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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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难求-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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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现在见都难见到他,怎么帮你?”
  齐雅茜看到白痴一样,“道理再简单不过,山不来就你,你可以就山呀,难道你不能去他公司找他?”
  对呀,我几时变得这么死心眼了,只想着和他约见面,却忽略了最直接便利的方法。
  想到此我一刻都呆不下去了,立马站了起来,对齐雅茜说,“放心,你的事包在我身上了。如果真成了,你得替我好好折磨折磨他。”
  出了门我打车直奔程浩扬公司的所在地。前台没人,有些地方仍在装修施工,稍显混乱,于是我畅通无阻的进入里面的办公区域,正搜寻着门上的头衔标牌,听到不远处隐约传来程浩扬的声音。
  我快步走至跟前,贴近虚掩的门,他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入耳中,“……我可是够意思了,把你的女人照顾得妥妥帖帖,又接又送,让别的男人没半点可乘之机,现在完璧归秦了,你不能言而无信啊……”
  一个人在突然得知自己被耍了以后会有哪种典型反应,震惊、暴怒、抑或是呆若木鸡?那我的表现应该称得上非典型症状,我只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笑了。
  不过,是自嘲的笑。
  连此前浮躁不安的情绪也于瞬间沉静下来,似大考过后历经几番忐忑煎熬,终于盼来分数的揭晓,虽不尽如人意,但尘埃已落一切皆成定局,只能自认失误,不甘心的是,失误的考题居然是自己最有把握的。
  套句小时候老爸责备我考试出错时的常用语就是,掉以轻心、粗心大意,形容我此刻的悔悟倒很贴切,原来年龄大了我还是没长进,仍然栽在这八个字上头。
  我不是没怀疑过程浩扬过分热情的举动,却不曾深究,还毫无隐瞒地跟他袒露心迹,私下里沾沾自喜,等待着秦烈乖乖就范。殊不知自个儿一直在人家布好的局里打转,他看着我自作聪明,看着我诡计百变,却稳稳地不动声色,任我折腾,或许看的同时脸上还带着可恶的笑意,讽刺得一如漫画。
  我怎么可以白痴到这个地步?我的症状开始由非典型转为典型,至少,有了隐隐的火气,一半是对自己的,另一半,是对正在办公室里讲电话的人。
  “……两点?我有时间,算你小子有良心,哪儿……好,两点见。”
  他话音刚落,我便推门直入,“阮……清!”程浩扬抬头见我的刹那,脸色实难形容,调色板上的油彩几乎轮转个遍,最后剩下尴尬的微红。
  我好整以暇的坐进真皮座椅中,带笑不笑的说,“程总,我冒昧前来,没打扰您吧?“
  程浩扬是何等人,片刻恢复了常态,满脸堆笑,“你可是稀客,能来我求之不得,怎么会打扰呢?即使你今天不来,我还打算找你呢!”他不确定我是否听到刚才的电话,因而拣着无关痛痒的说辞打哈哈。
  我没心情再和他拐弯抹角,环臂盯着他,“程浩扬,得罪小心眼的女人后果很严重的,我,恰恰就是最最小心眼的那一种,如果你肯主动坦白,我心情好些,说不定还能大度一回原谅你。”
  程浩扬又摇头又叹气,“得罪一个秦烈已经够我受的了,再加上一个你,我就没好日子过了。好吧,你想知道什么,我统统告诉你。”
  “你从何时开始骗我的,打赌的时候?”
  “天地良心,那时候我和你绝对是一条心,想逗秦烈露出原形。没想到这小子歹毒的很,听说咱们的绯闻,竟使了狠招,威逼加利诱,我就答应帮他了,我也是不得已呀!”他摆出苦兮兮的样子博取同情。
  听闻自己并不是被从头骗到尾,我心里好受多了。
  “他使了什么狠招?”程浩扬也不是省油的灯,生意上的头脑足以和秦烈抗衡,能治住他的办法我还真感兴趣。
  他有些不自在,“拜托,这种丢脸的事你不知道也罢,给我留点面子吧。”
  我更好奇了,但也不勉强他,反正可以问秦烈。
  “所以秦烈将计就计,让你继续扮演我的绯闻男友?我不明白,他干脆让你离我远点儿不是更好?”
