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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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的传说-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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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敏回到家,母亲己寒着脸端坐客虑,父亲仍一贯其不见喜怒的神情,注视着电视画面的跳动。她嗅出山雨欲来风满楼前的宁静。
  “昨天晚上去哪里?”母亲劈头便问。
  “去朋友家,聊得太晚,忘了时间。”好汉做事好汉当,我都三十岁了,难道还要一一列出行踪?
  “哪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翁雅芳!”德敏随口撒了个诚,说谎话靠本领,德敏的技俩一眼便被母亲拆穿。
  “电话几号?我打电话去问她!”母亲的愤怒令德敏不禁寒栗!
  在母亲的顾教下,多年来的害怕、恐惧一涌而来。
  这时,父亲的声音却娓娓传来:“女孩子家在外过夜不太好,以后不要再这样,不声不响的一通电话也没。”
  德敏只能沉默;虽说虎毒不食子,但她开始害怕母亲的斥责,甚至不惜自虐来今她不安。
  她有时不禁怀疑,母亲是否要仿效母猫将小猫吞进腹中才能对她完全放心?
  “昱伟挑灯工作到三更半夜,你这个未婚妻居然一声嘘寒问暖也没有,反而失综一夜,你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吗?”
  昱伟?昱伟知道了?德敏吃惊。
  “是你妈妈打电话问昱伟是否和你在一起,才知道他加班。后来昱伟又打电话来询问你的去向,你妈妈才跟他说你和同学去逛街、买结婚用的首饰。”父亲试着打圆场,母亲却毫不松手:
  “昱伟这样有才有情的女婿,没得找了!你可不要做胡涂事……”
  妈妈的话令德敏震撼!为什么事事被母亲料中?
  “如果你没办法交代昨夜的行综,就表示我们没办法向昱伟交代,妈妈担不起这个责任……”母亲果然重施故技,她的怨诉总令德敏希望自己变成躺在棺木内被哀泣的对象,死者已矣,再无追究必要。
  “不要这样了,女儿也大了,你就相信她吧!”父亲亦希望母亲停止这样自虐似的方法。
  “不要这样?你倒说说看!你有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该你管教女儿的时候,你不出声,让我做尽坏人,今天是我偷人是不是?要让你们父女联手来攻击来气我!”母亲的哀嚎与失去理智的只字片语一字字深深刺痛德敏。
  我都三十岁了,哪点没顺着你们的心、你们的意,出门在外,挂意、牵绊的亦是二老!能说的、能做的,我都尽力而为,为什么你们这么容不下吴东升?甚至为了你们我宁可舍弃生命……东升呀?为什么你这么令他们嫌恶?为什么非陷我于
  “我要和东升结婚!”她终于开口说明事实。
  “他拿什么养活你?”母亲不甘地反唇相稽,嘲笑意味颇浓。
  “我不需要谁养,我们一齐赚钱,一齐过生活!”德敏表现出骨子里倔强的一面。
  “他那见不得人的臭文章能卖几个钱?是不是你要倒贴供他生活费?”
  德敏实在不喜欢母亲轻蔑的口气与眼神,为什么不能平心静气好好谈谈,总是一而再地打击他?黄泉路并不好走,也许该试着再走一遭!求死的念头又在德敏心中燃起。
  “他现在已经正常上班了。”
  “‘正常上班’?好,为了要娶你好像什么都可以牺牲,得手后呢?弃之为敝帚!”
  “他不是那样的人!”德敏嘶吼,不再受制于母亲,死亡的念头愈见强烈。
  “你不过是重蹈别人走过的路罢了!不是有位名作家的第一次婚姻也是认为她老公会放弃兴趣,和她努力营造家庭,最后她的梦还是破灭了!”母亲转为柔和地道:“虽然她后来再嫁幸福,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她如此幸运,下一个男人会更好!眼前的幸福你不去把握,却追求那遥不可及的梦,傻瓜呀!”
