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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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侠传-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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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剑良大窘,道:“在下适才的禽兽行径实非君子之所为,文某先行告辞,择日再登门谢罪!”男人对女子犯了错,都喜欢用这招:溜。
  文剑良实不懂处理男女关系,只怕越呆越糟,不如抽身早退。
  文剑良歉然作了一个揖,转身便走。刚到楼梯,却听若柳房中传来一声若黄莺中箭的惨叫。
  “柳姑娘……”文剑良飞身扑进若柳闺房。但见若柳躺在地上,嘴唇发白,右手拿着剪刀,左腕上有两个血洞,鲜血汩汩而出,少女的鲜血,鲜红而刺眼,触目惊心。
  “姑娘这又何苦?”文剑良蹲下身子,将若柳横抱在自己腿上,若柳将右手勾在他脖子上,在他耳边轻轻而坚定地道:“你再抛下我,我就再死给你看!”文剑良忙在她左手劳宫穴上点了一指,幸好她没伤到经脉,这一闭穴,血缓了许多,文剑良撕下自己的衣襟,包扎住她伤口,按了许久,血终于止住。
  俗话说女人有三绝招:一哭二闹三上吊。割腕跟上吊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用自己的性命威胁男人。男子真命苦,多半会在女人这招下崩溃,其实女子还有很多招可以收拾男子。
  又有人道:夺走女子初吻的男人会伴她一生,甚至若她另嫁他人,缠绵时亦会把丈夫幻想为自己的初吻夺取者。我不是女子,无法印证此话,请初吻不是献给丈夫的读者告诉在下是否如此,不方便的话可以匿名,当然,还未嫁的若有兴趣可以随便找个人献出初吻,日后嫁人再将感受告诉在下。还未献出初吻的男生,则可让心上人来看我的小说,你的初吻可就不保了。
  扯远了,言归正传。文剑良轻轻挑开若柳脸颊上的几根乱发道:“以姑娘的品貌,要什么样的男子还不是一抓一箩筐?何苦看上我这乏才缺德的无耻小子?”
  “姑娘我就是喜欢你厚颜无耻,死皮赖脸。”若柳脸儿红扑扑的道,嘴唇似乎亦不复苍白,红润许多。
  “我日后会多看些孔孟之道,圣贤之书,一定重新做人,好好学做君子。”文剑良无奈地道。
  “那我更喜欢。”若柳既然知道娟儿已逝,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想追求自己的幸福。
  文剑良摸摸她的额头道:“你是不是在发烧?净说胡话。”文剑良不知道女子的初吻被夺走后,已然打开羞涩防线,会尽力向心上人吐露心声。再羞涩的姑娘亦然:反正吻都吻了,说几句肉麻话有甚?
  “总之你走到哪我便跟到哪,此生你再也休想抛弃我,除非我死了。”若柳定定望着他的眼珠道。
  “我出家,你也跟我当和尚?”文剑良还心存侥幸。
  “我便去做尼姑,每日缠你。直到咱们都白发苍苍,见面还问:”老和尚,还没死啊?‘你说:“老尼姑,你也还没断气啊?’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若柳痴痴的道。无知少女总喜欢做这等傻梦。
  文剑良摇摇头道:“连和尚都不放过,姑娘手段未免太惨无人道。”
  若柳瞪圆杏目道:“谁让你……你……吻了人家。”
  “刚才是我吻你,现在还给你,你吻我一下,扯平。”文剑良此话一出口,立时后悔。
  不料若柳的樱唇竟真的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温软湿热,妙不可言。
  文剑良的脸竟红起来。心中猛又想起娟儿,暗骂自己实在不是东西,差点对娟儿不忠。其实也怪不得文剑良,一个容貌宛若天人的姑娘舍身纠缠,只要是正常男子,哪能无动于衷?我一直不相信有柳下蕙,我怀疑此公生理有问题。
  文剑良发现若柳的娇躯竟滚烫起来,再这么抱着非出事不可,赶紧把她抱到床上放着,盖上棉被道:“我去请个医生来替姑娘把把脉!”
