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倾黑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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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倾黑枭-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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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妈生什么病了吗?”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和你嫂子闹矛盾了,今天一天你们家都在闹,下午我吵得受不就出去了,这不我刚回来一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景欣,你不要急,一会到医院就知道了,你哥也在医院呢。”
  他没有看到,身后的景欣已经一脸苍白,泪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就知道母亲不是生病,好好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生病?景欣觉得自己快没有办法呼吸了,沉闷的压抑让她要窒息。一定是嫂子又在家里闹,把母亲气得病了
  到了医院景欣就直冲急诊室,脚步在越过一个人时停了下来,那个人正是她的哥哥,此刻他蹲在急诊室的大厅里,阴暗的角落,他的身子腃成一团,不住的颤抖。
  景欣缓慢的走过去,颤着声音问:“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妈妈呢?”
  地上蹲着的男人猛然抬起头,眼泪鼻涕抹了一脸,他抬起头看到自己的妹妹,突然崩溃的跪到地上,拼命的用手捶着自己的头:“我不是人啊,我是个畜牲,我和你嫂子逼死了妈妈,景欣,妈妈喝农药自杀了,我是畜牲啊!景欣,妈妈死了,她死了。”
  他语无伦次,几近癫狂,一下下,咚咚咚的捶着自己的头。
  心骤然沉到了冰冷的海底,景欣漠然的看着面前的人,眼里的泪一下子干涸了,竟一滴也流不出来。
  她圆睁着双眼像看外星人一样瞪着自己的哥哥,片刻后,转过身缓缓的向外走去,清凉的夜风吹到脸上,景欣才惊觉自己的一双腿像踩在软软的云朵上,轻飘飘的,落不着地,脑海直到此时才对哥哥的话做出反映,母亲死了,她死了。
  她哇的一声终于哭出声来,哭得撕心裂肺、天崩地裂,心中的绞痛疯狂的扩散到四肢百骸,胸口堵着一股浊气让她无法呼吸,一阵腥甜的东西涌到嘴里。
  景欣觉得眼前一黑,单薄的身子晃了晃,更剧烈的一阵眩晕涌上来,她只觉得自己终于随着那些云朵飞了起来,意识缓缓的离她而去。
  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然后她颤抖的身子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景欣觉得自己在飘浮着,飘浮着,真得好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应该是梦吧,她的意识陷入无边的黑暗里,她不要醒来,她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知道。就这样,躺在这个温暖的怀抱,好心安
  蒋向阳皱着眉头,将她横抱在胸前。他刚从住院部看完母亲出来,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女人像丢了魂一样在路上走着,双眼空洞的望着前方,昏暗的路灯下,她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他在暗处看了一会准备离去,今天晚上他还有事要和三宝他们商量,他并不想浪费时间。
  那个女人却咚的一声撞到了路边的树上,她好像还浑然不知,身子摇了摇,竟靠着树缓缓倒下,蒋向阳几步上前,在她倒地前将她抱起,才发现她瘦得几乎没有份量,一张脸上布满泪痕,削尖的脸上苍白无色,紧闭的嘴唇色淡如清水。
  这样羸弱不堪的田景欣,蒋向阳从未见过,孤独脆弱的似秋风中最后一片枯叶。
  搂住她身子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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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貌似今天抽风了;一下子更了七千多字;晕!
  收藏哈。。。。。。
  我又唠叨了。。。。。。
   
                  第二十二章 景欣的痛
  头顶密布着十几盏日光灯,发出惨白的光晕,在女子微瞌的睫毛缝隙间模糊的晃动,一点点变得清晰明亮。
  景欣有些不适的掀动眼皮,动了动几乎麻木的手,指端触及到一个坚实的胸膛,她才发现自己偎在蒋向阳的怀里。一时间,竟也分不清自己待在什么地方?她又怎么会和蒋向阳在一起?
  茫然的眼神打探着四周,刺眼的灯光让她不适的挡住了眼睛,她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身边走过的白衣护士猛然唤醒了她的意识,母亲?她的母亲?
