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的工厂都亏损。幸而上届沈书记开发了太行山一些旅游景点，带动了第三产业的发展，保住了事业单位人员的工资，但太行市的工人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问题出在哪里？问题主要出在脱离太行市的实际，不是实事求是地依靠太行市的优势发展工业，而是一哄而上，哪一壶不开偏提哪一壶。全国各城市都成立开发区，都搞招商引资，我们也跟着起哄。我们也不想想，世界又有多少商可招，多少资可引？完全都是在搞形式。如果我们能根据太行市的实际情况发展工业，情况就大不一样。太行市最大的优势就是靠山，有极丰富的矿藏资源。已经证明的有优质的耐火粘土、高铝矿石等，这是太行市最大的优势。这优势是独有的，别的地方比不上。再说太行市下岗工人多，劳动力十分雄厚，尽管文化素质不高，但太行市人老实，能吃苦，最适宜在体力的付出上创造业绩。在某中意义上讲，这也是别的地方比不了的优势。我认为太行市经济发展，应在旅游业和开发矿产业上下力气和作文章。现在当务之急是集中太行市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开发矿产资源，打一场开发矿业的人民战争。可以大开山门，放宽政策，让外面有钱的地方、单位和个人来太行市开矿发财，我们提供劳动力和收取税金。┈┈
在报告的最后，小常才提到开发区闲置土地一事，小常的观点是应将土地返还给农民。
小常将报告完成修改和润色工作时，天已大亮。夜里陈娜起来几次给他沏奶，因而，早晨小常也不感到饿，等小陈开车来接小常时，小常早饭没有吃，就坐车去了单位。 到单位将工作做了个简单的安排，然后就坐车去了市政府。
李副市长的办公室，小常来的次数不多。宽大的写字台，做工考究的书橱，高高的绿色植物，墙上挂着苏东坡的“居无竹则俗，食无肉则瘦”的书法条幅，为主人的志趣增色不少。领导的办公室不知从何时兴起了装饰和摆阔的风气，这也许是地位和威信下降的原因之一吧。他们在群众中的威信日渐下降，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却可以把在群众中丢失的损失和尊严找回来。现在有些领导为了不落伍，不知从何时起，掀起了一股附庸风雅的风气，不管懂与不懂，都爱弄几幅字挂在墙上，或者录几幅名人绝句楹联挂起来。
小常走进李市长的办公室，李市长对小常面带微笑，使小常怎么也不能将他和杀人犯联系在一起。
当小常将“关于依靠太行市的优势发展工业”的报告递给他，他看的很仔细，等看完报告后，李沉抬起头来看着小常说：“你的报告对太行市当前的形式分析的很透彻，但对开发区闲置土地的处置问题，我没权决定，要等金书记从省城回来后，开常委会共同研究。”
小常从李市长办公室出来，不由长舒一口气。他原以为李市长看了他的报告后会大发脾气， 因建开发区是上届市委书记沈军的决定，现在要将土地重新返还给农民，无疑是抽了沈军一个耳光。没想到李市长表现的还算开明。
晚上回到家，见陈娜摆了一桌丰盛的美味。小常强提兴趣，故作惊奇地问：“咿，今天怎么……”
“你猜。”她笑。
小常脑子一团乱麻，什么都猜不来，只好说：“告诉我，我猜不出来，罚刮我的鼻子。”
“今天是我的生日，怎么忘了！”她甜甜地笑着飞起刮了小常的鼻子。
小常恍然大悟。“对不起，我太粗心了。”
“没关系，只要心里有就行了。”
“那当然。”小常替陈娜斟了一杯酒向她举了举说：“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她欢笑。
