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湘,阿湘!”苏玲玲抱着小难就往楼下跑。正碰上阿湘被几名公安人员扶下来。
“妈咪,妈咪!”小难直冲着阿湘喊着。
“小难,小难啊!”阿湘哭喊着奔过来。她的身上沾着血迹,胳膊上,被划开了一条四五寸长的血口子,鲜血直流。
“阿湘,你的胳膊受伤了,赶快到医院,走!”苏玲玲拉着阿湘就走,阿湘身子摇晃起来,“阿湘,你怎么了,阿湘……”
“小难没事吧?”阿湘的声音很微弱,她昏迷过去。
公安人员立即把阿湘抬走了。
苏玲玲抱着哭喊着找“妈咪”的小难走出大楼,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小凝。他惊恐万状地瞪着她,仿佛不相信他看见的是苏玲玲和小难似的。
“小难,他没事吧,他还好吧,苏玲玲,你呢,你没事吧,你还好吧,阿湘呢,阿湘她怎么了,她怎么了啊?”
“小凝,你别着急,阿湘受伤了,公安人员把她送到医院了,我们回家吧,她不会有危险的,啊!”苏玲玲安慰着小凝,小凝难过地抱过小难,在他的脸上亲着。“儿子,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
小凝告诉苏玲玲,阿湘翻上房间里的凉台上,然后爬上窗户上面的水泥框上边,站起身来,从旁边把韩晴的腿掀翻过去,才救了她们。阿湘举动让下面的人都看傻了眼,都在为她捏了把汗。只要她稍微有一下闪失,那就会从八楼上跌落下来。就在猛然推韩晴的时候,她被一个还没有来得及清理的三角钢铁的头划了一下。
苏玲玲把小凝和小难送回家,马上又赶到医院看阿湘,阿湘已经醒过来,伤口包扎好,她一定要跟苏玲玲回家,苏玲玲不放心,劝她在医院住几天,观察一下。医生说,她主要是太过紧张才昏过去的,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苏玲玲这才带她回来。
在车上,苏玲玲牵着阿湘的手,“阿湘,谢谢你!”
阿湘很腼腆地笑着,“一家人做事,还用说谢吗?”“你真胆大啊!”“哪里啊,我都快吓晕了,只要想起小难,我就什么都不顾了!苏玲玲姐,那个女的是什么人啊,她干嘛要绑架小难啊,你认识她吗?”
“对,她原来是我的公司的,后来辞职了,今天是喝醉了吧!”
“像什么样儿啊。醉成那个样,真是的,吓死人了!小难没事吧,小凝哥呢,小凝哥非得让我推他到楼下,他脸都看白了!”
苏玲玲再次地认识了阿湘,她已经是这个家里当然的一员了。她可以为这个家里一员做任何事,可以为这个家而献身,如若没有刻骨的亲情因缘,她能够生出这样的感情吗,能够做出像今天如此的壮举吗!苏玲玲心里很感激她,虽然对阿湘的感激有很多无奈,但她毕竟舍身救下了她的儿子,怎么说,这并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
苏玲玲刚到家,公安人员已经在等着了。
派出所里,韩晴已经清醒。她蓬头垢面的,泪痕满面,样子十分沮丧。看见苏玲玲过来,她“扑通”地跪了下来,“苏玲玲,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了……”她一副很伤心难过的样子,两只手抓着苏玲玲的手连连地晃着,仰起的脸上重新沾满了泪水,“我喝醉了,是我醉了,不是有意的,啊,你说是吧,你会原谅我的,是吧,啊?”看来,她是想让苏玲玲替她开脱罪过,免于追究刑事责任。
苏玲玲的脑袋里面又出现了那个平台上的一幕。她醉醺醺地抱着小难,在生死一线的台沿儿上来回摇晃着……一会儿是生的希望,一会儿又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她的心被她摇得生痛,被她摇碎了。她拼命地想乞求她,真心地求苍天保佑她平安,保佑了她也就是保佑了儿子的平安,她知道,到了那个时候,所有的恨都没有用,只有乞求再乞求。就像现在她眼前跪在她脚前的韩晴一样。当时,她也是跪在她的面前,没有了自尊,没有了权贵,没有了恩怨,只有最真诚的祝愿和期待……
“只要当事人不追究,我们可以不作为民事刑事案处理,由你们双方自行解决。当然了,她的行为是很严重的。但是,看她还是很有诚意的。”
法律是宽大的,尤其是在中国的民事纠纷上的法律总是带着浓厚的人情味儿,这样的事在美国,那绝对不是苏玲玲说了算的,一定是法庭说了算。
一个带着中国国情的民事纠纷,和一个带着浓厚的中国国情的法律。
苏玲玲领着韩晴走出了派出所。总共只有几十米长的走廊,走出去,从此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也改变了她自己。
“苏玲玲,你认识的那个我已经死了,被你救下的我,会是另外一个人。请相信我,我不会再为那些无聊的事纠缠不休了,我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了!”
