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关系不错了,没想到尚书府的婆子竟敢败坏黎婉的名声。
走到门口见到林氏和方氏,刘氏上前打了招呼,林氏一副有话说,刘氏不情不愿把二人请进了府,林氏开口一句黎婉心肠歹毒闭口一句黎婉心思不正,黎婉从小什么性子她当娘的清楚得很,骄纵蛮横,可不是那种心思歹毒的人,除非那人真的得罪了她。
她张嘴就和林氏顶了两句嘴,林氏来还有其他事,不再与她争辩。
林氏来是为了银子,过年,刘氏给刘宅送了礼,可是没有钱,马上,刘晋元要去就职了,诸多方面需要打点,她们没有银子,还是方氏说找刘氏要点,毕竟,在京里,最熟的只有刘氏了。
黎府的银子也没有多少了,秦牧隐帮黎忠卿求情后刘氏想好生感谢秦牧隐一番都拿不出像样的礼物来,黎府有贵重的礼,可都是侯府送的,她要再送回去不得丢死人,还是黎忠卿出主意做几样黎婉喜欢的吃食,她才应付了过去。
刘氏老实说了没有银子,落在林氏耳朵里就成了她不给,念叨了几句,伸手拧刘氏的耳朵去,听到动静的黎威跑了进来,当即把林氏推开,以为又是刘晋元指使的,骂了两句“我就知道你们不是好的,打我娘,我娘对表哥比对我们都好,白养了这么多年,你们没有一句感谢就算了,还敢上门打我娘!”
林氏倒在地上,起身,真的与刘氏动起手来,刘氏被黎威的话说得红了眼,这么多年,她把刘晋元当成儿子养,结果呢?于是,方氏借劝架实则拉着她时,她怒了,推囊了两下,于是,四人就打了起来。
黎忠卿在刑部忙得焦头烂额,听了小厮的话急急忙忙赶了回来,屋子里乱翻翻的,又是岳母,他一个大男人说不上话,杵在一边,紧抿着嘴角,看得出气色不太好,想了想,叫人去侯府把黎婉叫回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刘善全与刘晋元又不在,黎忠卿吩咐人把他们找来,可是,黎婉都到了,还不见刘善全和刘晋元身影。
外边很快没了声音,秦牧隐貌似不打算善了了,方氏心里发怵,跪在地上,刘晋元还没去当值,要是林氏进了牢里,救出林氏又得花一笔银子,哪来那么多的钱?其实,她们手里还有银子,以前在镇上,玉娘每年都会送许多回来,加之她们来京里卖了镇上的宅子田地,有bushao,不过婆婆说能让玉娘为什么要动那笔银子,那笔银子可以留着晋元说亲的时候用,于是,她动心了,才跟着来了黎府。
方氏想来后悔不已,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面,颤抖不已,“侯爷,还请您看在太夫人是婉儿外祖母的份上不要与她计较,我们来是找玉娘要银子的,其实我们手里还有一些,婆婆担心不够,才问玉娘借点,过段时间再还,没想到最后会成这样,我保证,保证立马带着太夫人回去,以后再也不上门了!”
黎婉哼了声,刘家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再看刘氏,她眼里一片凄凄然。
秦牧隐不为所动,方氏又磕了几个响头,黎婉知道该她出面了,上前,盈盈矮了矮身子,“侯爷,念在太夫人来京城不久,怕还不明白大户人家的规矩,可否能给她一个机会?”
旁边的黎忠卿笑了,他的女儿懂得如何要挟认了,不叫林氏外祖母就是不给她倚老卖老的机会,再说初次犯错,虽是替林氏求情也是间接承认了她的错,侯爵乃皇亲宗室,皇上亲自授予的爵位,林氏太过得意忘了自己的身份。
秦牧隐眉毛动了动,也听明白了黎婉的意思,不过仍严肃着脸,手稍微一抬,“既然夫人给你求情本侯就饶你一次!”
