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尤不知如何去改变母亲作为上流人士的虚荣想法,必须承认母亲所费心安排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们两姐妹。自从父亲过世之后,母亲真的很辛苦,依稀间好似感觉到了母亲的情感,母亲的期望,母亲的忧心。或者说,就算没有欠债的事,在现在这个时代,萝丝也无法自由地选择她的结婚对象。
优尤能感觉到母亲是最爱她们的,母亲所安排肯定是对她们最好的。想到这,深深的吸口气,做下决定,“好的,妈妈,我明白了,我会记住我的使命。”
“非常好,我亲爱的尤优,和你沟通真是令人愉快的事。现在,我们去看看萝丝都准备好了没,我们不能太晚了,伊斯科利伯爵还等着我们两位漂亮的公主给他舞会带去些惊喜呢。”……
3优尤的生活 萝丝的婚约 1912年3月
时间飞逝,自从卡尔·霍克利在舞会上对萝丝一见钟情后,随即展开追求架势,今年年初,霍克利夫人就发来电报邀请萝丝一家4月随卡尔一起去美国,因为萝丝已经和卡尔交往一年了,并且在鲁芙女士的‘建议’下,萝丝决定好她下半辈子归属权的人选。
只是这其中存在的爱情比例有多少,优尤无法知晓,因为她无暇顾及,也接触不多。
毕竟优尤也到了16岁了,她今后的去向,也被母亲提上了议程。对于自己婚姻,优尤不想操心,还记得在前世听别人说过一句话,“婚后的生活都是大同小异,爱情的新鲜劲一过,那夫妻的情感就是摸着你的手,像左手摸右手没感觉;可是要真砍一下,疼。”况且,根据前世父母的婚姻来看,她认为从某个角度来考虑,自由恋爱结成的婚姻,与父母包办结成的婚姻似乎没有太多的区别,激情总是无可奈何地被湮没于日常,而生活的细节总会打败费劲得来的爱情。既然结果没有差异太多,何必纠结过程。
故此,优尤除了完成大学学业,不落下她的钢琴爱好,偶尔在房间里偷偷懒,花园中发发呆,其余的时间全部由母亲安排,不论是逛街饮茶,还是大小宴会舞会,都听从,虽然真的很无聊,但是在这个没网络,没小说的时代,有什么比听着贵妇们交谈来的有趣呢,哎,优尤只能靠这些大家说的八卦故事,再自己补脑成一个个小说情节,自我满足了。
优尤想到逛街,就想到那个疑似移动印钞机的卡尔·霍克利,虽然她只见过他几次,没做太多交谈,但他给优尤的感觉就像是穿来之前,网络流行词「高富帅」,只要是萝丝喜欢的任何东西都会购买,还吩咐了管家要时常精选些适合母亲和优尤的衣饰送来。重要的债务问题也在萝丝愿意成为卡尔未婚妻,同意去美国订婚时,彻底解除了。
只是偶尔听崔茜转述来的消息知道,萝丝其实不满意母亲的强硬态度,不甘心故意要折腾折腾卡尔,偶尔讽刺下他的品味,弄些的新花招为难下卡尔,不知道卡尔是如何应对的,可是就优尤对萝丝的了解,思想沟通应该会是萝丝和卡尔之间最大的问题。真不知道他们是否合适彼此,能不能坚持到结婚,会否重新考虑他们的选择。
“崔茜,妈妈今天没有什么安排吗?”优尤斜靠在躺椅中,拿着速画本,一手夹着画笔,无意识的,东瞄西看的对着屋内大大小小的物件对看比例,当看着崔茜走近跟前时问道。
崔茜帮她把薄毯搭在膝盖上,“小姐,今天没有任何安排,夫人已经出门购物去了,说是要为去美国之行添置些东西,另外,卡尔·霍克利先生下午会派司机来接萝丝小姐去马场,萝丝小姐问您是否要一同前往。”
