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她的手,并将她整个人圈入怀中,温言道:“知道今天我为什么什么突然来接你吗?”
念恩心慌地摇头,脸上的血色正慢慢退却。“我有一个惊喜想要送给你!”欧明宇语气柔和,一保手用力地按着念恩的肩膀,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哦?是什么呀?”念恩一笔一颤的写着,脸上强装着微笑。
欧明宇轻轻地揉着她如瀑长发,柔情似水地道:“等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念恩尴尬地笑,又在纸上写道:“好像很神秘!”
欧明宇不再答话,双手用力,将她整个人更紧地拥在怀中。
车一路行驶,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太紧张了,念恩迷迷糊糊地就在欧明宇的怀中睡着了,等到再醒来时,汽车已停在垦丁海边的一栋不起眼的小别墅前。
“醒了?”欧明宇轻声地问,手臂却依然僵硬不敢动,怕一动便吵醒了她的好梦。
第一百二十六章
念恩透过车窗望向天空,紫红的夕阳正熊熊燃烧着天际,在层层青霭云网中浙浙沉沦。
“我睡了多久?”眼见天就快黑了,念恩知道白己定时睡了很久。
欧明宇杨了扬眉毛,凝视着她,淡淡地微笑道:“不知道,应该很久了吧!”
看着他的笑容,念恩忽觉一阵酸楚从心底涌出,欧明宇处处包容自己,他对自己的好,她并非是无动于衷的。
“发什么呆呢?”欧明宇见念恩失神,于是温柔地牵起她的手,道:“我们进去吧!”
念恩点头,随着他下了车,徒步向海边的这座朴实内敛的别墅走去。
欧明宇吩咐手下的那群人不准进来之后,殷勤地为念恩开了门,念恩迟疑地拖鞋走了进去,欧明宇满脸期待跟在她身后,边环顾着自己的杰作,边解释道:“自从婉珍她们来了之后,我就一直想着要带你搬出来,可找什么样的房子才能让你满意,这可是一大难题啊,你家在美国的那栋大别墅我去过,豪华精巧得无与伦比,我想就是我再怎么花心思,也不能装修出比那更豪华更精美的房子,后来又想起你曾说过,太大的房子你觉得冷清,你的未来的家不求别的,只求温暖,所以我特地找了这么栋两层楼的小别墅,请了欧洲着名的室内设计师,尽量将这个小家装修地温暖舒适,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见念恩无动于衷地站在客厅中央,他连忙拉着她的手,四处介绍着“你过来看!我知道你喜欢法国人的浪漫,这个壁炉,是我特地让人修葺的,还有这些红色的壁纸,好看吗?这些都是仿欧洲贵族建筑的,如果你不喜欢,我还可以让人拆了,我们重新粉刷!”
念恩如同一具人偶,不停地被被欧明宇拉过来,扯过去的。
“你快看这里!”欧明宇将她拉至落地玻璃窗前,轻轻的为她掀起帘子,瞬间,金色的沙滩,蔚蓝的海洋,在夕阳的勾勒下,绘换成一幅度上金边的绝美的风景画。
“喜欢吗?”欧明宇见念恩眼中蓄满泪水,喜形于色地道:“我们以后每天都可以坐在这里,欣赏海边的日落日出!”