全平和全安知道里边是做戏,侯爷再不喜欢刘家人看在夫人的面上也不会乱来,故而,拖着林氏走得极慢,听到秦牧隐的话,二人不约而同松了手,林氏倒在地上,一脸鼻涕一脸泪,院子里好多下人往这边探头探脑,全平恶心的拍了拍手,掏出帕子擦拭干净后将手帕一扔,道,“侯爷心地好,这次不与你计较,回家多学学规矩,别丢了刘家人的脸面!”
全安摇摇头,依着侯爷滴水不露的性子,今天的动静肯定会闹大刘晋元日后去了兵部也会被人看不起。
果真,黎婉的风声还没过就传出兵部郎中祖母因着不动规矩,在北延侯面前大吼大叫,差点被北延侯送去牢里的事,京里最爱听这些,不等秦牧隐出面解决黎婉的事,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兵部即将就任的郎中身上了。
刘宅,刘晋元坐在桌案前,林氏和方氏惴惴不安,刘善全也不说话,屋里沉默得可怕。
“明日随我去侯府给侯爷请罪!”刘晋元一字一字缓缓道。
第031章 入宫黑锅
翌日,秦牧隐早早起了,黎婉听到动静,瞧了瞧沙漏,时辰还早,她睁了眼就不好接着躺下睡了,揉了揉眼睛,轻轻坐起来,下床穿了鞋子,伺候他穿衣。
男子的衣衫朴实简单,黎婉很快给他穿戴好了,才奇怪一件事来,往日,秦牧隐穿好衣衫谁服饰他竖立头发,昨晚睡觉的关系,他的头发有几根散落下来,毛毛躁躁,不是说不整,反而平添了一股分流韵味。
“侯爷,今个儿妾身给你梳发吧?”黎婉给他系上月白色条纹的腰带转身拿他的玉佩,荷包,边道。
“不用,我去偏方!”每日都是全福伺候他,搬回画闲院他已经诸多不习惯,她美目温婉,动作轻,而他的头发密而多,她的小手梳起来有麻烦,何况今日,皇上召见他必是关于前两日的事有了结果,等黎婉服侍他,入宫就晚了。
黎婉有几分气馁,随即敛了情绪,蹲下身,边伺候他穿鞋边道,“侯爷,妾身想给画闲院再添一两个小厮,以后遇着事了不用老是麻烦全安几个,您觉得如何?”
她想好了,买两人,一人留在外边一人留在二门传递消息,以后真出了什么事,不会全府里的人都知道了,她还不蒙在鼓里,不过,与秦牧隐说时她有另一番说辞,“侯爷,我爹给了我一个陪嫁庄子,因着小,便让我娘身边的管事管着,上次我回去时,管事出了事,要重新找人,我娘就让我自己琢磨派人过去!”
她弯着腰,露出脖颈大片白皙的肌肤,秦牧隐眸色一暗,思忖道“待会我叫全付过来,你要什么样的人与他说,外边买的人回来还要好好调~教,既是帮着管理庄子,一个不慎容易奴大欺主,你要是同意,可以让全付在府里给你挑两个,卖身契在书房,到时我回来给你找!”
她要小厮的原因秦牧隐明白,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外边买回来的人没有府里的人老实,又是要帮黎婉打探消息,嘴巴要甜,脑子要灵光,还要判断消息真是可靠与否,外边的人却实不如府里的人。
黎婉还想拒绝,对上秦牧隐了然的神色,点了点头。
秦牧隐出去了,很快就听到他吩咐全安备马,黎婉坐在梳妆台前,紫兰正给她盘发,闻言,她下意识起身,紫兰的动作一紧,弄得黎婉头皮痛,不由得嘤咛出声。
“夫人,奴婢错了!”紫兰松开手,小心翼翼揉着黎婉的头,她不察黎婉会突然起身,手里牵着一撮头发,一拉,掉了两根在她手里。
听到动静的秦牧隐掀开了帘子,黎婉疼得泪光闪闪,她以为秦牧隐不吃早膳就要走了,还出去看看,没想到会成这样。
秦牧隐目光阴冷,落在黎婉身上又转到紫兰,紫兰低着头,解释,“刚才夫人突然起身,奴婢手重了!”