  “是呀!婚都订了,结婚帖子也快发出去了。不要再意气用事了!”父亲中肯地说服着,德敏不作声。
  “你丢不起这个脸,我们更丢不起这个脸。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昱伟怎么待
  你?人家父母亲的脸又要往哪里摆?不要只顾虑到自己而做出对不起别人的事“
  德敏把话放在心底:覆水难收了,又能如何?
  下班时,德敏技巧地避开昱伟。她明白昱伟是个聪明人,懂得适时的进退;需要他时,他无怨无悔;躲避他,他也不会死缠追问。
  诚如父母所言:昱伟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婿。但谁教她跟了东升,这一辈子遇上他,再美的山水,再多的风情都是多余、累赘的,只能抱歉地辜负了……
  德敏又回到熟悉的小阁楼,小妻子般的感觉就是甜美,在东升未回来前,理好家、做好两人喜爱的菜肴,再多的财富也比不上这种温馨。
  如果再回到小学时代,再写一篇“我的志愿”,一定不会再天马行空地描写当律师、法官、医师的情景,只要简简单单书上——家庭主妇,就心满意足了。
  翻开案头上的手稿——
  【  清晨的枕畔,有你的余温
  思念的夜晚,温柔的缠绵
  收不回的梦,爱不完的你
  覆水难收回,我心亦幽幽
  今夕是何夕?共努幽幽情
  不信唤不回,此情共于飞  】
  德敏看完,心中暗喜,“原来我在他心中的重量驾驭一切,他在我心中亦无与伦比。我心亦然f此情共于飞。”
  夜里,东升再度吻遍她每一吋肌肤,每每触及敏感处,她便发出呻吟,这呻吟是一种信赖,一种坚贞的传达、表白。
  一阵嬉戏、欢娱后,两人疲倦地沉沉睡去。醒来时,天色已亮f
  德敏慵懒地半吟道:“怎么办?”
  “嗯!”东升半闭眼睛,顺手拥住德敏。
  “我又再度夜不归营了!”她把忧郁提出来。
  “我们结婚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会对你父母说明,一定会解决的……”东升果断地表示。
  德敏心中暖洋洋,他的爱,已然成熟。她的男人果然是个有担当、肯负责的良人。
  东升又贪婪地在德敏身上游移……
  “昱伟那边怎么解决?”德敏挣开,忧心地道。
  “我们先斩后奏,他会谅解我们的。”
  “你……”德敏不悦地起身:“这样对他很不公平,不太好吧?”她想起昱伟的点点滴滴,实在心有不忍。
  “为什么你总是替他想?”东升质问并带着醋意。
  德敏不想在东升气头上多做解释,迳自起身着衣,东升竟不甘示弱追问:“心虚了?”
  “没有!”
  东升见德敏冷冷地回答竟有些害怕,他实在害怕德敏会离开他,他着实对她没有安全感。
  “小敏,对不起……”他低声下气,德敏却不理他。
  “我都已经放掉尊严,向你道歉了,你还要我怎样?”他软硬兼施。
  德敏终于没好气:“为什么你每次都毫无原由地发脾气,事后才又道歉了事?在你那无名火下脱口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足以陷我于万劫不复,纵然有再多的道歉也是枉然……”
  “很好,你终于说出不满了!”东升恼羞成怒。
  “对!我是对你不满,但一次又一次我还是原谅了你。”德敏不愠不怒道。
  “不用你同情我!”
  东升显然听不进任何话语,德敏讶异:才说他改变了,有担当了,怎么立刻翻脸无情、故态复萌?
  德敏噙住眼泪:“你要不要对不起?”给他一次机会吧!再一次吧?
  “不必!”东升不假思索回答。
  “今天是你负我,而非我负你!难道所有美丽的爱情、深重的誓约都在母亲掌握中;我真是痴人作梦吗?”德敏不禁一阵暗叹。
  她慢慢穿上衣、裙,希望他能及时回头,只要一句,就足以令她守候半生了,为什么他不愿……
  德敏开启大门,迎着晨曦,离开小阁楼。
  第七章
  “你吃了炸弹了?”同事对可君的粗言粗行感到纳闷,讪讪地问。
  不料可君亦不甘示弱:“对!我早上吃空气,中午吃炸弹……”
  “怎么了?”善解人意的杜敏走了过来,企图缓和气氛并让好事的同事回座位。
  “我不知道Alex是不是有点变态?”
