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的看重。
饭毕,易剑之来到武德殿,只见大殿正中,塑着一菩提尊像,菩提为佛果之名,乃是佛因、佛果之法,大殿之中通明透亮,左右各竖九根黑漆擎天柱,意为九九归一,约有百余名年轻弟子分成三个地方在练习,只见各弟子或在打桩,或在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掐着奇怪的结印修行。
慧聪正同另外二位白衣袈裟大师一起讨论着什么,见易剑之进来,招招手,让易剑之过来。
“剑之,来我同你引见下,这一位是我大师兄慧能大师,主管达摩堂修行。”
“大师叔好,在下易剑之,昨日刚入慧聪门下,望以后多多指点。”易剑之行礼说道,只见此慧能大师方脸精瘦,气息内蕴,双目有神,竟看不透此人。
“这位是我二师兄慧悟,主管天王堂修行。”
易剑之亦是微微行礼,只见慧悟同慧能竟有些许相同之处,就是全身精瘦,不过慧能法师是尖脸窄额,
“好了,剑之,你且随我过来。”慧聪说道领到大殿一块空地上,“我们修行最重因果,凡事需多多努力,而你双掌洞穿,我建议你以修习内元为主,外功在你内元稳固或遇瓶颈时再做修炼。”
“佛家功法,首重修炼舍利。所谓的舍利,是指修成正果的高僧体内拥有的珠状物。这珠状物可在人体丹田处形成灵力、能量的凝聚状态,颜色偏金黄、淡黄、玉白三色。舍利聚之成团,散则无形。一旦舍利凝聚成形,就会拥有莫大的能量!你可凭此能量不断修复你双掌,相信会有奇效,至于法无师叔所讲秘籍之事,我也没有权利去藏金阁,眼前你就打坐二天,二天后再修炼一天的外功罢。”
易剑之听到如炼成舍利就会有机会修好双掌,一时感觉希望来了,问道:“师傅,你练习的何等功法,可否有形成舍利?”
只见慧聪竟一摇头道:“我苦修“天龙禅诀”和“宝莲降魔功”四十余年,却也没有凝聚起真正成形的舍利。倒是我大师兄和二师兄二人,最近神光焕发,眉目之间一股佛光闪现,想必舍利成形指日可待了。”
易剑之一阵大惊,刚升起的希望又告破灭,慧聪修行了四十余年都未有成形的舍利,而自己就算四十年修成舍利,能否修复好双掌还不一定,四十年自己肯定不能等的。
慧聪见易剑之一时竟呆呆地站在那,双眼发愣,一动也不动,想必刚才自己所讲令得他失去信心。微微一笑道“剑之,你且不必伤怀,舍利虽非短期之内可练就,但你可以凝聚内元,内元纯厚后可以试着耗费一些内元试着修复。”
易剑之醒悟过来,眼前亦只能如此了。
“这二本乃是我修行的“天龙禅诀”和“宝莲降魔功”前五重的手抄本,你且收下慢慢看,不明白之处我自会讲解。你初来每日的早课须到,其他时间可自由安排,我每过七日会考察你的修行进展,切莫因贪玩荒废了修行。”
易剑之这几日几乎都是在修行殿静坐悟禅,希望早已能提高自己佛家内元,好修复双掌。
三大不同派系的内元在体内仍不停地相互*,互占一方,这令得易剑之头痛不已,刚开始时,易剑之希望佛家内元能占据上峰,主导其他二大内元,但蛇丹和道家内元根本不想避让,死守各自的丹田和所属奇经各脉,佛家内元一时久攻不下,亦不再强攻,反而占山为王,在上丹田处安营扎寨,而道家内元亦在中丹田处摆好阵势,蛇丹则在最底层下丹田处严阵以待。
无论是哪一家的内元都讲究气顺元通,能够在身体内自由行走,现在这三道内元各占一方,每每易剑之想运行内元调息,总会被逼得满头大汗,全身痛苦不已。
每隔七日慧聪果真会过来查看一翻,见到易剑之豪无起色,不禁摇头走开,他哪知道易剑之现在所处之境非同一般,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
易剑之知道自己现在处境堪忧,但苦于无法请教慧聪师傅,以免引起诸多猜疑,为防走火入魔,只好暂停打坐修行,改为翻阅二本外功法诀,“天龙禅诀”和“宝莲降魔功”乃是万佛寺不外传的秘诀之一,此二本书皆有十重之分,易剑之从中挑选了“天龙禅诀”修行。