“无事!”黎婉揉了揉,水光漾在眸子里,好似波光粼粼湖面投进了一轮月亮,轻柔温和,“妾身以为侯爷不用早饭就要出门,所以……”
还没说完,秦牧隐已经放下帘子出去了,手里的珠帘一落,发出哗哗的声响,黎婉重新坐下,又揉了揉头皮,“接着来吧!”
紫兰的身子还在打颤,刚才侯爷投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好像要把她盯出个窟窿来。
“夫人,刚才侯爷是不是生气了?”
“不会吧!”黎婉想着,貌似真有生气的成分,估计觉得她们小题大做了吧。
走到外间的秦牧隐心情不甚好,看了看湿漉漉的袖子,起得急了,扶倒了汤碗,还好反应快没掉在地上。桌上已经收拾干净了,紫薯给他盛了一碗粥,他知道黎婉叮嘱了每晚都给他熬汤,变着法子一早一碗,没有多余的量,汤碗洒了,今早就没有了。
他坐下,不动了。
对黎婉,他说不清心里的感受,没有谁那么忐忑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细微到他眉色一动她就要不安一会,好像生怕他生气或是走掉。
老夫人依赖他,府里的下人依赖他,都不曾像她一般,依赖到什么事都要征求他的同意,做事畏首畏脚,明明不情愿或是别人强人所难,一句话就能打发了,她却偏偏隐忍不发。
想着事,黎婉已经出来了,穿了一间浅绿色的褙子,白色拖地长裙,分明是娇艳欲滴的打扮落在她身上显得温婉大方,妆容淡雅,眉目如画,有当家主母的风范,可是,性子却实在懦弱了些。
黎婉见汤碗撤走了,嘴角蔓延出一个笑,随即她想着,明日要早些起床,不能让他等了。
桌上,秦牧隐吃饭不喜欢说话,今日确是难得的开了口,“今日入宫有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用给我留膳了!”
黎婉应了声,心情极好,将他送到门口才慢悠悠往静安院去,路上,听紫薯说了屋里的事,她惊诧不已,秦牧隐把汤碗打翻了?
紫兰像是想到了什么,迟疑道,“夫人,侯爷不会是紧张你才会不小心打翻了汤碗,夫人,侯爷关心您呢!”说完,紫兰就笑了,侯爷和夫人感情越来越好,她们当下人的也欢喜。
其实,去静安院黎婉心里发怵,她与江妈妈的关系又回到了上辈子的那般,江妈妈看她不顺眼,当着老夫人的面不会给她脸色,私下却是冷眼多。
到了静安院,江妈妈好像不在,黎婉舒了口气,可是,走到门口她就没法往前了,江妈妈在屋里正和老夫人说着话,深吸两口气,嘟了嘟嘴,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老夫人好像要出门,穿了一身淡蓝色牡丹底纹的长裙,裙裾上绣着翠绿的片片叶子;腰间束了一条白色织锦腰带,身段窈窕,。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戴了一个金色步摇,富贵逼人。
老夫人没料到她今日会来,转身看着她,“你来了,今日夏府给了帖子,估计是商量夏敬的亲事,我想着花不了多少时间就没问你,你要是在没事就一道吧!”
黎婉全身僵硬,神色不自然的扭过头,江妈妈给老夫人戴金项圈偏头瞥了她一眼,挡住了老夫人的眼神,没发现黎婉突然变化的脸。
老夫人以为黎婉还嗝应夏青青和秦牧隐才没与她说,此时见她脸色不太好,心里叹了口气,“你就在府里吧,前两日牧隐与说我府里没有针线房始终不方便,你要得空的话,可以在画闲院腾出两间屋子给绣娘住!”
黎婉愣住,从小,秦牧隐身上的一针一线全是老夫人和江妈妈的功劳,针线房的绣娘要么领了其他差事,要么出府去了,没想到老夫人今日又要把绣娘请进府,还是往画闲院房,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明白了!”
