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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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染-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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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看了半天他突然爆出一句不相干的话,“说你一定有帮手,你还不肯承认。”
  打量完了夏染,他的眼光移往杨廷悠,一副捉奸在床的模样。
  “呃……我……”突然被他严厉的目光扫到,夏染不免支吾吾,半天答不出话来。
  “你不要为难她,沁涛,是我自个儿提议帮她,和她没有关系。”见夏染为难,杨廷悠连忙跳出来为夏染说话,莫沁涛的眼立刻眯了起来。
  “你的心肠很好嘛,和她的感情也不错的样子。”杨廷悠的举动让莫沁涛相当不爽。“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违反了军纪?”
  “当然知道。”杨廷悠的口气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从军不是一两天的事,自己在做什么,自己最清楚。”至少他头脑清楚,不若眼前的混帐一般失去理智。
  “我看,就这么决定好了,原本该由她做的来务,都落到你身上。反正你行,一人身兼数职也无妨。”莫沁涛飞快地做出决定,杨廷悠亦急速地反击。“我无所谓。”大不了累死。“但是夏染呢,你要怎么处置她?”从他答应帮夏染的那刻开始,他就料定会有这一天,他比较担心的是夏染,怕他不会给她好日子过。
  “不劳你操心,她不是你该烦恼的事。”莫沁涛挑眉冷笑,间接提醒杨廷悠夏染是他的未婚妻,没有他插手的分。
  “我不管你怎么说,只要告诉我答案。”杨廷悠不管他是否逾矩,他只关心夏染。莫沁涛的只眼因他的坚持再度眯起,很难相信不久前他们还是好兄弟。
  “你想听,我就告诉你。”当真被挑起火气,莫沁涛骤下决定。“我决定将她调回我的营房伺候我,和我住在一块儿。”
  换句话说,就是把她视同为营妓,当他一个人的专属妓女。
  “你不可以这么做。”杨廷悠的脸色因莫沁涛这决定而迅速翻白,无法相信他这么残忍。
  “为什么不能?”他就是残忍。“既然她缺乏男人,想伺候男人,我当然可以满足她的欲望。”此刻莫沁涛的脑中净是方才他俩相拥的景象,那深深刺激了他。
  “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那个男人一定是——我!”用最阴鸷的语气结束这段对话,莫沁涛的脸色越发难看,也让杨廷悠明白多说无益。
  没想到他这救兵竟成了害人不浅的灾星,这可怎么办才好?
  第六章
  夏染抵达唐营的第九天,亦是莫沁涛给她下最后通牒的倒数第三天,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她便已经累倒在莫沁涛的私人帐幕中,只差几步就可以入土为安。
  她快累毙了。
  俯躺在莫沁涛的床上,夏染觉得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榨干,她的腰好酸,背也好疼,而那个姓莫的家伙却还不知道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话说自从两天前她被逮到和杨廷悠有所“奸情”以来,他俩的日子就没好捱过。杨廷悠为了她担下所有的杂务,每天都忙到几近天亮才睡觉,而她也不遑多让,除了原先的制衣工作之外,还得随时听莫沁涛的差遣,为他捶背兼洗背。要是不幸力气太小,捶得他不舒服,他老大还会卯起来教训她的不是,骂得她满头包。
  唉,天晓得她做错了什么?她唯一做错的事只不过是太坚持,无论他如何用言语刺激地、如何以行动摧残她。她都死赖着不走,如此而已。
  猛然想起莫沁待那张绝决、决心要她走的脸,夏染不禁唉声连连,整个人埋进被子中真想一辈子沉沦算了。
  她真的很讨人厌吗?她不够努力吗?她放下身段为他做所有事,结果换来的只是一次又一次横眉竖眼和冷嘲热讽,她都快受不了了。
  也许,她真该放弃吧!若她现在就跑到校场跟莫沁涛说她放弃了,他的脸色会不会好点,不再对她凶巴巴?