  “其实他是对那造型师不放心,出差在外又顾不到,有我充当你的护花使者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原来秦烈怀疑我和斐戎的关系,因此安插了一个眼线。怪不得我在拍广告的间歇老看到程浩扬很热络的跟斐戎攀谈,竟是在打探消息,顺便宣告我的名花有主,着实煞费苦心。
  我又问,“这两天你为何又躲着我?”
  程浩扬无奈的两手一摊,“也是秦烈的意思,他不爽我和你总见面,没办法。”
  我不解极了,“你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秦烈手里了,事事都听他的。”
  他支吾着不肯回答,我见状也不再追问,站起身来,“你们两点约在哪里见面?”
  “你们公司附近的西餐厅,干嘛?”
  “不是急事的话,可不可以让我先跟他碰个面?”
  “如果我答应你,你是不是就原谅我了?”程浩扬不放过任何机会讲条件。
  “哪那么便宜,我依然保留追究你过错的权利。”说着,我转身就走。
  程浩扬大叫,“阮清,你说话不算数。”
  我笑,声音抛在身后,“放心,不会太为难你的。”只不过要他约会一个女人罢了,这是我答应齐雅茜的。
  “那我要几点去?”程浩扬扯着嗓门问。
  “三点。”
  一天之内见到两个男人脸色愀变实属难得,尤其还是两个平日深沉莫测的男人,西餐厅,当我走到秦烈的眼前,不禁如是想。
  我在对面坐下,朝他眨了眨眼,“亲爱的,喜欢这个惊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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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周末回家太晚,因而今天才更新,不过就快完结了,亲们受的折磨也可以告一段落了,再次鞠躬谢谢大家支持~~
  To 白丁:谢谢你对心朦中肯的意见,正是我所想的,因为是处女作所以现在回头看有很多不足,等完结后我会锁文大修,或许会考虑用第三人称。
  To 幕幕:我工作很忙,精力有限,因而更新字数无法太多,其实也可以一章1000多字,就不必未完待续了,可我又不想破坏文章的完整性,还请谅解!
  To 雨花石:别急,心朦的更新不会太久的,我保证~~
  
                  
第三十二章
  秦烈的反应足以让任何人自叹弗如,那抹诧异的神色稍闪即逝,仿佛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只是看着我,然后,探过桌面扣住我搭在边沿的手背,回应道,“如果换种惊喜的方式我会更喜欢,例如……”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不穿衣服的那种。”
  深幽的黑眸里赤裸裸的欲望一览无余,暧昧而挑逗的气息烘得我浑身炽热,似乎每个汗毛孔都陡然张开又于瞬间抽紧,天,这男人存心想让我的理智崩溃。
  目的尚未达成,我不能陪着他发情,但,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摇头轻笑,翻过手在他掌中用指尖摩刮着,另一手托腮,看着他缓缓道,“只要你肯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你想要的惊喜呢,也不是不能实现的。”
  对面的黑瞳倏地一缩,大掌固定住我不安分的手指,警告的眸光暗示我别再玩火。
  我很识相地停下来,抽出手又问,“这个交易如何?”
  秦烈靠向椅背,“成交,我乐意之至。”
  我接过送上来的饮品,又点了几样甜点,待服务生走后问道,“秦烈,我想知道你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抬手指了指斜后角不远处的座位,“那是我第一次注意到你的地方,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你听完别的女人问我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当时我就明白,我们是同一类人,也认出了你是我的员工。渐渐地我开始在公司里关注你,发现你太多的与众不同,此后的出差和近一年的相处让我的想法更笃定了,你就是我要的女人。至于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可说不清楚。”
  “怎么不早告诉我?”
