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汶麟解释道:“弓之六材,干、角、筋、胶、丝、漆。每一层的选料都有讲究的,就拿这只金弓来说,它是以铜铁为弓身,以金丝为弓弦,外表有漆上了一层厚厚的金箔,而非用胶,这样一来大大减小了弓的弹力。
而筋和角的作用.都是增强弓臂的弹力,使箭射出时更加劲疾,中物更加深人。选筋要小者成条而长,大者圆匀润泽。胶,即动物胶,用以粘合干材和角筋。
弓身的材料有很多,就像那位伙计说的那样,有竹子、栗木等等很多,但其中以柘木为员上乘,以竹材为最次。一张良弓一般要历经两三年才能制成,如此制作出来的弓,弹力大,经久耐用,通常称为‘角弓’。”
“相公,你懂得好多啊!”苏雪涵高兴的轻笑,自己的相公懂得多,自己当然高兴。但这相公还不是真的。看着自己的准相公一点点的展示着自己的才能,苏雪涵欣喜之下微微有些失落。
“来了客官,您的二石的鹿角拓木虎筋龙角弓。”伙计从仓库走了出来,手中捧着一张五尺长的长弓,其上装饰有铜箍、玉角,十分精致美观。
竹汶麟兴奋的接过弓,双臂一用力。“崩!”整个弓被一下拉成满月,一松弦,发出了清脆有力,坚实的声音。
“好弓,声音清脆铿锵,就是这把了。”竹汶麟呼吸几下,调匀气息,才开口道,心中却是暗暗的惊讶。
原本来他刚才开弓,一拉之间,只觉得全身的筋都被扯了起来,也和弓弦一样,被崩得紧紧的,弓一放,全身的筋也好像跟着弓弦弹抖。
开过弓之后,全身有一种筋被狠狠扭了一把的撕裂感觉,腰,腿,腹,手臂,后背,颈项都隐隐作痛,似乎让他说不出话来。
“难怪爹爹说我外功虽好,但拿上同等级的弓却无计可施。我才开一下弓,还谈不上瞄准,就已经浑身疼痛欲裂,更别说是连珠发射,箭箭中靶。”
想着三国时吕布射箭“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竹汶麟对自己有些失望。
他握住弓,心中默念着六艺之中“射义”的内在功夫:“正心,心无邪念,杂念不生。诚意,意在靶先,时思内外。存神,动止安闲,消除噪妄。大定,气定神闲,虽战场对射,仍面不改色。”
默念这些心法之后,竹汶麟生出一种气定神闲的感觉。
竹汶麟望向了伙计道:“这把弓多少两银子?”
伙计伸出了三根手指:“一百三十两。”
竹汶麟一怔,连忙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三锭十两纹银,口中嘟囔道:“怎么这么便宜……”他又看了看细细把玩那张金漆凤舞弓的苏雪涵,有些疼惜的叹了口气,转头对伙计道:“那把金漆凤舞弓我也要了。”
伙计又笑着连连弓腰:“那把金漆凤舞弓是二十五两。”
竹汶麟又是一惊,大叹弓的价格太低。
伙计收了银票后又道:“公子既然买了弓,那么一定要配上好的箭矢!”
“箭矢!?在哪里?”
伙计笑了笑:“请随我来。”说着那伙计便走入了后院。
竹汶麟转身唤道:“雪涵,跟我到后院选箭。”
“哦。”苏雪涵嘟着小嘴将金弓放了下来,恋恋不舍的跟了过去。
“把那把金漆凤舞弓拿着,我已经买下了。”竹汶麟笑道。
苏雪涵美目一喜,连忙将金漆凤舞弓拾掇回来,乐滋滋的捧在怀里,上前了几步“吧唧”一口亲在了一竹汶麟的脸上,美目流连。
“你这丫头。”竹汶麟苦笑道。
“女人难道都会用这一套吗?”
到了后院,竹汶麟不禁叹服。
真是没想到这小小的店铺后竟然有这么气派的后院。
这后院倒不是很大,但是其中种植着许多奇异的植物,这些植物又都分布在很讲究的位置,远远看去这些植物都像是歌女侍婢一般守候在中央的房子周围。
四周香气环绕,引人入胜。
这里有丁香、君子兰、百合,池中还有粉淡的荷花接天莲叶。知了声响起,令人不禁神往。
竹汶麟心道,能建出如此格局的人一定不是平常人,连这里的伙计都是修真者,想来这‘羿神弓’的幕后老板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那伙计走到了一个房外恭敬道:“老爷,人以请到。”
“嗯,好。”这个老者的声音如同春季的湖面般平静,但又给人一种大海的澎湃之感。
“少年郎,是你要的鹿胶拓木虎筋龙角弓吗?”那老者的声音又响起了。
竹汶麟不禁心生恭敬:“是的。正是小子。”
“呵呵,你手上的这把弓已经跟了我几十年了,如今既是有人识货,我看它与你也有缘,所以将它翻新了一遍,低价卖与你。你以后可要好好珍惜它。”
竹汶麟一惊,连忙将鹿胶拓木虎筋龙角弓双手奉上:“不可,不可。这位前辈,我万不能受您这等恩惠啊。毕竟是跟了您几十年的东西了。”
老者的声音一挑:“难不成你是看不上这把老弓,嫌弃它了?”这一声声若雷震,光是声音就把竹汶麟与苏雪涵的双膝震得发软。
竹汶麟艰难的扶起了苏雪涵的身子,惊恐道:“前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少年郎,这谦虚礼让是好的,但不要过了。这把弓名叫龙虎弓,是我的祖父传下来了,但我膝下并无子嗣,所以要找一个传人传下去。这把弓虽不是什么神器,但也是一把极品的角弓,你定要好好珍惜啊。”
竹汶麟见无法推辞,便道:“多谢前辈,那恭敬不如从命。小子就收下了。”
“好好好,男子汉须当如此啊!”老者一笑,转而道:“那你便去挑一种箭矢来配这把龙虎弓,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慧眼!”