“马场?”优尤想到,这时期淑女的骑马坐姿,可真的是矫情,第一次去的时候还比较兴奋,上辈子去内蒙游玩时,就很喜欢骑马飞奔在草原那种迎风的感觉。到了这里的马场,熟女们头戴着大大的遮阳帽,束着腰身,蓬开的裙摆挡住双腿,斜侧着坐在马背上,三两人一起慢行马场的景象,完全颠覆了她的想象,浇熄了优尤对骑马的热情。
“尤优,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一起去吗?”萝丝敲门走了进来,“我想,你肯定不乐意去,不想参与那些个没营养的活动,平时你一定被妈妈折磨的够呛了吧。”随后跻身躺椅中,和优尤窝在一起。
还没等优尤说话,她就开始了她自问自答,也许她只是想告诉优尤一些她的想法,毕竟她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聊聊了。
“其实我不想去,优尤你都不了解卡尔,除了忙他的生意,就是社交饮宴,而我要配合着和那些统一模式的女士假笑,应和着那些伪绅士聊些无意义的空话;如果去看看画展,他就只喜欢那些大众化的作品,从不认同我喜欢的例如毕卡索那种抽象派的还未发迹画家的作品,我硬说我喜欢,他就什么都不说随我买,反正这些看在他眼中都是废纸,他是在用钱侮辱优秀的作品,我感觉无法和他很好的进行思想交流,他完全不认同我的品味。这一切的一切,……”
萝丝眉头深皱,像在考虑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如同,卡尔他一边和那群低俗的无聊人士吹牛、抽雪茄,然后时不时的拽拽手中隐身的线,那条牵拽着我,让我无法逃脱的线,一圈圈的缠绕着我的脖子,勒的越来越紧,我就像溺水一样,呼吸越来越困难。而他对我的关心总是把重点放在给我珠宝首饰衣服鞋帽上,难不成我就只是他专属的珠宝匣子还是展示架子。他和妈妈都不明白我心里的想法,只把我当作一个没有思想的物品,当需要向别人炫耀的时候就展示展示,不需要的时候,就丢开。”
萝丝声音哽咽着,“作为萝丝·德维特·布卡特,我剩下的只有我的这张脸,这个身躯空壳,还有那个控制着我的男爵头衔,而且还要继续被它掌控下去,我的人生,就这样毫无知觉的消耗,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我来承受这些,”
萝丝的眼中充满了委屈和伤心,不忿使得她的脸颊也变的火红,有生以来,优尤第一次那么直观的感受到萝丝心中涌现的愤怒和无奈。
优尤她不知道应不应该接话,要如何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萝丝。优尤只能用手紧紧的握着萝丝那双因情绪波动而冰冷的手。
萝丝,深深的吸了口气,微湿的眼睛看向窗外,平伏了下激动的心情,转头拥抱着优尤,“我不该向你抱怨的,尤优,我知道,你也和我一样被约束着,痛苦着,你性格使你无法发泄那种郁闷,幸好我是你姐姐,幸好男爵的头衔不用落在你的身上,否则你要天天以泪洗面了,而且那些承重的枷锁会把你压矮的,呵呵,更长不高咯,尤优。”
萝丝发泄完满腔的不平,看着优尤随着她而伤心痛苦的表情,终于感觉被安慰了,捏了捏优尤的脸,自嘲的笑了笑,顺便调笑了优尤娇小的个头。
优尤想着只要萝丝她开心就好,来到这个世界,从小陪伴优尤最多的人除了崔茜就是萝丝了,优尤希望萝丝她是开心幸福的,虽然萝丝是无法摆脱她既定的命运。
“姐姐,你的卡尔应该知道你下午想喝核桃露,如果他来接你的话。”要转移话题,让萝丝放松心情。
“什么?核桃露?为什么?”
