游,搞得现在不婚族纷纷窜起。不晓得要不要负起社会责任呢!”昱伟似乎一古脑全怪在姐姐身上。
  “你太夸张了!”
  “她连我妈妈都能‘重新教育’了,这影响层面还不惊人呀?”昱伟喊道。
  “对呀,那你又为什么会让伯母‘逼婚’呢?你的条件这么好!”德敏坦率的问,令昱伟措手不及。
  转眼两杯咖啡都凉了,他们甚至还未加糖。
  ‘缘分吧!可能……月下老人遗忘了我!“昱伟想了许久才回答,甫回答又觉得不妥,令自己备感困窘。
  “我看我们已然是‘单身公害’了。”德敏的反应令昱伟舒缓不少。
  “父母不安、朋友不解,自己也不适……哎!真是一种公害!”昱伟呼应,令两人心有同感,相视而笑。
  对眼前这位理性、包容力强的女孩子,昱伟产生些许迷惑。
  两人话一投机,像极了多年不见的老友般,互相倾訢彼此被“逼迫”的心声
  ,一来一往,互相取笑,时间不知不觉溜走了。
  初夏的午夜,宁静而凉爽。昱伟送德敏回家。
  “再见啦,‘单身公害’。”德敏笑盈盈地叫着彼此互取的外号。
  “改天见,‘单身公害’。”昱伟亦扬扬眉道。
  德敏转身要进屋,昱伟又趋前叫住她!!‘祝你三十岁的第一天快乐!’
  德敏笑盈盈地接受了,但昱伟又愣愣地站着不动。
  “不介意吻一下你吗?”
  德敏尚未来不及反应,昱伟便轻轻在德敏脸颊亲吻。
  见昱伟将车子驶离,德敏正欲进屋,冷不防,一双大手抱住了她,正欲大呼救命,对方急速捂住她的嘴!是他!
  “上去!”他在她耳畔命令道。
  她依言跳上摩托车,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
  她感觉他赌气似地横冲直撞——
  他无法相信刚刚亲眼目睹的那一幕!驾着豪华跑车的帅哥,顺理成章似地吻着他的德敏。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似乎是天造地设。他忿忿地把车骑进巷子内。然后赶着她上小阁楼。
  砰!他把房门锁上。
  “东升,你怎么了?”德敏摸不着头绪,又磷又爱地望着初恋情人亦是大学同学的他。
  “你想做什么?”德敏着实吓住了,一向温文儒雅的东升竟像一头野兽般冲着她而来!
  德敏注视他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还有那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他紧紧把她压住。
  “不要!不要!求求你……”德敏企图挣脱,东升早已没来由地狂乱地吻着
  她的唇、她的颈。她极力挣扎,用力推了一把。
  “他是谁?为什么他可以?我不行?”东升嘶吼道。
  德敏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刚刚和昱伟道别的那一幕被东升撞见,又想到她所眷恋的东升竟是如此无情、蛮横不讲理,忿忿地说:“你管不着!你凭什么管我!”
  东升听见德敏的回答,又想到刚才亲眼看见德敏和别的男人吻别,一时之间血脉愤张,他冲上前,紧紧捉住德敏,指尖紧掐德敏双臂。
  “放开我!放开我!”德敏呐喊,她希望东升能清醒些;趁着东升些许犹豫,她一转身,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他有些措手不及,随即气愤地也还击了!体力耗尽的德敏,在毫无防备之下又重重被东升打了一巴掌,一阵昏眩随即袭来!
  昏眩中,父母的影像、东升的温儒、昱伟的笑容一一涌上来!
  时光又回到大学时代。
  “吴东升!”德敏每每在梦中叫着他的名字。
  “人家吴东升是新光集团的少东,而我吴东升却是个永远成不了气候的编剧,更遑论要成为金马奖、金熊奖大导演。哎!真是同名不同命!”东升常常自我解嘲道。
  “英雄不论出身低,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每当东升失意,德敏总不厌其烦,屡屡为他打气。
  因为惜君子之受折磨,因为相知所以相惜,德敏从来无怨无悔;东升亦因此感激德敏为他所做的点点滴滴,两人遂成为“班对”。
  男为爱情滋搁,佳作频传。校际文学奖、坊间杂志亦常见其作品,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然而可是真应验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毕了业,出了校门,东升计画往文学之路迈进。意气风发的他,怎样也没想到自己竟是屡试屡败!再多的心血,都只换一句无情的批评——匠气味太浓!
