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最后的两句话,听来无比痛楚,似压抑了不知多少年的悲愤。
“你敢!”欧明宇似是被丰泽荣激怒到了极点,连眼睛都红了,脸上有着近乎可怕的狰狞。
丰泽荣卯足力道,奋力一推,硬生生的将欧明宇抓着他衣领的手给推开了,瞳孔冰冷:“你不会也看上了这个丫头吧?呵呵,看你当初为了何婉阑而找我拼命,害我还以为你很痴情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你这个畜生,别再提婉阑的事了,惹急了我真的会杀了你!”
沙发上,念恩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体内有一股莫名的热流四处奔走,如烈火般灼烧着她的肌肤,念恩真想拿一把小刀,将自己的肌肤一寸寸的切开,将那些积聚在她体内的热量全部释放。
“你杀啊!”丰泽荣有恃无恐地瞪着欧明宇:“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别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我的记性好的很,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欧明宇和丰泽荣的争吵声越来越激烈,念恩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只觉得天地都在转,不停的转,而且越转越快,到最后四周的景物都渐渐模糊起来,到最后,她已辨不清欧明宇和丰泽荣的脸了。
念恩的意识在混混沌沌中渐渐飘远。
等到她再醒来时,四周一片黑暗。
念恩动弹不得的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迷蒙间,一个炙热的身体如山一般压在了她较弱纤巧的身躯之上,有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颈上。
药力的作用下,她的思维早已全部停顿,她只知道自己的唇正被人无限度吮吸着索求着。一双略显冰冷的大手,轻轻地解开了她的衣衫,舒缓而有力地揉搓着她的身子。
快感一阵阵地袭来,纾解了念恩体内一股股莫名的燥热。
柔软的唇沿着她雪白的脖子,一路向下滑去,点点濡湿她凝脂般的肌肤!念恩的身体不由颤栗起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酥麻愉悦,低低地呻吟着。
对方的喘息很浓重,浓烈而狂放地抚摸带着明显的情欲和渴求。
她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在他抚摸下渐渐融成一滩水。
那一夜,他的喘息,她的轻吟,熊熊焚烧的欲火狂情,全部的生命力都在此时此刻带领着对方,攀上欢爱的巅峰!
午后的暖阳无限依恋地洒进叶家华美雅致的主卧室,澄黄的一片,温柔地投射到温软的大床上,似是平铺着一层恬静的温暖与幸福!
念恩木然的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对照射在她身上的温暖阳光,浑然不觉。
这是,浴室的门开了,浅毅穿着浴袍,拿着毛巾向她走来,念恩不愿看他,蒙了被子,将身体侧转过来。
浅毅坐到床前,强行将念恩翻转过来,用力地扯开被她蒙在头上的辈子,让她与自己面对面,一双黑瞳紧紧地盯着她,泛着怜爱与疼惜,轻轻地道:“还在生我的气?”
念恩没有理他,只是仅仅地拽着被单,自从醒来后,她全身就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使不上来,刚才翻身已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现在,她既不开浅毅的双臂,却也不想理他。
浅毅用热毛巾,温柔的擦拭着念恩的脸:“你昨晚一直喊头痛,现在有没有好些?”
念恩转过头,还是一声不吭。
“我在浴室放了热水,洗一个热水澡,也许你会舒服一点!”
浅毅不顾念恩脸上抗拒的神情,为她披上睡衣,强硬地将她抱到了浴室,放入热水之中。
热气腾腾的浴室里,浅毅将袖管挽起得高高的,用温湿的毛巾,细细地清洗着念恩的身体。
念恩使劲地咬着嘴唇,恨恨地看着浅毅,不甘却又无奈地任由他摆布。
“有没有觉得舒服一点?”浅毅看着念恩的眼中有着深深的疼惜。
念恩还是不理他,强忍着眼泪,侧转过头。
浅毅见念恩如此,连忙放下手中的毛巾,紧握着念恩的手,真诚地道歉道:“别再生气了,昨晚是我不好,没经过你同意就……”
念恩心里本来就憋着气,听这么说,不由得激动起来,口不择言的漫骂道:“叶浅毅你卑鄙,你无耻,你下流!”
浅毅见她有气力骂人了,心情不由大好起来,对这些称号也却之不恭:“是,我卑鄙,我无耻,我下流,还有什么,尽管骂,等发泄玩了,就吃点东西,你睡了一个上午,也饿了吧!”
念恩见浅毅满不在乎的模样,不由气急,自从醒来后,她就强忍着一肚子的委屈,此刻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浅毅见念恩哭了,无措地看着她,又是心痛,又是内疚,手忙脚乱的擦拭着念恩落下的泪水:“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混蛋,我趁人之危,等你身体好了,要打要杀都可以!”
说着,浅毅捧过念恩泪水和清水交织的脸,极虔诚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不过,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后悔昨天晚上的事,就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那么做。”
念恩泪眼朦胧地看着浅毅,只见他眼底闪过星星点点的悲伤和绝望:“念恩,我知道你到现在还在恨我,又或许你并不恨我,只是也不爱我了,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如果你家没有出事的话,也许你早就向法院提出离婚了。”
浅毅忍着眼眶中的泪水,有些凄凉,又有些嘲讽地轻轻一笑:“也许,你真的已经不爱我了!”
