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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间一到，小宁就来电话给小常说他将车已开到市府大院门外等。小常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关上门下楼走出市府大门，上到小宁的车上。车子开到光阳大酒店，就见王幼斌早在门口迎候了。一见小常和小宁，就脸上堆满了笑忙伸过手来，“欢迎两位的到来。”
在王幼斌的带领下，进了一个包厢，就看见一位青年男子在坐，此人不过三十来岁，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如果穿上裙装带上项链，简直就是一位超群绝伦的少妇。他恐怕知道自己的不足，于是剃着板刷头；西装领带，黑色的皮鞋，但隔着老远，一股奶油小生的味道还是悄然飘来。。那位男子见到他们进来，马上起身和小宁、小常打招呼。王幼斌忙介绍小常和小宁认识，原来他叫韦戈，是王幼斌高中的同学，现在是北京一家报社的记者，也是一位青年作家。
大家坐好后就开始上菜。照例三杯酒下肚，大家的话就多起来了。但话题自然落到韦戈身上。王幼斌说：“韦哥的纪实报告名动京城，他和很多北京高官都熟识。”说这话时，王幼斌现出自豪的表情来。小常连说，久仰久仰。
韦戈一点也不谦虚，从包里取出一些他发表的作品递给小常，小常接过一看，见他的文章大都是为一些领导、老板歌功诵德的文章，他又拿出一匝相片传给小常和小宁看，相片上是他和一些领导的合影。韦戈指着照片一一向小常他们介绍与他和影的人的职位和姓名，当然都是些大官。介绍完后，韦戈问小宁近来有什么新作发表。
小宁说：“我刚从机关出来，结合自己的感受，正构思一篇描写官场的长篇小说。”
韦戈说：“我虽然不在官场，但我常和官人打交道，知道官场对人的影响力是难以想象的。”
小宁说：“可不是，我如果再在机关熬下去，将变成废人了，到时身上无一技之长，就只能想着将官做大，争取国家给予好的待遇了。”
王幼斌说：“在我看来，现在再没有比做官再好的职业了，我现在是工商局副局长，亲戚朋友都跟着沾光。”
小常说：“做官也有风险的，现在当官的都蜕化了，说不定哪一天就进去了。”
小宁说：“国家天天喊反*，反*也推行了十几年，决心不能不说不大，战果不能不说不‘辉煌’，上至政治局委员、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省长省委书记，下至科长主任、村长乡长，每年少说也要抓个几千几万。但*制止了吗？现在依然很严重，而且从行政权力*，蔓延向行业*。”
韦戈说：“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我曾和几位社会学家探讨过，一是中国的体制问题，二是中国几千年的封建文化造就了为官者的奴性。一些贪官刚开始也没那么贪婪，甚至有的还比较清廉勤政。但他们只要一走上领导岗位，几乎所有的下级官员们都向他们低下了曾经高贵的头，几乎所有下级官员都在他们面前都失去了人格和尊严，在一定程度上纵容了*。”
小常说：“纵观中国的历史，中国现在对待*官员的刑法要比封建时代轻得多，封建时代谁要贪赃枉法，不仅要杀你个人的头，还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那真是要杀一个断子绝孙，天昏地暗鬼哭狼嚎啊。杀你本人的时候，也不是一刀就解决问题，得从大腿内侧开始下刀，一点一点地‘剐’，一块一块地割，不剐你三千刀，就让你死了，刽子手还得负‘刑事责任’。朱元璋登基后，杀贪官累死了很多刀斧手，他们制止住*了吗？没有，而且贪官越杀越多。”
