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右眼下的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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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右眼下的彼岸花-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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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才是恶魔需要人类灵魂的真正原因吗?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做灵魂棱晶?

    路西法好像是猜到我在想什么,有些无奈地笑道:“人类灵魂当然不止这点作用,对于低阶魔族而言那个也算是补品。”

    原来还是可以用来吃的啊……

    穿过车站(也许是机场?)我看见了我们即将乘坐的米里亚姆号,本来以为会是一辆列车,现在却发现它和我想象中的截然不同。毫无疑问,这是只有地狱才有的交通工具,它庞大的外形是深棕色的,有些类似一艘帆船,或者说是帆船和飞艇的结合?

    我判断这个米里亚姆号应该是可以飞行的交通工具,它的外形奇特却有一种别样的艺术感,就好似列奥纳多·达·芬奇设计稿中的那些巧妙创意,米里亚姆号上下皆有竖起的帆状物,两侧有巨大的翼,那形状就如同龙族的双翼。

    我跟着路西法走上米里亚姆号,接着来到拥有黑水晶票乘客专属的客舱。

    推开门,我看见一个豪华同时极为舒适的房间,所有家具与装饰都透着一种古典的优雅,柔软的沙发铺着上好的天鹅绒,高雅流光的水晶吊灯,大理石的桌面上放置两只黑水晶制成的酒杯,以及一瓶品质颇高的地狱瑟鲁利安酒。

    我坐在路西法对面靠近窗边的位置上,欣赏大魔王绝世面容的同时,感叹着黑水晶票的客舱不仅奢侈享受,而且不会受到任何陌生人的打扰,的确值这个价钱。

    路西法拿起黑水晶酒杯,先倒满了一杯酒,后来又接着开始倒第二杯貌似是准备给我,蓝色的酒液缓缓倾倒在杯中呈现出梦幻般的澄澈色泽,可是他的动作到一半却是顿住了,然后蹙着眉念叨了一句,“未成年人好像不能喝酒。”

    刚开始有些期待就被无情打断的我,不由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可转念想想,我现在用的好像是初代的身体啊,于是我灵机一动道:“虽然我的确未满两百岁,但是我现在这个身体是成年了的。”

    听到我这话,路西法不知是否是想起了什么,忽而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望着我的脸喃喃道:“是啊,的确成年了。”

    “嗯?”难道大魔王连我是初代转世这件事都知道吗?是塞维尔告诉他的?

    看着路西法把那只盛有幽蓝酒液的黑水晶杯放到我的面前,我满意了,高兴地把酒杯拿起来,一边品酒一边问大魔王道:“路西法先生,你认识塞维尔和黑吗?”

    “认识。塞维尔时玛门的爱人,黑是我的学生。”

    我恍然道:“原来黑经常提起的老师就是路西法先生啊,怪不得他的黑魔法能这么厉害,看来不仅是因为他有天赋。”

    路西法浅浅一笑,不置可否,转而道:“刚才忘记问,你有什么未来计划吗?希望此次地狱之行,不会打乱你的计划。”

    “……”现在问我有什么用。唉,算了,魔王这种生物平常一定是任性惯了。

    我的内心默默妥协,认命道:“我原本的计划也是来地狱求学,不过是在几个月以后,现在时间虽然被提前,但也不算是违背了我本来的计划。”

    “那真的太好了。”然后,我再次看见了大魔王勾魂夺魄微笑,导致心律不齐。

    “路西法先生,为什么我们为何不去第七狱帝都反而要去第四狱呢?”我忍不住问。

    路西法沉吟一声道:“我到第四狱有些私事要办,而且那里有一所不错的魔法学院,很适合你。”

    私事?我有些好奇。但是大魔王的事我可不方便过问,他一回地狱就奔着第四狱而去,说不定是急着去看情妇呢。嘿嘿。

    路西法看着我笑眯眯地样子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只是提醒道:“我现在是休假时间,所以暂时不会回潘地曼尼南的,你也暂时不要和塞维尔联系,省得他通过你找到我的行踪。”

    我点点头同意了路西法的决定,继而好奇道:“魔王也会休假吗?”曾经听塞维尔说撒旦之首的路西法陛下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看来也不完全准确嘛。

    路西法微微垂首,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手中的黑水晶酒杯,“嗯……几千年一次吧,挺难得的。所以,我打算在外面多待一段时间,在此期间内也不想被别西卜和其他政务打扰。”

    提到别西卜,路西法忽然想起了我刚才的一个问题。“对了,你刚才不是好奇为什么第一狱的魔族都不认识我吗?”