看着浅毅悲伤沉痛的双眼,念恩的心不由得刀割般的疼痛起来。
“还记不记得你爸爸葬礼那天,我对你说过的话?”浅毅突然熟练了那比哭还难看的笑意,温柔地捧着念恩的脸,唇角慢慢抿出一抹坚毅来:“我说过,就是行尸走肉,我也要你活在我的身边!”
氤氲的烟雾袅袅升起,溢满浴室的每个角落,掩得念恩看不清浅毅此刻的面容。
“你不爱我了,没有关系,有我爱你就够了,反正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我爱你,得不到你的心,也没有关系,我有你的人就够了,从今天起,我不要再过这种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
念恩被浅毅的话语惊住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浅毅捧起念恩的脸,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柔声道:“意思很简单,不管你还爱不爱我,我都要定你了,这一辈子你只能是我叶浅毅的妻子,我绝不会再让别的男人有机会接近你!”
“浅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念恩原本被热气蒸得通红的脸,瞬间青白了。
浅毅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拿过身旁的浴巾,缓缓地将念恩从水中捞出,将浴巾裹在她身上,抱着她走了出去。
来到卧室之后,浅毅小心翼翼的将念恩放到大床上,又从浴室取出一条干浴巾,正想要为她将身上的水珠擦干,却被念恩拒绝了:“给我吧,感觉好一些了!”也不知是因为药性的关系,还是昨夜体力消耗过度,今早醒来念恩就觉得全身乏力,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浅毅将浴巾交到念恩手中,自己则用风筒,替她吹干头发:“以后别去尹氏工作了,你一个人在公司里,很危险。”
念恩拿毛巾的手顿了顿,然后,微微扬起脸,看向浅毅,俏脸一板:“比你还危险吗?”
“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生气?”浅毅放下手中的风筒,从衣柜里为念恩取出一套纯白的棉睡袍。
念恩接过浅毅递来的睡袍,背着他,匆匆的将衣带系好,在他专注的凝视下,负气地道:“如果那个被人下药的是你,第二天醒来又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身边还有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你会不生气吗?”
浅毅轻轻地从身后将她拥住,眼神灼灼:“如果那个女人是你,我不但不会生气,还会很开心。”
“你想得美!”念恩想要拍掉浅毅环绕在她腰间的手,无奈,浅毅的双手如狗皮膏药般死死地粘着她。
感觉到念恩心底的抗拒情绪,浅毅用蛮力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抚着她散落在两鬓的秀发,温存道:“念恩,别生气了,昨晚是我不好,为了赔罪,我送一份礼物给你。”
“礼物?”念恩眨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他。
浅毅幽邃的双眸瞬间深郁起来:“本来想过几个月再送你的,但是现在我不能再等了。”
“到底是什么礼物?”浅毅隐含愤怒的语气,令念恩的心微微发颤,昨晚的事她记得不多,只知道欧明宇和丰泽荣似乎打了起来,然后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再醒来时,自己已经被浅毅带回了家。
虽然浅毅对丰泽荣的事绝口不提,但从他眼底熊熊燃烧着的怒火与痛楚来看,念恩知道他是真的被惹恼了!
而惹怒浅毅的后果……
念恩不敢再往下想!
浅毅冰冷的眼眸在触到念恩溢满担忧的盈盈水眸后,立刻温柔了起来:“这几天,你只要呆在家里,安心的做你的叶太太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叶太太?呆在家里?”念恩眼里的光彩迅速地黯淡了下来,难道,他刚才在浴室里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他真的要和她做名副其实的夫妻,真的不让她去尹氏工作?
念恩正要开口询问,突然间,她的身体突然往后倒去,紧接着,浅毅的身体压了上来。
“浅毅?”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念恩的脸无法遏止地燎烧着。她转过头,不敢去看浅毅漾满极致温柔的双眸。
浅毅轻轻地用手指拂开她额前的头发,轻轻地将他的唇贴上了她的:“念恩,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我还是很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已经不爱我了?昨晚的事真的让你这么生气吗?”
“我……”望着浅毅漾满悲伤的双眸,念恩只觉有一股强烈的酸楚涌上心头。
“算了,不要说了,我不想知道!”浅毅害怕地捂住念恩的嘴,声音颤抖:“有我爱你就够了,你不需要爱我……不需要……我有你的人就够了,这样就够了!”
浅毅害怕无助的神情,让念恩的心痛得扭绞在一起,她不愿见到他那么伤心的模样,她真的很想说些什么来转圜一下气氛,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念恩轻轻地挣开了浅毅捂着她嘴的手,朦胧的水汽漫进眼眸,凝成泪珠往下掉,一颗、两颗地往下掉:“这样的婚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浅毅的眸中柔情涌动:“心满意足!”
