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隐隐听到了因叫道。
易剑之一睁眼,只见屋子里面满满的人围在自己床前,慧聪师傅,法无方丈,白眉法心,慧能,慧悟,还有寺里面的一些很少露面叫不出名的长老,而了因正被人扶坐在自己床前,
“师傅。”易剑之痛苦的叫道。
慧聪想说点什么,嘴张了几下,使终未能吐出半个字。
“易剑之,你觉得现在有无大碍?如无大碍移驾戒律院听侯发落。”白眉法心说道。
“已无大碍。”易剑之回答道,该面对的使终是要面对,自己现在也不清楚当时为什么会那么疯狂,不知道了尘现在如何了。
“师傅,了尘现在如何了?”易剑之同众人走在路上,按捺不住心头的疑惑问道。
“还未清醒,不过就算清醒也无用了。”慧聪刚要回话,后面的法心已然冷冷地抢先回答。
“什么意思?”易剑之大惊道。
“就算清醒也只能当个植物人了,胸口十五根骨头断裂,大脑淤血堆积,双臂碎裂。”慧聪终于说话了,他感到很无奈,虽然易剑之以一人对大师兄门下五人为自己这一堂的人争了不少脸面,但修佛之人对同门师兄弟如此惨忍,他亦觉得很费解。
来到戒律院,只见降龙和伏虎二大罗汉石像分立院门口,院正中摆着一香案和神台,香案中青烟缕缕,除此神台香案外,院内竟已无其他法,但每个人走入戒律院皆感到无比严肃,每人面神都异常庄重。
法心来到香案前,从神台中抽出二只青香点燃插在其间,微微一拜,口中念念有词,做完这一切后,缓缓一转身。
“法无师兄,各位长老,三大修行堂堂主,今日事情之经过大家皆已听了因讲明,个中缘由尚请易剑之从实讲来。本座定当遵守公平公正原则进行处罚。”法心目光如神,盯着易剑之。
易剑之只感觉到被这双眼睛盯着竟如针刺,心里面没来由地一紧。
“剑之,我已将当时情景都已同他们讲明,是了尘等五人先行欺负我们的。”了因在旁边不等易剑之回话就抢先说道。
“既然事情已然清楚,我易剑之对任何处罚皆听任由之。”易剑之对了因的好意只能抱以一声惨笑,他现在心情非常沉重,将同门师兄打成这样,内心亦觉非常愧疚,并不打算为自己开脱罪行。
“既然易剑之无话可讲,你的罪罚待得了尘清醒后再做定论。”
“慧能,慧聪,你二人身为修行堂堂主,对于今日互斗之事有何话可讲。”法心如神目光转至慧能和慧聪。
“回了尘师叔,今日之事皆因易剑之引起,他凭借一身魔功打伤我门下弟子了尘,眼见其余四名弟子又要遭他魔掌,我正好路过就出手相救。”慧能说道。
“慧能师兄,事端由谁引起的了因已然讲清楚,若不是你门下弟子无事生非,岂会有今日之事发生。”慧聪人本就魁梧,练的也是致刚极强佛法,讲起话来亦刚劲有力,慧能声音竟被他盖住。
“就算了尘不对,但你门下弟子何以如此惨忍,竟将我弟子打得如此重伤,我出手帮三师弟教训下门下弟子有何不对。”慧能毫不示弱。
“有这样教训的吗?你看看了因脊背被打断,若非法无大师拿出“回骨大还丹”,了因不知还要多久才能清醒呢,”慧聪说到此处,双目竟有些微光,由此可见其对门下弟子何等关心。
“为什么?”易剑之听了大惊,了因竟为自己挡了这么重一击。一转眼问道了因。
“你都叫我好兄弟了,还有什么不可为的。”了因微微一笑。
易剑之只感到心里面一阵热浪扑来,“对,我们以后是好兄弟。”
二个少年相视一笑,内心无比充实。
“二位不必相争,由我说句公道话吧。”旁边的法无大师说道。
“慧能不必争辩,你今日出手阻止易剑之继续行凶并没有错,错在竟出重手打伤了因,这同易剑之当时所为有何不同?”