饭后，小常说要出去走一下，陈娜坚决不同意：“昨晚你一夜没睡，为了你身体健康考虑，你今天哪里也不能去。”
小常说：“是公事，今天非去不可。”她抓住小常不放说：“要去一块去，不去就都不去。我看你近来像丢了魂似地，你一人出去我不放心。”
小常掰开她的手，不由分说地站起就向外走，说：“该你去的我自然会带你去，不该你去的就不要强求。”
她生气了，跺脚说：“哪里还有我不该去的地方？你总不会私下里去会舒雯吧？”
小常剧震，脸立刻变得煞白，没敢转身，说：“你不要胡说嘛，我不是早告诉你了吗？我和舒雯早就断了，早就不来往了。我刚到开发区，公事太多，你去了不合适，我不去又误事的，懂吗！”小常说着抬脚出了门。
小常反常的举动更使她确信他是去找舒雯了，她坐到沙发上悲伤地哭了起来。她自和小常住在一起以来，溺在爱河里，心全系在小常身上。除了小常就是孩子，工作没劲头，没兴趣，混着往前走。如果她失去小常，将找不到今后的出路。她哭了一会，就疯了一样的跑下楼，四下张望，哪还有小常的影子。她沮丧地回到家中，生气地摔了两个盘子。
第28节 遗体告别仪式
庄太在市里挑选了七个漂亮的女孩，经过礼仪培训后，和金生商量准备送给省城的一些领导做保姆。
金书记和庄太去省城的时侯，通知舒雯也一同前往。
舒雯昨天因一晚没睡好，坐在丰田面包车里，头昏沉沉地。车里的七个漂亮姑娘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地微笑，她们一定在为将来能够服侍平时只有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大官们而感到荣幸。舒雯从这些姑娘身上能看到自己以前的影子，她们是用自己的青春换明天。
车到省城后，他们找了个豪华的宾馆住下。然后留下舒雯在宾馆照看带来的姑娘，金生和庄太忙着一个一个地带着姑娘们去给省领导家送； 等将七位姑娘全部送完，已是深夜9点多了。
舒雯因一直惦记着晚上七点与小常的龙湖公园约会，心里象长了草一样，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她想打电话向小常我解释一下，几次拿起手机，拨了小常的前几个号码后又停了下来，她想等着小常主动给她打电话。
忙完给领导们送保姆的工作后，金生、庄太和舒雯他们三人在他们下榻的宾馆吃的饭。舒雯感到今天的酒宴和以前在韩国失身给李副市长的那个晚上惊人地相似，只是李副市长换成了金生。在酒席中间，庄太和金生轮番地缠着舒雯喝酒，金生一再向舒雯许诺说将来要升她的官，但舒雯一直对自己把握得很好，无论他们将话说得怎样天花乱坠，她就是滴酒不尝。
吃过晚饭，舒雯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门，进到洗澡间洗了个澡，然后穿上睡衣躺到床上想心事。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小常打给她的。她激动地拿起手机。
小常在电话里问：我在龙湖公园，你在哪里？”
舒雯说：“我在省城，今天回不去了，明晚我们老时间老地点见。”
小常的心乱极了，乱得一塌糊涂，走路来到龙湖公园，在公园里胡乱转，转到公园中心的人工湖旁的一个大石旁，不由触景生情。这块大石曾是以前他和舒雯下班后常来常坐的地方。小常坐到大石上，望着湖水，望着天，不由神思悠悠，回想起自己和舒雯第一次来公园的情景。
那时舒雯自杀未遂刚出院，小常约她第一次来龙湖公园散步。
那时的舒雯明媚俏丽如一朵芙蓉，鲜亮白嫩如一朵水仙，眸子溢光流彩，顾盼多情，红唇润得像一棵樱桃，牙齿洁莹如雪，披肩秀发闪闪流光；笑声里带着甜滋滋、脆生生、*的声音。小常围在她身旁，心荡神摇，又说又笑，几次想吻她都没有得成。