  “以后能不能别姑娘姑娘的叫,我没名字吗?叫我柳妹,柳儿也可以,恶心些,叫柳柳也无不可,我都喜欢。”若柳脸上三分羞涩,七分欢喜。
  “姑娘刚刚失血过多,好好休息,在下去去就来。”文剑良转身便走。
  “还姑娘?”若柳撕扯着包扎在伤口的布条道:“把我当陌生人,那还救我干吗?死了倒干净。”
  文剑良奔到她床前,捉住她手道:“好吧,柳妹……你不要这样伤害自己,我心疼。”
  这句我心疼听来十分受用,若柳顿时若温驯的羔羊,乖乖躺着,含情脉脉瞧着文剑良。文剑良的眼不敢跟她对视,低下头,心下道:本来如此温柔的女子,如何遇到情爱之事便如此激烈?情爱之事果然恼人,日后要管好自己的嘴,可别再招惹其他女子,令人徒增烦恼。
  “我去请个医生来帮你瞧瞧……”文剑良打破相峙的僵局。
  “好,文哥哥……你天黑前要不赶回来,明日就买口棺材回来收殓我。”文剑良差点晕倒,这美女粘起人来,比无耻的色狼勾引良家妇女做得还绝。
  第八章 玉殒香消 第五节 佳人同室复何求,心若古井水
  文剑良果然不敢抗若柳的玉旨,延请了一个长髯青衫的郎中回来。
  那郎中把了若柳的脉,拈须摇头道:“经曰:脉有太过,有不及,有阴阳相成,有覆有溢。关之前者,阳之动也。脉当见九分而浮也,过者法曰太过……”
  文剑良实在忍不住,挥手打断他道:“在下知道先生医术精湛,学识渊博,我等凡夫俗子甚为愚驽,请先生直说:是有疾还是无病?”
  (作者注:上面那段掉书袋,记得好像是从一本秦越人的《难经》里看到的,很多年了,记不真切,如果您是个医生,要研究经络,建议去找原书。如果按我引述的话医人医出毛病,恕在下不负法律责任。另,上周母亲身体不适,到医院里,那医生也是鬼话连篇,什么ddp值偏高,obs值偏低,没想到中国的一些医生混了几千年,还是一个德行,喜欢拿玄乎的话糊弄人,从前拿什么经曰传论,现在则是拿老外的英文字母,经曰传论我不怕,英文我也略懂,但是英语专业术语,鬼才懂!韩寒说:做学问就是把人都听得懂的话说到鬼都听不懂,信也!)
  郎中老脸一红道:“姑娘失血过多,没什么大碍。”一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问题,为什么郎中要讲那么久呢?文剑良当然明白,倘若他只说一句失血过多无事,怎好开口收诊金?当然要鬼扯半天,然后理直气壮的收钱。
  文剑良见老郎中掉了半天书袋,满头大汗,混口饭吃着实不易,从怀中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道:“辛苦先生,请吧。”郎中千恩万谢,欢天喜地地回去,这个月都可以关门坐在家里白吃了。
  若柳轻轻笑道:“如此的郎中都可一次收十两诊金,不若你去买本医书背下来,也去行医,你长得这么漂亮,人家大姑娘让你把脉,还不是大把大把的银票往你身上砸!”
  文剑良怒道:“我像那行骗的江湖郎中吗?”
  (作者注:也怪我小心眼,其实我的小说原本是没有安排看医生这一段的,上周母亲一点小病花了七八百,我整个月的零花钱都报销了,病情却恶化,现在我实在一肚子火,非好好损损江湖郎中,特此向读者道歉,听我发完牢骚,马上还你们精彩情节)
  若柳见他真的发了怒,轻轻的道:“你是专骗人家心的江湖中郎,不是郎中拉。”
  文剑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了怒(他当然不知道他的情绪是由作者我控制的)。歉然道:“其实江湖郎中也良莠不齐,有沽名钓誉的,自然也有悬壶济世的有德之士。”
  说到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文剑良忽然又想到娟儿:便是医术再高深,又有何用?终究没人可以起死回生。
  要摆脱若柳独去找寻娟儿是绝不可了,但是总与这么个对自己倾心的大美人儿在一起,倘若有何僭越如何对得起娟儿的英灵?
  文剑良商量的语气道:“柳妹,咱们结拜做兄妹如何?”
