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叶浅毅的罪名没有成立?还是让他逃走了?”
“都不是!”拉瓦沉默半晌,才愧疚地道:“是我太过大意,才让叶浅毅横施暗算!”
“什么意思?”华若诗目光一黯,淡然的神色中隐着一份怒气。
“我们派去的两名证人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看守所里,因为最重要的人证都没有了,这个案子,法庭已无法再审,只得宣判他无罪!”拉瓦懊恼地道。
“咳咳!”华若诗神情突然激动起来,她欲说话,却因猛烈的咳嗽而胸膛剧烈的起伏起来:“好一招釜底抽薪……咳咳……看来我真是低估他了……咳咳咳咳!”
“夫人!”安娜见华若诗咳得厉害,连忙上前,从侍女手中取过水和药片,,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宽慰道:“你的感冒迟迟未好,还是不要太操劳的好,小姐的事若您实在放不下,大可把她接过来,那位叶先生始乱终弃,自然不会才好结果,就是夫人不惩罚他,还有真神惩治!”
阿曼国民大多阿拉伯人,信奉伊斯兰教,只相信真神安拉!
华若诗推开安娜递来的药和水,对着拉瓦吩咐道:“叶浅毅不易对付,当务之急,你还是派人先将念恩接来,尹哲没有乃父之风,成不了气候,远不是叶家的敌手!”
“把小姐请来?要向她言明夫人要见她?还是?”
华若诗摇头,神情甚为苦涩:“她不知道我还活着,就是知道了,只怕也不愿意见我,与其多费唇舌,不如你们先将她带回来,叶浅毅另结新欢,阿冶又走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台北,我怎么也不能放心!”
“可据我所知,如今小姐在欧先生处,被照顾得很好!”
华若诗眉头微趸,脸上的厌恶之情较先前更深了:“欧明宇那种见钱眼开的人,根本就配不上念恩!别再多说了,立刻去台北,你们动手的时候要小心,念恩很倔强,千万别伤了她,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拉瓦连连点头:“夫人放心,小姐如此尊贵,我们定会好好侍奉的!”
听到他这般情真意切的许诺之后,华若诗才安心地将事情交与他办理。
拉瓦走后,华若诗屏退安娜和一旁的侍女,一个人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用手指临摹着相片中,父女俩的笑颜,最后,痛苦地将相片放至唇边,泪眼朦胧地道:“阿冶……我已经失去你了……你一定要保佑我们的女儿平平安安的回到我身边……”
台北,欧宅。
欧明宇站在书房的玻璃窗前,表情严肃。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瞟向电脑屏幕上跳跃的数字!
百分之九十!百分之九十一!
九十二!九十三……九十八!九十九。
数据传送已完成!
欧明宇脸色凝重,深深地望着电脑屏幕,眼中有痛,有不甘,也有不舍!
如今,他已没有退路了!
“砰!砰!”书房的门被人又急又用力的敲打着。
欧明宇从沉思中清醒,目光凌厉的望向房门,敲门声越来越急!
不一会儿敲门声开始断断续续!时有时无,欧明宇的眉头也越趸越深,有些踌躇不定!
终于,敲门声停止了!
“够了!”欧明宇忍无可忍,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将门打开,正如他所料,他的两个手下,一个吃力地阻止念恩击打房门,另一个正试图将她带离这里。
看着他们紧抓着念恩的手,欧明宇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放天她!”
两名手下立刻诚惶诚恐地放开了念恩,欧明宇连忙扶住她的肩膀,关心地问:“他们没抓疼你吧?”
念恩用力地摔开他的手,怒气冲冲地闯进他的书房,拿起书桌上的纸笔,匆匆写了两行字,便揉成一个纸团,毫不客气地扔向欧明宇:“谁要你假惺惺,我要回家,你让他们都让开!”
欧明宇展开纸条,快速地扫了眼,眼中冷意森然,唇角却溢出一抹似恼似恨的笑容来!
他挥了挥手,很快的,房门又被关上了。
念恩在他关门的那一刻就紧张地防备着,却见欧明宇若无其事的越过她,气定神闲的将一沓沓文件,整理,存放至一个精巧的黑色合皮箱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欧明宇却仍然只顾自己整理,丝毫也不理会她,念恩怒气上涌,只因为发不出声,满腔的怒气无从发泄,于是随意的用手扫落书桌上的一桢照片,孩子气地抗议着这无声的寂静。
欧明宇听见玻璃碎裂声,才猛然惊醒,从文件堆中抬头,满地的碎玻璃扎得他眼生疼。
“砰!”念恩气定神闲地将手放开,不知何时去到她手中的陶瓷笔筒,在感受了自由落地后,摔得粉碎!
欧明宇满脸无奈的走到她面前,不等念恩摔第三样东西,欧明宇已然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从碎玻璃片重拾起照片,心疼地道:“你的照片我本来就少,又坏了一张,真是可惜了!
说完,他目光留恋地盯着相片上的念恩,那年,她刚进大学,不适应环境改变的她,孤冷清傲的如月之女神,脸上的神情也是淡淡的,神圣不可侵的!
