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庄母怒了,她指着庄旭尧骂道:“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到现在还被这妖女迷惑!”
庄旭尧微恼,尽管他很尊敬母亲,但她这般屡屡伤人,又是他有过好感的女孩,他自然不悦。于是,也不再顾忌她的喜怒,拉了池笑笑就要走。
“你敢跟她走!”庄母威胁道。
庄旭尧叹道:“妈,你就不能……有点气度么?”
庄母嚷道:“什么气度?让你被这种没有家教的野丫头勾走吗?”他们家只能算得上中高层阶级,她的气质自然不比温柳这种上流身后的贵族夫人,所以也巴不得跟池家更加亲密来往,也能提高自身的层次。于是她更瞧不起池笑笑了,同样都姓池,性子和身份背景却是天壤地别,试问哪一个母亲会选池笑笑这样的媳妇?
庄旭尧失望地看了她一眼,最后无奈浅笑:“妈,我不想跟你吵。但是,请你尊重我,也尊重我的朋友。”他说罢,留下气得发颤的庄母,与池笑笑一同离去。
庄母越想越不甘,望着儿子渐远的身影,气的心里发慌。抬起手腕要看时间,发现手腕上空空如也,昂贵的格拉苏蒂已不见踪影。她下意识的往刚才撞到她的池笑笑看去,却见她忽然回头,朝她挑衅的笑了笑。在她的眼里,那笑简直嚣张到了极点!
庄母终于忍无可忍,追上前挡住他们的去路:“拿出来。”她指着池笑笑,“我的手表,是被你偷了吧?”
庄旭尧不可思议地盯着她:“妈?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庄母痛心地说:“旭尧,妈再过分,也不会做出这种事。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人吗?”
庄旭尧迟疑了,他看看瞪着无辜大眼的池笑笑,又看看恨铁不成钢的母亲。
“你瞧,我进公司还戴在手上。”庄母伸出手,“刚才跟她撞了下,现在就不见了。我没必要冤枉她。”
庄旭尧再次看向池笑笑。
池笑笑这才开口:“我没偷。”
“你还敢否认?”庄母气极,“刚刚还那么得意地对着我笑,不是你偷的会是谁?这一路上我就跟你碰过!再说了,你这样的穷人,那块表够你过好几月,你偷拿了也不是不可能!”
庄母的喧嚷惹来了侧目,已有少许路过员工好奇地放缓脚步张望。
就在此时,庄旭尧的手机大响。他为难地看了眼誓不罢休的母亲,道:“妈,楼下记者会要开始了,这事儿晚点说可以吗?”
“晚点?等她畏罪潜逃了么?”庄母一把揪住池笑笑的袖子,“也好,一会儿下去把她交给保安,你的事情办完了再来处理她。”
“你放开我!”沉默的池笑笑终于爆发,她推开庄母,低吼道,“你当你是什么人?在池氏企业这么撒野,我有没有偷东西不是你说了算!更何况,你没证没据的凭什么把我交给保安?不过是池思琼给你些面子,你还真当自己能在池氏企业作威作福?想要教训我,也得先看看自己的身份!”
“你……”庄母被池笑笑的话气得浑身颤抖,却无话反驳。她捂住心口,也顾不得四周投来异样的眼光,颤巍巍的手臂拿出手机:“我就叫警察来,看他们有没有资格!”
“妈!”庄旭尧急了,“别把事情闹大了,一块表而已,我再给您买就是。马上要开记者会了,耽误不得。”手表可以再买,记者若会因他们耽搁了,这事儿就不那么简单了。
庄母深吸了好几口气,在庄旭尧的安抚下逐渐冷静。
“旭尧,难道你暗喻我是小偷?”池笑笑冷哼着转向庄旭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要偷也不偷这么点儿呀?伯母也真是,不过一只高档些的手表……”她轻蔑地瞥了庄母一样,就像对付只是一个小鼻子小眼的市井妇人。
庄母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要逼我。”
池笑笑瞪大了无辜的双眼:“伯母,你说到哪儿去了?池氏企业哪容得下外人撒野,我比你还巴不得息事宁人。您也别让旭尧为难,他也是不想气着你。”
庄母再也无法忍耐,见庄旭尧没有帮自己的意思,她心里一急,拽过池笑笑的衣袖,吼道:“快拿出来!少给我装模作样了!”
