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华若诗疲惫地点头,指尖轻轻地勾勒出照片上女儿的模样。
“妈妈要走了,好好照顾自己。”华若诗恋恋不舍地将照片放回原处,又望了眼窗外渐渐升起的太阳,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别墅,弯腰钻入了一架早就停在花园里的直升机内,这回,她与黎明的阳光再度失之交臂
三年后,尹家为一对新人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排场之大几乎轰动了整个台北,婚礼当天,新郎紧张的在化装室里来回走动着,一旁念恩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傻瓜。。。。。。干嘛那么紧张,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听得我都烦了,真不明白你在担心什么,婉阑已经答应嫁给你了,你还怕她逃走不成?”
浅毅好笑地看着尹哲:“你可是台北上流社会有名的花花公子,结个婚居然方寸大乱,要是让外面的宾客知道,真的很丢脸耶!”
尹哲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地道:“你们不会明白的,这种感觉。。。。。。”他边说边将手捂住胸口,“怎么办,我从来没这么紧张过,心脏好象快要炸开了!”
听了哥哥的话,念恩好奇的转头问浅毅:“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也是这么紧张吗?”
“当然没有!”浅毅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我可不像小哲这么傻,进了教堂才紧张,举行婚礼前的几个星期,我就在你周围布满了眼线,还有行礼当天,教堂内外也全都站满了我的人,我不会给你一丝一丝逃跑悔婚的机会,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我要一直牵着你的手,无论是走进教堂之前,还是之后,永远都不放开。。。。。。”
《全文终》
番外欧明宇篇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虽不是我第一次参加上流社会的集会,却是迄今为止最让我震撼的晚宴,商场菁英,政界名流,明星大腕,几乎所有站在世界顶端的头面人士都到得齐全。
倩影华裙,纸醉金迷,所有的奢靡浮华都被淋漓尽致的发挥到了极致。
这就是在政经两界都极具地位的叶氏家庭举办的周年聚会,也是我所见过的最豪华的聚会。
也许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盛大的宴会,心里十分紧张,手掌心已密密麻麻的渗出了好多的汗珠,再加上婉阑去巴黎选婚纱了,没有她在身边就没有人会提醒我上流社会应该注意的礼节,为了不让自己贻笑大方,我只得规规矩矩的跟着我未来的岳父何震源。
而何震源一进场,便受到了许多上流人士的阿谀奉承,连带的我也受人尊重起来。
不过,何震源一路走过,表情都是淡淡的,偶尔客气的笑两声,却也不见他将笑意传到眼底。
直到我们穿过舞池,穿过笑语喧哗,纸醉金迷的人们,来到宴会厅的尽头时,他淡漠的脸上才慢慢堆了笑容,虽然那笑容依旧没有传到眼底,但他的姿态却谦虚殷勤了许多。
而宴会厅的尽头,站着一群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
“明宇,这是你叶叔叔,永毅财团总裁。”何震源很热情的向我介绍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听他口气,那似是对那人极为推崇。
因为永毅财团旗下的电子公司在美国是家喻户晓的,我经常会在报纸杂志上看见有关叶永康及其财团的报道,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因为是名人,所以并不陌生。
“这是明宇,相当能干的年轻人,就快和婉阑结婚了,以后会进公司帮我。”何震源很得意的向他们介绍我。
叶永康听完,很客气地伸出手,微笑道:“早就听说婉阑在美国迷上一个好小子,非君不嫁,齐凝反对,她就把何家上下闹了底朝天,哈哈,今天我总算是见着真人了。”
我恭恭敬敬地弯腰,很激动的握住叶永康伸出的手,我忽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那只手的主人可是只有在电视新闻里才能见到的巨富,如今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让我怎能不激动。
何震源哈哈笑道:“明宇啊,别看你叶叔叔是华人,他可是掌握日本的经济的重要人物啊,他若是跺一跺脚,整个亚洲的经济只怕也要震三震了。”
何震源的话让我原来就忐忑不安的心更加慌乱,只是这层慌乱中隐隐透着一股兴奋,也许我天生就是一个不甘平庸的人,我的心注定要为世俗的名利而跳动,从美国到台湾,我一次又一次的震惊在何家的巨大财富中,每一次的清楚认知都让我更加的不能自拔,也许在念恩眼中我是一个利欲熏心丑陋不示堪的人,也许抛弃她将会是我这一生都不忍回首的心酸往事,会是扎在我心上永不可拔出的利刺,但只要能像他们那样站在世界的顶端,得到世人柱石可望而不可及的财富,那这一切都将是值得的。
