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诈上校(军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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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诈上校(军婚)-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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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我们在一起了五年,你却说不、是、很、熟?”他笑容还含在眼中,可是已经隐隐有些深沉。
  薛荞和他对视了一会。
  随后轻描淡写地开口。
  “曾经熟过。”
  曾经熟过。就这么四个字,就把他们的过去给概括了。没有一丝感情。也没有一丝留恋。
  她果然不再爱他,把五年的感情埋葬在了过去,她头也不回。
  一个男人,下决心离开一个女人的时候,是他最狠的时候。而一个女人最狠的时候,是她不爱一个男人的时候。
  周潜看着薛荞那张平静地好像一杯白水的脸,眼神中掠过一秒的疑惑。明明当初是他先抛弃了她,可为什么到最后眷恋的那个人却是他?也许最开始是他先把感情埋葬在了时间的坟墓里,可他终究是后悔了,他不仅时常回到那处坟墓缅怀,还妄图把那处坟挖开。可在薛荞看来,他们的感情,只是处坟而已。
  他嘴角的笑容变成了苦笑:“你心里真的恨不得我去死?”
  “是。”她想也不想地回答。
  “你不觉得,恨也是一种感情?或许比爱还深刻。”
  薛荞听了他的话,嗤笑了声,转过脸来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醒一醒吧,周潜。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喜欢上你,我不可能在自己的错误里执迷不悟,所以爱你也好,恨你也好,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你再也伤害不到我了,因为我心里没有一丁点你的位置。”
  像是一把刀子,一年前他用来刺伤她,鲜血淋漓,一年后,她的伤口愈合了,她又把同样的刀子刺入了他的胸膛,同样鲜血淋漓。
  周潜盯着她看了一会,时光在两个人中间慢慢地流逝,仿佛是指尖的流沙。突然,他的眼中蓦地闪过什么,紧接着他一把扯住薛荞的胳膊,将她扯近了自己,他的身子也随之倾了过去,顷刻间他们的鼻尖就对上了彼此。
  薛荞惊了下,下意识地用力挣扎:“周潜!”
  周潜却抓得更紧,在她耳畔格外平静地说:“别动。有人过来了。”
  薛荞闻言,虽然不知道真假,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默然了一会,他的气息近在咫尺,这种不该有的亲近让她十分地不自在。而周潜似乎有意要为难她,双唇慢慢地移近,眼见着就要贴在她有些微颤的唇上。
  薛荞压低了声音,透着威胁:“周潜,你要是敢胡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周潜顿了一下,轻笑了一声,对她的威胁不屑一顾,声音轻轻柔柔的:“不要乱动,薛副队长,当心暴露了身份。”
  薛荞用力攥紧了拳头。
  正当她忍无可忍的时候,一阵敲车窗的声音响起。
  周潜这才终于松开了她。
  放下了车窗,周潜一挑眉:“什么事?”
  一个彪形大汉弯下腰来,将脸贴近车窗,一脸的不耐烦:“走走走,这里不准停车!要跟女人亲热就到那边酒店开房去,别在这里碍老子的事!”
  “可这没说不准停车啊。”
  “老子说不准停就不准停!赶紧给老子把车开走……”
  这粗犷男人和他们磨了一会,抬头看见远处有两辆黑色的轿车开过来,他连忙站起身,又警告他们:“赶紧把车开走,不然老子找人砸了你们的车。”
  匆匆说完,男人拔腿就向黑色轿车跑了过去。
  周潜和薛荞对视了一眼,薛荞轻轻点了点头,周潜默契地发动了车子。
  两辆黑色轿车在不远处停下,一共走下六个人。
  周潜开着车子从这六个人身旁缓缓开过,薛荞打量了一番,看清楚其中一个穿卡其色风衣有说有笑的高大男人,正是他们锁定的涉黑目标。
  几个人走进厂房,开门的人很谨慎,仔细看清楚了来人,才让他们进了门。
  周潜把车开到了附近一处胡同的角落里,停了下来。薛荞立刻将看到的情况向指挥部进行了汇报。
  负责本次行动的何安副局长很快回应:“好,你们随时注意那边的情况,及时向我汇报,我马上派人过去。记住,千万不要暴露行踪。”
  “是。”
  收了线,薛荞开始检查自己的手枪。
  一旁的周潜刚把弹匣装好,弹匣扣上“咔”地声一响,他笑了笑,竟有些怅然:“不觉得这场面有些熟悉么?”
