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省长的公务员不是好公务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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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当省长的公务员不是好公务员的-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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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法是想出来的,只要愿意想,总归是会有办法的。”大凤看他那沮丧的样子,又好笑又不忍心。

  “哪你帮我想想吧!我先谢谢你了。”武威听她的口气,好像愿意帮自己,于是顺口说道。

  “先不用谢。我试试再说,还不知道能不能办成呢!办成了再谢也不迟。”大凤说。

  “就凭你这份心意,成不成我都要好好谢谢你。”武威诚恳地说。

  “好吧。那就说定了,事成之后请我吃饭。”大凤说。

  “那哪儿成?这么大的忙才请吃一顿饭,你是不是太便宜我了?到时候可不能反悔哦!”武威开玩笑说。

  送走杜大凤之后,武威干什么都没心思,一会儿坐沙发上,一会儿坐椅子上,一会儿又走来走去,好像一头发情的野狗,兴奋得不知怎样才好了。他把先贤“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教导抛在九天云外,只想早点离开这个偏僻的鬼地方。

  流放的日子就要结束了,武威怎么能不高兴呢? 。 想看书来

第十七章  重返之路
等待是痛苦的,但痛苦也得等待。武威每天竖着耳朵等待着好消息,盼望着早一点离开这流放之地。但从春等到了秋、从夏等到了冬,燕子来了又走了,大雁飞去又飞来,仍然杳无音信。其间,他也曾拜访过杜大凤,表达了感谢之意和急迫之情。每一次,杜大凤都好言安慰,要他不要着急,等待机会。时间一长,武威自己都有些灰心了,难道要在救护中心终老不成?

  杜大凤并非不尽力。她已经多次给徐明理吹了枕边风,但徐明理总是说,人事政策是很严肃的事情,不能朝令夕改,这事以后再说吧。听了这话,杜大凤也不好再吭声,生怕徐明理再犯猜忌的老毛病。上一次和他闹情绪,没想到老家伙醋劲这么大,竟然大动肝火,一怒之下把武威撤了职,还发配到救护中心。她心里虽然很高兴,知道老家伙还是很在意自己的,但总觉得有些对不起武威,让人家背了黑锅。所以,她想帮他一个忙,调回厅机关。

  徐明理的话,杜大凤也不好告诉武威,害怕他灰心。

  徐明理之所以不同意把武威调回厅里,并不是要维护什么组织的权威和人事政策的严肃性,而是对武威有看法。他认为这家伙不地道。当初因为黄大庆的推荐,再加上人也机灵能干,又是转业干部,没有那么多盘根错节的关系,便有意延揽他为自己人,提拔为副处长。谁知这家伙经不起考验,受了一点委屈,竟然敢威胁自己。这样的人还能用吗?他对武威是避之唯恐不及,恨不能好好修理一番。但又怕武威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来,于是授意袁伟找他谈话。为了稳住武威,才答应把他调回厅机关的要求,心里其实并不愿意。要是马上把这小子调回来,岂不是涨了他的威风?为了杀杀武威的锐气,让他难受难受,所以一直拖着不办。这是徐明理从政几十年来总结出来的,对付棘手问题的好办法。

  武威等啊盼啊,终于等来了重要消息。不过和他无关,而是关于徐明理的。省里马上就要召开人代会了,政府要换届,人事变动很大。关于徐明理的传闻很多,有的说他要调某省辖市任书记,有的说要升任省政协副主席,还有的说到省人大任职,林林总总,莫衷一是。但有一点却是明确无误的——徐明理的农林厅厅长干不长了。

  这让武威十分着急,但又万分无奈。如果徐明理调走的话,他调回厅里的打算就要落空,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结束这种隐居一样的日子,也许真的要在救护中心和那些瘸腿少翅膀的伤残动物们相伴一生了。

  在形势一片大好,而不是小好的热烈气氛中,省人大和省政协两会胜利召开了,然后又胜利闭幕了。会议发布了任免公告,报纸和网站也刊登了任免名单。此前坊间流传的种种小道消息,有的得到了印证,有的则被证明是杜撰的。徐明理果然被免去了农林厅厅长职务,至于拟任何职则没有说明。一个叫仇如海的人被任命为农林厅厅长。

  “他妈的徐明理,这个老王八蛋,真是坑死我了!”武威看着公告,愤愤骂道,后悔当初没有勾引他的女人,白白受了冤屈。

  但后悔也没有用了,必须面对现实。武威用百度搜索出仇如海的简历,仔细研究了一番。他现在电脑已经用得很熟练了,不仅会打字、看电影、玩游戏,还会用qq聊天。只是打字太慢,没聊一会儿就没人愿意和他聊了。

  从简历来看,仇如海是秘书出身,在省政府办公厅当过秘书、副处长、处长,一直干到副秘书长,调任农林厅厅长算是升了一级。

  武威研究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一条有用的线索,哪怕是间接的也没有。他认识的人不可能认识仇如海,正像仇如海不可能认识他一样,要想很快与之建立革命友谊看来比较难。