他们来到公园中心人工湖旁的一个大石旁坐下，小常要拥抱她，被她推开说：“你能保证今后只爱我一人吗？”
“我能，我现在就对天罚誓。”小常说完就双腿跪到地上，掬手虔诚地对天发誓：“天地非合一，斯爱永不移，若要有二心，天打五雷劈！”
舒雯将小常拉起悠悠地说：“我以前也曾和李强喝过血酒罚过毒誓，他不还是背叛了我。”
小常急着向她表白：“舒雯，你怎么能将我与李强相比！我永远只爱你一人，这是绝对的！让事实，让今后漫长的岁月验证吧！”
小常说着又去拥抱舒雯，又去吻她，她这次没有拒绝。她偎过小常的怀里，以最甜蜜的吻回报小常。
后来虽然小常和陈娜有了孩子，生活在一起，但舒雯在小常心灵深处的位子依然存在，而且占据了绝大部分，小常无法一下摆脱掉，这使他在与陈娜相处以至*时，都时时处处伴随着舒雯的影子，好象她就在他们中间，就与他们一起说笑，或冷冷地在一旁看着他们，搅得小常心神不宁，难以对陈娜专情。他们之间虽然也有幸福和欢乐，但从来没有达到小常与舒雯之间的那种程度，没有那种特有的摄人心魄的情味，小常常常感到自己在感情方面对不住陈娜，有负她的一片痴情，为她深深地愧疚不安。
今晚和舒雯约会，小常的心情很复杂，什么滋味都有。
时光无声无息地缓缓地流动着，不觉月老迅速地爬上中天。一阵凉风吹来，小常感到丝丝凉意。他孤寂地四顾地向四周看了看，仍不见舒雯的影子。小常掏掏出手机看时间，已接近晚上１０点，不由一惊，忙给舒雯打电话，当得知舒雯在省城时，只好慵慵地起身回去了。
王幼斌的遗体火化在市西北郊的火葬厂进行。料峭的寒风中，遗体告别室的门外，站着很多小常和小宁的同事和朋友，也有很多王幼斌的同事和朋友，他们的衣着很得体，就和他们悲伤一样恰到好处。
小常掺着白发苍苍的王幼斌的母亲，小宁掺着王幼斌的父亲。两位老人因悲伤过度，已经站不起身来。大厅中弥漫着黯淡的悲哀和低回的哀乐，哀悼的队伍正源源不断地按照指定的路线向前，向大厅中那用冬青、百合和*组成的巨大花丛中的王幼斌的躯体鞠三次躬，之后一个个和小常、小宁握手。小常死盯着送葬的人群，想找出舒雯的身影，但一直失望。今日举行王幼斌的遗体告别仪式，小宁是通知了舒雯的，她为什么没来？难道王幼斌的死也与她也有关？ 不由在小常的心里掠过一丝阴影。
遗体告别仪式结束后，小常将王幼斌的父母送进医院打葡萄糖，因他们一连几天都没进食，天天处在悲哀中，身体被极度地悲伤折磨成病。安置好他们以后，来到医院外料峭的寒风中，肺部十分诚实地松了一口气。但小常的心情仍处在极大的对死者及他父母的哀伤和对凶手的刻骨仇恨中。舒雯没有参加遗体告别仪式，使小常揪紧了整个心，如果舒雯也是凶手之一，那么被杀的真相将更加难于揭开，因小常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寄托在舒雯身上。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29节 心头的那粒朱砂
从省城回来那天，舒雯吃过晚饭，想到与小常的约会，她不由心情柔情漫溢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我和小常是不可能的了！”想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小常而起，不由伤情地掉下了眼泪。“小常，要说负心，首先还是你！现在你已和陈娜在一起，为什么还来打扰我？”但她还是在家中镜子前精心地打扮了一番。
舒雯打的来到龙湖公园时，天已经黑了。她习惯地向他们以前常约会的龙湖旁的大石走去。
圆月斜挂，满天星斗。离很远舒雯就看见小常站在湖旁的大石旁向她来的方向张望。她的心不由颤栗不已。此时此刻，她浑身燥热难耐，强烈的感觉到小常仍是她生命里的所爱，过去的怨恨已完全烟消云散，所有的只是无法控制的激动和慌乱。