这张照片,还是他千方百计从宵子那里骗来的!
好多个夜晚,他都是捧着相片,啃着又冷又硬的面包,研究着一连串又长又难的实验数据!
“突然好怀念我们大学里的生活!”欧明宇痴痴地望着照片,不自觉中,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笑容。
他的一个无心笑容,也勾起了念恩对往事的万千惆怅,她有些动容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如父亲所说,他确实曾待她极好!
欧明宇小心翼翼地将照片珍藏起来,却发现念恩眼眶微红,像是怀着许多的心事,怔怔地出神,欧明宇笑了,他似乎误解了念恩心中所想,所以笑得格外苦涩:“不必再费神想办法了,你想得到的那些文件,我已全部传到叶浅毅手中了!”
念恩一惊,不能置信地望向欧明宇!
面对念恩疑惑的,震惊的表情,欧明宇双手一摊,竟豁达的笑了:“如你所愿,一旦那些文件被警方查知,我很快就会成为一个通缉犯!”
第一百二十八章
欧明宇满脸无奈的走到她面前,不等念恩摔第三样东西,欧明宇已然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从碎玻璃片重拾起照片,心疼地道:“你的照片我本来就少,又坏了一张,真是可惜了!”
说完,他目光留恋地盯着相片上的念恩,那年,她刚进大学,不适应环境改变的她,孤冷清傲的如月之女神,脸上的神情也是淡淡的,神圣不可侵的!
这张照片,还是他千方百计从宵子那里骗来的!
好多个夜晚,他都是捧着相片,啃着又冷又硬的面包,研究着一连串又长又难的实验数据!
“突然好怀念我们大学里的生活!”欧明宇痴痴地望着照片,不自觉中,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笑容。
他的一个无心笑容,也勾起了念恩对往事的万千惆怅,她有些动容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如父亲所说,他确实曾待她极好!
欧明宇小心翼翼的将照片收藏起来,却发现念恩眼眶微红,像是怀着许多的心事,怔怔地出神,欧明宇笑了,他似乎误解了念恩心中所想,所以笑得格外苦涩:“不必再费神想办法了,你想得到的那些文件,我已全部传到叶浅毅手中了!”
念恩一惊,不能置信地望向欧明宇!
面对念恩疑惑的,震惊的表情,欧明宇双手一摊,竟豁达的笑了:“如你所愿,一旦那些文件被警方查知,我很快就会成为一个通缉犯!”
听了这个消息,念恩如一尊石像,愣愣地杵在一旁,欧明宇见了她这副呆相,笑容中带着嘲讽:“怎么?太高兴了,还是太意外了?”
欧明宇的一番冷嘲热讽令念恩彻底清醒了,她的目光不再飘忽不定,而是比任何时刻都要冷凝坚锐。
“别这样看着我,凶巴巴的表情可是一点都不适合你!”欧明宇虽是嬉皮笑脸,但眼里却是充满苦涩。
念恩怒瞪他,心里飞快地转着念头,却始终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就在气氛极度紧张之际,书房的门再次被敲响了!
欧明宇只是看着念恩,没有说话,没有任何表示,敲门声响彻整间房间!
三秒之后,门外的人在没有得到请示的情况下,自动将门推开,恭敬地站在门口,汇报道:“直升机已经降落在附近了,请问欧先生何时动身?”
念恩惊异地看向欧明宇,忽然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他并非因为真心悔过,才将那些罪证传送给浅毅的,想必是他自知实力与叶、尹两家相差甚远,不愿与他们正面冲突,才决定放弃在台湾辛苦营建的势力。
其实念恩这么想,虽猜对了一点,同时也将欧明宇看的太简单了,此人野心极大,心计深重,早在谋夺何氏产业之时就暗中布置妥当,他在政商两界的人脉虽远不及叶尹两家来的深和广,但却透过黑盟会与亚洲许多走私贩毒集团合作,暗地里势力庞大,连尹治都因有所顾忌而不想再招惹他!
如今,他突然决定放弃台北的一切,除了对叶浅毅有所惧怕之外,更多的是越南那边的局势发生重大变化,据唐婉探听得知,黑盟会龙头钟兴,年过四十,无妻无子,只有一个不成才的弟弟,仗着哥哥的庇护,坐上了组织的第二把交椅!钟兴对这个弟弟的办事能力向来不太满意。
最近医生已经确诊他有疾病,不能生育!这件事对钟兴的打击相当大,有好一阵子,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修养在家,将组织上下的事全权交由弟弟钟辉处理!
钟辉确实是个庸才,他大哥的眼睛还没彻底离开,他便迫不及待的在组织里建立自己的人脉与势力!
老人还没死,你就抢财产,即使是亲生父子恐怕也无法容忍,更何况,他们只是兄弟!
钟兴对这个明目张胆的想要谋夺他位置的弟弟越来越不满,于是联合了组织上下的许多力量,逐步地将钟辉还来不及做大的势力瓦解了!
唐婉的密报中是这么说的,钟兴已摆明了姿态,不会让无能的钟辉接管组织,他要在自己的亲信中另觅人才!