她走了,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苏玲玲长长地舒了口气。她相信她的话,即便是韩晴不这样说,她也决不会为那些无聊的事情纠缠自己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115。
阿湘的伤口缝了十几针,她*心着家务事,整天的不闲,伤口没有得到很好的疗养,加上天气又热又潮,伤口发炎愈合得很不好。她谁也没告诉,只是到小区附近的一个私人诊所里面去打了几针,吃了点消炎药。苏玲玲派公司里的司机隔两天拉她到医院里换药,每次都是小凝催着她,她才去。
因为有炎症,阿湘有些发低烧,中午时候,不觉得和小难睡过了头。
自从小凝在卫生间自杀未遂,阿湘对他的真心表白,他和阿湘之间的关系变得比较拘谨起来。小凝发现了自己*恢复后,和苏玲玲重新开始了*,他绝对不许她再照顾自己的身体。他宁愿自己冲完凉依旧满身大汗,也要坚持自己进卫生间,并且一定要上锁。
小凝这样做,并不是存心要伤害阿湘。阿湘很单纯,报恩意识很强,她可以为他做任何事。男女之间的事情,是最难以预料和控制的,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就不是责任在谁的问题了。小凝总觉得应该避免才是上策。尤其是和苏玲玲有了*后,他浑身充满了难以控制的*上的骚动。他知道苏玲玲很勉强地应付他,甚至很不情愿地搡他,但是,他还是没有办法不想她,不能停止想和她*的念头,不能停止回味儿和她亲热时的情景。他会痴痴地等苏玲玲回来,希望和她重温那一幕幕。
他知道苏玲玲深夜回来是有意地回避着他,他会自己用手自娱,仿佛这样才能撑过这一天。
一块冰冷的生铁,经过了热温熔炼,又经过了冷水淬火,它不是废物,而是块钢了。小凝从来都不是废物,何况现在经过了熔炼和淬火后呢!
小凝现在又开始对阿湘注意关心了,关系也很亲近。因为小难的关系,还有阿湘的伤口,都可以成为他们共同的话题。
阿湘还在睡,睡得很沉。小难还是习惯地把小手放在她的胸前,触摸着她的*。丰满的*非常性感,它神气地往上翘着,很亲近地对着小难。她的腿*在外面,结实而均匀,细而富有*的肌肤,透着渴望……房间里散发着年轻的欲望和诱惑。
他想他怎么可以以很平静的心情面对她,因为她的单纯和善良,还有她的辛劳,仅此而已。
他没有想到他还能以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心情面对她,因为她的年轻,她对他的百依百顺,还有她对他的信赖。
他因为有了性意识,所以又有了对生活的渴望,有了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窥视,有了对年轻的嫉妒。
不是苏玲玲需要阿湘,而是这个家里的一切都需要她,离不开她。
苏玲玲今天回来已经是十一点钟了,阿湘已经带小难睡了,苏玲玲到阿湘的房间里看了看他们,拿开了小难的手,给他盖好毛巾被。阿湘的胳膊压着,苏玲玲也给她盖了盖毛巾被,她醒了。苏玲玲阻止了她说话,“你的胳膊怎么样子?今天去换药了吗? ”
“去了,伤口已经愈合了,没什么事了!”