  薛荞不说话,只是利落地把枪装好。
  其实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在他们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执行潜伏任务,也曾经这样同生共死过。
  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扮演他的情妇,她没有经验,很多次都差点露出破绽,是他一次一次地化险为夷。那时候的周潜,在薛荞的心里不仅仅是个魅力十足男人,更是个英雄一样的存在,仿佛无所不能,战无不胜。
  最终,他们潜伏的组织还是对他们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就在公安部门要采取行动将这个涉黑团伙一举打掉的前夕,组织里的“大哥”拔枪对准了他们。
  薛荞当时什么都没想就挺身而出,替周潜挡了一枪。
  醒过来的时候,她不仅荣立了二等功,还得到了周潜。
  “荞荞,”周潜突然把手搭在了薛荞的肩膀上,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叫过她,竟有些陌生,“说这句话也许很晚,但是我想补上——对不起。”
  他的这声迟来的道歉无比真诚。
  而薛荞目视着远方,表情很冷淡,似乎根本没有在听。
  “荞荞?”他见她不说话,又唤了声。
  薛荞这才转过脸来,静静地同他对视:“太晚了。”
  周潜一怔,良久,他张了张口,无奈地笑了:“是啊,太晚了。”
  远处,特警队的车已经开了过来。
  薛荞开了车门准备下车,周潜在她身后轻轻问了一句:“你真的爱上他了?”
  “是,我爱他。”
  斩钉截铁地回答了一声,薛荞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
  薛荞下了车,向何安敬了个礼,简单地汇报了情况。来的路上,何安和指挥组已经制定了两套方案,他们研究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和目前的形势,决定实行第一套方案。
  薛荞、古峰和周潜各带一支分队,从不同方向攻进厂房。
  狙击手已经在外面准备好,确保行动的万无一失。
  “一号狙击手准备完毕!”
  “二号狙击手准备完毕!”
  ……
  整齐的声音在通讯器里依次响起,薛荞和周潜他们也带领各自的队员悄悄地包围了厂房。
  根据探测装置,他们最终锁定了厂房里的一栋办公楼。薛荞和队员打着手势,悄悄地上了楼,在每一层逐一巡查。
  巡查到二楼的时候,拐角的房间里传来争吵声,声音很大:“滚你妈的!老子这次冒了多大的风险!你还跟老子讨价还价!老子……”
  话还没说完,薛荞踢开门,在地上翻滚了一圈,随即一个标准的射击姿势,对准房间里的人,厉声呵斥:“都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其他队员也齐刷刷地冒了出来,将房间包围,枪口对准了房间里的罪犯。
  而对方也有眼疾手快的,拿起枪对准了薛荞他们。
  薛荞毫不畏惧:“放下武器!”
  为首的“老大”见机不妙,怒了,大骂一声:“老子命都不要了,还怕你们不成!来啊!有本事一枪崩了老子!”
  “再说一遍,把武器放下!”薛荞又说。
  “老大”冷笑了一声,抓过一旁的人,用力往前一推,在别人都愣着的时候,快速地奔向窗户,妄想跳窗逃走。
  薛荞及时开了枪,子弹在他跳窗之前打中了他的大腿。
  “老大”惨叫一声,摔倒在地,痛苦不堪的样子。
  “妈的,去死吧!”
