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林雪竹忍着羞意替他查看了一番,点了点头,道:“你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体内经络损伤太重,不安心静养是不成的。”
易剑之道:“哎,我又给师父丢脸了……看来这一次师父一定不会让我跟随你们去南诏除妖。”
林雪竹摇了摇螓首截道:“你给你师父大大长脸了才对,近几十年来除了当初师父自己参加的八居会武,我们青莲居就再没有弟子能闯入终场比试了。”
易剑之道:“是我的运气好罢了,也不知是怎生走的狗屎运,竟让我闯入了终场比试。”
林雪竹轻呸了一声:“休得吐出如此污言秽语!什么狗屎……这种粗俗的话以后别再说了!”
易剑之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问道道:“那石头伤得怎样?”
林雪竹微微摇头,道:“你都伤成这样了却还要关心那石头。不枉人家多次来探望你。”
易剑之奇道:“石头的伤已经痊愈了?”
林雪竹道:“石头受的不过是皮外伤,不过养了三两天就痊愈了。倒是你,不知你怎受的这么重的伤,若不是师父强行运功封住了你的经脉和血管,你定会当场暴毙!”说道这里,林雪竹一阵唏嘘,心中默念:元始天尊在上,多亏您保佑了剑之,让他的性命无损。
“我昏迷了多久?”
林雪竹道:“你昏迷了七天七夜了,到昨晚伤势才稳定下来,今天一早我来看你,你的情况才略微好转。”
易剑之慢慢点了点头。
林雪竹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道:“你刚刚才醒,不要太累了,要多多休息。师父吩咐过了,让我们不要来打扰你,溪雨现在正在门外吵闹着要进来看你,大师兄拦住不让她进来。你看,要不要让溪雨进来?”
易剑之想起当初拒绝了唐溪雨的爱意,如今溪雨还是如此关心他,心中有愧,随即道:“让师妹进来吧。”
林雪竹面色一白,随即点头道:“好,我这就让她进来。”说着回过身子,向外走去,就在她正要走出房门时,忽然听到身后易剑之叫了一声:
“师姐。”
林雪竹连忙转身,道:“剑之,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易剑之看着她,似乎迟疑了一下,才道:“师姐,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向你发脾气的。”
林雪竹苍白的面色一缓,欣然道:“你是我师弟,我自然不会怪你。我早已经忘记了那天的事情,若不是你现在提起,我倒是想不起来了。”她眼神一转,狡黠道:“既然你提起了,那么我就应该惩罚你一顿,。”
易剑之怔了一下,道:“师姐要怎么惩罚?”
林雪竹微微摇头,笑道:“我还没有想好,以后再说。”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易剑之缓缓躺了下来,望着房间的横梁,默然不语。
“吱呀”的声音再次响起,易剑之朝门的方向看了过去。之间唐溪雨歪着小脑袋面带欣喜,小偷似地摸了进来。
易剑之想起前几日的事情,有些尴尬。但自己毕竟是师兄,要先缓和气氛,于是他强笑道:“溪雨?怎么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一样?”
唐溪雨一惊,连忙端正的站了起来,低垂着脑袋。两只手不断的摆弄着衣角,低声道:“师兄,溪雨……溪雨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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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作者南山墨)
第五十八章 莫名劝阻
过了良久,唐溪雨依旧低垂着脑袋,脸蛋红红的,两颗明若剪水的杏目一时间竟是直愣愣的看着双脚出了神。
两人皆是默然不语,一时间气氛尴尬无比。
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易剑之再次发出了声音。
“咳咳……”
“呀?”唐溪雨惊叫了一声,登时回过了神来。双眸直直的望着靠墙坐躺着的易剑之。
“师妹,坐过来。”易剑之朝她招了招手又指了指床铺示意她到床边坐下。唐溪雨依言而行,乖巧的坐在坐在了床边。
“你不是有事儿找我吗?”易剑之强笑了几声,见唐溪雨依旧是那副粉腮红润的模样,不禁莞尔:“师妹,有话便说。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跟师兄还见什么外?”
唐溪雨突然抬起脑袋,紧紧盯着易剑之的眼睛:“师兄,此次师父派你去南诏除妖,你不要随行好吗?”
“师父让我去南诏了?”易剑之大喜。心呼,终于可以与梁大哥等人见面了!
“恩,师兄,你听溪雨的,别去好吗?”
