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右眼下的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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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右眼下的彼岸花-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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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历史被自己抖落出来的我有些无地自容,缓缓抬眼再望向路西法就发现他的眼中多了一抹揶揄之色……

    我瞬间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道:“不,不要笑话我!我那时已经知道自己是初代的转世了,而且我觉得这个红宝石多半就是她留给我用的。”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瞪眼在路西法眼里一点杀伤力没有不说,还显得有些类似炸毛小动物般的可爱,路西法眼眸含笑调侃道:“你怎么知道这红宝石是留给你用的?”

    我不想看他,转身去柜子里抽出一根丝带和梳子,然后叼着丝带开始用梳子梳理头发,边梳边道:“因为它的名字啊。我知道初代一项喜欢用古老的东方语言给重要物品命名的习惯,所以我特地去查了一下这个红宝石名字的含义。”

    很快用丝带将头发绑好,我侧脸望向大魔王继续道:“后来我得知惜阴的意思是珍惜时间,我在死前的一段时间得到了这块红宝石,现在想想,我觉得这是初代对我的一种告诫。”

    “告诫?如果那颗血凝晶石的名字是告诫的话,那会不会你一对双剑的名字也是某种告诫?”才思敏捷的大魔王微微挑眉,然后提出了猜测。

    “诶?这个我还真的没有思考过,但我知道墨卿和银霄都是没有什么含义的,它们的合称离渊倒是还有点可能性。”说着,我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语道:“离渊,离渊,是离开深渊的意思吗?”我没有用地狱语,而是用人类的语言念叨着。

    路西法看着低头思索的我,微微敛目,忽然沉声问道:“你……还有前世的记忆吗?”

    我不知道路西法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抬起头回答道:“没有。而且据我所知,我和初代从性格到喜好就没有一丁点相似之处。初代她是一位孤高清冷的女王,而如你所见我就是个半调子的未成年血族、不合格的王位继承者。”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些事情,稍稍沉默了片刻,“虽然我和初代有诸多不同,但我们却是一个人,因为我同时拥有了初代的身躯,灵魂和姓名。曾经有人告诉我,是初代亲自将那些记忆洗去了。她早就知道我会用到她的身体,因为不希望我在她的阴影下过完一生,亲手抹去了那些对她而言无比珍重的记忆。”

    我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用平淡的语气缓缓叙述着,但我内心的沉重却还是令气氛压抑了几分。路西法在听见‘抹去’一词时露出了十分复杂的神色,可那神情在下一刻就被他敛去,所以我只感受到他和我一样沉默着。

    “现在我记忆中唯一和初代共有的是一个梦境,而且是被我重复梦到过四次以上。那是一个哀伤到令我潸然泪下的梦境,其中盛满了初代痛失所爱的悲苦,那种心碎哀恸的感觉我到现在都无法忘却。”

    我眉间轻蹙,一只手捂住胸口,脸上露出一抹脆弱之色道:“所爱之人就在眼前却永世无法触及的凄苦悲切,那种空乏无力的感觉是我所不想回忆的,因为每次想到都会胸口闷得厉害。”我原本就呈现出病态白的皮肤,此刻更是毫无血色、惨白异常,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路西法双手扶住我的肩,我抬头凝望他殷红的眼氤氲着水汽,他一把我拉入怀中搂住,幽黑色的眼眸中是无限的心疼与自责。

    我将脸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声音闷闷的,“每次从那个梦境中挣扎着苏醒,我都会唤出一个名字‘路西菲尔’。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知道初代一定非常爱他,然而初代说会去找他……”

    语毕,我明显地感觉到路西法轻颤了一下,然后又将我搂紧了几分。他结实的臂腕和温暖的怀抱令我安心,内心被回忆唤起的深沉凄哀也稍稍散去了些许。

    但我的心里还是难过极了,说话时也带上了些许鼻音,“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初代的记忆,所以想找到初代所爱之人估计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实话,我并不想去寻找前世的恋人,因为我这里没有丝毫对他的记忆,而且我也不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初代了。我无法强迫自己去爱上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更别说我现在已经对大魔王有了些模糊的好感……

    我也默默回搂住他,“路西法,我需要好好想清楚一些事情,可能无法很快给你答复。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路西法微微垂首,湿热的呼吸落我的耳畔,他轻咬了一下我的耳尖,低语道:“当然。”

    次日清晨——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我再一次从黑水晶制成的棺材中睁开了双眼。黑暗中我的一双红玉般的眸子显得妖冶异常,瑰丽的红眸中好似有一汪血水在缓缓流淌。

    懒懒打了个呵欠,我抬手揉了揉尚有些惺忪的睡眼,然后推开棺材盖坐了起来。用还有些迷糊的视线扫过房间,刚起来我就发现沙发旁的茶几上多了一个盛着猩红液体的玻璃器皿,旁边还放上了一只红酒杯。

    我从棺材里爬出,随意顺了顺被睡乱的长发,然后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不经不慢地走到沙发边,我弯腰拿起茶几上巴洛克风格的玻璃盛酒器。