念恩还未缓过神来,欧明宇已从背后将她整个人笼住,左手从她的劲间滑过,念恩只觉脖子冰凉凉的,用手去膜,是一条如冰坚碎的钻石项链,在玻璃窗的反射下,蓝色光芯折射四谧。
欧明宇下低头,在她耳边细语道:“这条链子听说是你父亲在一场拍卖会上买下来,在回台湾的前一天交给你哥哥,让他转送送给你的,恰巧唐婉也看中这条项链,向你哥哥耍性子,你哥哥不肯给,说是要送你的,可唐婉不依,并向我求救,她极少求我,我又欠她太多,心里想着尹冶的掌上明珠要叙没有,应该不会将这条项链放在眼里,于是就向你哥哥开了口,你哥哥当时因好奇贪玩,去拉斯维加斯豪赌了一把,欠下了巨额赌债又不敢让你爸爸知道,当时是我主动帮他还了债,他一直都很感激我,所以,我开口,你哥哥即使再为难也只得给了唐婉,后来,你爸爸知道了这件事之后,狠狠地责备了你哥哥一顿,我知道后连忙去劝唐婉将这条链子还回去,唐婉虽然舍不得链子,但因为忌惮你父亲的势力也就答应了。”
念恩僵硬地站着,只听欧明宇继续道:“但是,唐婉在把玩链子的时候,曾不小心将扣子弄坏了,我本想修好了再还给你哥哥的,没想到链子还没来得及修,你就以尹冶女儿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当时我整个人都懵了,真恨不得把你杀了!”
说着,欧明宇又恨又爱的在念恩雪嫩的脸颊上一吻再吻。
念恩轻轻地抚摸着钻石项链,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当初浅毅怎么都不肯买这条项链,就是怕这颗噩运之钻为她带来灾难,如今,兜兜转转了那么一大圈,钻石还是落到了她手中,而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心境了,她和浅毅之间,隔了太多的人和事了。
想到浅毅,念恩心中悲苦,一直隐忍着的泪水潸然而下,越涌越多。
见念恩落泪,欧明宇以为她被自己感动了,于是不再绕弯,直直地抓住念恩的手,放在唇边,激动地道:“嫁给我,好不好?”念恩一惊,抬头,惊疑不定地看向欧明宇。
欧明宇强压着心中的痛楚,有些焦急,有些咄咄逼人地道:“我原以为自已有足够的耐心可以等你,可现在我一分钟都不想再等了,念恩,我爱你,嫁给我!”
说完,他颤抖着双手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钻石戒指,也不等念恩回答,只是强硬地抓起她的左手,刚想往她的无名指上套,却赫然发现,她修长白皙的无名指上,正戴着另一枚美伦美奂,匠心独具的心型钻戒。
欧明宇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平日里,他就觉得这个戒指刺眼,如今他更是直勾勾地盯着念恩的手指,眼中的无名炉火像是要将这颗戒指吞噬掉。
“摘下来,你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他粗暴地抓着念恩的手,像是着了魔似的硬是要从她手上把戒指取下。
念恩惊恐地摇头,挣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撕扯间,念恩的手指被扯得通红肿胀,她吃痛,却叫不出来,只有滚烫的泪水簌簌地落下。
“给我!”欧明宇用力一扯,戒指终于被他摘了下来,却也因为太过用力,念恩被他连带的摔在了地上,幸好,客厅的地板全都铺了层柔软的地毯,念恩并未摔痛。
见念恩摔倒,欧明宇立刻清醒了过来,他连忙去扶她,却被念恩生气地推开。
“你没事吧?”欧明宇紧张地问道。
“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巴掌落到了欧明宇的脸上。
念恩气愤地拾起掉落在地毯上的纸和笔,不顾欧明宇已经铁青的脸色,愤然写道:“你要是再逼我,我就回家去了!”
看着纸上的字,时间定格般停留在了空气中,过了许久,欧明宇才颓然地起身,失望地看着依然坐在地毯上倔强的念恩,本能地逃避道:“…很晚了,我去做饭,晚上想吃什么?”
念恩不答,只是倔强地坐着。
欧明宇只觉得喉头发麻,好不容易才强迫自己抛开自尊,蹲在地上,将生气的念恩圈入怀中,声音哽咽地哄道:“你别生气……刚才是我不对……你身体才有些好转,饭一定要吃好,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说道最后一个字,欧明宇只觉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为了讨好一个千方百计想置自己于死地的女人,化竟卑躬屈膝至此,他打从心底里鄙视这样卑微的自己,但要他放开怀中的人,他又做不到……
第一百二十七章
浅毅棒着咖啡杯,站在宽幅的落地窗前出神,窗外的阳光异常炙热,翠绿得可以滴出水的叶子,在强烈的光射下,边角弥散着细细的金光。
于谦站在他身后,没有说话,只是拿着一本杂志看得出神。
良久,于谦轻轻放下手里的资料,轻淡的语声里有隐约的怒意:“这些媒体真是越来越离谱了,法庭都还没判呢,他们就写得绘声绘色,像是你真的有买凶杀人!”