王斌说：“来来来，我们喝酒，不要谈这事了，我听了心里有点怕。”
他们四人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小宁将杯中的饮料喝完；放下杯说；“怕什么，抓住的都是倒霉蛋。你只要倒霉了，喝口水都能噎死。”
小常说：“我总结出一个规律，在中国查除的贪官中没有一个没有情人的，有的还不止一个，看来做官只要不找情人就不会出问题。”
韦戈说：“现在的领导找情人，是生活作风问题，没有人去管他，总是经济问题闹大了，才带出情人问题来。”
吃过饭，除小宁没喝酒外；小常三人都喝的有些醉了，当小常和王斌并排下楼时，王斌对小常说：“我女朋友也在市委大院上班，你们一定认识。我很爱她，但我总觉得她对我仿佛隐瞒着什么？哪一天我们三人坐在一起聊聊。”小常醉眼朦胧地说：“好的，以后有时间你将你的女朋友约出来让我见见。”
小常上了小宁的车，小宁边开车边问：“你的住房还没给你解决？”
小常说；“苗市长已给后勤科打过招呼了，后勤科答应，这次一招待沈副书记结束就给我分一套房子，有了房我就向舒雯求婚。”
小宁说：“你也该结婚了。”
说着话，小宁将小常送到市委招待所。然后他才开车回家。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9节 亲眼证实了的恋情
当小常分到房子后，一个周末的晚上，小常打电话邀请舒雯去看房。房子是在新市委家属院，三室一厅，100来平方。原是分给市里一位领导的，因他调去了省城，就给了小常。当舒雯来到时，小常已从外面买来一瓶白酒五粮液和一塑料袋好吃的熟食。他们对面坐下后，小常给舒雯倒了杯白酒。当他们吃喝将近尾声时，小常说：“舒雯，我现在已经有了房子，我们看个日子结婚吧？”
舒雯听了小常的话，心痉挛了一下，她一直在小常和王斌他们俩情感的汪洋里艰难地游弋着。小常和王斌两人都有着世上优秀的外貌、优秀的学历、优秀的道德、优秀的令人羡慕的职业！他们都对舒雯一往情深，当然与她的堪称*的容颜有关，但天底下堪称*漂亮绝伦的女人多得是，他们却能一如既往地爱她，说明他们都是爱情专一的君子。她对于他们这两个男人的情感将永不枯竭。无论她与他们之间任何一个厮守在一处她都会燃起情焰。她爱他们，他们也爱她。这种关系常常让她陷入快乐的矛盾中。他们两个舒雯都不想割舍和伤害，她只能周旋。因而她说：“傻瓜，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一旦我们涉入了那种古老的结婚仪式，我们就会失去现在这种激情和锋芒。我不能百分之百地断定婚姻是恋爱的坟墓，但婚姻形式的束缚往往会松懈恋爱的神经以此削弱恋爱者的冲力和引力。”
小常听到舒雯的话感到不可思意，他认为有了房子舒雯就会同意嫁给他。舒雯说这话显然是在推辞。当小常脸憋得通红想反驳她的话时，舒雯适时地站起身说要去浴室洗澡。小常只好憋住要说的话，收拾吃剩的饭菜和碗筷。
当舒雯从浴室出来走进卧室时，小常便迫不及待地抱住她，把她抱到床上像一个久别的情人那般地吻她欣赏她。此刻的她又似一簇盛开的玫瑰，她在绽放着一种空前绝后的美丽。借着白酒的力度她真真切切地感悟到什么叫飘然欲仙。现实的沉醉将她托浮起来。在小常这样充满魔力的男性的亲吻与爱抚下她青春的肌体开始颤栗，欲望打开一道激情的血脉。它们随着她的情感陡然升华到高潮与颠峰。小常和舒雯充满弹性的肌体蛇般地交迭盘缠着。小常这种淋漓尽致冲锋陷阵的爱让她的大脑深层暂时忘记了永远优美温存的王斌的那些个与她共享爱欲的日日夜夜。这个夜晚的三分之一的时光她都沉浸在小常的无休无止地爱抚中……舒雯看看已经到了深更的时辰，她轻轻地推开小常又一次压向她的身躯，说：“小常，难道我们没有明天与未来了吗？”小常这才满怀不愿地从她身上滑落。但小常躺下后仍然搂着她的身体并且一只长腿跨向她的腰部与臀部区间。仿佛小常一离开她的躯体她即会像吞噬仙药的长鹅那般奔向天庭、奔向月宫从此天上人间两相茫茫。小常这种睡态一直延续到凌晨舒雯的腰部与臀部间感到麻木为止。