那伙计走到了竹汶麟的身前道:“请跟我来。”
竹汶麟对着房门抱拳行礼后,便带着苏雪涵随着伙计走到了一处空地,那空地上堆放着各种箭矢。大小不一、长短不等,有金箭头、银箭头、铁箭头、铜箭头……等等数不胜数。
竹汶麟让苏雪涵在原地不要动,自己上前去环顾了一圈,然后挑中了一种箭身为黄色的四尺长箭。
“我挑好了。”说完竹汶麟便领着苏雪涵走回了远处。
“哈哈哈,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果真是慧眼,竟然能辨别出龙虎弓最适用的便是大黄箭!”这老者的声音略有几分熟悉,但这老者似乎是刻意改变声音,所以竹汶麟没有弄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要说这大黄箭,汉代著名的“飞将军”李广,曾以其百步穿杨的射箭绝技威震边关,使匈奴不敢进犯。据说,李广使用的箭名叫“大黄箭”,常有“强弓四射,箭如飞蝗”之说。更令人惊奇的是:有一次,李广巡视山麓,遥见草丛里卧着一只老虎,急忙张弓搭箭射中虎射。可是那虎居然静卧不动,走近一看,原是一块貌似猛虎的大石头。箭透进石中约有数寸,外面只露出箭羽。经此一箭,李广名声更大,众人皆传李广具有神力,故箭能穿石。
老者长叹了一声:“好了,小四子,送一些品质上乘的大黄箭给这个少年郎。我的年纪大了,有些倦了。少年郎,你多保重啊。”
那叫小四子的伙计端过了一个精致的木盒,不用向里面全装着大黄箭。
竹汶麟抱拳道谢,转身离开了院子。
待到他走后,那老者从房中走了出来,他身着褴褛天机道袍,扶须而笑。赫然是天下一仙,孔一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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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两人都是第一次到长安来,不太熟悉长安的地形,且离会试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一路上都是骑着马慢跑,用了五天时间才把长安城绕了个遍。
长安城中各种各样的口音都可以听到,两人一边乘骑一边欣赏长安城景色。
五天时间,时刻黏在一起的两人,感情迅速升温,竹汶麟一路上手脚都不干净,不停的骚弄苏雪涵,而苏雪涵则非常迁就竹汶麟,几乎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甚至有些配合,所以除了最后一步,该干的都干了。
这里是长安城北的边界,虽然是长安城最为偏僻的地方,不过因为长安城为国都,还是有很多外地商人来此购货,比之成都的闹市区还要热闹一些。
看着街道上燃起越来越多的灯笼,竹汶麟知道快到晚上了,于是不再慢悠悠的闲逛。
他们逛了五天知道北门最好的客栈是四海客栈,就毫不犹豫的向四海客栈出发,虽然四海客栈的消费很高,不过竹汶麟可是带了股股一包裹一万两的银票,坚持到科考结束是绰绰有余了。
四海客栈由两栋三层的木楼组成,后面的一栋是旅馆,前面的楼小但修得极为精致,是个酒楼。店小二热情的把苏雪涵的马拉到后面马厩,从掌柜那里开了一间上房,听到只开一间客房时,苏雪涵羞红着脸瞟了一眼竹汶麟就默认了。
到了后楼客房,两人将包裹放到客房,并叫小二打上洗澡水。
等小二往浴桶里灌满了温水走出房门后,竹汶麟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苏雪涵,露出有些荡意的笑容说道:“雪涵,五天没洗澡,身上真是难受啊,你呢。”
苏雪涵被竹汶麟这么一说也感到全身难受,看着灌满水的浴桶,想要立马洗澡,不过看着一边露出奇怪笑容的竹汶麟,只得止住脚步低着头把玩着衣角。
“哈哈,雪涵你不洗,我可要洗了。”说着竹汶麟就原地脱下衣服扔到椅子上:“真的不洗?”