“哦,阿湘,你要让小难自己睡了,他已经长大了,不能老是和大人一起睡,男孩子要培养独立生活的习惯,知道吗? ”
“哦,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小凝哥还在等你吧!”
“可能吧,他今天怎么样?”
“好像他心情有点烦躁。”“哦,我知道了,睡吧!”
苏玲玲关上了阿湘的房间门,走到小凝的房间时,她犹豫地站住了,“我还真像是要过个什么关似的,我欠他什么吗?”他已经听见苏玲玲走了过来,而且站在门口停住了。除非她回来连他的房间来都不来,直接上楼,他一般都会等着。他知道她在犹豫着,是不是进他的房间?
“回来了,怎么不进来呢?”他的声音很轻快,不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哦,是!”苏玲玲说着走进来,“你怎么还没有睡啊,在等我啊!我不是告诉过你嘛,不要等我,我什么时候回来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你干嘛跟着我熬着呢?哎呀,我都困死了!”苏玲玲连连着打着哈欠,就想往外走。
“你今天就睡这儿吧!”小凝的口气根本不容分辩。
“哦,好吧,我上去换件衣服就下来啊!”
她很快就换好了睡衣,拿着一包东西下来了。
“妈呀,困死我了!”说着,她就爬在了床上,头挨在枕头上就睡了。
小凝摇着轮椅过去,晃着苏玲玲的身子,“苏子,苏子!”苏玲玲“哼”了两声,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了。小凝把她的身体翻过来,她毫无知觉地任他翻动,就像一具已经没有生命的躯壳。
他解开了她的睡袍,她竟然没有穿内衣,全身裸着,白花花的身体刺得他眼晕了。他只觉得血往脑门上涌,脸都涨大了,全身的血沸腾着。虽说她是自己的老婆,看她的身体就像吃饭一样,但是,他每次看到她,都会有一种被刺激了味觉的欲望。
房间里很黑,她的身子在黑暗里放着亮光。他像饥饿了很久的孩子,扑上去抱住了奶油蛋糕,他贪婪地*着,一点点地,慢慢地,细细地,玩弄着,品尝着……
他爬在她的*上,满头大汗,大口大口地*着,苏玲玲还在沉睡着。
黑暗里,她的眼角流出了两行清泪。
因为家里有老人,客鸾为施子航输钱的事,憋着一肚子气没地方撤。施子航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和姚秉贵请客户打高尔夫球,还要和他谈生意。如果是在往日,就是在他最不得志的时候,她都不会怀疑他的话,现在,她却无法相信他的任何借口。其实,她要是想搞清楚他的底细,很容易,跟着他走就是了,但是,客鸾就是抹不下这个脸面。她觉得这样做,她比他还要丢人!她甚至害怕知道他的底细。她宁愿被苏玲玲骂她“迂腐”,也不愿意去当面抓住自己的丈夫的短处。
一旦抓住了他她怎么办?这是她做人的道理,也正是她的致命的弱点。
明明知道何涣光在追求她,并且在工作上用尽手段牵制她,明明知道她不顺从他的结果,肯定是自己输,明明知道施子航正一步步地离她远去,走向另外一条她无法想象的道上,她竟然自欺欺人地不想知道。
她看见何涣光本能地产生紧张情绪,本来应该得心应手的工作总是出差错,就是日常的工作汇报,她也会漏洞百出,遭到他多次的责怪。她知道这是他的用心,他太了解她的弱点。
他是想在感情上给她压力,让她看见他就不自在,逼迫她顺从他。她心里很清楚他的这一招的用心,却永远无法张口说出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下班时会产生这样的念头:“不知道明天我还会不会在这里了!”