“因为姐姐你把想要的都挂在脸上了,眼睛肿的就像两个核桃了。”
“好哇,你敢嘲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萝丝伸手挠优尤腰上的痒痒肉。
“好了好了,姐姐,我想卡尔应该快来了,你要好好准备了,现在,在我看来,你愿意成为他未婚妻,不管是任何考量,这都已经定在行程上了,对比你能选择范围的其他人来说,他还算是赏心悦目,愿意包容你的,就算他把你当成珠宝匣子,展示架子,额,……我知道在中国那里有个成语‘买椟还珠’,虽然是贬义那个人的没有眼光,但是用在姐姐身上,那就肯定是,匣子比珠宝还吸引人,那么作为我们家骄傲的萝丝公主,请你一定要成为最炫目的珠宝匣子,比珠宝还炫丽。”优尤非常认真的告诉萝丝。“所以现在,姐姐,你应该好好的装扮下,马上你未婚夫要来接他的珠宝匣子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亲爱的优尤,你是最好的解语花。那么今天你要不要一起去马场看看呢?那边有很多各式各样的匣子。”她娇媚的面孔对着优尤灿烂一笑,迷的优尤脑子一片糊。
“嗯,好。”优尤被诱惑了,胡乱点头应下。
“太好了,崔茜快来帮尤优准备衣服,她答应我,陪我一起去了。”萝丝开心的指挥着崔茜,把优尤推进了更衣间,“快点哦,一会我们在客厅见。”说完,立刻转身离开,完全不让优尤有反悔的机会。
4骑马场偶遇 探究心初生【一】……1912年3月初
管家很准时的把萝丝和优尤送到了马场。
此时,明媚的阳光渗透了悠闲飘在迷人天空的朵朵白云,光芒如雨丝撒下。一眼望去,绿草萋萋如茵,一派率真的田园风情。远处的景物,就在这种氛围中披上了一身柔和的面纱,踏着柔软的草皮,微风轻轻拂过,看着不知名的花儿露出了淡淡的鲜嫩,紫色的花朵零零散散地装扮着树枝上,如此这幅清新的景象在优尤面前展露出来。
卡尔迎上来,“萝丝,你可真是太美了,”和萝丝贴面拥抱了下。萝丝穿的真的很美,宽大的撑裙上有华美的刺绣,蕾丝做成的装饰圈,以衬托胸部的丰满,紧身胸衣收细了腰身,衣服款式充满幻想色彩,不止是卡尔,一些站在旁边的男士也被萝丝的娇柔所吸引。“迷人可爱的布卡特小姐,见到你很高兴,你能陪萝丝来我很意外。”微露笑容的卡尔点头向优尤打招呼。
优尤提着裙子,以优雅的淑女姿态还了一礼,不忘记笑容的弧度,“谢谢您的夸赞,霍克利先生。”无奈啊,没坚持立场,被萝丝一个笑容就勾引来了,优尤在心里暗暗叹气,好美色啊,好美色是不对的。
萝丝看着优尤端着母亲从小教导的动作,心里一阵烦闷,觉得卡尔一来就让优尤变得和其她淑女一样,无趣的难受。“布卡特小姐、霍克利先生,两位可以结束这种语气了吧,我听着很别扭。”
“萝丝说的对,我很乐意你叫我卡尔,优尤。”卡尔对萝丝的忿忿的语气一点也不在意。
看来应该形成习惯了吧,或者是被虐惯了?优尤在心里对卡尔表达同情之意,不过他是乐在其中吧,“好的,卡尔,只是刚刚我好像有看到伊路·维柯和丽萨·格蕾也在,我想去打个招呼,”拉了拉萝丝,“你先和卡尔去换骑装,好吗?”