叶永康刚刚放开了我的手,我又被何震源拉到另一个面前:“这是你尹叔叔,尹氏石油财团的董事长,他在美国可是相当活跃,就是没见过他的人,也该听过他的名字吧。”
东南亚首富尹冶,我当然知道这个名字,不止知道,简直如雷贯耳印象深刻,他是美国最大的石油开采商之一,大概两年前,尹冶因为一次慈善活动而被一本八卦杂志大加吹捧,念恩看到那本杂志十分喜欢,买下后当宝贝似的看了又看,整个人都喜滋滋的,好像被夸赞的人是她一般,连吃饭的时候都舍不得放手,见她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杂志上,把我晾在一边,我心里酸酸的,吃饭的时候就故意洒了些汤汗在杂志上,结果念恩气得几天都不理我,我无奈,只得再去买一本一模一样的杂志赔罪。
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垄断南亚地区石油市场的石油大王,竟然也站在了我的面前,我极谦卑又极兴奋地抬头,却不贪偏不倚地对上了尹冶冰冷的眼瞳,立时全身发冷,如履薄冰。
不愧是商界的王者,只是静静地站着,就带着卓绝的魄力和威慑力,他摇着手中的红酒,带着一种王者的霸气,高高在上地看我:“很不错。”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我却听不出他到底是赞还是贬。
“谁很不错啊?”有两个人从舞池中央走来,似是恰好听见了尹冶的话,他们直直地穿过我,走到尹冶身边。
一个身着黑色华服俊朗不凡的青年男子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极热情地向我伸出手:“你好,我是尹哲,你一定就是欧明宇吧,常听婉阑提起你,你真人比照片帅多了。”
见我迟疑,何震源连忙介绍道:“哈哈,小哲是你尹叔叔的儿子,平时和婉阑很谈得来。”
原来是尹氏的皇太子啊!我再不敢怠慢,伸出手,同样热诚地道:“能认识你,很高兴。”
这厢打完招呼,发现尹哲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正想礼貌的上前问候,惊鸿一瞥,我整个人都震在了当场,那人白色礼服深色领结,高而挺拔的身材,似雕塑般俊美的容颜,晨雾般迷离的眼睛深邃地看不到底,我连忙移开目光,不敢再多看一眼他的眼睛,我怕会在那双完美的足以颠倒众生的眼睛中看到不够完美的自己。
叶家宴会厅内的灯光一如夜空的繁星闪烁,但比灯光更耀眼更摄人心魄的是眼前的男子。他是天生的主角,无论走到哪儿都会是全场的至亮点。
无论何时何地,都备受世人瞩目的我,在他面前,似也不得不屈居配角。
是羡慕还是妒忌?我分不清心底五味杂陈的复杂情感,但还是友好的伸出手:“你好。”
那人淡漠地看了我一眼,没有伸出手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我等了很久,也不见他有伸出手的意向,脸上的面子顿时有些挂不住了,这人到底什么来历?看起来很年轻啊,为什么无视众多的长辈,在我面前显得那么高傲,仿佛我只是他身边一个卑贱的奴仆,根本就没有资格同他握手一般。
他的冷漠不仅让我尴尬,也让四周的气氛迅速尴尬起来,尹哲是第一个跳出来为我解围的人:“哈哈,明宇,你不要介意,浅毅这家伙自闭的很,对陌生人都不太友善,不是故意针对你。”
“是啊!”何震源也赶忙解释:“浅毅对陌生人从来都是不假辞色的,你和他熟了也就好了。”
原来有自闭症啊!我的心瞬间轻松了许多,只要不是故意针对我就好。
我如释重负的微笑,却在不经意间瞥见尹冶和他交换了一个颇为神秘的眼神,随后,那个被唤作浅毅的人对着众人微微欠了欠身,面无表情地向舞池中央走去。
“那位是?”他一走,我便迫不及待的问。
何震源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叶永康,然后很坦然地笑道:“浅毅是你叶叔叔的长子,也是婉阑的表哥,在法律上他是永毅财团唯一的继承人,小一辈中,我没见过天资比他更高的人了,我相信永毅财团在他接管之后,一定会更上一层楼的。”
我第一次听何震源这样由衷地盛赞一个人,那人的出色已慢毋庸置疑。只是,我并不十分认同他的一句话,当真没人的天资比他更高了吗?还是慢慢走着瞧吧!
听了何震源的话,叶永康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呵呵,你可别这么夸他,现在的年轻人,最怕的就是被人夸,很容易沾沾自喜,浅毅还年轻,要学的东西也有很多,继承永毅财团,还为之过早。”
我瞧着叶永康的脸色和他说话的语气,怎么感觉像是在嫉妒自己的儿子,似乎很不想将财团交到他手中。
何震源好脾气地笑道:“怎么会呢?浅毅的能干是人尽皆知的,对了,我听说你把他调去美国的电子公司了。”
叶永康呵呵干笑两声:“是啊,美国的电子公司年年亏损,我打算调浅毅过去整顿一下,如果他干得好,对他将来执掌董事会很有好处。”
“可我听说那家公司的情况十分糟糕,要干好,可不容易。”何震源很为叶浅毅担心。
“放心吧。”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尹冶终于开口了,他轻轻地抿了一口红酒,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宴会厅另一头的叶浅毅,信心十足地道:“浅毅的天资那么高,这点小事,只怕还未曾放在心上过。他会干得很好,比我们预期的还要好上很多倍。”
维也纳,一个满城都飘荡着梦想,满城都流淌着音乐的城市!