浅毅默然,神情苦涩无奈。
“这种谣言要是再流传下去的话,对公司会产生负面影响的!”
浅毅缓缓转身,轻轻淡淡的目光,短暂停留在于谦手中的杂志上,随即转开,淡淡的笑容从唇角漾开,却未及眼底:“随他去吧,等过一件子事情淡了,也就没人再提起了!”
“事情淡了!”于谦一愣,神色间充满惊异:“你的意思是,你会出庭,会为配合律师为自已辫护?”
“可是这个案子就快结案了,如今情势对你很不利,我看我们还是再好好研究一下!”
浅毅摇头,看着焦虑的于谦微微地笑了:“没什么好研究的,下次审讯会是最后一次!之后……一切都会风平浪静!”
浅毅拿起杂志,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随意的放手一扔,那么精准,正准纸篓之中。
“你的意思是?”于谦困惑地皱起了眉头。
浅毅不再说话,转身,淡淡抬头看湛蓝天际,目光飞越长空:“他们横行的时间太长了,我该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但,我还是不懂,怎么……”于谦话到一半,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
是孙华在敲门,并在习惯的等待几秒后自己推开,他神色苍白匆忙地走了进来,态度异常严肃地向浅毅报告道:“总裁,你要我们追踪的电脑有信号反应了,并且不费吹灰之力,我们就成功侵入了!这些都是您要的数据和资料!”
浅毅沉思,半晌,才拿过孙华的资料,喃喃自语:“轻而易举的拿到资料了?这不是欧明宇的作风!”
迅速的翻阅开来,起先每一页不过时匆匆数眼,到后面,浅毅开始思考,开始趸眉,翻阅的速度也越拉越慢,他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古怪,最后若有所憾地道:“竟然是真的!”
见浅毅神色迷茫,似是有一脸地困惑难解,于谦,孙华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最后,浅毅冷冷地收回了停留在最后一页纸上的目光,轻轻地放下这沓资料,音色如碎冰:“欧明宇,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绵延不绝的金色沙滩旁,艳阳和碧海交相浑映,离海岸不远处,有一栋欧洲风情的古堡,那是十四世纪葡萄牙人占领阿曼时,花费心思所建,又经历了无数的能工巧匠修护保养,它才能在数百年岁月的沧桑洗礼之后,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
古堡的外貌虽保留了当年的模样,可内在的装修布置却即保留了古代的高贵典雅,又并存了现代的富丽光鲜。
自华若诗搬入这古堡之后,时有贵客往来,凡有幸踏入这古堡之人,无不惊叹于它的匠心独具,韵味天生。
坐拥这座古堡的主人,又该是怎样的品位高雅,出众脱俗?
一阵优雅的如风铃作响的清脆门铃,清扰了一室的和谐安静。
一位衣着素净,面貌敦厚的仆妇来到玄关处,待得身后两列随扈整装站定,才岑寂的将门打开。
“夫人在吗?我有急事要汇报!”那仆妇见门口站立的正是夫人的得力助手拉瓦,脸上立刻多了份亲切温和的笑容,殷勤的将他引入偏厅,汇报道:“夫人正在午睡,你先用些点心,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得等她睡醒了!”