  夏染怀疑,她浑身酸痛的肌肉也怀疑,但她知道她要是再继续这样操练下去,很快就得下地府报到,到时她不放弃也不行。
  真的好累哦!夏染捶捶酸痛的肩膀,侧着脸仰天长啸。长这么大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受这么多委屈,干这么多差事,以前在羽梦馆的日子多好过呀,顶多挨冬舞几顿骂,拌拌嘴也就算了,哪像现在……唉!
  思及此,她张开曾经细嫩的掌心,无奈地看着其中错综的伤痕。这些伤都是她到达军营后才有的,为了达成莫沁涛每一项无理要求,她咬紧牙根靠着意志力硬撑到底,换来的却是满满的伤痕和疼痛。有时候,她不免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否值得…
  “将军,您回来了?”
  外头忽然传来守营士兵简洁的招呼声,提醒夏染营房的主人回来了,她最好别再埋怨,赶快爬起来才是上策。
  “命人烧水,我要洗澡。”她听见莫沁涛如此命令道。“等水提到了以后,统统退下去,今晚不需要你们守营。”
  “是,将军。”
  守营士兵恭敬地回答后离去,夏染可以想像他们的动作一定比被敌军追杀来得迅速,而她却还深陷在床褥中,半天下不了床。
  快快快!
  她手忙脚乱地翻过身,试图赶在莫沁涛入营前下床,不料她的右脚才刚踩到地,帐门就被掀开了,霎时莫沁涛的身影有如大军压境,压得她无法喘息。
  他冷冷地瞅着她,炯炯的眼珠子锐利而明亮,害得她剩下的左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摆,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卸甲。”瞪了她仿佛有一甲子的时间那么长,莫沁涛缓缓的下了这道命令,让她的一颗心跳上胸口。
  “是。”夏染赶紧溜下床走近他的身边,开始执行任务。
  首先,她褪下他上半身的锁子甲,每卸下一片,她的心就狂跳一次,自她被唤入么人帐幕服侍他以为,这贴身侍卫该做的事随即落入她手里,而她笨手笨脚的动作老是挨骂,所以她才会一颗心跳个不停,生怕她又挨刮。
  幸好,今儿个他心情不错,她虽笨拙如昔,但他没骂她,而且她也顺利将整副盔甲卸下来,漂漂亮亮完成任务。
  她长吁一口气,将卸下的盔甲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到营帐的角落,这一切动作都落入莫沁涛的眼里,背着她的目光,锐利似要将人穿透,盯得夏染都快不能呼吸。
  他在想什么,他今天看她的眼光似乎不大一样?
  夏染僵在原地,不晓得是该回头还是该责备自己多心,在两样选择都不好的情况下,只得随着急促的呼吸,伴着心跳咚咚跳个不停,就在此时,她的背后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步步、一声声朝她走来。
  夏染的只颊顿时烧红,脑子里升起旖旎的画面,他该不会是想——“禀将军,热水送到!”
  砰一声,装满水的木桶就这么飞到夏染的身旁,硬生生打碎她的幻想,将她打回原形。
  她挥开死粘在她脸上的水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错得这么离谱,原来那些背着她行走的脚步并不属于莫沁涛,而是属于抬水的士兵,她想太多了。
  “对不起,夏染姑娘。”见她被水溅得一身湿,土兵们连忙道歉,夏染只好假装坚强。
  “没关氛”她微笑,笑容狼狈不堪。
  “我们不是故意——”士兵们还没来得及表达他们的歉意,即瞥见莫沁涛凶恶的眼神,吓得他们赶紧开溜。
  “属下先告退了。”话才刚说完,抬水的士兵马上一溜烟不见人影,看得夏染直觉得莫名其妙。
  “看什么,再看他们也不会回来。”她的眼珠子才刚跟着士兵转,莫沁涛嘲讽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夏染只得乖乖的移回视线,承受他多变的情绪。
  她听话的表现立刻又引来莫沁涛一阵喃喃诅咒,阴睛不定的脸色似乎在考虑该掐死她,或是把她拉过去狠狠吻一顿好。
  经过了一阵令人屏息的沉默,他才决定哪样都不做,直接洗澡去。
  “让开。”他粗鲁地推开呆愣在木桶前的夏染,一边扯下外袍跳进巨大的木桶里,当着她的面就开始洗起澡来。
  夏染一句话都不敢吭,自她入帐服侍他以来,他就是这个样子。心情一会儿好,一会儿坏,高兴的时候问候她两句,不高兴的时候当她是个死人,乖戾的情绪比外头那些骆驼大爷们还糟糕。
  “你有空愣在那边发呆,不如过来帮我擦背!”