池笑笑就势往后一退,倒扯得庄母趔趄了下,周遭已围了好些人,她自觉丢人现眼,心中恼怒不堪,池笑笑为保平衡将她拉扯了几下,害得她衣衫有些凌乱。又看到池笑笑装作无辜地向庄旭尧求救,她怒火中烧,猛力将池笑笑往前一推,要摆脱她的纠缠,哪知池笑笑一个不稳,猛地跌坐在地!
“笑笑!”庄旭尧惊讶地唤道,一时之间也被庄母的行为惊到,反应不过来。
庄母怒骂:“你这个死丫头,今天我不跟你把帐算清楚我就跟你姓!”她已经豁出去了,如果儿子再跟这丫头一起走,恐怕就回不了头了。这丫头总是在庄旭尧步入正轨的时候突然出现,为了儿子的前程,她可以做恶人。
庄旭尧皱紧了眉心,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扶起池笑笑。庄母并不放弃,她再次扯过池笑笑的手臂,厉声道:“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多少钱?只要你滚得远远的!”
池笑笑也气了,她压低了嗓音用只有二人听见的声音道:“我就要你儿子。”
“你——”
庄母扬起手,还来不及落下,只觉手腕被人猛捏住,紧跟着整个人被往后一扯!她惊呼了声,背部狠狠撞到了墙壁,她痛得闷哼了下,惊诧地抬头看去。
“滚开!”池瑾瑜低吼道,他看向目瞪口呆的庄旭尧,眸光泛出冷意,令人不寒而栗。“把她带走,不准再出现在我们面前。”说罢,他丢下所有呆若木鸡的人们,拉着池笑笑往安全通道奔去。
“你放手……”池笑笑被他快速往下拖,有些不解他为何不走电梯。她越是挣扎他就越是用力,感受到他的坚持,她的心有些微酸,望着他身上宽大的黑色T恤,后背上还印着一颗骷髅头……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但是这个疑惑一定要问出口:“你订婚怎么穿的这么随便?”虽然她穿得也不隆重,但好歹还是比较端庄的好伐?
他猛一停下脚步,惯性使然,池笑笑来不及刹住脚,往前猛扑过去!她脚下一空,眼见着就要滚下楼梯,下意识的要抓住他的衣角,他却伸臂勾住她的腰身,翻过身用另只手抓住栏杆,轻哼了声,终于稳下了脚步。
她的心还在猛跳,大口呼吸着。她紧紧贴着他,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以及他炽热的体温,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脉搏……也许是错觉,她有股就这么被他抱着到老的冲动。
他困难地开口道:“就算你想殉情……能不能找个风景好点的地方?”
她眨眨眼,连忙也伸手抓住栏杆起来,又扶了他起身站稳。抬眼望去,他的脸瘦了很多,人还是清清瘦瘦的,但神色不比以前的精神,眸里光彩不再。心口的酸涩再度涌上,她哼道:“不去陪你的未婚妻,找我做什么?”