“慧聪替易剑之挡住一击,照理说并无过错,但平时对门下弟子疏于管教,竟还同大师兄内斗,实属不应该。”
“至于慧能门下了尘等五人,无事生非,亦当归则慧能师倒平时管教不严。”
“了因为易剑之挡住一击,实属我佛门楷模。”
法无一席说话再无引起众人争议。
法心见无人再做争辩,说道“如若大家对法无师兄所言无所争议,我法心代表戒律院定如下处罚:
慧聪。慧能二人管教门下弟子无方,亦有同门争斗之嫌,现处慧聪于西山“绝缘洞”面壁三个月,慧能亦有重伤门人之实事,罚于东山“戒嗔崖”面壁四个月。
至于了尘等五人无事生非,罚挑水砍柴一月。
了因精神可嘉,特赐《金刚般若咒》一本,列入本门重点门人培育。
至于易剑之,本座认为不必再等了尘醒后进行判决,现特罚易剑之于西山“镇魔窟”关押面壁五年。
以上裁定法心请求众长老定夺。”
此番话一出,立时无一欢喜,这处罚相对还是比较严格的,慧聪和慧能倒也无话可讲。
易剑之一听要关五年,一时气结,五年后,自己成什么样了,还答应爹五年内一定修成功法回家一趟。也不答辩,竟自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地面。
而了因明白,《金刚般若咒》是比自己师傅二大神功法诀更高一等的佛法,自己列入重点门人培育,那来日前途可以预见,但他并无喜色,一听易剑之竟要被关在四大禁地的“镇魔窟”,一时万般无解。
“慧聪有一事不明,为何要将易剑之关于“镇魔窟”,那是本寺禁地之一,历来只关押世上一些大恶和本寺犯大串人,同时里面阴气甚重,更关押着无数凶狠妖魔。慧聪斗胆恳请法心师叔重新裁定。”慧能说罢,竟自跪下。
了因见师傅下跪,亦不顾后背阵痛,弯腰跪下,“恳请法心大师重新定夺。”
“本座决定之事何时更改过?”法心大怒,“为何关押在“镇魔窟”你当问回易剑之,易剑之所用功法,竟带些许阴冷之气,不是魔功那又是何功法?本座念易剑之一心向佛,入魔并不深,仅望在“镇魔窟”五年能洗净一身魔性。”
“剑之,法心师叔所言是否属实?”慧聪倒还真不知易剑之竟会魔功,
易剑之这时哪里能听得其他,也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朦胧中仅发出“嘤”地轻微一声。
但这一声无疑是在回答众人确有此事,慧聪本欲再讲其他为其辩解,听到这声音也是一时语塞。
“既无议异,法心请求众位长老定夺。”
“法心院长处罚得体,我等亦无其他异议,仅就易剑之有魔功一事颇为费解,魔界功法何以会流落到人间界倒需我们求证,我等几位长老决定,易剑之所罚太轻,应在“镇魔窟”关押十年方可洗净其身上魔性。”一位白胡长老同其他几位长老商议后回答道。这位白胡长老满脸皱纹,比法无不知大了多少岁,竟看不出实际年龄。正是长老之首绝空。
“轰”如被雷劈,易剑之终是听到这处罚,一时气血上涌,再也不受控制,大怒道:“法心大师,众位长老,你们何以判定我易剑之所修竟为魔功?我自小与父母相依为命,若非变故绝无可能上万佛寺修行,何以会有机会修行魔门功法?”
“易剑之休得狡辩,料定你会抵赖,你且看当时你脚下泥土,以及我从了尘身上切下之皮肉。”法心说罢,拿出一块皮肉和一堆泥土。
只见了尘身上这块皮肉本应白色,现竟已变成一块焦皮,整块皮身发黑,内部竟有丝丝恶臭传来,而那堆泥土竟被烤焦,也是不断传来恶臭。
易剑之见状,自己也不明白何以会如此,为何一日之间自己所修行之功法竟变成了魔功,心中思及大仇竟不能得报,五年之期亦不能回,一时万般气恼。
“十年,十年后自己成什么样了,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洞窟,自己这一生还有何机会修好双掌?”易剑之心中大惊。
“不,你们不能这样冤枉我,我没有修过魔门功法。”易剑之仰天大叫,
声响四野,音动八方,无数群鸟惊起,竟无力承受这等哀伤之啸,纷纷坠落。
“你,你,你们都是一群疯子。随意为我定莫虚有之罪,哈哈哈。”易剑之大脑一时气血上涌,心里面不断发狂,径直站起身,发出阵阵残笑,伸手直指法心以及众长老。
“还有你,你满口为我师傅教训于我,竟借此想下手杀害于我。”易剑之手指一挥,对准慧能。
“哈哈哈。这就是世人口中的正道修仙大寺吗?”
“你们满口仁义道德,为世为民,竟如此欺负于我一个少年。”
易剑之说完,竟再跪倒于地。
“爹,孩儿不孝,无缘修得无上佛法为娘和整个灵水村人报仇。”言罢,滚滚热泪从二颊顺流而下,到得最后,热泪竟如一条直线直掉地面。
“爹,孩儿绝不放弃,我绝不能让他们关我十年,我一定要报仇。”易剑之双掌一锤地面,竟不管殴打了尘时拳头二指断裂后的痛疼。
“砰。”拳头直接轰击在地面,顿时地面冒出一片鲜血。
众人默默地看着易剑之,没有人想到要说什么,就连慧聪和了因想上去安慰一翻,竟发现自己心中被若大一块石头堵住。
“我绝不能被关,我要救小纯,纯阳,还要为几百条人命报仇。”易剑之双掌鲜血不断,心里更是充满万般恼怒。
“这世上没有人能阻拦我报仇,绝没有,天啊,你要让我易剑之承受你多少诅咒才行啊,为何要这般对我?”