  她才在想他的情绪有多糟,不期然又听见他的咆哮声,连忙走近木桶边缘拿起漂浮在水中的布块,开始帮他擦背。
  “用这个。”莫沁涛头也不转地丢给她一块乳白色的东西,害夏染差点被打中。
  “这是什么?”夏染一头雾水地看着手中的羊脂膏,凑近一闻才发现上头竟然有淡淡的花香味,似乎在哪儿闻过。
  “别罗竣,用它擦我的背就是了。”莫沁涛粗声粗气地命令,夏染忙着照做,越抹越觉得这香味熟……
  她想起来了!这香味的确就是那日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也就是说,那天替她洗澡的人是他,照顾她一整夜,帮她捡回一条小命的人也是他!
  夏染难以理解地瞪着莫沁涛宽阔的背脊,无法了解他的心思。他表面上对她厌恶,私底下却不吝救她的命,并用名贵的珍品为她清理脏污的身体,矛盾的举动让人猜不透。
  “干什么不动?”在她呆愣的当头,他劈头就骂。“我不是要你擦背,你在干么?”
  “是,我立刻就擦。”被他粗哑的叫骂拉回神,夏染连忙拿起手中的羊脂膏一边涂抹他的背,一边不住地脸红。
  他的背好宽,皮肤好健康!每当他的肌肉纠结到一块儿,肩部就会自然的鼓起,有力的模样引人无限遐思……
  面对莫沁涛迷人的体格,夏染又一次掉入幻想。自从她亲眼目睹他伟岸的上半身后,便一直陷入没完没了的遐想中,陶醉的程度,连有人同她说话都不自知。
  “你为什么不走?”
  噢,他在跟她说话吗?
  “我问你为什么不走!”
  他真的在跟她说话!
  “呃……因为我是你的未婚妻……”又一次被逮到失神,夏染只得随意编了一个借口。
  “荒谬!”莫沁涛可不信她那一套。“你根本是在胡扯,说点别的。”虽然背对着她,他的知觉依然敏锐,容不得她打混,夏染只好再想别的理由。
  “因为……”什么理由听起来最合理?“因为我胡乱买染料,替你惹来很多麻烦,我知道你为了补齐一百两文银,花了很多心血。”
  “所以你才不肯走,因为你觉得对我有所亏欠?”莫沁涛粗鲁地打断她的话,夏染忙点头。
  “对……”
  “对个头!”显然她的回答很令他不爽。“我不需要你觉得亏欠,我需要的是——这些话你都是听谁说的,杨廷悠?”