“为什么?”易剑之奇道。
唐溪雨摇了摇头:“反正师兄,溪雨不想让你去。”
“可是……”易剑之心有郁结,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既可以见到自己的至交,又可以快速提高实战经验。“师妹,为兄这次怕是不能应了你。”
唐溪雨脸色一惨,翠绿的裙摆映着她苍白的面色显得格外柔弱无依。她惨然道:“师兄,这次师父不让我跟随前去。”
“为何?师父为什么不让你去?”易剑之心中疑惑,唐溪雨的修为目前犹在他之上,想来青莲居士既然能让他前往,那么唐溪雨断然也会同去。
“他说……”唐溪雨的眼眶通红,泪珠晶莹:“师父说我的道心未净,不能做到洒脱轻灵、孜然一身。他怕我在南诏战场上还会考虑儿女私情,误了大事!”说着说着,滚滚的泪水自她的眼眶中不可抑制的流淌了出来“啪嗒啪嗒”的打湿了被褥。
易剑之心头一紧。
“这一次溪雨没能如愿跟随众弟子一同去南诏,归根究底还是我的错。溪雨太单纯,不会对自己的感情加以掩饰,让师父看出了眉头。看来师父是打算用这几个月的时间让溪雨清醒一下,疏离我们的感情。不过如此也好,若是真让溪雨到了南诏,凭她感情用事性子,保不准会出什么岔子。到时候可是后悔莫及了。”
易剑之心中愧然,面带愧色:“师父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便依了师傅的话,在山里呆着。师兄再给你做一些木头生灵陪着你耍,这样你也不会觉得太过寂寞。”
“师兄是不是打算丢下溪雨,然后伴着师姐去南诏降妖除魔?”唐溪雨的语气突然转冷,这声音刺耳之极,冷冽异常。偏生易剑之没有注意她的话里有话。
“你在山里呆着……”易剑之扬起了手掌温柔的抚摸着唐溪雨柔顺的头发,自顾自的言语。
“够了!”唐溪雨一把拍开了易剑之的手,猛的立起身子的跑了出去。
“溪雨!”易剑之瞧出她的情绪不对,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拦住她,怎想刚一起身一股剧烈的刺痛感传遍了全身各处。
易剑之紧咬着皓齿,汗水涔涔,顿时浸湿了包扎在身上的布带。汗水沁入伤口,钻心的疼痛让他不由的轻哼了起来。
“师兄!”唐溪雨闻声突然转过了身子,看到易剑之痛苦的模样,心头一痛,早已管不了方才二人闹得别扭,心疼的抚摸着易剑之的胸口,清喉娇啭:“师兄、师兄。你哪里疼?哪里疼?不要吓我。”眼见着易剑之的脸色惨白,手指紧扣着被褥指间发白,疼的乱说胡话,不知所云。
唐溪雨一把抱住了他健壮的身体,放开了少女的矜持丝毫不顾及他裸露的虎躯,用自己柔弱的身体抱住易剑之,想要以此来缓解他的疼痛。
过了半响,疼痛感渐渐消退了,易剑之的脸上渐渐透露出血色。惨白已然褪去,但他口中的闷哼声仍然不止。
“师、师兄,你还疼吗?”躺在易剑之怀里的唐溪雨此刻羞红了脸,整个身子都烫了起来。她实在依恋这个宽大温暖的怀抱,不愿离开。但是她还是担心易剑之的病情。
“不……不疼了。”易剑之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显得极为勉强。
“你胡说!”唐溪雨陡然撑起身子,怒视易剑之轻嗔。粉腮红润,秀眸惺忪。这可爱的模样一时间让易剑之看呆了。
木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迎面而来的酒气让躺在床上的易剑之以及骑在他身上的妙人都蹙了蹙眉头。
唐溪雨赶忙从易剑之的身上翻了下来,整了整衣襟,端正的坐在床边,不断的慰问:“师兄,你好点儿没?有无大碍?”她的神情自然清新,让易剑之也怀疑方才发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果然,自门外走进来的人正是青莲居士。
青莲居士面色醉红,酒气袭人,显然刚刚大饮过。看他兴致极佳,看起来心情不错。
易剑之连忙附和道:“劳烦师妹费心了,已无大碍。都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青莲居士只是朝前走了几步,却直接到了床前,身法疾速无比。饶是易剑之的眼力惊人也没能看出青莲居士的行走路线。
青莲居士看了他二人一眼,略带深意的笑道:“看你们师兄妹二人情谊浓厚,这叫为师怎生好意思打扰呢?你们继续聊,继续聊。”
“师父!”唐溪雨嗔怪了看了青莲居士一眼,潮红再次涌上面部。今天她脸红的次数繁多,怕是这辈子脸红的次数加起来也不能及。
“好好好,既然溪雨不想继续了。那……溪雨,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为师与你师兄有些话要交待。”
“什么话,非要单独交待。”唐溪雨轻声嘟囔了几声,见易剑之的眼色薄怒,连忙改口:“好,那溪雨先行告退。”话音刚落,她便起身走了了门前,回头不舍的望了床上人一眼,一把关上了门。
易剑之忍痛撑起了身子,恭敬道:“师父,不知您找徒儿有何事要交待?”