    “理由很简单,和那些伪善虚荣的天使不同,我们地狱的几个魔王都很注重*,从来不建立塑像,同时地狱法典中也有不可以把魔王载入任何影像资料的规定。所有认识我的人都是亲眼见过我的,但由于我长期待在第七狱,所以出了第七狱就很少有人认识我了。”

    注重*?我来了兴趣,“人界的领导人恨不得全世界都认识他们,塞尔拉也是会把当权女王的头像印在钱币上,相比之下地狱还真是不同呢。”

    “这个法则的存在主要是源于别西卜,他那副吃货的样子实在太有损魔王形象,可偏偏他就是喜欢到处寻找美食。为了保存魔王以及堕天使的颜面,我们无奈之下只好立下这条法则。”路西法想起当时立法前的景象,还是觉得有些头疼。

    “……”大魔王,你这样揭自家宰相的短真的好吗?

    现在我还是怕塞维尔他们会担心我,毕竟在他们的眼中我可是失踪了啊。

    唔……好吧,说实在的,我只是怕塞维尔会找到我,到时候估计怎么也逃不了被他劈头盖脸一顿训。

    不知不觉间,米里亚姆号已经离开第一狱来到第二狱,我将视线投向窗外,从上空欣赏第二狱的景色。

    我看见一道蜿蜒奔流的长河贯穿整个第二狱,看起来就像一条足以延伸至天之尽头的银色丝带,在夜色笼罩的第二狱中格外显眼。从上空俯瞰都这么清晰,想必是一条异常宽广的河流。

    河的边缘是如血染般的红色,那是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血色的花海勾勒着长河,覆盖河的两岸。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条宽广大气却水流平缓的河流,就是传说中那条著名的冥河——科锡特河。

    我心生感慨,眼前的这条河流和我梦中所见的那条是多么的形似……在那个曾经两度令我心碎哀恸到窒息的梦境中,这条河无情阻止了我去追寻挚爱的人,让我们隔岸遥望却永远无法触及对方。

    那种所爱之人离我而去却束手无策的空乏与无力感,那种彻骨的悲伤以及撕裂灵魂的痛楚,我至今难以忘却,到现在我都还清晰的记得,梦境的尾声那女恶魔哼吟的凄婉歌谣——

    “是谁在地狱作了国王

    是谁在天堂迷失了方向

    是谁抛弃了她的信仰

    是谁把天使深深埋葬……”

    复活之前的我时常会感受到那莫名到令我恐慌的哀伤,可是我知道那不是属于我的记忆,也不是属于我的感情。不论是这个梦境还是在伽兰之地碰到即断弦的竖琴,都使我毫无缘由地涌现出凄苦哀伤的情绪,这样自己都无法掌控自己的感觉令我非常不安。

    但是,可能真的如米娅所说,这些都是因为即将复活所出现的怪异现象。因为在我复活之后,这种心灵深处的伤痛感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根本就从未存在过。

    原来我只要看见曼珠沙华就会满溢出的眷恋与忧思,现在连看着这么大片同火焰般的地狱花海竟然都毫无感觉,这是为什么呢?

    如果说曾经的哀思是因为初代的原因,那么现在的感情不再受影响的我,是不是已经和初代断开了那种特殊的链接了?

    我的心情忽然有些烦闷,思绪如线般缠绕怎么也理不通,在这种混乱之中,随之被我回忆起来的则是被我遗留在记忆角落里的一个名字。那是我从未听过的语言,无意识地在一次梦中被唤出,而我却一直坚定地认为那是一个名字。

    望向窗外的我有一瞬间的失神,不由轻轻念出了那个名字,语气中带有一丝轻叹,好似念了千万遍般的熟悉。

    “路西菲尔……”陌生的语言,陌生的名字,一个除了我以外都没确定这是名字的名字。

    忽然,我听到了酒杯碎裂的声音,米里亚姆号也随之一阵猛烈的晃动,因为没能及时回头,我错过了路西法脸上极为少见的震惊表情。
chapter 47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会产生晃动?”我揉了揉被撞痛的脑袋道。刚才的晃动令我一时不妨,被狠狠甩在了沙发靠背上。

    见我回头,路西法微动手腕快速用魔法掩饰了被他捏碎的酒杯,恢复平时的表情,淡然道:“也许是撞上什么了,这种事偶尔会发生,我曾经还撞到过龙。”

    路西法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将自己与刚才米里亚姆号的震动撇得一干二净。嗯,米里亚姆号绝对不是因为他情绪动荡从而导致魔力不稳才会发生震动的。

    “哦,原来是这样。”我丝毫没有怀疑,因为在我的认知中地狱民风一项彪悍奔放,闲着没(蛋)事(疼)的时候撞撞飞艇玩也不是不可能。

    路西法望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他迟疑片刻后沉声道:“你……知道你刚才说的是古天堂语吗?”

    我的瞳孔微缩,有些难以置信,“古天堂语?我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语言,我只知道那是一个名字。”没想到竟然是古天堂语,我的心中隐约有了些不妙的感觉。

    为什么关于初代的梦境会出现古天堂语?我的前世是血族的初始女王,暗夜之族的领导者,她会地狱的语言和文字我还可以理解,毕竟《血族法典》就是初代用地狱文编写的。但是会天堂语,甚至是古天堂语,就有些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了。

    难道我的前世真的这么博学多识?