竹汶麟迈进浴桶,一边擦着身体,一边玩味的看着眼前有些不知所措站立着的美女。
“有什么大不了的,该看的都被看过了,该摸的也被摸过了。”苏雪涵一咬牙,羞红着脸在竹汶麟前面一件件的脱去。
看着苏雪涵渐渐露出胴、体,竹汶麟的*开始沸腾起来,胯下不可抑制的抬起龙头,当苏雪涵跨进浴桶,竹汶麟一下把她拉进怀里。
嘴唇磨着她粉嫩的耳朵:“雪涵,帮我降降火。”
虽然路上每天都有几次,但苏雪涵还是很害羞,闭着眼,颤抖的双手伸到竹汶麟的下体,上下套、弄,羞涩道:“相公,这样做舒服吗?”
“嗯,舒服。哎,雪涵,你拔萝卜呢?轻点儿。”
苏雪涵疑道:“真的舒服吗?”
“当然,相公是读书人!”
在竹汶麟邪恶的诓骗下,苏雪涵羞红着脸颊,一上一下的摇动着秀手。
……
“相公,为什么不要了我。”事后苏雪涵温柔的为竹汶麟擦着背,眼神有些幽怨的问道。
“雪涵,我不想让你受到一点点委屈,我觉得应该先向你师傅提亲,等我俩名正言顺后,你的心完全放开没有负担后,再做那事,这才不会给你留下阴影,如果随便的就结合,虽然也是你情我愿,但总觉得会委屈你。”
苏雪涵一脸幸福的贴在竹汶麟背上,“相公,你对涵儿真好。”
“我不对你好,还对谁好。”竹汶麟谄笑道,心中却是这么想的:若不是我害怕金仙夫人找我的麻烦,早已将你就地*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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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晌午二人提早吃过了晚饭便来到了长安北门外的郊区练习骑射。
此时日至傍晚,炎热的夏日烘烤出的火辣地面慢慢的降低这温度,原本白昼为了躲避炎热的光照而龟缩在窝里的动物们都窜出来觅食。这正给了两位刚刚买到弓而未经历练的骑射初学者一个绝好的机会。
不过半个时辰,苏雪涵凭借自己的视力与身体的协调配合,轻巧的猎到了一只灰毛野兔,看来她的天赋极高。
而另一边的竹汶麟则没有把精力放在这种“大”的动物身上。
朱瞳早已被他唤出,但他却闭着双眼环顾四周,感受着周围的动静。他的周围插满了箭矢,但箭矢的顶端却看不清穿透了什么。
难道是他射漏了?
竹汶麟的耳朵猛地一颤,随后豁然睁开双目。看向了四围树干上的一只不过枣子大小的蝉。这只蝉既细小又是与树干一个颜色,在别人的眼里几乎看不到,就算是修为极其高深地人也难以看清楚。
但是竹汶麟看来,这只蝉却好像有桃子那么大。身上地甲壳分明,带有油量的光泽,蝉翼轻薄,能细观其纹理,甚至能看得清楚它六条虫腿发力。
那只蝉似乎预感到了自己有危险,身体猛烈地弹起来,飞窜而去。
竹汶麟瞬间瞄准位置支起了弓,搭上一直大黄箭,把弓拉成了满月,只听“嘣”一声,箭直接射了出去。
“嗤!”箭正中飞起的蝉,将它直接钉在了树干上。箭头埋入树干数寸,箭身还在不断的颤动。
力度之大,可见一斑。
竹汶麟起身上前,走到了树前拔出箭矢,发现箭头上的蝉已经穿透了五脏六腑,连气息都不剩了。
竹汶麟得意一笑,细细计算了自己的收成。
五只金壳蝉、十二只蚊子、八只苍蝇、二十九只蝼蛄、四只干蚱蜢、一只花边蛇,在竹汶麟的心里,这只蛇可以省略。
“共用了五十支箭矢,一支射偏,惭愧惭愧。”竹汶麟无耻一笑:“看来射艺尚可,想来武举是能考的过去了,待到日后清闲了再将九字真言融合进去。”
收回了朱瞳,气息渐渐内敛,竹汶麟将手中的龙虎弓别再了背后,对不远处的苏雪涵道:“雪涵,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城去了。”
苏雪涵抱着那只受伤的野兔,嘴巴撅的能挂上一个油瓶,但终归是恋恋不舍的将它放生,乖顺的随着竹汶麟上了马。
趁着夜幕,快马加鞭赶路,赶了半个时辰二十来里路,突然看到十几匹马停在路边,几个蒙面人倒在路中。
旁边树林内传出喊杀声。
苏雪涵紧蹙着眉头:“相公,好像有人被埋伏了,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竹汶麟狂然道:“当然要去!”
在苏雪涵的意识里已经把竹汶麟当做自己的天,还没等竹汶麟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跳下马就要向厮杀处跑去。
“等等。”竹汶麟立马下马拉住苏雪涵,笑骂道:“我们可不能贸然冲过去,先悄悄的潜伏过去,看看双方是什么人,若被追杀的是正道中人,我们自然要相救,不过被追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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