  “很遗憾,在我想有所行动的时候,你比我行动更快,交上了男朋友。”
  “那也可以告诉我啊,至少可以挽回我。”
  “应该说,我被你的无情打击了,我才发现在感情方面居然有女人比男人更能拿得起放得下,一时觉得难以接受,于是答应和你分手,也让自己有时间冷静想想,维持这段感情到底值不值得?”
  “后来你想明白了?”
  “对,当我在餐厅看到你和俞奕祺的时候就想明白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从今以后,你对面的位置,必定属于我,亲吻你的男人,也只能是我。”
  特有的霸道口吻让我受用极了,飘飘然的同时不忘继续问,“但你宁可在背地里花那么多心思,也不向我表白,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秦烈的语气有些恼恨,“的确不像我的风格,我头一次对女人这么有耐心,等着她自知自觉,没想到,她不仅无动于衷,还总想着把我推给别的女人。”
  呃,好像……我当时确有此想法,我心虚的溜开视线,切起甜点来,听他接着说,“好在,她的小脑袋瓜总算开窍了,也不枉我费心一场。”
  因为中午赶着去找程浩扬没吃饱,我现在胃口极好,嚼了两块点心,又送了口咖啡,说,“算你理由充分吧,可后来我觉悟了也开窍了,你干嘛还跟我玩那些阴谋诡计?”
  “哦,你问这个啊”,秦烈嘴角弯起可恶的弧度,慢条斯理的回答,“我以为你喜欢玩,就陪你玩喽!”
  这句话成功地让我禁不住咬牙切齿,对眼前的美食也失去了兴趣,我奇怪自己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仿似不在意地问,“你对我所有的举动都了如指掌,是吗?我很好奇,你都知道哪些事?”
  秦烈嘴角可恶的弧度依然没有消失,“我知道是程浩扬使你对我的感情有所觉悟,我知道你肯定会主动和俞奕祺分手,我知道你利用俞奕祺不成转而找上程浩扬,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为了逼我开口表白。”
  “我还知道你很无情而且绝不让自己吃半点亏,知道你一打鬼主意的时候就会眼珠乱转,知道你总是表面在笑,实际上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知道只有我才能应付你这个磨人精”,他盯住我的眼睛,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你爱我,我知道我也爱你。”
  秦烈慑人的目光照得我无所遁形,躲闪不及,我猜想我的脸一定也变成了调色板,感觉忽冷忽热。我真后悔问了这问题,因为我没料到他居然了解到这般地步,如同隐藏至深的日记被公然朗读出来,难堪而气恼,燎原的怒火蓄势待发,又被他最后的似水柔情及时扑灭了。
  短短几分钟,我的情绪却经历了剧烈的起伏波动。不管怎样,他总归说了句惹我开心的话,叫我无从发作。
  没关系,阮清,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会有办法对付他的。
  “亲爱的,你漂亮的眼珠又在转了!”
  我一愣,喝了口咖啡,没好气地问,“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我一想事情就会眼珠乱转。”
  秦烈低笑,“我干嘛要告诉你,那岂不剥夺了我的一大乐趣?”
  这奸猾到骨子里的男人!
  “最后一个问题,你拿什么要挟程浩扬帮你的?”这也是我感兴趣的。
  秦烈啜了一口咖啡后说道,“只是从他手机里得到几个女人的电话号码而已,他若不想后院着火过不安宁,帮帮我又何妨?”
