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礼貌,她心想,这次更是提高了音量说:“先生,这个位置……”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男人就转过头来。
那男子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皮肤黝黑,长相倒与这里的人无异。他对施晴笑了笑,也不说话。
“先生,这个位置是有人的。”施晴不厌其烦地重复。
那人似乎意料到施晴是与他说话,他终于表态:“yuenan;yuenan”
施晴如堕云端,一脸懵懂。看他自包里套了掏,翻出一本护照给施晴看,她才明白,他是越南来的游客。她尝试这用英语与他沟通,但他还是摆手,一句也听不懂。他又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本笔记本,跟她说一些简单的用语。
慕景韬回来的时候,她正被他蹩脚的中文逗笑了。他疑惑地看着两人,施晴向他解释这是国际友人;来自越南。
慕景韬点了点头,他也曾与东南亚国家的公司合作,故也懂些许越南语。出于礼貌,他也与外国友人闲聊了两句。那男子说得眉飞色舞,施晴一个字都听不懂。末了,那男子还对施晴伸了一下拇指,又说了一句越南语。施晴虽不懂,还是含笑点头。
离开以后,她问慕景韬刚刚外国友人为什么对她伸拇指,他拍了拍她的头,说:“他说你好漂亮。”其实,那外国友人说的是你的男朋友真不错。
晚饭过后,差不多够钟上公共选修课了。选修课在大教室上,二百多号人,老师总不可能一个一个地点名。施晴有点累,也不想去上。她只想给慕景韬做个样子,待他
离开以后,她就回宿舍睡觉去。不料,他不仅不愿离去,还要求与她一同上课。
施晴连忙拒绝,只见他低着她审视着她。她最怕他这眼神,锐利得可以把她看透。最后,她只能诺诺地说:“我选的课不适合你,你会觉得无聊的。”
他只说,“没关系。”
这门课没有教材,故她也无须折回宿舍拿书本。他们早早就抵达教室,坐在教室靠后的一个角落里。其实施晴也没有骗他,这门课还真的不适合他。这是施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选的《世界旅游文化》,在施晴印象中,他的选修课应该会选经济管理或者金融这样的课程,要他听这样的课,实在是屈才。而这门课极为热门,原因是考试只需要去一趟旅游写一份体会就可以通过,所以很适合施晴这样的懒惰学生。
讲课的老师是管理系旅游管理专业最受学生喜爱的老师,他讲课风趣幽默,课堂气氛一点也不沉闷。今天介绍的是法国巴黎,凯旋门以及那条世界上最浪漫的街道香榭丽舍大道自然成了讲解的重点对象。
施晴悄悄地对他说:“假如是我们专业的老师讲,一定会从凯旋门的构造讲到香榭丽舍大道的环境与功能分区。”
慕景韬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他比她耐心,课都听得好认真,只是当她拿手机出来玩的时候,他很快就发现并将她的手机夺走,压低声音说:“好好听课。”
施晴开始认认真真地听课。老师妙语连珠,介绍巴黎名胜。在讲解香榭丽舍大道时,他话语间皆透着欣赏。这并不因它是一条集高雅及繁华,浪漫与流行于一身的世界上最具光彩与盛名的街道,而是因它法国政府对其的整修与保护。
更重要的是,在香榭丽舍大道,无论在任何地方,都能看见巴黎凯旋门。虽说这街道是极具商业性的街道,但却不会高楼林立,整条街道皆是底层建筑,丝毫不会掩盖凯旋门,而政府也在有意识地保护着这已成为现今法国爱国主义的标志。
施晴心生向往,法国不愧是浪漫之都。她又忍不住拉了拉身边人的衣服。而他自然了解她所想,猝地低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低声说:“最近都没有空,要不贿赂我?”
施晴一愣,旋即埋头于胸前。
下课后,施晴送他到停车场,她刚想与他告别,他却打开了车尾箱,自里面拿出一包东西。酒店的霓虹虽亮,但照不到这个角落,她看不清这是何物,便好奇地问:
“这是什么?”