  怎么办呢?总不能坐着等死吧?武威很苦恼。突然,他想起网上有一种说法,说是世界上任何两个人,最多通过五个人就能联系上。也就是说,仇如海和他之间顶多只有五个人的距离。如果把他们同为中国人,又在同一个省的同一个城市生活,现在又在同一个系统工作等因素考虑进去,应该还可以减掉一两个人。只是这种说法不知经过验证没有,武威觉得不太靠谱。但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不妨试试,就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武威没事就打电话,四处打听谁和农林厅的仇如海厅长认识。皇天不负有心人,武威很快收到许多反馈回来的信息。认识仇如海的人还真不少,而且中间只经过一两个人,充分证明了这一理论的正确性。比如,他带过的兵任源的父亲任为民厅长、他的战友张琪瑞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的老乡、他在宣传处的同事小田的同学等等,都认识仇如海厅长。

  武威对搜集的信息进行了认真细致的分析研究,结果发现一点屁用没有,白忙活了一场。这些认识仇如海的人也仅仅是认识而已,根本说不上话。沾一点边的是任源的父亲,可惜老人家已经退休好长时间了,以前与仇如海也不是特别熟悉。

  仇如海上任的时候,农林厅召开了副处以上干部大会。武威作为一名副调研员也参加了,并荣幸地瞻仰了新任厅长的光辉形象。仇厅长看上去是个很普通的人,个头并不高大,长相也十分平常,好像不到五十岁,斯斯文文的像个教授,没有那种唯我独尊的霸气。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怎么就能当大官呢?武威搞不清楚。

  散会后,武威在电梯里碰到了刘副厅长。刘厅长分管办公室、宣传处等处室。武威与他打交道比较多,相当熟悉。因为他当宣传处副处长的时候,处长老是生病休息,有事就让他直接请示刘厅长。因此,刘厅长可以算是他的顶头上司。

  武威向刘厅长问好。刘厅长亲切地说:“小武呀,怎么这么久也不来看我?在救护中心还好吧?”

  “一直想来看领导的,只是最近比较忙,上班又远,没机会。您还好吧?厅长。”武威说。

  上班远是实话,工作忙是瞎扯。武威闲得就像俗话说的“白天没鸟事,晚上鸟没事”。他现在上班就干两件事:一是看动物,二是练书法。大半年来,经过孜孜不倦的努力,他的书法大有长进,公开发表了许多作品。救护中心围墙上“动物是人类的朋友,保护动物就是保护我们人类自己”、“爱护鸟类,做文明使者”等标语就是他的得意之作。

  “小武,有空来厅里玩啊!不要一换了单位就不来往了,把老熟人都忘了。”刘厅长走出电梯时开玩笑说。

  “哪敢,哪敢,今后一定多多向领导汇报。”武威答应着,目送刘厅长离去。他何尝不想天天和领导们打成一片,只怕没人搭理他这个倒霉蛋。

  武威想去看看袁伟,两人好久没见面了。救护中心像个牢笼,在那儿呆时间长了,和朋友们都疏远了。刚才开会的时候,他看见袁伟坐在前面,也没上前跟他打声招呼。袁伟在人事处,消息灵通。和他聊聊天,兴许还能探听到一点好消息。自从离开厅机关以后,他对袁伟的看法有了极大的改变,别看袁伟书没读多少,又长期跟着徐明理那个老混蛋,却没学坏,是个好兄弟。最主要的是,袁伟不仅没学坏,而且还得到领导的信任和重用。这不是偶然的,必有其过人之处,值得学习。

  到了袁伟办公室门前,武威敲了敲,听到里面说“请进”,却不是袁伟的声音。推门一看,袁伟不在。有一个人坐在他的宝座上,抬头疑惑地望着他。武威见过这人,但一点也不熟悉,连姓名都不知道。

  “你好。请问袁伟在吗?”武威问道。

  “你找袁处长啊,他在自己的办公室,我刚才还看见他。”那人说道。

  武威有些糊涂了,说:“这不是他的办公室吗,难道换地方了?”

  “哦,你可能不知道。他现在是我们处长,刚刚才换的办公室,就在隔壁。”那人说道。

  袁伟当处长了?这小子他妈的升了官也不吭一声。武威心里骂道,告辞出来,“咚咚咚”地用力敲着处长室的门。“请进!”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他推门走了进去。

  “哎呀,是老武呀,稀客、稀客。哪阵风把你吹来了?”袁伟正坐在老板椅上吞云吐雾,看见武威进来,热情说道。

  “恭喜恭喜!升了官也不告诉我一声,真不够意思。是不是现在兄弟落难了,害怕给添你麻烦?”武威埋怨道。

  “老武,看你说哪儿去了?咱们兄弟俩,谁跟谁呢?我这不是刚刚上任,又赶上厅领导班子调整,忙不开吗?成天焦头烂额的,没来得及跟你联系。体谅体谅吧,改天请你喝酒。”袁伟说着站起身走过来,拉着武威坐在沙发上,又扔给他一支烟。“你今天怎么从‘桃花源’跑出来了,有什么事吗?”