“小常！小常！小常！……”
她在心里叫着小常的名字，悲喜交加，无以名状，过去的爱情，过去的小常……
“小常，你为什么还来打扰我？！我的心本来已死！……”
以前他们热恋时，小常对她的海誓山盟的情景又电光石火般地在她脑海里闪现：小常虔诚地跪在地上，掬着手：“老天在上，请应验的爱情，我发誓：天地非合一，斯爱永不移，若要有二心，天打五雷劈！”
接着是在狂风大作的初夏的傍晚，小常和挺着大肚子的陈娜在一起的一幕闪现，她忌讳地摇摇头，伤神地盯着小常，艰难地迈着步子向他靠近。
受伤的心灵开启一条缝，鲜血淋淋漓漓地流出来。怨恨又重新升起：“要不是你小常！我何有今日！为何又来找我！为何又来……”
小常看着天仙般美丽的舒雯向他走来，他一阵阵揪心，五脏六肺在冒烟。舒雯，你为什么变得那么快！是因你身在官场的缘故吗？我今天要问个明白。
“你来了。”小常说。
“恩，王幼斌让你转交我什么东西？”舒雯问。
小常没回答她的问题，按他事先想好的说：“王幼斌是被人害死的，你知道吗？”
“谁害的？”舒雯问。
这也是小常要揭穿的实质性问题。他想了想说：“王幼斌在单位人缘很好，我调查了一下，没有发现有人非要杀他不可。”
舒雯沉默不语，将脸扭向湖水方向。
小常想启发一下她说：“你想想，在你和王幼斌打交道的过程中，他得罪过其他人没有？”
舒雯淡淡地说：“我以前并不真正地了解他，怎知他是个花心和卑鄙的小人！”
小常只好直来直去地说：“王幼斌将你和李副市长的事都告诉了我，他是不是因为你而得罪了李副市长才招来杀身之祸？”
舒雯惊恐地猛然转过头盯着小常说：“他真卑鄙无耻！我对他的死不关心！”
小常心中一凉，他怀疑舒雯也参与了杀人事件中了，但他还是想用感情打动舒雯，说：“其实，王幼斌一直都是很爱你的，我看了他的日记。他对自己以前的行为深深地悔恨，被害的当晚，他向我说他已决定辞官不做了。”小常说完将王幼斌最近的一本日记递给了舒雯。
“ 在这本日记里记载着他和你交往中所有的思想。”
舒雯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住了，然后说：“你今天约我来就是为了给我他的日记？”
“我约你来，也是想和你聊聊。”
小常在大石上吹了吹，有袖子擦了擦，才让舒雯坐下。 舒雯不由的在小常的相让下坐了下来。
“小常，我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做错的事不可能再回来。但你知道我作为女人蜕变的过程吗？一个女人的蜕变就是几十分钟的事情，但她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过了羞辱无奈和生与死的考验，一个女人如果被人糟蹋了，和一个不情愿的男人上床，当一切都成为无法改变的现实时，她还有什么资格谈纯洁？”
小常沉默不言，舒雯的变化小常感到心痛，但现在的舒雯又使他感到痛恨，他也很想知道她变化的原因。
舒雯流着泪，很理智地，慢慢地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了小常。在她的讲述中，豆大的泪珠从她脸上掉下，打湿了她前胸的衣服。
小常听得脸红一阵，黄一阵，白一阵，青一阵，咬牙切齿，痛心疾首。特别是听到李副市长糟蹋她的事，愤怒得吼叫着站起来，要去找李沉算帐，舒雯哭着拉住了他，她知道小常根本斗不过李沉，李沉会像捏小鸡一样将他捏没有的。
两人在拉扯中，舒雯不由哭着投进小常的怀中，小常茫然地将她抱住。
“舒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