    我露出了有些疑惑的神情,这是……早饭?打开一闻,一股腥甜的美好气息扑鼻而来,我轻轻一嗅,便露出享受的神情。

    啊,是我最爱的b型血,大魔王意外的好体贴。

    洗漱完毕之后,我推开隔壁的房门,发现路西法果然又不见了,估计他又是在处理他的那些‘私事’。我一直不知道他平时到底在做什么,毕竟他作为一个大众认可的勤政魔王身在地狱却不处理政务,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情。

    虽然他总是说自己在放假,想好好放松一下,但我觉得他好像还是在忙着些什么。

    可不论怎样,既然大魔王没有主动和我谈及他要处理的那些私事,我也是不会多问的。

    鲜红的血液在杯中摇晃,我一边在衣柜中翻找衣物一边小口啜饮着美味的血液。将杯中的鲜血饮尽,我舔了舔嘴角,唇上霎时被染上了一片血腥的红艳。

    今天学院的课程相对自由,我准备去魔法训练场试试银霄作为法杖的威力,再通过实战对练的方式让我对自己那奇葩剑形法杖的运用更加熟练。

    万幸的是,银霄作为我常年使用的武器双剑‘离渊’的一部分,已经和我的魔力非常契合,所以相对其他新得到法杖的魔法师,我能省去不少磨合所需的时间。

    在特意准备的轻便衣物外罩上深色的魔法师法袍,我套上一双浅色的短靴,再取出怀表确定一下时间。

    好的,是时候该出发去恨恶光者魔法学院了。

    今日,远处的灯塔仍然燃烧着没有温度的冷蓝色火焰,尽职尽责地提醒着地狱子民们清晨的来临。我再次路过那家被各色魔法用品店包围着的别致小花店,颜色清新的花卉被摆放在门口,小店主高超的插花技术更是为花店添色加彩。

    只是在这个早晨,白色的月光花并没有成为装饰的主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外观近似于风信子的蓝色小花。随着一阵凉风刮过,清雅的淡香在空中弥散,带来心旷神怡之感。

    小店主将花盆摆放妥当,一回头就见我在店前驻足,开朗热情的她冲我露出笑容,“你好啊,血族的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我也微笑着冲她点头道:“你好,今天的花朵也非常美丽。”

    “看这身法袍,血族小姐是在恨恶光者魔法学院学习的魔法师学徒吧。那么两个星期后的初级魔法师的升级评测你会参加喽?”小店主竟然也知道评测的事情,看来第四狱的魔族们真的是对魔法特别的关注。

    “是的,我会参加。”我答道。

    小店主听说我的确要参加,很高兴地从一旁装满黑玫瑰的花瓶中抽出了一枝递给我,咧嘴一笑道:“那你要加油哦,这朵黑玫瑰送给你,到时候我也会去看展示的。”

    “谢谢。我是一个水冰双系魔法师,到了展示的时候应该会有不错的视觉效果,不会让你失望的。”临走,我带走了她送给我的黑玫瑰,也同时送小店主一朵用冰系魔法凝出的透明冰花。
chapter 64
    一黑一白的光影交错而起,继而在空中发生相击,玉石对碰发出珑璁清脆的声响。随着悦耳的玲玲声,两只玉镯在转瞬间化为了锋利的短刃,森冷寒光闪烁眼前,双剑出鞘刃如秋霜。

    刚被召唤出的银霄和墨卿裹挟着明暗两极的光影绕着我周身旋飞,可片刻之后那引人注目的光影便渐渐消散,没有高调的释放出来自寰古的威势,遗世神兵早已在无尽的岁月中敛其锋芒变得愈加沉淀。

    浅色的短靴踏在地上发出轻浅的声响,一对双剑始终萦绕在我的身边,就算是在我行走的过程中也不会远离我超过两米。

    在训练场中的约定地点,我蓦然驻足,微笑着看向刚刚换上防御法袍的阿维娃和正在啃面包的曼迪道:“曼迪、阿维娃,请容我郑重地向你们介绍我的武器,同时也是我最好的伙伴,墨卿和银霄。”

    看见在我的控制之下,墨卿和银霄渐渐停止了在空中的飞舞盘旋,破空之声随之停歇。两柄短剑静静悬浮在我的身前,银霄温和墨卿冷冽,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场凑在一起却是异样和谐。

    看见双剑那令人咋舌的精美外观,曼迪的眼中露出一抹惊艳之色,有些羡慕道:“原来这就是你的双剑离渊啊,真羡慕血族都是魔武双修。这一对短剑剑身上的花纹看起来好美,与其说是武器我觉得它们更像艺术品。”曼迪的腮帮鼓鼓的,口齿有些不清,面包在嘴边不时咬下一块嚼啊嚼。

    阿维娃的眼睛亮亮的,激动道:“据说塞维尔·路易斯阁下的武器——三血刃之一的冥血是他的配饰,你的离渊也是配饰吗?”