“天龙禅诀”讲究刚猛有力,以手掐法诀为基础,辅以极致内元和一套刚猛身法,刚练不会觉得有何特别,待练到五重后,每次发功皆会伴有无上禅语,敌人闻得能消除一些魔性,令人斗志全消,练到八重以上时,禅语将会有若惊雷,更会带动天地灵气进行攻击。待练到十重时,将引导一定的天地异象进行攻击。慧聪苦练四十余年亦只练得八重初期。
易剑之看了看功法简介,不禁轻轻地一摇脑袋,
“师傅,我现在发不出十之二三的功力,练这类刚猛法诀只怕会适得其反。”易剑之问道。
“剑之,凡事都有二面,你只看到不能发出自身修为的三成,但你想想,你来寺里面已有十多日了,平时以静坐陪元为主,很少有练过外功,我观你面色发黄,双目暗淡许多,想必是体内真元停迨不前之故,何不苦练这二本外功,让自身内元得到消耗和锤炼?”慧聪说道。
“内元消耗锤炼是什么意思?”易剑之疑惑不解地问道。
“内元不应是像一潭死水一样在你体内存放不动,更应是循环不息,周而复始,内元也有杂质,你可以通过不断修行消耗进行锤炼,内元经过千锤百炼后将会更加精湛,这对于你将来修复双掌来讲,越精湛的内元修复效果越好。”慧聪说道。
“我明白了,剑之会努力的。”
随后的几日时间,易剑之将书大略看了一遍,然后照着书本修炼起来,刚一修炼又发现有问题,佛家外功是讲求以刚猛来打通三关,背后尾闾、夹脊、玉枕,谓之三关,属督脉,为阳;而以前同易席修行的道家外功“万剑归宗”心法则讲教的是以柔和锤炼三田,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谓之三田,属任脉,为阴。
如今修炼“天龙禅诀”时,这一阴一阳竟也不能融合,不时会感觉到三田位置升起道家柔和之力阻拦“天龙禅诀”发力,有时在运功时,丹田位置竟无内元供应到“天龙禅诀”功法上,令得易剑之的发力连十之一二也发不出。
这几天进展太过缓慢,“天龙禅诀”已学会第一重基本功法,但是仍不能发出几分力量,其他同门师兄每一个人都能将这套法诀舞得忽忽生风,气象万千。
一阵烦闷,还是先去外面找个地方透透气,看看思纯。近日修炼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它,心里面倒也挺挂念的。
走出寺门,来到右边山腰,只见山腰云雾环绕,山花烂漫,易剑之一扫多日闷气,走在山林间倒也觉得心旷神怡。易剑之走到一空地边,向天上吹了一声口哨,“叽”只闻得空中响起一声鸟鸣,思纯见到主人呼唤翩翩飞下。
“思纯,这几日你受苦了,有没有想念我啊。”易剑之抚摸着思纯双翅说道。这双翅膀已经有一米长了,相信过不了几年就会长到成年玄巽大鹏那般模样了。
“叽叽。”思纯感受到主人的关怀,发出清脆的鸣叫声,鸟首靠近易剑之,任由易剑之的抚摸。易剑之每每看到思纯就仿佛看到了曾小纯,一时觉得那双眼睛又出现在眼前,那张盈盈笑脸仿佛还在望着自己笑着,一人一鸟就这样享受着片刻温馨的气氛。
不多时,“咕咕”,易剑之腹中奇怪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静的气氛,易剑之尴尬地笑了笑,中午所食之餐点早已经消化掉,这种修行方式令得易剑之很感苦恼,食不饱,力不足,常常半夜都会被饿醒。
思纯听到这声吃,哪有不知之理,“叽”地一声飞到林中去了,不多时,竟叨来一只野鸡。
易剑之见状大笑,懂我者思纯也,从林间拾来一些柴禾,竟在山间升火烤起野鸡来,不多时一阵肉香扑鼻而来,正准备开始大吃。
“咳咳。”林中传来一声轻咳。
循声望去,林中走过一白衣袈裟大师,宽额圆脸,正是慧聪。
易剑之吓了一跳,怎么这山间小林里面还能遇到师傅,急忙将野鸡一扔在地上。“师傅,这个,我这个……”
慧聪什么也没有说,走过来,静静地坐在易剑之旁边,做出一个让易剑之永远也想不到的动作,撕下一块鸡腿,径直放嘴里吃了起来。
看着易剑之半天也合不拢的嘴唇,说道“怎么没有放盐?”