  “你别说,那地方还真有点像桃花源。在里面,真是‘不知有汉,何论魏晋’,连你当处长这样的大喜事都不知道。今天要不是来开会,哪有机会来找你聊天!”武威说。

  “牢骚这么大,是不是在救护中心干得不顺心呀?”袁伟问道。

  “你想想,我顺心得了吗?发配到那么个地方,跟坐牢没有两样。”武威无奈地说,然后把他的苦恼竹筒倒豆子一般全倒了出来。在袁伟这里,他不用装模作样掩饰自己的落魄,说出来兴许袁伟还能帮他出出主意。

  “哪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混呗!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当初徐老板在位的时候,还指望着有朝一日调回厅里来,现在算是彻底没戏了。对了,你老弟现在也是位高权重,能不能帮兄弟一把?”

  袁伟吸了一口烟,沉思了一会儿说:“机会肯定会有的。老武,不要那么悲观嘛。我觉得,现在先想办法调回来,也别管有没有职务。只要不牵涉到职务,应该说还是比较容易的。”

  “我被撸得一干二净,早就是白丁一个。哪里还敢奢望安排职务,只要能调回来就谢天谢地了。”武威说。

  “那好,我给你留心一下,有机会肯定第一个想到你老武。”

  “那太好了,这事就拜托你了。没别的要求,只要调回机关就行。”

  两人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时间。武威非要请袁伟去喝两盅,说是要给他庆贺庆贺。袁伟说,下午仇厅长要听各处室汇报,心意领了。吃饭可以,喝酒就免了。

  两人找了个小店,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两瓶啤酒,边吃边聊。

  吃完饭,两人分了手。袁伟回办公室准备汇报材料。武威不想回单位了,救护中心有他不多没他不少,反正回去也没啥鸟事,还不如四处逛逛。好久没逛街了,一来是没时间,二来是没心情。

  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武威感慨万千。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论资历,论能力,论学历,自己哪一点比袁伟差了?凭什么他就能步步高升当处长呢?想当初,自己和袁伟还是同时任副处长的。可如今,人家当上了人事处处长,实权在握,在农林厅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自己呢,活没少干,一心一意替徐明理卖命,不仅没落下什么好处,反而连副处长的职务也混没了,还被贬出了农林厅,发配到救护中心和那些伤残动物作伴。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己那么多年的书算是白念了,那么多年的兵算是白当了,真是惭愧啊!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最关键的是自己对不起自己!

  武威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徐明里耍了。徐明理早就知道自己的厅长当不长了,所以赶在下台之前对自己的心腹进行了安排。连袁伟的正处都解决了,但自己调动这样的小事却拖着不办,可见其是“非不能也,实不为也。”原来,这老家伙一直在欺骗自己、敷衍自己、玩弄自己。最可悲的是自己一直未察觉,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还傻呼呼地等着、盼着好消息呢。

  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武威想到了报复,要好好教训这老家伙一下。但怎么出这口恶气呢?他心里没底。他不是徐明理的心腹,顶多算是外围的一个小跟班,所以对徐明理了解并不多,抓不住他什么把柄。除了知道他好色,包养女人,并不知道他还干过些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但包养女人本身并不算多大个事儿,对现在的领导干部来说,谁没有两三个红颜知己呢?如果没有严重的经济问题,未给国家造成重大损失,只能算是道德品质不高,顶多给个党内处分,甚至轻描淡写批评一下完事,一点也戳不住他的痛处。另外,如果用这件事来教训徐明理,不管结果如何,必然会伤害到一个人,而这正是武威不愿意的。那么一个可爱的女人,自己怎么忍心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呢?

  武威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气馁,心中憋着一口恶气无法发泄,恨不能找个人打一架。他抬头四处搜寻,希望能够发现一个抢劫的犯罪分子,哪怕是个小毛贼也行。只要不是长得太高大威猛,像花和尚鲁智深那样的家伙,他就立即冲过英勇搏斗一番。观察了半天,一个坏蛋都没发现。行人匆匆,一个个都像是争分夺秒为建设和谐社会而奔波的劳动者。最终,他发现前面有一截树枝,走过去飞起一脚踢出老远,感觉像是踢了徐明理的屁股一样,有一种报仇雪恨的*,心中的恶气缓缓释出,犹如放了一个憋了好长时间的臭屁,浑身轻松了不少。

  走着走着,武威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心中又升起了希望,心情也随即愉快起来。原来,他想到袁伟的升迁对他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袁伟当了人事处长,大权在握,在干部任免、调动上有很大的发言权。凭着自己与他“同过窗,分过脏,嫖过娼”的过硬关系,他不会不管自己的,说不定还能谋个一官半职呢!这样一想,武威有点不满足仅仅调回厅机关了,不想当省长的公务员不是好公务员的信念重新树立在心中。

  转了大半天,走了很多路,武威觉得有些累了,但情绪依然高昂。心想,要有个人一起喝杯茶、聊聊天多好啊。但放眼望去,人海茫茫,却没一个认识的。此时,他正好经过一个单位,瞥见门口挂的牌子,心中一喜,马上掏出手机打电话。

  “你好,杜主任吗,我是武威呀。我在你们单位的大门口。”他说,然后停下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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