  轮到杜敏一惊,感兴趣地等候可君的下文。
  “从昨天夜里便一直改稿,他始终不满意;早上也没让工作小组休息,尽放些空气给我们f说是‘卧薪尝胆,在艰苦的环境中必能发挥潜力’,什么狗屁潜力?还不如一顿丰富早餐、一句美言!”
  杜敏不表示任何意见,只是静静倾听f
  “他是个工作狂,自己的压力却转嫁给我们这些虾兵蟹将,不公平!”
  可君用力地将工作抬上的文案一扫,嘟哩啪啦的发出巨响。她纳闷杜敏怎不出声,抬头一望,不知昱伟何时出现,并锁着眉不语。
  一夜未眠的昱伟只增添几许忧虑。
  可君再次端坐昱伟对面,她仔仔细细看过他的炯炯双眼、深刻清晰的两道眉;古书上不是说浓眉状元及第,虽不中亦不远呀!端端正正的五官,说要嫌弃也没缘由,尢其他的才情、才气,在眉宇俯拾间唾手可得。
  “我已经听见你的感受了,可不可以也听听我内心的话?”
  “无所谓,反正你是老板,你有权决定。”可君扬扬眉,一副不服输样。
  “从你昨晚的工作态度,我就知道,你对我颇有微词。你知道我一向很民主,办公室大门永远敞开,随时可以走进来和我沟通、畅所欲言……”他停了一下,随即又道:“你知道我下面有很多人,你这样,我很难带……”昱伟似乎心力交瘁,可君却敏感体会到池的圆滑。
  “我想我们必须对事不对人……”昱伟双眼直盯住她。
  “我向来如此!”可君马上反驳。
  “但你刚刚已让我下不了台。”
  昱伟的在意令可君开始感到不安与抱歉,昱伟也知道他达到效果了。
  “除非你的广告包含一个大AE,否则它就像一只小船,航行茫茫大海,没多久就消失无综;我之所以否决你的提案,是因为我相信你可以做得更好!”
  “我不认为我的‘飘洋过海来相亲’没有创意;它的‘相亲’是指肌肤上的接触,就是咏荷系列产品由日本飘洋过海来相亲、相爱,有何不可?”可君终于心平气和来讨论。
  “你已经被问题框住了!”昱伟中肯建议。
  可君表面不服输,但心底仍为昱伟的才气、见解折服。
  “有些时候一味追求创意,反而容易被创意倒追……”
  她羞赧于自己的肤残及大发雷霆,扪心自问:今日对于昱伟之不满究竟是缘于人或事,自己也已混淆不清了。
  “你是理论派,不切实际;不过,既然你是老板,我只好接受!”可君仍不肯低头。
  昱伟不置可否。
  “我想,我可以更好,找到你认为更好的点子。”
  “要快哦!上片宣传迫在眉睫了!”昱伟提醒。
  下午,整个“咏荷系列”案子进入激烈脑力激荡、争辩时期,最后,昱伟加入意见,终于定案。
  可君再一次对昱伟的神笔感到枫服,但内心却担心他的婚期已近,始终不给好脸色,虽说是定案,仍不欢而散。
  晚上八点,可君饥肠辗辘,才蓦然想起与弟弟有约,提起皮包,准备拔腿就跑,杜敏却在门口出现!
  “可君,一齐去吃个晚饭好吗?”
  她的慢条斯理、小心谨慎在公司是出了名的。
  “可是,我和我弟弟有约了?”
  杜敏一脸惋惜、遗憾,可君想了想,说:“不如一齐去!”