  我恍然大悟,难怪程浩扬觉得丢人不肯告诉我,这真相确实不够光彩。我得跟齐雅茜打个预防针,免得她也傻傻的住进那拥挤的后院。
  抬眼瞄见程浩扬走近的身影,我用纸巾将嘴擦净,站起来倾身在秦烈耳际印下一吻,轻声说,“你果然无所不晓。可是亲爱的,我打赌,总会有你不知道的。”
  秦烈拽住我欲离开的手臂,眸光紧盯着我,正要开口,程浩扬已到了近前,他显然看见了刚才那一幕,冲我笑,“阮清,这里是公共场合,你也注意点儿。”
  我收回手臂,拎起包语气不善的回道,“程浩扬,你才要注意点儿,后宫的人数也该精简一下了,免得年级大了身体不济。”
  “你……你……”程浩扬听我拿此事嘲讽他,指完我,又指着秦烈,“你”了半天才憋出话来,“阮清,你讲点良心好不好,我可是为了帮你哎!”
  我哼了声,“是呀,帮我帮得把什么都告诉秦烈了。”
  程浩扬自知理亏,苦着脸叹气道,“算我倒霉,认识了你们两个!”
  我颇解气的瞅着他窘迫的模样,坏心眼的想,谁让他只顾自己风流快活,意志不坚定误了我的大事,叛徒内奸能得此下场已是再轻不过,照我的意思,就该让他后院着了火尝尝焦头烂额的滋味。
  因为还有事,我无心再作停留,迈步刚要走,又被秦烈叫住,“亲爱的,刚才的交易还作数吗?”
  我反应过来,笑了,“当然,我是个讲信用的人,今晚你就可以收到惊喜!”抛给他一记暧昧的眼神,我转身离开了。
  是的,今晚我一定会送他一个惊喜,但,绝不是他期待的那种。
  回到办公室,我把近期重要的工作跟下面的副总监交待清楚,又和制作公司再三敲定了广告的相关事宜,下班前还召集部门全体员工开会,使每个人分工明确,各司其职,以保证新产品的顺利推出。
  功课做足。我相信,接下来的一个月即便我不在,工作也会按部就班的进行,出不了太大纰漏。
  而我,则要给自己放个大大的年假,这也是我应得的,从任总监职位以来,我还未曾休过年假,攒起来足够一个月了。不合规矩的是,这次年假没经过领导批准,完全源于我的一时兴起。
  因为,我的目的并不在休假。
  我心里一直憋着口闷气,选择休假,是想把这口闷气留给秦烈,也让他品尝品尝个中滋味,同时借旅游散散心、舒缓近日来烦躁的情绪。
  这主意我在餐厅时就决定了。机票是在回公司的路上电话预订的,下班前快递便送到了,怕路上塞车,我连家都没回,只带了几样存放在办公室的常用物品,又在楼下的自动提款机取了些钱,然后打车直奔机场。由于提前到达,我还有充裕的时间在肯德基悠哉悠哉地啃完鸡腿堡和烤翅,才肚腹饱饱的登上飞机。
  落坐后,我打电话通知了白旖悠和齐雅茜,雅茜的惊声大叫尽在我的意料之中,只得迅速挂断电话以防噪音污染。
  随即,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给秦烈发短信:
  “亲爱的,既然你喜欢陪我玩,我们再玩一次捉迷藏吧。一个月内,如果你能找到我,那么你想要的惊喜天天都有;如果找不到,很遗憾,我们注定有缘无份了,不过我还是要祝你幸福,你也会祝福我吧?或许旅行的途中我就会遇到生命中的另一半,缘分的事谁说的准呢?”
  100多字的短信摁得我大拇指都酸了,发送完我关上手机,边揉着指头边望向窗外,深秋时节的北方,刚七点多天色已黑得彻底了,明晃晃的灯光将停机坪照得雪亮如洗,连我心头仅存的闷郁也一并驱散得踪影全无。
  我当然不会真如短信中所写的那样,不论秦烈是否能找到我,我都会按时回归,出这个棘手的问题无非要他明白,总有他无法控制的事情,否则,实难平我心中的不甘。
  我受过的闷气,他也该好好体会一番了。
  一个月,我会尽情地玩个痛快。
  一个月,秦烈,我倒要瞧瞧你还有什么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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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呼,总算赶在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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