“衣服。”他答,关上箱盖,他搂过她的肩说:“走吧。”
“去……去哪?”她虽迷糊,该警觉的时候,她还是很警觉的。
慕景韬半推着她走,脸色如常地说,“当然是你宿舍。”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月黑风高夜,小红帽惨遭大灰狼毒手?施晴很难得有这么一点幽默细胞,她的身体有点僵,不可置信地说:“怎么住我那儿,你在这里不是有房子吗?”
多大的学生已经回到宿舍,校道上零零星星地剩着数位行人。施晴的学校也算是百年的老校,栽种的绿树已经上了年纪,枝桠茂盛,连旁边石缝里都透着绿意。只是今夜看来,施晴觉得这一棵接连这一棵的大树,有点诡异,她不自觉地往身边的人靠。
“那边的房子太久没有打理了。”慕景韬在部队时养成了极好的习惯,总是把自己的内务处理得非常妥当。同时他也不喜欢请佣人或者钟点工打扫他的私人空间,虽然不是长居的房子,他也不愿。他也知道施晴住在男女混住的单人公寓式宿舍,所以打算到她那边将就一下。
“我……我那儿地方很小。”她吱吱唔唔地说,“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你来我家住我还不把床铺让给你。”他收紧了搭在她肩上的手,顿了顿,低头附在她耳边说:“你不会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才没有!”她马上否认,用力地将脑海中的不良念头抹去。她的话虽说得坚决,但心却虚得很。一抬头,却见他暧昧地笑,她的脸染上一抹桃绯之色。
她住八楼,是三号楼的最高层。当初选这层的时候,施晴也非常犹豫,她并不习惯走太高的楼层,但在顶楼方可以安静,再三考虑后,她还是放弃了底层。她每次走到宿舍都会靠在门喘气。
慕景韬体力极好,走这八层楼不过是小意思。走到六楼的时候,施晴就开始累了,以往她会放慢脚步,而如今她则看着慕景韬的背影,咬了咬唇,说:“阿景。”
他回过头,橘黄色的楼梯灯映在他的脸上。他本是剑眉星目的,如今一挑眉,更是觉得他英气逼人。她停住了脚步,一下子看得有点呆。他往回走了两步,立到她跟前,问她:“背你?”
施晴高高兴兴地点头,不知轻重猛地跳到他的背上。他连忙稳住她,在她的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说:“跳!这点地方还跳,也不知道危险!”
她也不恼,伏在他肩头咯咯地笑。她的手圈在他的脖子,想想才发现自己好久没有被人背过了。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不再是往昔那个任性而懵懂的小女孩了。小时候,她得家人细细呵护,她知道自己就像一朵罩在玻璃罩里的花朵,骄傲而放肆地绽放。越是长大,她越是明
白,父母是不能替她一辈子地护航的。终有一天,她也需要独自地面对人生的颠簸。若是以前,她会烦躁,会恐惧;但如今,她发现自己身边有人给她宽厚的背,让她休顿以后重新迎接每个朝阳再起的明天,她才发现,她还是有勇气可以活得自我,被岁月的洗礼后依然故我。
想到这里,她的心涌起甜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忍不住在他耳边说:“阿景,你好好哦。”
“但是你好懒。”他的声音平稳无比,一点也不像身负重担的人。
施晴用头发挠他的脖子,“你才懒!老师说,两楼梯之间的缝隙宽应大于或等于一百五十毫米,老式的楼房不按标准,这可不符合人体工程学的要求。”
他低笑了一声。
开门的时候,她拿着钥匙看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不言语,伸手拿过她的钥匙,旋动门锁。关上门开灯以后他举步往前走,却被施晴挡在身前,她似是护着窝的母鸡,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你干嘛?”他好笑地看着她。施晴与他瞪了一会儿眼睛,最终还是她先泄气,给他让路,“没干嘛!”