    我忆起梦中的那份深沉的爱意与眷恋,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测,便对大魔王道:“路西法先生,你能听出这是古天堂语,那请问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我怀疑他是我族初代女王,也就是我的前世的恋人。”

    大魔王抬起头微微眯眼,给了我一个高深莫测的回答,“时间久远至此,足矣令人忘却。”

    嗯,这么说,他应该是不知道了。我自认为大魔王这句话正确的解读方式是,‘听过这个名字,但我特么忘记是谁了’。

    等一下!大魔王说他听说过,但时间久远。

    我的天,难道说……初代的恋人是天使吗?!qaq

    真是细思恐极!可我却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十分正确,而且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她会天堂语也就不足为奇了。

    看着我开始有些混乱的样子,路西法仍然保持着那一脸难以揣测的淡然神情,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在听到我说出恋人这个词的时候,内心还是受到了的触动。

    路西法靠在沙发背上,微微闭眼,同时在心中用好似叹息的语调默念一个名字。

    加百列,我的加百列……

    “路西法先生,路西法先生?你还好吗?”我觉得面前的魔王好像有些不太对劲,他闭合着眼,遮住了平时那双好似能把人吸进去的幽深黑眸,整个人都好像被一种悲伤的氛围所环绕。

    听见我的询问声,路西法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双透着关切的血瞳,而那双眼睛的主人拥有着那令他最为迷恋也最为还念的容貌。若不是这双血玉般的殷红双眸提醒着他,面前坐着的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人,他可能已然忍不住唤出了那个让他思念近万年的名字……

    只是一个喘息的功夫,路西法已然面色如常,好似刚才那种略带哀伤的寂寥气氛只是我的一个幻觉。

    路西法轻轻微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路西法此时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完美,但是却令看着的我莫名感到难过,我觉得他在勉强自己,明明他刚才回忆起的绝对不是一件值得绽开笑颜的事情。

    不知为何,我有一种冲动,想要抚上那无比英俊的脸庞,想要安慰他的失去……

    忽然,我的意识有些模糊,双眼开始迷离。

    我……是怎么了?

    神志恍惚,手脚有些不听使唤,我的意识像坠入深海的船只,渐渐向冰冷黑暗的海底下沉而去。

    脑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名字在不断被重复,路西菲尔,路西菲尔,路西菲尔……

    为什么又是这个听不明白的古天堂语?路西菲尔是谁?他是谁……

    路西法很快就发现我的反常,他快步来到我的身前握住我的手腕,将我往他的方向拉近了一些,摇了摇我的肩,问道:“小东西,你怎么了?”

    看见我已然失去焦距的双眼,路西法发现我隐隐开始有些灵魂出窍的征兆,他心猛得一沉,二话不说准备使用魔法将我的灵魂禁锢在这具身体里。可在他刚准备动手的时候,我却动了。

    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我有些无力地抬起手臂,轻轻抚上他的脸颊,缓缓贴近他俊美非凡的容颜,在他的嘴角印下了深情的一吻。

    “路西菲尔……”我用一种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语气唤道,“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加百列!”震惊之余,路西法的呼吸有些颤抖。

    在我的意识彻底远离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好似压抑着强烈情感的呼唤,而那声音的主人应该是……

    我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失去意识,因为当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到达第四狱了。

    当我缓缓睁开眼,我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天花板。

    现在我的脑袋还是有点疼痛,但意识却是完全清醒了,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的身体很沉,四肢也有些僵硬,这种感觉真的很像在棺材中沉眠百年,再次苏醒后的感觉。

    “醒了?”低沉的嗓音,让我意识到这件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

    我侧头望去,看见大魔王正拿着一支羽毛笔在书写着什么,暖色灯光照在他的侧脸上,令他精致立体的五官多了一份柔和,墨色的长发柔顺地披洒在肩上,使他置身于一种安宁的氛围中。

    那是一种可以让所见之人的内心渐渐平和下来的力量,没有人愿意打扰此时的路西法,从而打破这宁静而美好的时刻。

    我就这么一直凝望着大魔王,虽然知道自己这个举动有些无礼,但还是无法阻止自己锁在他身上的视线。

    也许这话说出来也许会让所有地狱生物有些生气,但不得不承认,路西法先生真的是神的最高杰作,他有着艺术品一般的相貌,以及强大非凡的实力,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也难怪全地狱的女性都将他当做梦中情人。

    但有些事我还是忍不住要问,“路西法先生,我刚才怎么了?”

    路西法停下手中的笔,“你不记得了?”

    我支撑着脑袋仔细回忆,“唔,记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我刚才好像在请教你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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