  可君是诚心地并无其他用意,见杜敏面有难色才又道:“没开系,我弟弟很健谈的,就怕你介意。”
  果然这顿晚餐兴致盎然,并不因杜敏的出现而使谈话有所保留,反而触及面更宽、更广。
  “杜敏,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要遵守游戏规则,今晚所谈的话绝对不要和外人说。”可君诚恳地道,希望能有所牵制,毕竟她是个好面子、嘴硬心软的女孩。
  杜敏微笑不语,可瀚却道:“姐姐呀!你这话真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可君敏感发现可瀚对杜敏有种一见钟情的特妹好感,容不得自己再多想。想到昱伟不禁又说:“他在私人感情上一点表示都没有,在公事上他更是秉公处理更别谈什么承诺了,是我自己傻,一股劲傻呼呼,一心以为鸿鹄将至……”
  “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又何必对他念念不忘呢?”可瀚诚心希望姐姐不要再自怨自艾。
  “那罗丹瑞呢?”杜敏是毫不知情,不避讳的问,再次碰触可君的伤口。
  可瀚技巧地回答:“他就像是一双好看却不合脚的鞋子,早日摆掉杜敏明白地点点头。
  “Alex的未婚妻是何方神圣?”可君挑衅地问。
  “他一向不太把私事公开……不过,应当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吧!”杜敏老实的回答,亦希望可君能觉醒。然可君心中却另有想法:
  哈!天作之合,是不是该祝福他们百年好合呢?天大的讽刺?我过五关斩六将无非希冀得到一丝青睐;努力收敛自己的脾气,挑灯夜战,甘之如饴,只差没敢告之心中爱意,想不到最后还是没能留住什么……
  “聪明如我辈者竟傻到爱上我的工作伙伴、我的上司,如今两者都赔上了;工作时心神不宁,爱情更无法得志,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从罗丹瑞到程昱伟,一生能承受几次挫折?”
  “我决定提出辞呈!”可君一脸认真地宣布。
  杜敏大惊,口气仍尽量平顺:“这样不太好吧?”
  “不要阻止她,让她自己选择!”可瀚语重心长地道。
  “这会恐怕商界要掀起一阵挖角风了!‘常绿’的损失大了。”看得出来杜敏所言是真。
  “今夜我们来个不醉不归!”可君意图扯离话题。
  “鸵鸟心态!”
  “什么?”可君不满弟弟的批评:“程昱伟要结婚了,我好像寒天饮冰水一般,你说我该怎么办?坦然,假装啥事也没?我做不到!我不是圣人!”
  “千错万错,只能怪自己涵养不够!姐姐!”可瀚定了神:“你已进入社会许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遇过?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这样自暴自弃?难道这些年来的杜会历练只造就这样的气候?”
  杜敏颇有同感:“可君,要相信自己,你一向令我们感到佩服,不要妄自菲薄。”
  送走了杜敏,可瀚才送可君回住处。
  “我若真的辞职,你猜会怎么着?”车子已到达可君住处,她才又发神经地说。
  可瀚耸耸肩:“我想你饿不着的!养活自己绰绰有余。”
  可君不满意弟弟的回答,她是希望弟弟能提供意见,看是和昱伟有缘与否,没想到他竟答非所问。真是的!
  “杜敏有没有男朋友?”不理会她,可瀚天外飞来一笔。
  “也许有,也许没有……不过都值得一试!”
  她鼓励可瀚,却见平日成熟稳重的弟弟竟有份尴尬和紧张。难道,无论你是何方神圣,纵使你有陈平、张良之貌,只要遇上感情,都会张慌失措?她不解。
  一上班,可君坐上熟悉的座位,这个特别为她工作需要设计的座位。前面是写字抬,一转角是工作抬,堆满各式资料、电脑,还有座位后的大书架,有可君买的书、昱伟买的书、同事用的书……不胜枚举,包含多少情、多少争执,为了追求完美而毁灭再淬炼的过程历历在目。尔今尔后恐是要独活了!
  可君忽然想起《桂花巷》里的女主角剔红,她不也是“独居”一生吗?
  昱伟身为老板,对员工的要求、福利的争取不遗余力,每一张桌子、座位,无一不经过员工各人需求设计。记得有人说过:有肚量便有福气!也许他正是此类的人,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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