    我轻笑道:“可能要让你失望了,离渊并不是我的配饰。”哎,阿维娃小粉丝真的是一提到塞维尔就情绪激动啊。

    曼迪的重点明显和阿维娃不太一样,她对我的反常举动好奇道:“你今天怎么忽然会把剑拿出来,而且竟然还是在魔法训练场高调展示,你不是一直不愿意在学习魔法的地方使用武器的吗?怎么忽然想开了?”

    “曼迪,这个真是个好问题。”我冲她咧嘴一笑,两颗小尖牙也露了出来,闪着淡淡的银光,“因为我昨天忽然发现我的银霄不仅是一件锐利的冷兵器,还是一根品级很高的全系法杖,只不过它有着剑的外形就是了。”

    在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面前,站在我对面的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你说什么?!你的那柄白色短剑是法杖?还是高品级的?”阿维娃目瞪口呆,曼迪更是惊得差点让嘴里的面包掉出来。

    十分享受地沐浴在在曼迪和阿维娃惊诧的目光中,我伸手握住银霄纯白的剑柄,心情很好地令其在空中舞了一个潇洒的弧度。“你们没有听错,事实就是如此。”

    阿维娃用有些不可思议的语气道:“所以,你今天……是来练习使用魔法杖的?”

    我点头,脸上是掩不住的愉悦笑意,我用轻快的语气回道:“嗯哼,你说的没错。”

    阿维娃刚才的声音有些大,周围的学员听到有人有魔法杖了,纷纷探头朝我望来,眼中皆是些好奇或者羡慕。法杖这种东西对大多数低阶魔法师来说都是奢侈品,只有帝都那些家底殷实的贵族子弟才有机会在学习魔法之初就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法杖。

    当他们看见法杖的拥有者只是个一年级的魔法学徒,眼中的好奇与羡慕通通变成了诧异。魔法杖不是至少得成为初级魔法师之后才能使用的吗?面前这个学妹明明才是个魔法学徒,她为什么可以来做使用魔法杖的练习?

    我自动过滤掉周围其他学员窥视的目光,但却有一道极度专注到令我如坐针毡的盯视令我怎么也无法忽略,我有些黑线地望着死瞅着银霄一动不动且眼冒绿光,恨不得在脸上写下“我很好奇”的曼迪,内心十分无奈。

    我将剑身旋转剑柄朝外,然后主动将银霄递给了曼迪,“别盯着死瞧了,好像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喏,自己拿去看吧。”

    曼迪高兴地接过银霄,一阵兴奋地摇头晃脑,她一对长在头顶的弯弯羊角有随着晃动,“塞琳娜,你真够意思!”

    曼迪拿在手中研究了好一会才还给我,倒不是她以前从未见过法杖,而是因为有着剑外形的法杖实在是世间少见,就连大魔王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法杖呢。

    一整天的练习令我感到疲惫,我一开始还在和阿维娃进行对战练习,希望通过实战的方式提升法杖使用熟练度。但是,我很快就被阿维娃嫌弃了,因为她觉得现在的我周身漏洞实在太多,虽然攻击力强劲,可对战起来却很没有意思。

    后来,我只好去和魔法练习器材做机械的训练了,然后我就发现器材竟然也没有那么容易对付。就在一阵手忙脚乱中,我逐渐沉下心来,在不断的练习中体悟并渐入佳境,法杖形态的银霄也变得愈加称手。

    不得不说初代的恶趣味还是十分独特的,她的奇葩喜好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的,毕竟这样的法杖给了我一个伪装成不会魔法血族的绝好机会……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在训练场进行着将法杖银霄融入我现有攻击套路的训练,离初级魔法师评测的时间近了,我也变得愈加废寝忘食。

    其实,使用法杖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别说我的法杖还是我原本武器的一部分,一开始练习使用的时候非常不顺手并且可以说是别扭极了,就是因为那种拿着剑念咒的诡异不适感。

    时间一天天过去,直到我参加评测的前一天我都还沉浸在浑天黑夜的魔法训练中,几乎每天都是图书馆和训练场的两点一线,就连回去与大魔王聊天的时候都有百分之八十的事情是关于学习的。

    在地狱魔法师的评测已经成为了一个非常成熟的系统,有很多细节完善的测试项目,以最综合全面的角度考察一个魔法师的真实水平,而且考试公平公正实事求是。

    初级魔法师的评测无疑是所有魔法师等级评测中最简单的,一个只有三个测试项目,分别是关于魔法理论的笔试、实际操控的现场展示和持有魔法力的评估。

    这三项都是我提前进行过充足准备的,所以我实际上并不是很担心,而且银霄对攻击力提升的效果真的非常令人惊喜。即使我现在还是很紧张(遇到考试谁不紧张),但是我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

    ~**~**~**~

    “走了,雅兰,一起去吃饭,今天有你喜欢的蛋挞卖。”玛雅对教室里仍在忙碌的雅兰喊道。

    “是啊,快点,马上菜就要凉了。现在是冬天,吃冷的对胃不好。”夏黑叮嘱。

    “嗯嗯,我知道了,等这点活忙完,你们先走吧。”雅兰大声应道。

    “那好吧,我们先走了,你也记得快点。”

    我无奈地拍了拍玛雅,“我们走吧,你也知道雅兰一直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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