  然而,这仍击不倒东升,他仍汲汲为营,努力创作。
  最令他泄气的是,他发现自己的作品被盗用、偷抄袭;但是没凭没据,拿什么去控告?更何况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氏,东升敢怒不敢言。于是日积月累,意志逐渐消沉;生活的拮据更是不在话下。想到每每要依靠德敏的资助,身为一个大男人的东升认为这是一种奇耻大辱!
  屋漏偏逢连夜雨。德敏的青春也在时光流逝中耗尽,在父母的胁迫下,她和东升的恋曲化明为暗,转换成一种痛苦的折磨……
  东升悔恨地半跪在德敏昏睡的床榻旁。
  “小敏!小敏!”他喃喃地道。
  “小敏,我知道你醒了!不要不理我,你骂我、打我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
  德敏气得将头别过去,但眼角仍溢出泪水。
  “小敏!你已经掌握我的喜、怒、哀、乐了!求求你,别不理我!”东升哀求道。
  德敏终于又忍不住、亦不忍心地回过头,两人无言相视,泪眼相对。
  “对不起!对不起!”东升喃喃道,德敏起身拿面纸轻拭东升满是泪水的脸颊。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今天受尽了委屈亦是痛苦呀!德敏自忖。
  “东升,则傻了!他只是一个朋友,只是礼貌上的道别,你犯不着如此激动!”德敏试图解开疑虑。
  “我不管!”东升幼稚、专制地吼着。人在失意的时候特别无理。
  “你不要太霸气了!”她仍然拗不过他。
  “我吃醋、我嫉妒,只是因为我太爱你了!”他心有未甘地说。
  “我要过生活,我也需要朋友呀……”
  “我不管!”东升仍霸气地道。
  德敏力挽狂澜,但见大势己去,她灰心地理理衣服准备离去。
  “小敏!小敏!你要去哪?”东升急急道。
  她冷冷地说:“我走了!”
  “你是不是不肯原谅我了?”
  一次又一次,你就像孩子般地无理取闹!既不肯认错又不愿妥协!我想我该放弃你了。德敏心想。
  “小敏!求求你……”东升似乎看出端倪了。
  “我想……我们分手吧!”德敏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她的心底话。
  “不!我知道,我比不上人家多金又有品味,可是……哎!我认了!我输了!反正我永远比不上那个开跑车的男人!”东升赌气地说。
  “东升……”德敏强迫自己控制情绪,并极力寻找合适的字眼,试图让东升明白分手的理由原因。
  “昱伟并不是我们分手的原因,是你,是你自己造成我们必须分手的局面!”
  “昱伟!他叫昱伟吗?多亲热呀!”显然他还是听不进去。
  “我并不嫌贫爱富,是你糟塌你自己……”语未毕,德敏已忍不住地掩口大哭。
  “这么多年来,我哪一时,哪一刻没有陪着你?可是我的青春有限呀!”德敏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渲泄出来:“爸妈为了我一直争吵……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为了你背上不孝之罪!你要我怎么办?”
  德敏看见东升轻拭泪水,开始于心不忍,她在心里呐喊:只要你一句诺言,一句承诺,我便留下来,我会等你的!
  可是他一句话也没有,德敏未加考虑,便迳往楼下走去。黎明前的巷道,一
  线曙光即将出现,德敏的泪水却淌不尽……
  “小敏!”
  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德敏欣喜地拭净泪水。只见东升喘吁吁地跑上前来,
  手中握着一个小盒子,那是银楼特有的小红绒布盒。
  “小敏,生日快乐!”他讷讷地说,并组合他所要表达的话:“虽然然我们……可是我……还是祝你生日快乐!”东升将盒子交给德敏,即转身快步离去,留下德敏怅然伫立原地。
  曙光已升起,就像旭日东升!德敏摇摇头,并登上计程车。
  德敏原想蹑手蹑脚进屋去,没想到两老竟如此早起,母亲巳在厨房忙早餐,
  父亲刖专注看着电视晨间新闻。
  “回来了?”父亲转向人门处向德敏问道。
  “嗯!”德敏竟感无所遁形。
  母亲闻言亦从厨房探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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