优尤不想继续留在他们身边当飞利浦照明灯,况且这次看到丽萨·格蕾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俏皮女孩,虽然和她是大学同学,可在那次舞会之前并不熟悉,两人的结缘方式很特别,为了逃避她邀约骑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她了,有些想她,她是优尤认定在这里最好的闺蜜,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一定不会背叛自己的朋友。最重要的是这样侧坐的骑马太累了,必须要找个地方躲躲萝丝,应付完今天。
“是吗?那好,你去吧,不过我会帮你选匹温顺的小马驹,一会你要和我一起骑马溜达,总是不喜欢运动,今天我绝对不让你偷懒噢。”萝丝像一眼看穿了优尤的心事般,摆出一副严厉姐姐的派头。
被揭穿了,优尤感觉今天要无处可躲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萝丝气场大,讨好的向萝丝笑着说,“啊,这样啊,那我还是等会去打招呼吧,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快离开才是,陪姐姐你才是最重要的事嘛,走,走,我们一起选马驹去。”说完,挽着萝丝往马房走去。
前面走着的姐妹两,一个靓丽大方,一个娇俏可人,吸引着周边男士注目,卡尔跟在她们后面,同时也顺带被动地接收到许多欣赏的目光,虽然得意最为亮眼的萝丝即将和他去美国,过不了多久将会成为他的未婚妻,但是一想到萝丝有时让他也难以招架的任性脾气,心里苦笑,如若不是鲁芙女士她的圆场缓和,卡尔也不知自己的耐心能持续下去多久,毕竟他也有他的骄傲,而且主动的永远是他一人,无法得到相同回应的感情是苦涩的,特别是对于一个在商场拼杀的男人来说,感情永远不可能放在第一位。
卡尔还不清楚,在他的心中,已经慢慢地起了变化,开始把和萝丝订婚从想要得到的爱情渐渐倾向于算计萝丝的男爵头衔和家庭背景可换得的利益上了。
优尤决定要自己去选马,让萝丝和卡尔先去换衣服,很快萝丝和卡尔就准备妥当,领了他们专养的马驹,骑进了溜马场,等着优尤。
贺比·蒂夫向卡尔骑着马小跑而来,“嗨,萝丝,卡尔,你们来的太迟了,刚刚我的努特可是表演了一个精彩的越栏哦。”贺比·蒂夫作为卡尔的好友和萝丝已经很熟悉了,也很高兴卡尔和魅力四射的萝丝准备订婚,不过他还不打算把自己那么早就送进婚姻的监狱中。
三人点头问好后,伊路·维柯和丽萨·格蕾也跟贺比·蒂夫一样来到了卡尔他们面前,“你们好,布卡特小姐(萝丝姐姐),霍克利先生。”丽萨·格蕾和萝丝也很捻熟,和优尤一样叫她姐姐。
“你们好,丽萨·格蕾,优尤她今天也来了,一会就到喔。”萝丝很愉快的看着妹妹的好友。
丽萨·格蕾面带惊讶,“是嘛,优尤她居然愿意来骑马,呵呵,一定是萝丝姐姐你的功劳吧,她可是个十足的懒虫呐。每次我要她一起来,她都找各种理由推脱。”
“别这样说,优尤才不是懒虫,上次她为了帮你完成作品,熬夜了一个晚上,要知道,她只是不喜欢骑马。”伊路·维柯很感激优尤的帮助让丽萨·格蕾通过了考试,而且上次他对丽萨·格蕾的事表现那么紧张的样子,已经被聪慧的优尤看出他的心思了。
丽萨·格蕾讨厌伊路·维柯表现的比她好像更了解、亲近优尤。“我当然知道,而且还知道的比你多,我才是她的好友,不,按她的说法是蜜友,像甜甜的蜂蜜。哼,你别想抢我的位子。”
听到丽萨·格蕾还在为抢优尤心里的排名和他呛声,这个感觉迟钝的丽萨让伊路·维柯颇为懊恼,“优尤她是想拯救你,要把你这样咋咋呼呼的急性子改成如她那么温柔的淑女,这样会有更多人喜欢你。”其实无论是怎么样的丽萨,伊路都喜欢。
“我才不要你喜欢呢,看看,我的帮手来了。”丽萨瞥了伊路一眼,看到了进场的优尤。
优尤带着小软呢帽,穿着有点紧身的外套加少许宽松长裙,微侧身体优雅从容的骑马而来,裙裾因迎风微微摆动,纤细的双手带深咖色的软皮手套,左手扯着马缰驾驶坐骑,右手扶马鞍用于平衡和固定身体,快到眼前时,能隐约看见她带着淑女惯有的、庄重贤淑的微笑,“哟,很久没看到热闹的辩论大赛咯,今天的主题是什么?”调笑着那对小冤家,骑马来到萝丝身边,注意到边上的贺比·蒂夫,不认识,看看萝丝,看看卡尔。
没等谁介绍,“贺比·蒂夫,卡尔的朋友。美丽的小姐,你可以喊我贺比,刚刚这两位朋友,已经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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