“我不这么做,你会出来见我吗?”他语带责怨。
她怒:“我一直都待在家里,是你自己不回家!”大混蛋,她又没有关在屋里不出门,只要他回池家,不就能见到她了?就算池暮涵阻拦,他难道不会溜回去吗?这种事他恐怕干了也不止几次了吧!更何况……他多发几条短信会死啊!不是很会哄女人吗?怎么对她就这么吝啬,甜言蜜语少得可怜。
“你确定那时候你不会躲进房里不出现?”他反问。
她语塞,只能“哼”了声掩饰心虚。
“那你现在见我,有什么话好说?”她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怨怼地说:“我是确保你的安全才那么做,而且你知道了,就演不像了。”
“所以你比较虚伪咯。”她听明白他是为医院的事做解释。
“我那是……”他急切地想解释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一大堆话,在面对她以后,竟全忘光了。
“你真的知道我在气什么?”她提高了语调,怒意只增未减。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他口气也不善。
她恨恨瞪过去,却落入他深不可测的双眸。她的呼吸一窒,倔强地抿住唇不再吭声。可是……好想他,真的很想。她半垂眼眸,鼻息里还有他身上的味道,仿佛他还紧抱着自己。说讨厌他,不想再见他,那完全是骗人的。她不过……不过是想等他……
“我不懂你,你的一切都是个谜。”她干哑的开口,潮湿的感觉浸满了眼眶,“我不了解你的过去,更猜不透你的想法。可我还是不顾一切跟了你,你却瞒着我……我好担心你,好害怕你出事……可是、可你却……你从不将心里的话告诉我,我猜的好累!你总是嬉皮笑脸一点都不认真,嘴巴明明很油,对我就很少讲……”除去那些调戏她的话,认真的情话用手指都数的清楚。“你这样,让我怎么敢相信你?我可以不计较你过去的事情,你不说,我也不会再问了。可是,现在以及将来,我想知道,我要知道!你不能什么都瞒着我,好像、好像我根本融入不了你的生活一样……”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喉间哽塞得无法顺畅呼吸,她捂住唇抽泣着,紧接着,她被拉入他的怀抱,温暖而又熟悉的感觉立即浸满了全身。她放开手,任由眼泪鼻涕弄污他的胸口。她悄悄伸臂环紧他的腰,似乎要细了些,他恐怕比她更不好过吧?
她咬紧下唇,心中泛起懊恼之情。
“傻丫头……”他的嗓音似是带了丝愉悦,轻吻她的头顶,“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什么?”她惊疑地抬头问他。
不及他开口,楼上与楼下立即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继而是一群保安哥哥从上下包围:“池董吩咐,请二位尽快到宴客厅,记者会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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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诅咒这群不识相的保安哥哥将来买的方便面里永远都没有面饼!
跟着他们来到厅外,心里忐忑不安,但池瑾瑜有力的手紧握住自己的,让她沉默就好,一切都有他。
是呵,一切有他。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听到庄母的声音:“思琼你看,她就是来闹场的。”
她尖锐的嗓音引来了厅内记者的观望,池思琼面色青白,想来是还没想到如何与庄母解释。庄母也不等她开口,率先走到他们跟前,傲慢地看向池笑笑,她已整好了衣衫,看起来又是那个骄傲的高贵妇人。
“你以为我会落荒而逃?”她不惧池瑾瑜警告的眼神,冷笑。
“思琼,你怎么还没送她走?”庄旭尧从宴客厅溜出来,拉了她的胳膊就要走,“我先送您回去,晚点再说。”
庄母被驳了面子,好似被人扇了耳光,咬牙道:“旭尧,你这是要我受了侮辱,还得忍她这个小丫头?”她大声说,“我刚刚已经报了警,等警察来,看你还敢不敢否认!”
满室喧哗,对池瑾瑜身边娇小的身影好奇不已。
池思琼拉过庄母:“伯母,要不您先回去,这事我找时间跟您解释好吗?”