浅毅的话令念恩身体一颤,她强忍住内心的激荡,痛苦地将头转开,他在等她的那句原谅,她知道的,可她就是说不出口,曾经的那些伤害早已成为她痛入骨髓的心头之刺,她从不敢去想,因为每想一次,痛苦便会加深一分。
见念恩面色难看,浅毅懊恼着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正彷徨间,敲门声响起。
浅毅皱眉:“谁?”
“是我!”秋深的声音隔着房门传来。
念恩不料秋深会突然敲门,一时羞红了脸,她刚洗完澡,全身还是很乏力的,勉强穿上的睡衣也是松松垮垮,虽然是自己卧室,但这样和秋深见面也是很失礼。
浅毅知她心思,于是用一层软软薄薄的被子将她包得结结实实,在将扶她躺正之后,才将门打开。
“怎么?梦儿还没醒啊?”秋深怕惊扰了念恩的好梦,不敢进去,更可以的将声音压低。
“恩!”浅毅望了一眼睡躺在床上的念恩,含糊地回答。
秋深见浅毅一身浴袍,了然的笑了:“你们昨晚在一起了?”
浅毅的脸微红,尴尬地道:“啊……恩……”
秋深如释重负地道:“和好就好,对了,早上有位小姐到家里来找你,看她的神情好像有什么要紧事,我本想派人上来叫你,那人又推辞说不用,只要我带个口信给你,让你有空的时候去一趟丽星酒吧!”
“丽星酒吧?!”浅毅低吟一声,脸色微变。
秋深见浅毅脸色凝重,连忙低声询问:“没什么事吧?”说完,他不放心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一声不响的念恩。
浅毅愣了一愣,待体会到父亲话中的深意之后,只得尴尬的笑:“放心,没事!”
送走秋深之后,浅毅来到床边,轻轻地掀开念恩头顶的被子,一双漆黑的瞳仁紧紧地盯着念恩的脸:“过会儿我要出去一下,你好好的睡一觉,我晚上回来陪你和蕾蕾吃饭。”
念恩怕被浅毅看出自己的心软,于是怏怏地扭过头,道:“随便你。”
浅毅也似有些疲倦了,他忧伤地望着她,过了许久,才轻轻俯身,温柔地吻了吻念恩的脸颊,叮咛道:“好好休息,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浅毅不等念恩回答,就起身离开了房间,临走前,他细心的将落地窗的帘子拉上!
走进丽星酒吧,无数道五彩缤纷的射灯以光速度变化闪耀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在室内沸腾,似乎要将屋顶掀开般穿破耳膜。中间半圆形的舞池里,挤满了热舞中的红男绿女,他们随着强烈的音乐扭动身体,潇洒而又狂热。
浅毅怀着消沉黯然的心情,规规矩矩的坐在吧台,老老实实的喝着闷酒,对四周众多火辣辣的媚眼视若无睹。
“怎么?今天不去包房喝酒?”一个相貌艳丽的女子,坐在吧台边,亲自为浅毅倒了一杯威士忌,然后笑意盈盈地问。
浅毅接过酒杯,一口喝尽,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偶尔坐坐吧台也挺好的,一个人在包厢里喝酒比较容易醉!”
那女子再次拿起酒瓶为浅毅续杯:“是怕喝醉?还是怕喝醉酒后会惹你太太不开心?”
浅毅看着眼前那双妖娆魅惑的眼眸,了然地笑了:“呵呵,你的口气好酸啊,我差点忘了你也曾是我太太,不过你刚刚走过来的时候,我倒真是快认不出你了,难怪所有人都猜测你已经死了,还以为是我派人暗杀的,真是可笑!”
浅毅面前这位留着一头美丽的波浪卷发,身材匀称,容貌美艳的女子正是他的前任妻子,井藤雅子。
自从四年前井藤雄一被人刺杀之后,井藤雅子便如泡沫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空气之中。曾有不少八卦杂志对她的神秘失踪很感兴趣,明里暗里的跟踪浅毅,想要窥得一星半点的信息,但在跟踪数月无果的情况下,有些杂志更是大胆猜测,说是雅子的神秘失踪与其养父的死有关,虽然法庭已经宣判浅毅无罪,但幕后的主谋仍有可能是他。
每次看到此类的杂志,雅子总会摇头苦笑,浅毅纵使心狠手辣,但也决不是一个不分是非,不明恩怨的人,四年前,她的养父井藤雄一被刺杀之后,叶永康为求自保,私底下顾杀手去击杀浅毅,雅子得到消息之后,不顾一切的跑去通知浅毅,更为他挡下致命的一枪。
也许是受伤太重的缘故吧,那场枪战的情形她已记不太清了,从医院醒过来之后,医生告诉她,她的孩子没了,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孩子了。
想到此处,雅子的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她从来就不喜欢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甚至千方百计的想要将他打掉,可当她真的失去宝宝,失去做母亲的资格时,她的心就像破了一个大洞,那种细碎的针刺般的疼痛如藤蔓般爬满她的全身,让她莫名其妙的掉眼泪。因果循环,她以前从来都不信的,但自从流产之后,她就信了,这个世界真的会有报应的。
雅子轻轻地晃动手中的酒瓶,再次将目光投向身旁的浅毅,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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