小常之于她的感情让舒雯即刻产生出一种莫名的冲动，她甚至想象某部电影的女主人公那样甘愿与挚爱的男人一并奔赴绞架，之后化作尘埃融入泥土。她之所以如此在心中这样想。是因为她与小常爱恋的基础非常牢固和坚实。它牢固到经历了陈娜的事件也没能最终分开他们。她知道她这样说是有些对不起她心目中令人陶醉的另一个偶像王斌。王斌同样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她心里十分清楚无论是小常和王斌，她谁也放不下谁也不想放弃。她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就是别人说的*的女人。
这一晚，她牢牢地被小常抱着。小常已经酣声四起，但搂抱她的姿势却没有改变半分。那情形似乎小常一松开她的身体她就会一溜烟地跑掉。她的身体的确在小常怀抱里。心也在爱小常。可是心的另一半却在半空悬着并且鸣叫与呻唤着王斌。她和他们之间任何一个在一起的时光她都倍感快乐和完美，但是她又预知不了未来的结局是以怎样的场面收场。她、王斌和小常是否其中一个会断肠人在天涯？她这样反复构思着模糊的未来。虽然肉体与灵魂置身于无边的快慰之中，但她的思想她的意识她的理性一刻也没有安宁过。它们使她困顿、麻木、茫然。她有时天真地想人若是没有思维意识那该有多好哇！
她的一颗带雾的心隐隐地阵痛，它又像秋天那样带给她沉重的呼吸。她的幸福与快乐同时溺在水中，她两只手空茫地伸出水面痛苦地挣扎着。就这样天快亮是，舒雯才在思想中睡去。
天大亮时，舒雯因夜里胡思乱想没有睡好，当她还在睡乡时，舒雯皮包里的手机歌唱般地鸣叫起来。她从睡眠中惊醒，才想起昨晚忘记关手机了。小常正站在床旁穿衣服，小常忙去接那个电话，是为了关爱舒雯。当他拿起电话，发现电话号码很熟识，但一时没能想起是谁的号码。当小常按了接听键放到耳上，手机里传来王斌十分悦耳的声音：“舒雯，亲爱的！你现在在哪里？我昨天从老家将我父母接了来，他们二老想见见你，你今天能来我这里吗？……”
小常听后，惊地松了手中的手机，手机重重地摔落在地。小常和舒雯都呆了。小常的惊呆是王斌打来的电话，舒雯的惊呆是小常接电话后的表情。小常走到床前，极其悲鸣地双手用力扳住舒雯的肩胛：“舒雯，这到底是为什么？，你和王斌是什么关系？你说呀！”
这时舒雯的脸苍白如纸，暴风骤雨终于在预料之中来临了。突如其来的袭击使她必须正视现实。去年的惊雷今年响，明天的暴雨现在下，反正总是有这一天的。既然王斌的事情已经暴光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只能假装有理地进行还击：“小常，什么为什么？我们间没有什么谁对不起谁的事情，既然你可以在爱我的同时又去和陈娜好，并且有了你们的孩子，那么我为什么不能在爱你的同时又去爱别的男人呢？”
小常用力摇了下舒雯的肩胛痛苦地垂下头，他的眼内随即流出泪水。接着他松开了她的肩胛神情露出悲鸣壮；“舒雯，无论怎样讲都是我先对不起你，无论我现在怎样地对你也不可能挽回那种最初的感觉和真爱。我……”小常双手托住他于瞬间染至的苍白的面颊。