她还是有待客之道的。她把浴室让给他,他也不客气,拿了衣服就往里面走。她决定不再胡思乱想,坐到书桌前继续补她的作业。这份设计图她已经做了三两天了,一直修改一直不能让自己满意,看着最后的期限就要到了,她也只能尽量将其赶出来。她做得很入神,当慕景韬走到她身边她也未曾发觉。
“我行了。”他的声音骤然响起,她那一笔硬生生地画过了界。她尚未适应在这样隐私的空间多了一个人,突然就觉得局促起来。
慕景韬弯腰看了看的设计图,他身上的沐浴乳香味涌入她的鼻息。明明是她每天都用着的沐浴乳,自他身上闻到似是变得特别。她不自在地别过头,应了声便扔下工笔往浴室走。
在学校洗澡,她一般只用十五分钟。但今晚她却用了整整三十分钟,她把头发吹干以后才从浴室走出,一抬眼就看到他正靠在她的床上看着她的教材。他高大的身体挤在她的标准双人床上,她才发现自己的床确实小得很。他看得很认真,身体压着她的小布偶上,靠枕被他用来垫着头部,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她从来不知道她家的教材很真没好看。
看着他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施晴心里可不是滋味。原来她这么不爽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突然之间光明正大地占据了她
最隐私的空间,她一时之间还是不习惯与另外一个人分享她的所有。
她气冲冲地扑倒床上,把被他压在身下的小布偶解救了出来,然后用力地瞪着他,以表示自己的极度不满。
他的移了移身体,给她让出了一点位置,然后抬头看了她一眼。就这么一眼,施晴的气势马上被浇灭,像鹌鹑般地缩在自己的窝里。
“这么早睡了吗?”他以为她还要继续完成她的作业。
她把被子从他身上抽出来,全数盖在自己身上,硬绷绷地说:“睡了。”
他唔了一声,继续把注意力放在书上。
施晴满心憋屈,凭什么她这么不爽,他却一点事都没有呢!她心理不平衡,极度不平衡。于是,她又不甘寂寞,从被窝里爬出来,告诉他:“阿景哥哥,你的衣服还没有洗哦!”
每次到外面玩的时候,回到宿舍她也会觉得极度劳累,洗完澡就想爬到床上睡觉,而那堆衣服就成了她最苦恼的问题。睡觉之前,她想到还有一堆衣服等着自己,她就会觉得非常不爽。她刚刚看着他也把衣服放在盆子里,于是便想恶心他一下。
“那你洗了吗?”而他却反问,说话时连眼也不抬。
施晴马上焉了,其实她也还没有洗,她最讨厌的就是洗衣服了。
“那正好,把我的也洗了吧。”他轻飘飘地说。
施晴的火气终于冲出了可控范围,他占据了她的窝,抢了她的床,现在还要她替他洗衣服?她蹦起来,捉住他的衣襟晃他。“慕景韬,你混蛋!”
他有意逗她,笑道,“有什么好生气的,不应该是这样吗?”
“你,你……”施晴被他的话噎着,半晌说不出没有下文。她的招数就那么一点,从小到大,瞪眼瞪不过,她就骂人,骂人骂不过,她就打人。只是,以她的身手,慕景韬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她制住。
打闹间,她的课本、她的玩偶、她的抱枕全数跌落在地上,而她则被他压在身下,她一直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没有仪态,所以也不在乎现在是否得体,张口就想骂他,不料她的话不没说出口,就被他用唇将其狠狠堵住。
他的唇带着高得诡异的温度,起初是强势地侵占,随后却变成温柔地攻陷。她的手原本扯着他的衣襟,现在被他扣在她的身体两边。灯光映得她莹白如玉的肌肤越发透明,其上渗着的
绯粉让她倍感娇媚。他只觉得情难自禁。
作者有话要说:答应了gxxiaosui和冠头的多更一点,我做到了哦。答应了11的按时更我也做到了吧?虽然晚了一点……
PS:听说让大家留评撒花的方法有两个,一是卖萌,二是加更。我想,萌我是不怎么萌的了。于是,我只好选择后者了。
嗯,人家都更两章了,亲爱的你可不可以别霸王我呀!看看我总书评数,呜呜呜,好突兀呀!