拉瓦面露难色,停住了脚步,向着扑妇诉苦道:“安娜阿姨,不是我不愿意等,只是这事实在紧急,我得立刻向夫人请求去!”那名叫安娜的仆妇,脸色颇有不屑,但对这晚辈也不好发作,只得郑重地提醒道:“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得等夫人醒了再说,拉瓦,夫人时常在人前夸赞你聪慧,办事得力,让你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可你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要知道,就是那些皇孙贵胄,政府要员来了,只要夫人在休息,也只能等着!”
拉瓦见安娜误会,越发焦急了:“安娜阿姨,您放心,我可没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是这件事确实紧急,我怕耽误了夫人会生气,要知道夫人最紧张的就是小姐的事了!”
“与小姐有关?”安娜的神色在瞬间变了变,她神色开始犹豫,踌躇,一瞬间的举棋不定之后,目光异常冷冽地望向拉瓦:“你确定这事与小姐有关?不是在唬弄我?”
拉瓦慎重点头,“我怎么敢唬弄您老人家呢!谁不知道您在夫人面前最有面子!”
安娜思虑片刻,便果断地对着拉瓦道:“那你跟我来!”
安娜领着拉瓦,一路左拐右走,上下楼梯,拉瓦只觉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来到夫人的房间门口。
安娜示意他在外等候之后,才轻轻地推开房门,独自走了进去,没多久,她就出来,神态比之先前又温和了许多,微笑着对他说:“夫人让你进去!”
拉瓦恭敬地跟着安娜走了进去,他向来不是多事之人,但因钦佩夫人的行事果决,律下严明,不禁对她所居住的房间也有所好奇。
这间卧室为整幢古堡最大的房间,布置摆设少了份大厅富丽堂皇,多了份不动声色的精致,一眼看去,说不出的本色自在,质朴天然!
房间的四面墙都挂满了相片与画像,墙上精致迥异的像框中描绘的是千篇一律的两个人!
明媚的阳光下,年近三十的尹先生生阳光明媚的午后,搀扶着年仅十岁的念恩小姐上马!
青绿色的草坪上,念恩小姐手执马鞭,恣意纵横的驰骋在马背上,她向着远处微笑,那笑容就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那笑容美得简直比太阳的光芒还耀眼。
宫廷的宴会上,俊朗魅力的尹先生,风度翩翩的起身向储位王公敬酒,稚嫩可爱的念恩小姐,似模似样的端起果汁,跟着父亲,一起敬酒。
别开生面的宫廷舞会,含羞怕生的念恩小姐,被尹先生怂恿着带入了舞池,众人载歌载舞,皇宫内外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满满的尹先生!
满满的念恩小姐!
满满的一面墙,却只有他们两人的身影。
拉瓦转头,望向另一面墙,同样的两人,同样的场景,不同的事,墙上挂的不再是相片,而是画像!
看得出来,这些画都是临摹那些相片的,而临摹的人用了很大的心思,一笔一划都认真到位,让两人的每个表情,每个笑容,甚至是眉宇间的神思都被画者细心的描绘了下来!
拉瓦边漫不经心地打量墙上的画像,边谨慎地跟着安娜。
华若诗穿着宽大的睡衣,半靠半躺在床头,一个侍女站在她身侧,手里托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摆放着一杯水和许多不同模样的药片,正苦苦地劝她服药。
拉瓦见到此番情景,心头剧震,他被派往台北办事渤短短数月,为何夫人会苍老至此!
看着夫人手中紧握着的尹先生与念恩小姐的相片,拉瓦只觉得一阵酸涩涌上心头,连声音都哽咽了:“夫人!”
他本想劝她节哀,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华若诗不理一旁苦苦相劝的侍女,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相片上的尹冶,眼中有泪,却强忍着,对走进来的拉瓦也是视而不见,直到拉瓦开口,她才徐徐地接口道:“台北那边的事,可都办好了?”
拉瓦愧疚地低头,迟迟不敢禀告。
“失败了?叶浅毅的罪名没有成立?还是让他逃走了?”
“都不是!”拉瓦沉默半晌,才愧疚地道:“是我太过大意,才让叶浅毅横施暗算!”
“什么意思?”华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