老夫人的话都是为她着想,奶娘年纪大了,针线虽好,手脚慢了,她不知道老夫人从哪儿看出她需要绣娘,对老夫人的那份心意,她心里暖烘烘的,挽着老夫人的手臂,轻柔道,“您早些回来,晚膳我弄两样您喜欢吃的菜!”
老夫人答了声好,黎婉把她们送到门口,尽量不与江妈妈对视。
回到画闲院时,全付已经等在那里了,全付是老侯爷在的时候就在府里管家了,兢兢业业,很得秦牧隐重用,上辈子侯府出事后,全付还四处为秦牧隐奔波,她才知道原来,全付家里有一位被卖出去的胞姐在宫里当差,再后来,她回京的时候,侯府一百多条人命全都没了,全付也死了。
黎婉没见过宫里那位,不过根据全付的年纪,他的胞姐在宫里还在没放出宫,可见在宫里职位不低。
全付今年四十多岁了,中年发福,肚腩微微凸着,下巴留了一撮胡须,成熟稳重走在路上,完全没有下人的气质,反倒有几分经商富人的模样。
黎婉说了她的要求,老实就行,而且,府里的人就好,她虽然隐瞒了要下人的初衷,可是她也说的实话,她的陪嫁庄子需要一个管事的。
下午,全付就带了两个人来,黎婉问了他们几句话,都是懂得看眼色脑子也机灵,黎婉问他们的姓名时,二人不说话了,黎婉奇怪的看着全付。
全付回答,“他们今后的主子就是夫人您了,名字也是夫人说了算!”全付态度不卑不亢,没有过多的巴结和谄媚,还把二人的卖身契拿了出来,黎婉觉得奇怪,全付像是知道她心底的疑惑,悠悠解释,“全安回来了一趟,专门送了二人的卖身契回来,两人以前在庄子当差,爹娘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夫人不用担心其他!”
全付没说完,两人是全平的堂兄弟,以前一直在庄子上干活,会些拳脚功夫,全安有书房的钥匙,中午时直接给他说了这两个人。
黎婉半信半疑,不过没露出其他情绪,问二人,“你们以前叫什么名字?”
二人低着头,一人先张口,“奴才全来”
“奴才全书!”
黎婉的多瞥了全书一眼,全付的意思是两人跟着她,名字还用侯府的,怕被人说闲话,管的又是她的陪嫁庄子,黎婉一思忖,“不如叫一九,二九吧!”
二人给黎婉磕了头,以后就叫一九二九了。黎婉取名没想那么多,纯属念着好听,让一九管理庄子,吩咐紫兰带二九下去,在外院给他安排一间屋子,具体要做什么,黎婉还要合计合计。
拿好了两人的卖身契,黎婉急急忙忙去了静安院,秦牧隐今晚回来得晚,她还要给老夫人做两样小菜。
而另一边的宫里也不太平,仁和帝坐在上首,听着下边大理寺少卿的禀告,脸都变了,这几日败坏北延侯府夫人名声的人是长公主府的人,舒岩查到,刑部尚书和太后之间有关系,刑部尚书的小妾是国舅府里的丫鬟,因得一次机缘巧合,国舅把丫鬟赏给了刑部尚书,尚书对极宠那名小妾,抽丝剥茧,查到了刑部尚书不少的事儿,原来,当日几位狱犯逃狱时,刑部尚书去牢里送了两瓶酒,之后,官差就再无意识了,对于官差能看到尚书的次数不多,那一晚,刑部尚书说是到牢里巡查,又赏了酒,他们当然高兴,事后不说也是担心上边治他们当值酗酒的罪,第二次刑部尚书再去牢里就是几名狱犯畏罪自杀死的那一晚,当时后边还跟着一个公公,官差们没见过那名公公,大致说了一通打扮。
“皇上,微臣说的句句属实,您要是不信可以把牢里的官差叫来,一问便知道了!”
而下边坐着的长公主气色发紫,好几次想反驳都被皇上狠戾的目光瞪了回去,反观长公主驸马楚玉,好像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