  景欣一下子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往门外冲去,苍茫的夜色让她辩不清方向,刺骨的风吹痛了她的眼,她喃喃自语:“太平间,太平间在哪里?”双手胡乱挥着,像个无助的孩子,慌乱而无措。
  蒋向阳安静的跟在身后,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打量她,月光下,她的身影无助凄清,仿佛渡上了冰凉的月色变得有些虚幻。
  男子眉眼一动,似在思索,权衡之下他还是没有忍心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几步跨到她身边,长手一捞轻轻将她拉住,昏黄的路灯下,女子的眼神黯淡的和夜色融入了一体,冰凉的液体一颗颗打在他手上,他知道她一直在流泪。
  景欣微侧头靠在他的怀里,喃喃自语:“太平间,我要去太平间,我要去找妈妈,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待在那里,妈妈最怕冷清了,我不能让她一个人。”
  她狂乱的摇着头,摇的眼泪纷飞。
  蒋向阳小心的揽过她的肩,将她瘦弱的身体圈在怀里。记忆里似乎已经有三四年没有这么亲近一个女人,伸出的胳膊有些生硬。
  “景欣,别哭了,我带你去。”
  温柔的声音让它的主人都起了怀疑,他紧紧拧着眉,似乎在为自己的话懊恼。
  怀里的女人脆弱到了极致,好像指尖轻轻一点她就会碎掉。他收起了心中的那抹烦燥,竟无法像平时一样的凶她,虽然他一直很讨厌,她在他面前没完没了的流眼泪。
  深夜的太平间,隐在一片冬青树间,斑驳的月色投在灰黑的墙上影影绰绰,门前一盏昏黄的小灯在风里抖动着,惨白的光晕在冷冰冰的三个字间晃来晃去。
  景欣仰起头,看清了那几个字,让世人阴阳相隔的三个字:“太平间。”
  嘴角溢出低沉的笑,断断续续的笑声在阴暗的太平间让人毛骨悚然。
  这名字取得可真好,“太平间,”是的,人死了,终于可以太平了,天下太平了,田家太平了,嫂子太平了,母亲也可以永远太平了。
  太平间的过道又长又暗,阴森森的,仿佛没有尽头,四周是浓重的霉腐味,景欣缓慢的挪动每一步,蒋向阳一直安静的跟在她身后。
  其实将她送到太平间的时候他也想走开,三宝他们都在赌场里等他商量明天的行动,只是景欣的样子有些不正常,他心头还是担心她出事。
  心中低咒一声:“妈的,蒋向阳,你这样儿女情长,永远成不了大事,永远只能做个小罗罗。”
  骂过自己,脚步还是忍不住跟在了她身后。
  走廊一旁闪出一个年轻男子,拉住了景欣,哭着说:“妹妹,你不要这样。去看看妈妈吧。”
  景欣瞳孔无焦距的扫过他的脸,抖动胳膊,厌恶的甩开了他的手。
  推开虚隐的门,空旷的房间里,母亲静静的躺着。
  景欣呆立在门口,竟挪不动脚下的步子,撑在门框上的手微微颤抖,母亲的死,她何尝不是一个刽子手?如果能够再和母亲沟通,再找嫂子谈谈,兴许能找到好的解决办法,也不会让这件事逼死母亲。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挪到母亲身前,怆然的跪倒在地,握着那双已经冰凉僵硬的手,她终于相信母亲已经站到了世界的另一端,以后这世间,再也找不到一个慈祥的老人陪她一起伺弄花草,再也找不到一个真心疼爱她的人。
  满心的伤痛化做大颗的眼泪,“妈,妈,你醒醒啊,妈,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妈,你回来啊”景欣扑在母亲的身上,哭得肝肠寸断。
  蒋向阳面无表情的站在走廊上,眼光透过虚掩的门落在她身上。
  女子双膝跪倒在地,削薄的肩剧烈的颤抖,嗓子已经嘶哑的喊不出声音,却还在哽咽着呢喃着,紧紧闭着的双眼流出一行行泪水,世界仿佛一瞬间万籁寂静,她独自蜷在那窄窄的一方,哭得那般绝望而凄然。
  心中一下子柔软的像是要化掉,丝丝温情很快顺着筋脉游遍了全身。他走过去,想将景欣扶起。
  她却仿佛受了惊吓,死死的拉着床边。
  该死的女人还真他妈的不是一般的固执!咒骂的话却也只能咽在喉咙里,他伸出手轻拍她的背:“景欣,别哭了,你母亲要是知道了也会伤心的,走吧,你都哭了两个多小时了。”
  景欣目然的摇着头,像个固执的孩子,说什么也不离开。
  太平间的大叔已经第三次来催了,他打着哈欠,一脸无奈的说“小伙子,我要关门了,你赶紧把她带走,哪天不死人啊,她这样哭,我这房子都要哭塌了。快走吧;快走吧!”