庄母瞥了眼装扮随性、表情不羁的池瑾瑜,轻蔑地笑了笑:“思琼你别担心,相由心生,谁都看得出谁是谁非。倒是那没教养的小偷,休想跟你抢旭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池暮涵严肃的嗓音传来,众人惊讶回头,发现他已站在庄母身后,表情严峻,眸里隐隐蕴着怒意。
池暮涵的表情严肃,冷眼扫过众人,最终视线落在池笑笑与池瑾瑜牵在一起的手上。口里却问:“怎么这么吵?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爸,只是些误会。”池思琼立马说道,示意庄旭尧遮住庄母。
但来不及了,池暮涵已经看到了她:“这位是……”
庄旭尧满额冷汗,硬着头皮道:“她是我的母亲,今天有些急事找我,不过已经解决了。”
池暮涵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并未拆穿他拙略的掩饰技巧,瞪了池瑾瑜一眼:“还不快跟我进来。”
池瑾瑜松开池笑笑的手,张扬的笑了,他走到池暮涵身侧,压低了嗓音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池暮涵脸色大变,盯了他一会儿,又瞪向池笑笑。
“池董,您就别耍宝了,等得咱们心痒难耐啊!”
记者蜂拥而至,挤开庄母与池暮涵,本想上前搭话的庄母瞟见池笑笑正悄悄往后退,似有逃跑之迹。——才不让你趁机溜走。庄母暗笑,正欲出手,便见门外来了几个警察。
“刚刚有人报案,说池氏企业有小偷侵入?”警察似乎有些疑惑,觉得在这种大公司里,怎会放任小偷胡为。更何况,一般小偷也不会到这种对方来的吧?但他们不敢怠慢,毕竟发生在池暮涵眼皮子底下,还是速度赶来了。
“什么?小偷在哪里?”
“敢在这里偷东西,不要命啦。”
众人也环顾四周,搜寻可疑人物。
池暮涵的脸色又黑了一大半,他怒问:“是谁说这里有小偷的!”
“是一位自称庄夫人的人。”
他挑眼望向庄母,庄母尴尬地接受众人投来的视线,一咬牙,干脆指着池笑笑,说:“这个丫头刚刚撞了我一下,然后我的手表就不见了。池董事长,我知道您是个明白人,不会任由小偷在这儿横行吧?”
池思琼想阻拦已是来不及,她头疼扶额,看看池笑笑兴味的笑,又看看池暮涵古怪的神色,长叹一声,转身想要当鸵鸟。,哪知庄母悄悄拉住她的衣角,示意她留在这里,她硬着头皮看向同样为难的庄旭尧,一时之间,几人都僵在原地。
记者们可不淡定了,他们对着池笑笑又是拍照又是问话,将不知所措的她团团围住。
“你是什么人?”
“你为什么会跟池公子在一起?”
“你偷了手表吗?是真的缺钱,还是想炒作自己?”
“你是池公子的新欢吗?池公子这次换口味了!”
问题一个一个接连而至,塞得池笑笑满脑子都是棉絮,晕乎乎的乱成一团。庄母见状,趁势说道:“池董,这个丫头不怀好意,勾搭旭尧又想勾搭令公子,手脚也不干净,您还是……”
“这是池家内部的问题。庄夫人。”池暮涵冷冷看向她,“很抱歉,今天池氏企业要召开记者会,无法待客,请见谅。”
庄母像是被一整颗鸡蛋噎着般,堵得说不出话来,没料到池暮涵会是如此态度。她求救地看向池思琼,对方却欲言又止许半晌,最终还是对她歉然的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生事端。她气得不轻,虽说自家不比池家,但好歹也算有头有脸,丈夫认识的也不仅仅池氏这一个家族企业,若不是为了旭尧,她哪会在这里受尽屈辱?
思及此,她胸中恼恨,瞪向被围困住的始作俑者,对那些记者们说道:“她跟许多男人有牵扯,不信你们看!”她说着,从包里掏出那叠照片,幸好今天想与庄旭尧好好讨论那丫头的问题,所以装进了包里。
“妈——”庄旭尧扑过去要抢回来,但他那里赢得过专业的狗仔队,除了庄旭尧与她在一起的照片,其他的都被众记者抢来抢去,惊呼不已。他也急了,对庄母低吼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快点回去!”
庄母第一次被他这般对待,又见池思琼不敢开口帮忙的模样,恨恨道:“我算是看错你们了!”
“伯母……”池思琼伸手,却被庄母一把拍掉。
庄母报复性地对着那群记者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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