  他的口气阴寒,纠结的肌肉在猜测消息来源时自然鼓起,夏染这才想到她可能又害了杨廷悠。
  “呃……”这回她没敢朗声回话,踌躇的态度却让莫沁涛更形火大。
  “我就知道是他,多嘴!”莫沁涛喃喃诅咒,极想掐死他的好友。
  “如果你只是觉得亏欠才坚持留在这里,我可以告诉你,不必了!是我自己蠢,一时鬼迷心窍相信女人,才会为自己惹来麻烦,与你无关。”说到“女人”这两个字时,莫沁涛特别咬牙切齿,引起夏染的好奇。
  她注意到每当他提起“女人”这个字眼,总会自然流露出不屑的情绪,好似曾被深深伤害过。
  是谁伤了他?她猜不出来,也无法想像他受伤的样子。
  “既然话已经说清楚,你可以滚了,我不需要你留下来赎罪。”不必她猜测,不需要她关心,莫沁涛转过身就要她走。
  “我不是为了赎罪才留在这儿,我留下来还有别的理由。”
  偏偏夏染没那么容易打发,清亮的眼睛炯然亦不下于他。
  “什么理由。”炯亮的只眼猛地眯成一条直线,莫沁涛很乐意听她还有什么高见。
  “很好的理由。”夏染相当直率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留下是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我?”对于她的说词莫沁涛不免呆愣。
  “你喜欢我哪一点?”他敢发誓她绝对找不出好的借口来。
  “呃……都喜欢……”临时被他这么一问,夏染果然想不起他的任何优点。
  “见鬼!”他凶狠的口气告诉她不必麻烦想了,他自己心里有数。
  “你根本不了解我,何来的喜欢可言?”还不是为了想留下才扯出来的鬼话,不值得一听。
  “谁说我不了解你!”可夏染就要他明白、要他听。“我知道你其实心地善良,只是外表粗鲁了点……”
  “我心地善良?”再一次打断她的辩解,莫沁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将她拖入木桶里,呛得她满口都是洗澡水,不住地咳嗽。
  “又是你那不切实际的少女幻想在作祟,不过这回老子懒得理你。”不等她自咳嗽中恢复,莫沁涛即气呼呼地握住夏染的肩膀,受够了她自以为是的少女情怀。
  他会教她认清事实!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调进我的营房?”他支起她的下巴轻问,俊绝的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看起来分外危险。
  “不……不知道。”夏染畏缩地回道,清丽的脸孔迅速胀红,心跳飞快。
  “我想也是。”莫沁涛一点也不意外她那颗脑袋只挤得下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调你进帐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当妓女:当我一个人的专属妓女,你听清楚了没有?”他当着她的面冷酷的宣布正确答案,炯房的眼睛中不带丝毫温柔。
  “妓……妓女?”唇边传来他炽热的呼吸,夏染几乎以为她听错了。
  “不错。”可惜她没有听错。“你以为杨廷悠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就是因为他知道我真正的目的,且为你心疼。”他得意地看着她,扬起嘴角的邪恶模样,激起夏染强烈的反抗欲,也让她更加明白杨廷悠关心她。
  原来那天杨廷悠脸色之所以突然翻白是因为他了解莫沁涛的诡计,害怕她被他欺侮了。
  “好,我认了!就算是当妓女,我也认了。”欺侮就欺侮,谁怕谁?“反正我本来就是你的妻子,进洞房是天经地义的事,没什么好逃避的。”
  她说得是慷慨激昂,莫沁涛则是听得眯起眼睛,掐紧她的下巴。
  “好气派的说法,你以为我是他妈的和你闹着玩的吗?”气到最高点,莫沁涛不禁口出秽言。
  “谁……谁跟你闹着玩?”她的下巴被捏得好痛。“我是说真的……”
  “真的?!”简直笑话。“你晓得什么是真的?!”
  未经任何宣告,莫沁涛强烈的怒意倏地燃起,以更强的手劲儿抬起她的下颚,迎视他充满怒意的眼神。
  “你自以为聪明,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他冷笑。“但是我告诉你,这才是真的,才是一个男人对待妓女的方式!”
  来不及闪避莫沁涛冰寒的凝睇,尚无法从他阴冷的笑容挣脱出来,夏染随即发现她的衣服在他残酷的言语中被撕去大半,漂流的水滴,浸湿她仅剩的中衣。
  她无法合上嘴,这是她来此后第二次被他撕去外袍,两次都是同样粗鲁。
  “别这样瞪着我,你不是说想当妓女吗?”显然她惊讶的眼神并未打动他的恻隐之心,反而更加深地戏弄她的决心。
  “我……我不是……”她挣扎着解释,可他的手却相反的握紧,除了扣住她的下颚不让她动。
  夏染的身体立刻因这拿捏得当的拨捻而战傈,几乎忘了到口的话。
  “你不是什么,夏染?”
  “你想对我说什么话,嗯?”他一边对着她的耳朵吹气一边忙着剥掉她的中衣,让她和他一般赤裸。
  “我……我不是……妓女。”猛然接触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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