  大叔并不是冷血,只是在这里呆了几十年,早已见惯了生死,对于生离死别早没有痛苦的感觉了。
  蒋向阳猛得抬起头,冲着唠叨的男人怒吼一声:“你给我闭嘴,她高兴哭就哭,什么时候哭尽兴了我们什么时候走,你再唠叨一句,我就把这里砸了。”
  大叔看了看身旁的小伙子,不知何时一张年轻的脸上杀气腾腾,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青筋突起。
  他摇了摇头,看来碰到想闹事的小混混了,也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结果那天的太平间一夜没有关门,直到东方的鱼肚吐白,蒋向阳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胳膊,景欣从迷糊中惊醒,慌忙将自己枕在他胳膊上的头挪开。
  真他妈的让人不可置信,他竟然陪着这个女人在这里枯坐了一夜,原本对于身死,他也是看得很开的,立志闯荡黑社会的那天,他就没把生死当回事,对手的生死或者自己的生死,他都看得很开。人来世上一遭到头来还不都得死,这是早晚的事情,何必悲哀?
  只是他看到景欣跪在那里,哭得那样伤心,那样绝望,那样凄凉,似乎她的悲伤也渗进了他的心中,他竟也突然悟出了生与死的无奈。
  晨曦的第一缕金光洒向了大地,驱散了灰黑的薄雾,门前小鸟清脆的叫着扑腾着翅膀掠过树梢,崭新的一天依然一尘不变的拉开了帷幕。
  太平间门口,景欣睁着红肿的眼向他道谢,浓浓的鼻音让她的话很难听清。
  她说:“向阳,谢谢你陪我熬过这最痛苦的一夜,谢谢你能陪我。”
  男人或许不会明白,这如恶梦一样的夜,因为他的存在,让她不再恐慌,他静静的陪在她身边,给她冰凉彻骨的心带来了丝丝暖意。
  蒋向阳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他真得走了,还有好多事等着他去做,已经浪破例在这里浪费了太长时间了。
  在他未来的生命里,或许会有形形色色的女人进驻,他却不会允许她牵扯他太多的精力,最终成为他事业成功的羁绊,爱情和女人如果存在,也只能作为调剂品存在于他的生活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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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生常谈的话;喜欢的亲收藏哈。
  推荐偶的旧作致命罂粟。
   
                  第二十三章 恶梦
  三天来家里的亲戚走了来,来了走,一时间哭泣声、愕惋声、责备声、叹息声,世间万象都聚在这窄窄的一方。后来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景欣和哥哥亲手将母亲送到了冰冷的公墓,小小的盒子被放到水泥铸就的坑里,景欣才明白人生到头来也只是一片索然。
  母亲选择了这样一种极端的方式为自己的索然画上了句号。
  闹了几个月的家里终于也静了下来,嫂子像是突然哑了,披着长孝立在母亲的灵位前,眉眼低垂着,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并不敢看身前的照片。
  景欣冷冷的撇了一眼,真是滑稽,一个刽子手此刻倒扮演起慈儿孝女来,终究良心还是发现自己错了,还是会害怕?还是会心虚?