据唐婉多方分析和探查,钟兴对欧明宇一直都很有好感,也很赞赏他的办事能力。
唐婉几次劝欧明宇去越南,却都因为台北的事物太过繁忙而脱不开身!
越南那边,也有许多人是一直跟在钟兴身边,深得钟兴信任的人才。
远在台北的欧明宇很难与那些人抗争!
但如果他丢下台北的产业而回去,意图也太明显了,摆明了是冲着第一把交椅而来,这只会令钟兴反感,就是无能的钟辉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他这个可能的敌人!
如果说,对台北,他原本还有一丝的不舍和留恋的话,那这份不舍和留恋也只为念恩,如今,他心心念念爱着的人却要置他于死地,万念惧灰之下,他再没什么好留恋的了,于是一狠心,将那些走私贩毒的证据全都交给了叶浅毅,借着念恩这个幌子,让自己在台湾再无容身之处!
远在越南的那些人,只会以为他是被一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才疏于防范,弄得自己被台北警方通缉,狼狈不堪。
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越南,步步为营的将黑盟会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此刻的欧明宇虽然在事业上雄心万丈,但在情感上却是绝望的,念恩的决绝,已将他最后的一丝热情抹杀了,他恨她,恨不能杀了她,可他现在却不会动她,活着有时候比死了更痛苦,所以,他要她活着,只有她活着,才能承受他心中的痛,那绝望的,无边无涯的痛!
想到这里,欧明宇盯着念恩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复仇后的快慰的笑容:“我们就要去越南了?你有什么东西要准备的吗?”
“我才不要和你去越南呢!”念恩情急的写了张纸条,没好气的扔了给他。
欧明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脸上讥讽之一意更深了:“我的大小姐,你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告诉你我的决定!”
第一百二十九章
欧明宇的话就如一颗炸雷,轰的一声在念恩脑中炸开,念恩能听见自己的心在胸腔里猛烈撞击的声音,于这寂静空间声震如雷。
他这话的意思是,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会将她带走!
这根本就是绑架!
念恩心中气恼,脸上却不能发作,其实她与他在同一屋檐下相处数月,杀他的机会遍地都是,她大可不必费尽心机的搜寻他的罪证,就是随意的在他餐盘中投放些老鼠药也能置他于死地。
可每一次,只要想起他对她的好,她的心就隐隐作痛,再也不忍下手!
如今,她真恨,恨自己的心慈手软,恨自己想出的这个折中的烂主意,自以为将欧明宇送入监狱,就能令他悔过?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欧明宇哪是这么容易对付的,念恩只觉自己的动机和想法都太过天真!
“不去,不去,我就不去!”念恩忽然耍赖般的写了张字条,扔到欧明宇身上,神情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在撒娇!
既然天真了,那就天真到底吧!
欧明宇深深地看着她,满眼的疑惑和不解!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去越南,我听说那里很乱,我们去那里做什么?”念恩一口气写了一连串的字,面带质疑的将字条交到欧明宇手上!
“还是……今天上午浅毅告诉我的都是真的?”念恩的秀眉越皱越深:“我爸爸的死真的和你有关?”
念恩不知道欧明宇偷听到他们多少谈话,但她用的是手语,房间时只有浅毅一人的说话声,当时她和浅毅纠缠不清又意乱情迷的,谁说了什么话早就混乱了。
现在,欧明宇的态度即坚决又强硬,念恩只得硬着头皮将事情往浅毅身上推,尽量不要和他撕破脸,慢慢地再寻求脱身之计!
欧明宇神情中带着一丝疑惑,忽视念恩目光中的疑惑,冷声道:“你终于承认了?今天你去见了叶浅毅?”
“是…又…怎…么…样?”念恩理直气壮地比划道:“他…说…有…关…我…父…亲…的…事…要…告…诉…我,我…当…然…要…去!”
“什么?”欧明宇皱眉,他不懂手语。
念恩发现自己情急之下用了手语,于是嘟囔着嘴,又将它写了一遍!
欧明宇拿着纸条,半信半疑地道:“你去见他,为什么要瞒着我?”
“你…那…么…小…气,我…怎…么…敢…告…诉…你!”念恩因高度紧张,慌乱间又用了手语,欧明宇不解,只是探究地看着她,而念恩则匆忙的将视线移开,低着头,不敢与他正面相对的同时,努力地令自己不那么心虚!
欧明宇不懂念恩胡乱的比划了什么,但她低头的神情,慌乱心虚的窘态却是他最熟悉的!
在美国读书时,她老爱拿他的论文去糊弄教授,每次被发现,她都是这样窘迫,脸上带着心虚,带着委屈,更带着不知如何是好的为难。
欧明宇为这一个多次在梦中出现的神情而心旌摇动,对眼前这个风华绝俗的女子长久以来深藏的爱意在瞬间汹涌蓬勃不可自抑,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他拥她入怀!
欧明宇贪婪的呼吸念恩醉人的发香,恬恬的衣香,和那淡淡的水仙的香气!
他怀中,念恩越发的彷徨无措了,她的心从未如此跳动过,仿佛,再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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