这里留下了那么多音乐家的足迹,莫扎特、贝多芬、海顿、舒伯特、施特劳斯……哪个不是本打开的书?在维也纳的街头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弯腰拾起动人的音符。
树摇沙沙作响的叶是音乐;花绽开芬芳的花蕊是音乐;阳光下雨点般飞起飞落的鸽子是音乐;暮色里梦一般回荡着晚祷的钟声是音乐;绿茵参天是音乐;月光如水是音乐……
金色大厅的新年音乐会,蓝色多瑙河流淌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哪一个城市会有这样的魅力和能量?还有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几乎每一天都有着荡气回肠的咏叹调荡漾在这剧院里,又有哪一座城市可以与之相比,有着这样的灿烂和辉煌?踏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地方都会迸发出音乐的旋律来,每一棵树都是把大提琴,每一盏灯都是一支长号,每一扇窗都是一架管风琴……
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念恩几乎完全被这座音乐无所不在的城市迷住了,怎会有如此动人的城市,怎会有如此美好的城市,怎会有如此神奇的城市?音乐弥漫在空气里,飘荡在轻波中,渗透在人们温和的眼光里,随意的笑容里,乃至街头匆匆的脚步里。
念恩坐在街头的咖啡馆,品着香浓的摩卡咖啡,看着手里的杂志,萧瑟的冷风阵阵吹过,黑亮亮的发在风中飘扬。
她对面,坐着一个稳重的男子,一张方方正正的脸看起来极是沉稳,差不多三十八九岁模样,因为穿着一身的皮草大衣端坐着,显得格外雍容儒雅,很是贵气。
他奥克莱尔的首席大弟子沈志杰,性子有些孤僻,平日里又不苟言笑,还记得刚来维也纳时,由于奥克莱尔老师忙着公演,就把她扔给这位“大师兄”调教,第一天上课,他就让她弹奏难度超高的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谁知,才弹了一半,他就喊停,硬是说念恩没能好好理解这首曲子所表现出的最坚毅的俄罗斯精神与最强大的生命力,还说念恩弹得太轻松了,完全没有将自己融入进去,他要念恩反复练习,没有他的允许不准停止不准休息。
结果那天,念恩在钢琴前坐了足足十几个小时,练到手上的皮肤都快要被琴键磨出血来了,练到整个人是汗流浃背、全身酸痛外带头晕脑涨胸口发闷,而那位“大师兄”却早早的就不知去向了,到了很晚很晚,也不见他回来,不知道是跑去哪里风流快活了。可怜念恩,一颗颗汗珠从她的额头渗出来,弄湿了整张脸。她只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酸痛欲裂,好像骨头都快断开一样难受。她从来不知道居然“弹琴”也是可以要人命的!她好想就此躺在地上再也不起来,她身体的支持力已经到极限了!她不懂为什么自己要跑来受这份罪,为什么会跟一个变态学音乐?她心中的音乐不该是这样的,就在念恩心里大肆的“诅咒”沈志杰,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死而后已。可是另一个声音在心里说:念恩,你要加油,你千万不能认输,千万不能让他看扁!
就这样,念恩一忍再忍,一个多小时后,沈志杰终于优雅的出现了。看着念恩手指练到僵硬,痛苦万分,明明不行但仍在硬撑的那股子倔强和不服输的样子,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但很快又转瞬即逝了。
“行了,真是越弹越难听,你还是休息吧!”
话音刚落,房间“铛”的一声巨响,念恩趴倒在了琴键上。她无力的揉捏着自己快要挂掉的手指和手肘,无力的趴着,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今天到这里就可以了,明天早上七点准时到,我们练习新的乐章!”
看着沈志杰转身离开的优雅背影,念恩简直就是欲哭无泪,气不打一处来。想到明天还要被他折磨,她就两眼发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有认命的份儿了。
就这样,念恩跟沈志杰学钢琴一学就是一个月。学的过程虽然辛苦,但好在念恩的钢琴基础很不错,领悟能力也高,许多不明就里的地方,练着练着,自己就豁然开朗了,慢慢的没有教导也能举一反三,随着她的技艺越来越杰出,奔涌而至的成就感就自然取代了练琴中的辛苦和劳累。但唯一让她难过的事,她每天都忙得分身乏术,常常几天也不能和她的小宝贝通电话,对女儿的那种牵肠挂肚几乎要将她逼疯了。
直到奥克莱尔巡回演出回来,她才真正的脱离苦海,比起那种魔鬼式的训练方法,她更欣赏奥克莱尔老师那种循循善诱的教导方式。
那之后,她和沈志杰除了在学术上有交流之外,平时基本上不怎么说话,今天要不是因为奥克莱尔老师迟迟未到,他们也不会那么尴尬地坐在同一张桌上到现在。
她抬头,见他双目紧盯着自己手中的五线谱,脸上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冷凝,似乎只是随口问问,并不在乎她怎么回答。
念恩最不屑那种恃才傲物的人,于是冷漠地道:“还好吧!”
沈志杰放下手中乐谱,深深地看了念恩一眼,道:“你让我很失望。”
“咳……”刚喝入口的咖啡,差点喷出来,念恩再次抬头,云里雾里地看着眼前这个冷漠高傲的男子,她又做错了什么?惹得他发出这样的感慨?
“不过是一场比赛而已,至于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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