舒雯迅速从床上起来，穿上衣服，下床，从地上捡起手机，然后极尽轻柔地对小常说：“小常，不要那么小气好不好？我们每个人都有权去爱和被爱。我从根本上并没有不爱你，是你和陈娜在先，我才进入王斌的情感生活的。”
“舒雯，我和陈娜的事是我的错，但我知错能改，而你呢？你一直在背着我和王斌好，你能对得起我对你的感情吗？我是堂堂七尺男儿，男儿是不能受辱的。”
“小常，难道女人就能受辱吗？这是哪家的道理！我告诉你，现在我爱你也爱王斌，这是事实。”舒雯很冷静地说。
小常听后对她大吼；“你走，请你离开这里！我不想再看到你！”
舒雯听到小常发疯般地吼叫，慌乱地走出了房间的门，她从来没象今天这样慌乱，她心想，这下，我和小常的感情算是彻底完结了。小常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对舒雯动过气。但舒雯并不曾为她的真实流露的话语感到悔痛或者懊恼。她边走边思绪开始飞驰起来。她自语道：“小常啊小常，只许你满山放火，不许我舒雯点灯吗？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我已是个不干净的女人了，我活着开心比什么都来的实惠和充实，如果王斌也不爱我，我更彻底地解脱了自己劳苦的情感。”
小常看着舒雯离开后，在原地愣了片刻，然后就发疯地追下楼，看到舒雯在街旁拦了一辆的士，钻了进去，也忙冲到街心拦住后面的一辆出租车，跟着舒雯尾随而去。
小常坐在车里一直对自己怨恨和诅咒，既然舒雯对自己无情无义，他不应该在对他抱有任何幻想，从此后舒雯的事再不关自己的事。虽然几经挣扎，可还是没有灵魂似的追着舒雯，仿佛有一根绳子紧紧挂着他的心，而绳子的那一端，则牢牢地握在舒雯温柔的小手中。
二十分钟过后，车子开到龙湖小区院门前，小常看着舒雯下了车，自已也下了车跟在舒雯身后，来到一幢楼下，舒雯走进一所单元楼里。
小常在不远处另一幢楼的背影里来回转圈，久久不愿离去。他知道自己该走了，留在这里已没有多大意义，但他却始终不能脱出那根紧紧拴住心灵的绳索的捆绑，他是被舒雯拽着，身不由己地停在当地。
过了不久，对小常来说是一个漫长的世纪，他看到了自己最不愿看到的场面：英俊帅气的王斌伴着玲珑婀娜的舒雯，从那所单元楼里走了出来。小常感到全身虚脱，没有一丝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再无力气站起。等自己恢复了些气力，心里明白自己该回去了，事实证明舒雯确实是个*的女人，根本不值得自己对她这么痴情，根本不值得苦苦折磨自己。
可是，他的双腿一点不听他的使唤，竟顽强地埋在原地，象被水泥凝的砖注。
他发疯一般想窥探到舒雯和王斌两人的感情到底发展到哪一地步，他还想等他们重回到这所单元楼来。
又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王斌伴着舒雯重走了回来，王斌手里多了一塑料兜东西，他边走边靠近舒雯低头做着亲昵的动作。
小常目送着他们在单元楼口消失。他的身子晃了晃，好像在落水后刚刚抓住一块船板的水手，还没抓紧，一个巨浪打来，那块船板又脱手漂走了，那种透彻骨髓的悲凉痛苦，只有他自己才能感悟得到。
小常扶住楼墙，控制着全身的战栗，他埋头喘了几口气，以平静自己起伏的胸膛。
他仍发疯地渴望知道王斌和舒雯现在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关系，到底两人的感情发展到什么地步。只要舒雯不下楼，他就要守下去。
就这样，小常一整天没有吃任何东西，坐在楼墙旁对那所单元楼望眼欲穿，但始终没见舒雯再走下来。直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