  他咬牙切齿地诅咒了一句,随后举起枪扣动了扳机。
  “砰”地一声枪响,一枚子弹向着薛荞飞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扑了过来,挡在了薛荞的身前。
  那抹熟悉的气息,拂过她惊住的面容。
  


32、妻诈上校

  薛荞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听见一声枪响之后;就看见周潜捂着胸口慢慢地躺在了她面前。像是一瞬间时间被扯慢了一样;周潜倒下去的画面在她面前如同慢放的旧电影,时光在她苍白的脑海中一帧帧地重叠、泛黄、腐朽。一秒钟的事情;她却好像是经历了漫长的一生。
  周潜的胸口很快就被血染红。
  薛荞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他的伤口,想起一个多月以前;她把石榴汁泼在了他胸口上,就和现在一样;仿佛是开了一朵明艳的花。
  周围已经一片混乱。
  薛荞慢慢地蹲□;伸出颤抖的手;扶住了周潜。抬手捂着他不断涌出血的伤口;她大脑一片空白:“周潜……你怎么样……”
  周潜还有一丝意识。他握住了她的指尖;努力张口,说了一句什么。他很用力地想说清楚每一个字,可他已经发不出太大的声音。
  薛荞只看到他的嘴巴张了又合,她不知道自己听清楚了没有。
  那似乎是一句,对不起,我错了。
  她闭了闭眼,眼泪终于流了出来,蓦地冲着他大吼:“你现在说错了有什么用?谁稀罕你的对不起?你现在弄成这个样子,是想跟谁演苦情戏?我告诉你,我不原谅你……”
  听着她泣不成声的嘶喊,周潜嘴角一点点地上扬,似是想挤出一个微笑。可惜,那个微笑还没有完全绽放开,他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她怀里停止了呼吸。 
  隔着不远处,古峰利落地将最后一个罪犯扣在地上,宣告这次抓捕行动的结束。
  外面的警车响起了尖锐的警鸣声,一声高过一声,仿佛是在宣传着特警队和禁毒反恐支队的又一次胜利。而在房间里的人听来,却更像是一种悲鸣。
  薛荞还半跪在周潜旁边,神情愣愣的,泪水犹挂在脸上。
  “你醒醒啊,周潜,你走了小亦怎么办……”薛荞想用力将周潜摇醒,可那个一贯清朗的男人纹丝未动,连最后一丝笑容都淡去了。
  一旁的古峰默然地着看着眼前这一幕,随后他抬手缓缓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向周潜表达着一个军人的敬意。
  其他静默的特警队员和警察也依次摘下了帽子。有的眼眶已经红了起来,背过身去轻声抽泣。每次并肩奋斗的战友离去,总是这群军警最脆弱的时候。
  薛荞显得更为失魂落魄,不停地喃喃自语:“我是说恨不得你去死,可谁让你真去死了,谁让你替我去死了……”
  ***********
  周潜牺牲了之后,薛荞整个人就有点消沉,不爱笑,不爱说话,也不爱搭理人。这有些像一年前她刚得知周潜结婚的时候的样子,看得沈佳卿有些着急。
  沈佳卿忧心忡忡地跟自己老公说:“荞荞不是放下周潜了吗?怎么周潜的事对她打击还这么大?再这样下去,她又不知道要瘦多少斤了。唉,偏偏苏佑这个时候还不在家。”
  同为警察,薛凌宇倒是理解薛荞:“周潜是跟荞荞一起执行任务的队友,又是替她挡了那一枪才牺牲的。就算他们没有旧情,看到战友躺在自己面前,谁都会难受。”
  周潜才三十二岁,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反恐支队的队长,却过早地因公殉职了,局里的同僚说起这些,无不扼腕。
  周潜的追悼会的前一天,薛荞去了趟医院,看望周潜的遗孀,左珊珊。
  左珊珊在得知周潜牺牲的消息以后,一时受不了打击,住进了医院。
  薛荞走进病房,看见坐在病床上的左珊珊一脸的平静,不悲不喜的样子,盯着窗外不知在看什么。她这样平静,倒是有些出乎薛荞的意外。
  左珊珊见到她,并没有很惊讶,反而牵起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谢谢你来看我,薛副队长。”
  薛荞把手里的水果和花放下,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嫂子,你节哀。要多保重身体。”
  左珊珊还是那般不悲不喜的模样:“我知道的,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毕竟现在我也不是一个人了。”