“这个,这个我身上没有盐,师傅,这个食荤……”易剑之大脑严重堵塞了。
“阿弥陀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慧聪闻言,停止撕咬,高念一声佛号。
“你不饿吗?看着我干嘛,吃。”
易剑之听了也不多想,撕出另外一只鸡腿递给慧聪,“师傅,你请。”
慧聪刚好啃完,也不客气,接手过来就接着啃。
“这帮长老,非说要锤炼肉身进行修行,令得我等每日三餐也仅二三个馒头,倒是你,现在还年轻,千万不能饿着了。”慧聪抹了抹嘴边的油说道。
“师傅,徒儿知道了。”易剑之顺手撕了一块鸡肉递给思纯。
“这只大鸟是你养的?”慧聪早就看到思纯了。
“是的,师傅,这只鸟本属玄巽大鹏,徒儿有幸得到它为它取名思纯。”
“玄巽大鹏性格粗暴,天生神力,若强加修炼,倒不失为助战好伙伴。”
“师傅,你老平时挺严肃的,怎么如今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易剑之看着大口大口吃肉的慧聪说道。
“现在在寺里面吗?”慧聪奇怪地问道。
“不是啊。”
“那就是了,在众佛面前,需有一颗敬畏的心,在众生面前,需要一颗平等的心,修仙之事皆属云烟,我亦、凡人,为何不能性情行事?”慧聪说道。
第二百三十九章
“阿弥陀佛,今日你我皆在寺中打坐,这山野谷林倒未来过。”一只鸡被二人吃毕,这时慧聪抹掉嘴上的油渍说道。
“弟子知道。”易剑之哪有不知慧聪所言之意,他也担心被寺里面众师兄师叔发现,难免会有一番风波,这是属于他们二人的秘密,这个秘密倒让二人关系亲近了不少。
每个初来修行之人,除了每日的早课和必要的打坐修行外,皆要做一些炼体的凡俗世务,比如担柴打水之类的。
这天,轮到易剑之同了因二人担水,每人担水任务为十桶,一般人从早要担到晚。
二人来到山脚,寺里面的水桶倒也奇怪,都是圆身尖底,易剑之初时不知此设计有何妙用,待担上肩头方始发现,尖底的水桶底部根本无法放下,自己从山脚担到山顶,这一路竟不能稍事休息半刻,虽说一担水也就百十来斤,但从山脚到山顶最快也需要一个时辰方始能完成一趟来回,若长期如此,对于身体的强横倒也能有不少增益。
前面五桶二人倒也不觉如何,从第六桶开始感觉有些微微吃力了,光不说肩上这重量,就是这山路都足以让普通人望而却步,上山的是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山路上奇峰怪石不断,待走到山腰,只感觉阴冷非常,积雪融化后,有些石路竟非常之滑,如若一个不慎很容易摔倒。
第七桶时,易剑之觉得还好,毕竟从小都在苦修,身体比普通人强横不知多少,而了因竟觉双脚发软,再也无法前进半步了,
“了因,你给我担吧,我一人担二桶水上去。”易剑之对着急喘吁吁的了因说道。易剑之对了因印象还是不错的,平时二人也宿在一个房间,没事的时候也会有一起讨论练功上的问题。
“这个不太好吧,你也挑了这么久了。”了因犹豫了一下。
易剑之不由分说,抢过了因肩上水桶继续前进。了因只感肩头一轻,易剑之竟如无物径直上行,一时暗暗称奇,自己这位小师弟倒也有几分力气。
“咚。”
易剑之只感到肩中水桶被一物砸中。
“你看,这个不是双掌被人洞穿了,还想修行的小师弟吗?人家在这逞能一人挑二桶水呢。”
易剑之循声望去,只见在山腰上有五个师兄正自看着自己。一人手拿石头,想必刚才是这人朝着自己水桶里面扔的石头。
“了尘师兄,剑之师弟也是看我承受不住才帮忙的,你等就不要难为师弟了。”了因在一旁说道。
那个扔石头的原来叫了尘,是达摩堂慧能大师的第三代弟子,其他四人分别是了痕,了净,了空,了法。
只听了尘一阵大笑,“了因师弟,你这就不对了,我们五人今天负责砍柴,大家打个招呼而已,等无为难师弟之意,你们且行罢。”
易剑之听罢,也不想多说,挑起水向着山顶走去。
“咚。”
又是一块石头飞来砸到易剑之桶里,易剑之二已走到众人上面,一回头,看到了尘手上那块石头已然不见,想必又是他扔的。
“了尘师兄,请问我易剑之有何得罪之处,师兄竟二翻欺负于我。”易剑之一时气短,想不到修佛之人竟有此等师兄。
“咦,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欺负你了,”了尘说道。
“师弟,走罢,他们几人就这样,我们犯不着同他们一般见识。”了因对着易剑之说道。慧聪门下弟子功力比其他二堂差,平时练功修行时没有少受别的师兄弟白眼。
易剑之想想也是,自己初来修行,烦事多忍让,不要生出什么事端让师傅难堪才对。
易剑之也不回头,径直挑着水桶上山。
待到第十桶时,了因现在连跟在后面走的力气都没有了,易剑之二话不说仍是帮了因挑着,二人走到半山腰一空地处又遇到砍柴禾的了尘几人。
“咦,你看又遇上了。”了尘说完又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
易剑之见水桶又被砸了一下,不禁有些火了。“了尘师兄,咱们修佛之人理应平心待人,哪有像你这样几次三翻找师弟麻烦的。”
“我有找你麻烦吗?你哪知眼睛看到了。“了尘一阵大笑,其他几人也皆随声附和大笑。
“就算找你麻烦,你又能怎么样呢?废物一个。双掌洞穿还学人修行。倒不如早日回家种田去,”了尘说道。
“师弟,算了,最后一趟了,也不要多同他们计较。我们走罢。”了因见易剑之已有微怒。
“你看二个孬种,话也不敢说就要回去了,哈哈。”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易剑之如听到魔咒,一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