办公例会上,何涣光一副宽厚的态度,很大度的:“明年我们厂新上的车间,是一个技术含量很高的生产线,除了专业技术人员做总体规划外,客厂长要做份新车间企划书,蔡刚也要做份,各个车间主任都要把明年的工作计划尽快报上来,这样做是对你们明年计划实施的重视。总公司再三强调,在我们的基层,要敢于给年轻的人才机会,这可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千万别错过了!”他很意味深长地给客鸾传过去一个眼神,客鸾装做没看见,他有些尴尬地收起他的谄笑,马上转向了蔡刚,蔡刚立即表现出一副俯首称臣的姿态。客鸾立即感觉到了会场上所有的人都在眄视他们,这让她感到了气愤。
“一个刚出学校的毛头小子,他凭什么做企划,这不明摆着是和你过不去吗?”一个好是非的话音吹进客鸾的耳朵里,她知道应和他更麻烦,走不出这条走廊,何涣光就知道了。
“你要是有张清华毕业证书,你也有资格做!”客鸾不卑不亢地说。
“清华有什么了不起嘛!”“是非人”看来是非要套出客鸾的“是非”来才罢休。
“行了,别和自己过不去了,有说的工夫多做点儿,还多挣点儿钱不是吗?啊!”
客鸾扔下了是非人走了。
快下班的时候,何涣光来找客鸾,客鸾正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哟,何总,有事吗?”客鸾的口气很客气。
“哦,今天在会议上的决定,哦,我的意思是,那个决定,是,是上边……”
“这个呀,我会照您的意思去做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你不用再做解释了!”客鸾说着就往门口走。
“你还是生气了吧?”他扶了扶眼镜。
客鸾站住了,头也没转,“你会因为我生气而改变决定吗?哼哼!”客鸾冷笑起来。
“我的意思是……”
“我已经明白了您的意思,请不要再说了!”客鸾的语气很坚定。
“我真的是很无奈啊!”
“我知道,你的无奈,是因为你需要我才这样做的吗?”客鸾扭过身,口气变得开始*起来,“你以为你会得逞吗?”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你热爱这份工作,你也很适合这里的工作,你能肯定你可以为了一些小节而辞去这份工作,你做得到吗?”
“别生气了,我们是这里的主人,是我们,你明白吗?”他脸上的那张镜片闪着光,刺痛了她的双眼。
回到家,她还在生气。施母已经做好了饭莱,施弛吃过出去了,施子航这个时候,绝对是不会回家的,施母也已经习惯了,只是每天这个时候,一定要在客鸾面前唠叨几句,意思是她也不能够原谅儿子的荒苏,但最后一句还会为儿子开脱,“再忙吧,下了班还忙什么,W市 人就是苦啊,工作时间还要延长到酒店去啊!小鸾,我给你把汤热热啊!”
听到她的哕嗦,客鸾真想抱着她大哭一场,让她知道,她比她儿子,比所有的W市 人苦百倍,难百倍,委屈百倍。
“妈,我已经和街道办事处联系好了,他们请你过去面试一下,合格的话,就准备聘用你为服装加工店的设计师了!”
“哎呀,我不过是随便地说说,你看,你还真当了事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手艺了,生疏了,生疏了!”施母母连连摇手。
“你怎么这样啊,我给人家说了你那么多的业绩,你却给我打退堂鼓,你还叫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嘛!去吧,你准行,他们说,就是想招聘一位退休的服装设计师呢,你呢,正好符合他们的条件!”
客鸾边吃,边做施母的工作,“再说了,你现在身体还好着呢,在家里闲着会生烦的!你现在趁有力气,多挣几个钱攒着,谁还敢不要你呀!”客鸾从来都是和施母扯着性子说话,从不拘谨什么,施母倒也听习惯了,没拿她当儿媳妇外气,只当成子自个儿的女儿任她。
“那倒是实话,我都闲得起腻了,你这一说啊,我打心里边还真痒痒了呢!”
“看吧,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