  若柳知道他要用这种方式来保持与自己的距离,眼睛一红道:“拿剪刀来!”
  文剑良吓到满头大汗:“那算了,我说着玩的。”
  自此,文剑良身上多了一个死穴,只要若柳说剪刀,他马上臣服,真比紧箍咒还灵验。作者窃提醒诸位美女看官,要好好的抓男人的死穴,抓住了他就一辈子跪在你石榴裙下不得超生。毕竟像作者我这种没有死穴的极品甚为罕见。
  “你今晚就在我这里睡!”若柳道。
  文剑良张大了嘴瞪着若柳:“不是吧,你这么不检点?”
  若柳脸一红道:“臭美!你把铺盖搬过来睡地上,用屏风隔开。我要用绳子栓住你,省得你不老实晚上跑了。”
  “睡觉还要用绳子栓住?你把我当畜生?”文剑良一脸郁闷。
  “你爱这么说也由得你,你敢不来我就剪……”
  “剪刀嘛”文剑良抢她的话道:“我可是个正常的男子,万一我管不住自己想侵犯你,你就不怕?”
  “你敢……你敢我就……我就……”若柳红着脸道:“我就嫁给你!”
  文剑良自讨没趣,道:“你最好用结实点的绳子,把我绑紧些,让我想乱动也动不了。”
  文剑良真的搬到若柳的房中,若柳真的将文剑良捆成一个大粽子,浑不知道这个消息不胫而走,第二日便传得满城风雨,说得好听的是江南头牌有了入幕之宾,说得难听的把若柳说得下贱不堪,文剑良淫亵无度。
  女孩子对心上之人全心投入,当然也希望绑住他的人他的心,这本无可垢非。但文剑良着实难于入眠。
  若柳轻息细细,文剑良鼻端有少女暗香浮动,翻来覆去,脑中满是娟儿拈花微笑。身上的线头捆的甚紧线头的一端系在若柳左腕上。女孩的心思男孩总猜不明白,文剑良实在不晓得若柳小小的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真是没什么办法舍弃这个姑娘了,但是自己总要为娟儿殉情,那她孤零零的又如何是好?
  着实头痛,还好殉情也不是一时半伙的事,真是无奈,连要自杀都无法了无牵挂。还得想着旁人的感受,活着苦,死也苦,真不明白人何苦来到世间?总之,赶紧设法找寻娟儿,然后说服若柳不要轻生,便可离开人世了,恩,对了,还要让人捎信给师傅,说弟子不孝,先走一步。
  想了甚多,思绪如麻,恍恍惚惚便要入睡,忽见窗外有一黑影,在月亮的余光下,那黑影的嘴巴微微一翕一合,便有一阵沙哑的声音逼入耳际,声音竟是:“想知道娟儿的消息跟我来。”
  文剑良不及思索,凝力于肘,双肘外外一顶,绑在身上的线都已绷断。
  轻轻推开窗子,跃出,见前面有一个黑影闪动,忙逐黑影而去。
  第八章 玉殒香消 第六节 娟儿之踪在闽北
  文剑良提气逐那黑影,不料那黑影移动甚速,竟然总是慢他一拍,怎么也追不上,但那影子总是不离不弃。有时不见踪影,倏然又在不远处闪动。
  直至一座黑森林中,林甚茂盛,地上只有少许树梢上有空档而洒下的月光,一切都在沉睡,只有不知倦的鸣虫在那叽叽叽叫。顿时失去了那黑影的踪迹。
  “老前辈……”文剑良呼声一起。树梢立有飞禽受惊,扑簌簌振翅飞逃,一只乌鸦也亮起它的破嗓子,呱呱呱叫,本来甚有诗意的环境什么意也没了。
  “小子武功还不赖,害老夫心痒痒想收你做徒弟了。”半空中一个声音道。
  “晚辈武林末学文剑良,请前辈显身赐见!”文剑良不知道那前辈在藏身何方,像四面团团做了一个四方揖。
  本来以文剑良的修为,听音辨位并没什么难处,但这嘶哑的声音竟是同时从四面八方传来。文剑良不禁感叹,武林中尽有能者,自己那点道行实在不值一提。
  “南魅形北鬼影你可曾听说过?”‘南魅形北鬼影’乃是武林中轻功和身法最快的两位高人,师傅说当年他奋全力亦追他们不上,而且脚程所差不为小数,最后俯首甘拜下风。然终没有瞧见两位的庐山真面。
  文剑良不禁悠然神往,恳切的道:“久闻前辈大名,前辈能否赐见金面?”