“轰轰轰”天空竟响起阵阵惊雷,片片乌云从远处不断延伸过来,大地竟被这忽来的乌云染黑,狂风呼啸着吹拂过来,神台上点燃的青香竟被这阵阵狂风吹灭。
“苍天啊,你不能这样对我易剑之。我要报仇。”易剑之双掌不断锤击地面,鲜血更是如泉涌出。
“啪啪啪!”天际一道血红闪电闪过,大地竟被这道闪电映红。
众人蓦地一惊,只见易剑之双眼血红,脸颊滚滚热泪竟已不再滚落,丝丝血迹竟从双眼崩出。
“众位请看,还说易剑之未修行的不是魔功,他双眼血红,分明是入魔的表现。”法心大怒。
“慧聪何在,速速拿下你门下弟子。”
慧聪竟似没有听到一般,依然怔怔地望着易剑之,从易剑之认师的第二天起,自己对于这位弟子的期望是无人能及的,在他身上,自己多年来的心愿有望实现,竟以一人对五,还将了尘打成重伤,虽说有几分生气,但心里面更多的是欣喜,自己这一堂终于有一个弟子能站起身对抗其他二堂门人了,几十年来的压抑即将结束,自己将来在二个师兄面前亦有几分脸面了。
哪知造化弄人,现在易剑之竟被认为修行魔功,这上天入地的变化令得慧聪一时心神受损,竟痴痴站于当地一动也不能动。
“慧能,你且帮你师弟拿下易剑之。”法心见慧聪竟不动弹,一时气恼。
“弟子领命。”慧能一时高兴不已,这一日来的怨气在这一刻得到发泄。
慧能说完,竟直走过去准备扣押易剑之。
易剑之只感觉到自己竟置身于无尽尸体中,那一具具熟悉的灵水村村民尸体竟直横躺在一片冰凉的土地上,土地冰凉黑暗,易剑之的心亦沉入冰凉的世界中,这些无辜的村民竟因自己一家人被杀,就是杀我易剑之一千次亦无法为众村民赎罪。心中那份愧疚,就算是生生世世亦不足为报。我现在要做的,就只能为这些无辜的村民报仇,用仇人之血来祭典众村民的在天之灵。
第二百四十一章
朦胧中,易剑之发现竟有人踩着成堆的尸体朝自己走过来,每一脚下去,尸体就被踩得稀烂,每一脚下去都带起一团浓浓的血腥。那人走到跟前,一弯腰竟押住自己双手,妄图将自己也变成这尸堆中的一人。
“放开你血腥的双手。”易剑之大叫。
那双手并没有放开,依然死死地将自己早已被鲜血染红的双手扣住,顺便一提,就将易剑之从众村民的“尸体”中提起,然后又一脚一脚的踩着尸体前进。
“不。“易剑之感觉到绝望,那人每踩一步地上的尸体就变成一团肉泥。
易剑之想反抗,但用尽全力,竟无一丝力气去挣脱那双血腥的手。
易剑之大吼大叫。
“放开我,你这个凶手,你这个恶魔。”
那人丝毫不理会他,竟从旁人手上接过一根绳索,将易剑之捆起来。
“放开我,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恶魔。”易剑之依然大声尖叫。
慧聪了因二人看到易剑之被慧能捆住,就像发疯似的模样,心里面痛苦万分,但是二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没有一个有办法解救他的。
蓦地,一阵狂风吹过,易天光怀中的那团绒毛在易剑之挣扎中竟随风飘出,这团绒毛在空中不断飘飞,在易剑之的眼中也不断飞远,飞远。
“啊。”易剑之惨叫一声,
“小纯!”这团绒毛是小纯化狐后留给自己的唯一物品,我要抓住她,不能让她飞了。
易剑之不断挣扎,拼命想将双手从绳索中抽出,但无论怎么用力,那绳索竟不断丝毫,无论怎么大喊,绒毛还是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小纯,你不能离开我。”
“谁都不能阻拦我同小纯。”
易剑之眼前不断闪现那天小纯化狐后被宋无极带走的情景,这情景今日竟再次上演,这团绒毛竟已变成小纯模样,在空中被眼前众人提着,飞远,飞远。
“不。你们不能带走小纯。”
易剑之疯狂了,拼尽全力挣脱绳索,绳索没有断,手亦没有抽出来,
“啪啪啪。”全身在用力下绳索竟割入身体一分,易剑之不管,也没有放弃,依然拼命挣扎,拼命大吼,又是“啪啪啪”的声音传来,鲜血顺着绳索流出,整个身体竟被那研红的热血染满。
众人看着易剑之竟似发疯一般,口中吼着不知所谓的话语,如果刚才还有人怀疑易剑之有无修过魔功,那现在这一刻竟无一人怀疑了。包括慧聪和了因。
但是修行了魔功那么重要吗?慧聪一摇头,易剑之还是我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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