“这个……”青莲居士迟疑了一下,陡然岔开了话题:“此次新入门弟子比试你虽未能夺冠,但已经大大的为为师涨脸了。石头那小子已经被圣上认作义子,现已经被封为了三卫郎,赐姓韦,被随行的儒学大师,荆州刺史甄士乾赐名韦应物。”
“呵呵,这也许便是石头的好归宿啊。”易剑之感叹了一声,眼下又是担心的看了师傅一眼。
“徒儿,你可知石头这小子的名字从何而来?”
“这名字还有什么说法吗?”
“非也非也。”青莲居士摇了摇头,解释道:“这名字乃是一个人一生的象征,名字可注定一个人的一生。天机门擅长占卜,他们也是由名字与生辰八字来推算命运的。”
青莲居士沉吟了一阵,望向了屋顶的房梁,回想起自己的名字的来历。
那是一个春天,风和日丽,百花争妍。
青莲居士的父亲李客想写一首关于“春日”的绝句,刚刚吟出两句:“春风送暖百花开,迎春绽金它先来。”青莲居士与其母月娃走进了园中。
李客心发奇想,知道自己的妻儿皆是有学问之人,便要这下两句让青莲母子二人各添一句。
母亲月娃想了一阵说:“火烧杏林红霞落。”
青莲居士不等母亲说完便随口吟出:“李花怒放一树白。”
父亲一听拍案叫绝,觉得青莲居士的一句清丽自然,超脱不俗,远胜他们夫妻的三句。称道赞赏中,便以第一字与末一字合起来“李白”这个天成自然的名字。
青莲居士的名字就这样定下来了。
青莲居士一笑,道:“石头,坚硬之物。因不雅,故取谐音‘应物’。”
(哎,这一章虽然啰嗦了点,但是是情感线。也是隐现,是为了主角日后入士用地。大家莫急莫燥。下章就引出主线了,然后就出山。)
(本章作者南山墨)
第五十九章 痛彻心扉
易剑之听罢,晓得了其中缘由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正笑着,易剑之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青莲居士落寞的神情,便收敛了笑意,整肃道:“师父,您方才进来时说的要交待与我什么事?”
青莲居士闻声惊醒,连忙摆手道:“无事无事,我方才只是借机支开溪雨单独看看你的伤势,现在见你并没无大碍,为师也就放心了。”
易剑之心中疑惑但又不好多问。只是眼下唐溪雨的事情让自己很是苦恼和内疚,所以易剑之想借此机会问个究竟。
“师父,徒儿有一事想问您。不知……”
青莲居士摆了摆手,示意他把问题说出来听听。
易剑之作揖了一下,问道:“不知师父把师妹单独留在山上而不带上她去南诏除妖,所为何事?”
青莲居士伸起手指虚空笑点了易剑之几下,道:“我就知道溪雨那丫头会跑到你这里来诉苦。哎,我这也是为了她好……”
青莲居士略有深意的瞅了易剑之一眼,叹道:“自从上一次你被莫名高手袭击而落到山崖之底时,为师就看出了溪雨那丫头对你颇有好感。自她上山以来,为师还从没有见过她如此伤心,她也从没有求过我什么事情。她见你昏迷不醒,竟然跪下来求我,让为师救你。哎……七天前,你与石头双双昏迷,我动用真气封住了你的经脉、血管,用来修补经络的汤药全凭她一人通宵达旦的熬制。溪雨为了给你炖药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
说到这里,青莲居士一阵唏嘘,易剑之也是心生感动。这让他再次捕捉到了亲情的味道。
一股温润的暖流从他全身各处涌上了心头。
但是心中对唐溪雨的愧疚更甚。更加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对待唐溪雨,如何与她相处。
“这丫头是个直性子。她幼时父母被吐蕃番僧屠尽,我将她从番僧手中救下带回了青城山。她自小就对这里的所有人心怀感激,所以做事的时候不顾及后果,她如此待你,为师料定若是你再南诏遭了什么危险,她断然会扑在你身前为你阻挡。故此,我才不能让她随你同去。”
易剑之思绪紊乱,正想着日后如何报答她,耳边又响起了青莲居士的声音:“你疗伤所需的药材要在鹤鸣山的深处,那里多有灵兽出没,危险之极。而且这些药材皆是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却没想到雪竹为了给你争取时间竟又是动用他母亲赠予她的伏羲琴,使得真元尽散。她还特意叫我帮她输了些真气,为的就是让你看不出她的伤势。看来,雪竹也待你不薄啊……”
易剑之顿时将所有的疼痛都忘记了,痴痴的回想着方才林雪竹的一举一动。仔细想来,大有深意。
“好了,别的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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