  “久闻什么大名?你可知我是魅形还是鬼影?”那前辈道。
  文剑良脸一红道:“魅形鬼影皆是晚辈钦佩的武林前辈。”
  “小滑头,老夫是鬼影,面目如鬼,见不得人,再说江湖中没人见过我,见过的都见阎王去了。你见了我,我舍不得杀你,那不是要我自杀吗?那可大大不妥。”原来这鬼影对人发了重誓,见了他面目的人就得死,不然他就自裁。
  “多谢老前辈错爱,适才老前辈说知蔽师妹娟儿的下落,恳请前辈见告!”文剑良满心皆是对娟儿的牵挂,于是也不再求见那老前辈真容,单刀直入的问娟儿尸首的所在。
  “那日我在绝壁上采摘武夷岩茶,忽然见那老男人婆子扛一具女娃尸体回来,咳……这男人婆是我青梅竹马的……的玩伴……我们一起嬉水,一起采茶,一起拜师学艺,本以为她会做我娘子……没想到她却喜欢上当时江湖上最负盛名的侠士……刘镇川有什么好……轻功又不如我……”
  “啊……?”没想到那老妪竟然是师傅年轻时的情人!
  “臭小子别打断我的回忆……”鬼影怒斥,接着道:“没想到刘镇川喜欢的却是她的姐姐……嘿嘿……我以为机会又来了……没想到她竟为刘镇川守活寡!”他继续喋喋不休。
  文剑良却心潮起伏,没想到师傅一个糟老头子当年这么帅!
  “我大怒之下,找刘镇川比武,没想到招式比他不上,哼!靠招式取胜有什么了不起?我要是也懂他的功夫,一起出同招,我比他快多了。我们又比轻功,轻功我可比他厉害多了,我们一人胜一样,算平手……老男人婆却只痴情于他,对我瞧也不瞧一眼,真是气死我也,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原来鬼影一生感情不得志,难怪他这许多牢骚。文剑良不敢阻止他吐苦水,只能洗耳恭听。其实倾听一个老光棍讲自己的光荣单身史亦是一种享受。
  “呃,忘了跟你讲了,老男人婆是我对她的昵称,她名叫林兰蕙,兰心蕙质之意。你别看她老了满脸皱纹,年轻时可是娇滴滴一朵鲜花呢。她在江湖上可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称‘闽北颠婆’……”
  鬼影心绪激动,似乎遇到知己,要把一生的不如意全部倾吐,又像一个被人抛弃的怨妇,遇人就逮住讲自己如何不幸。讲得颠三倒四,含混不清。
  “恩,老男人婆住在武夷山玉女峰顶,说是让你去见你小媳妇最后一面……哎,她对我的口气总那么坚硬,从不给笑脸,也是我自己命苦,她越不理我我越是爱她爱到发狂……”他讲了足足两个时辰,文剑良想听的只有六个字‘武夷山玉女峰’,接下去他讲些什么,谁有心思听?于是他唠叨他的,文剑良盘算自己何时动身前往福建。
  “咣……”忽然一棵松子砸在文剑良脑袋上。
  鬼影道:“你小子有没有在听?老夫感天动地的血泪爱情,臭小子,竟然无动于衷?”
  “我在听在听……精彩精彩……前辈真幸福……”文剑良敷衍道。
  “咣咣咣……”十余枚松球砸在文剑良身上,砸得他哇哇叫痛。
  “臭小子有没有人性的?这么凄凉还幸福”鬼影道:“要不是老男人婆子要见你,老夫杀了你,连挖坑埋也省了,用你喂野狗。”
  “前辈恕罪恕罪,您再讲一次,我这次保证眼睛都不眨一下,全心投入,听个真切,听个彻底,您讲完我复述,少一个字前辈打我一下……”文剑良说得倒很有诚意。
  鬼影大是满意,从头又描述起来,讲得比刚才还要真切细致,自认为感人肺腑,讲得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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