  “你……”
  她温柔地一笑:“我怀孕了。”
  薛荞愣了又愣。这个时候怀孕,对于左珊珊来说,真是一个又喜又忧的消息。薛荞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憋出一句:“恭喜你了。”
  左珊珊眼中掠过一秒的落寞:“可惜,孩子的爸爸还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听了会不会高兴。”
  想起周潜,薛荞跟着一起默然了,眼眶一时又有些酸涩。
  左珊珊意识到气氛有些沉重,笑了笑,看着薛荞,问道:“你不恨我吗?一年前,是我抢走了他。”
  薛荞反过来问她:“那你不恨我么?那一枪他是替我挡的。”
  左珊珊摇头:“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就算不是你,换做别人,我相信他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重情重义。听到这个词,联想到一年前周潜的背叛,薛荞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只是这一切都过去了。人死灯灭,如今她和周潜之间的种种,都成了过眼云烟。
  左珊珊看着薛荞带来的百合花:“你们在一起了五年,而我跟他只认识一个月就结婚了,你知道他为什么更愿意娶我么?”
  这个问题薛荞以前也有想过,只是她从来没去问过周潜。问了他又有什么用?他还是背着她娶了别人。
  现在说这些更没有意义。“也许……你比我更好。”
  左珊珊怔了下,继而轻笑出声,摇了摇头:“你不该用‘好’这个字。我们俩比较起来的话,只是我比你更适合。他心里的至爱其实只有一个人,不是你,也不是我,是小亦。他娶我,只因为他想给小亦找一个好妈妈。”
  薛荞诧异了下。她从没想过,周潜离开她,会是因为这样的缘由。的确,她不够成熟,也不够顾家,还是个置之生死的特警队员,一年之中在家的天数不会超过一个月。她不会是个好妈妈,或者好妻子。
  周潜从前总笑着说,他像是养了两个孩子一样。那时候,薛荞还不能体会周潜话中的无奈。
  半晌,薛荞的唇角一弯,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原来是这样。”
  左珊珊叹了声气:“其实你不了解他,他一个离过婚又带着孩子的单身父亲,身上要担负的东西很多。你出国执教的时候,小亦在学校里多次被高年级的学生打,还几次被男老师猥‘亵,而这些周潜一直都不知道。他平时工作忙,有时候外出执行任务就是几天几夜不回家,小亦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发高烧都没人管,转成了肺炎,差点就救不过来。那次事之后,周潜很自责,他觉得是他没有当好一个爸爸。而小亦昏迷的时候,扯着他的手一个劲地要妈妈,他这才有了再婚的想法。”
  薛荞安静地听左珊珊讲着。她在心里想,这么说来,她也许真的不了解周潜,她只是单纯地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却一直都忘了,他还是个年轻的父亲。
  “你知道我们是谁介绍认识的么?”左珊珊突然问出一句。
  薛荞当然摇头。
  “是你哥哥。”
  薛荞蓦地呆住了。
  ***********
  聊了半个小时,薛荞也该回部队了。她起身跟左珊珊告别离开,嘱咐她照顾好自己,左珊珊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开了病房的门,薛荞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对了,小亦怎么样了?”
  “我把他暂时送到我父母那里了。知道他爸爸的事之后,他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小亦的亲生母亲找上门来,说要要回他,小亦不肯,扯着我的衣角说要留下来替他爸爸保护我。”说到这里,左珊珊温柔地笑了,“他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对不对?我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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