☆、第十六章
唇上柔滑热烫的质感让两人难舍难分,那唇边的余温仿似骚动灵魂。
上一次与慕景韬这样火热热地接吻,施晴醉了,她并不知与他热吻是如此惊心动魄的事情。如今,她虽清醒,却比醉时更加神志不清。他的舌时而横冲直撞,嚣张地侵占她的味蕾,时而又似带着压抑,卷着她的舌一同缠绵。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随着他的步伐与他起舞。
慕景韬不过是想堵住她的小嘴,但这吻感好得出奇,让他无法停下来。他的手滑到她的胸前,隔着菲薄的睡裙覆上她胸前的丰盈,以手指描绘着她的漂亮的胸部线条,那样的小心,似是带着单纯的欣赏,不含丁点□。
陌生的感觉让施晴心乱如麻,少女独有的娇涩让她紧闭这双眼,不敢窥视眼前所发生之事。他的身体贴得不算紧密,但她一呼一吸间也存着他的气息。直到他的掌抚着她的娇软,她才从迷离的思绪深渊中抽身而出,开始思考当前状况。可惜,待她醒觉的时候,事情已经超过了她的控制。她嘤咛一声,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他的胸肌结实,触感那样清晰,她似是被烫着一般,旋即收回了手。
这样无意识的动作像是触发了慕景韬身上的机关,他内心的渴望似是最嚣张的火舌,不消一秒就把他的理智摧毁。他花光了这辈子的自控能力,终于移离了她的唇,他的瞳孔里映着她那张酡红的小脸,她的眉头微皱,长长的睫毛在轻轻地颤动。
“谁是混蛋?”他声音暗哑,身体撑在在她的上方,伸手拨开她额间凌乱的发。
她颤巍巍地抖着眼皮,犹犹豫豫地张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他放大了的脸,他被烧红了的眸让她畏缩了下,他按住她的肩,继续问她:“是我吗?”
他的声音越发沙哑,她不愿说话,本能点头。却听到他低笑了一声,指腹摩挲着那被他吻得红彤彤的唇瓣,“那,衣服你洗吗?”
她只觉得危险,直直地点头,全然忘记了刚才她是如何挑衅人家的。
“这么乖,那真谢谢你了。”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刮了刮她秀气的鼻尖,看着她随他的动作又缩了一下,像只受惊的小白兔。他低头又想亲亲她,她却极快地躲开,他灼热的唇却落在了她白皙的脖子上,少女的馨香涌入鼻息,瞬间让他热血沸腾。
施晴的心跳在惊恐与莫名期待中颤栗,紧张得声音发抖,话也说不完整。“别,别……”
他的身体
僵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若再不刹车就会失去控制。他马上抽身离开,随后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低头在她脸颊上轻吻一下,低声说:“你先睡。”
听到浴室门被关上的声音,施晴才缓缓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她摸了摸自己的唇,脑海中又乍现刚才样意乱情迷的一幕。她摊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上,低低哀嚎。
慕景韬再次回到床上的时候,施晴似是入眠,她安安静静地侧卧在床上的一个角落,他看到她的睫毛还在微微颤动,在灯光的映照下形成一摊小小的阴影。他把毛巾搭在椅背上,随便把灯给关了,然后上了床。
在他从浴室里面出来的时候,施晴的身体已经僵住。她一直假寐,或者是她心理作用过于强烈,她总是觉得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似的猎人看到了猎物,眼神异样锋利。他掀开被子躺下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