  就为了多得一套房子,逼死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她的下半辈子会安心么?景欣在心底无声的质问着。
  这些天她总也无法想象,到底是怎么样的绝望逼死了母亲?让她选择扔下她和哥哥,让她选择喝农药这种残忍的死法?太平间里雪白的床单下,母亲嘴里、鼻子、耳朵里流着血的惨样,不仅震惊了哥哥嫂子,也像恶梦一样映在了景欣的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场景,继而深深的恐惧
  一辈子无比疼爱自己的母亲,到最后留给景欣的竟是这样恐怖的记忆。
  要用多少年?她才能够遗忘这一切?
  今天是母亲的头七,景欣早早就熄了灯睡觉,领居大婶告诉她,头七就是死了的灵魂投胎前,地府里的牛头马面会领着她的灵魂来家里,死者最后一次看看自己眷念的东西,然后就要去喝孟婆汤遗忘今世的所有记忆。所以生者一定要早早的熄了灯睡觉,尽量不要惊扰到亡灵。
  景欣是个无神论者,她知道这只是迷信的说法,人死精神也就灭了,哪来的灵魂?不过到了晚上还是早早睡了,这几天太累了,身体累心理更累,躺在床上一会就沉入了深度的睡眠中。
  时间渐渐的流淌,景欣以为自己醒了,她清楚的听到堂屋的钟摆卡嗒卡嗒的摇着,那么清晰,在寂静的夜里,一声声震动着她的耳膜;却又恍惚的像是睡着了,因为她觉得全身上下都不能动,像是被突然定住了,而这个时候意识竟然无比的清晰,她想喊但又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后她开始出现幻觉,灵魂像是脱离了身体,轻飘飘的向外走去,厅堂的门竟然开着,门外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景欣猛一抬头,门头的玻璃上竟然有一张惨白的脸,她惊叫着往后退,身子重重的撞到了桌上,却并不觉得疼,那张脸笑着向她飘近再飘近
  然后停在她面前,景欣才看清,那张惨白的脸竟然是自己的母亲,她慈爱的笑着,笑得眼里、嘴里、鼻子里都流出血,那样子说不出的诡异
  景欣大声叫着,狂乱的挥着手:“你走开,走开,不关我的事,我没有想逼死你,我没有”
  母亲依然笑着,向她伸出了手,那手干瘪如枯柴,尖尖的指甲深深的掐住她的脖子,“孩子,你过的太苦了,我是来带你走的。。”
  景欣拼命的挣扎,呜咽着,啜泣着,然后她猛的一个激灵,身子竟然能动了,自己还好好的躺在床上。
  景欣狂乱的摸到床前的台灯叭的拧亮,枕头一块已经被濡湿,一颗心怦怦的大力跳着,像是要蹦出来,再一摸头上,冷汗已将额前的发丝湿透,脸上的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如果刚才的情景是梦,那这个梦太真实,也太恐怖了,景欣陷入沉思中,突然窗外“喵”的一声,一抹白色的影子飞快的从窗前窜过,景欣又一声惊叫,拉过被子盖住脸,知道可能是领居家的猫或是别的什么动物,一张脸还是吓得毫无血色,恐惧、恐惧,深深的恐惧将她团团包围。
  半响,她从床边的抽屉里摸索出一张小纸条,那是几天前蒋母给她的,蒋向阳的电话号码,蒋母当时怕景欣去她们家又碰空了,就留了电话让景欣下次再去时先问问向阳。
  嘀嘀。。嗒嗒几个数字很快就按完了,话筒紧紧的贴在脸上,景欣紧张的秉住了呼吸,心中一遍遍在祈祷:一定要接啊,一定要接啊
  终于在响了有十声后,电话卡的一声接通了:“什么事?”声音听起来很沙哑,夹杂着怒气。
  景欣知道这个时候打断别人的睡眠不好,但是她顾不了了,一颗心早已被恐怖的梦境吓坏了,她现在只想有个人陪她,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蒋向阳。
  有些怯懦的开口:“向阳,我是景欣,你能不能来我们家?我一个人在家,我刚才做恶梦了,很害怕,我真得很害怕向阳”她低低的唤他的名字,恐惧让她的声音发颤,眼泪顺着电话的弧度“叭”的滴到桌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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