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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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爱你-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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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糕!”他急忙猛按开门钮,但是来不及了,电梯开始往下。
  他没办法,只好赶快按下一个楼层,先离开电梯再说。
  走出电梯,他看了看其他几台电梯的指示灯,都还得再等一会儿才会到达这个楼层来,他没时间等了,况且又只有一层而已,他决定爬楼梯上去比较快。
  他转身快步走到楼梯间,开始爬楼梯上楼,不过只走了几步,便听到楼梯间有人说话的声音。
  在这栋有数十间企业进驻、几千人工作的办公大楼里,有人说话本来一点也不奇怪,但是他耳尖听到有人讲到“楼冠棠”这三字,他缓下脚步,轻声地跨上楼。
  他躲在楼梯的转折处,悄悄探头往上一看,看见张皓宜和一名大概是她同事的女子,在楼梯最上阶的平台上一边抽着烟,一边说笑闲聊。
  “欸!你是认真的?怎么从没听你提过喜欢楼冠棠?”另一名女子吐出一口烟,好奇地问。
  “欣赏是有,但是还算不上喜欢的地步。”张皓宜白皙的手指夹着一根凉烟,优雅地弹了弹烟灰。
  “那你刚才干嘛对他大献殷勤?怎么?前任的楼夫人刚走不久,你就急着想卡位喔?”另一名女子调佩道。
  “我承认我确实巴望着楼夫人的宝座,人往高处爬,我想当律师夫人,也没什么不对啊!楼冠棠知名度和收入都很高,嫁给他铁定生活优渥,而且他仪表堂堂、上得了台面,至少跟他上床不会令我作呕。”张皓宜吃吃地笑。
  “哎哟!你忘了颜芝和他是怎么离婚的?外遇耶!要是他床上功夫够强,这么英俊多金的男人,颜芝怎么舍得爬墙?说不定他只是虚有其表,其实根本是性无能!”
  “呵!就算他是性无能也无所谓,只要给我钱花就好了。”有了钱,她可以另寻发展。
  “我看那楼冠棠挺精明的,你确定能诱惑得了他?”
  “他前妻刚替他闹出这么大的丑闻,这时候他心情一定很低落,我正好可以趁虚而入,只要下点功夫多哄他几句,他很快就会上钩了。”张皓宜早就计画好了。
  “就像其他被你甩掉的笨男人一样!”
  “哎!我可没打算甩掉楼冠棠,我看应该不可能再找到比他更优的对象了,这回我会好好把握,等我当上楼律师夫人,吃香喝辣一定不会少了你。”张皓宜自信地道。
  “是喔?那就谢谢你啰!”另一名女子酸酸地道谢,心里却想:
  笨蛋!有这么好的事,干嘛等你施舍好处给我?我长得也不比你差,我就不信只有你钓得到楼冠棠,而我却不行。
  等我成了楼律师夫人,我也不会忘了你的,好姐妹!
  楼冠棠无意识地踩着阶梯下楼,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空寂的楼梯间,像战败的士兵走向死亡的幽谷。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几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哪一楼。打从听到张皓宜和另一名女子的谈话后,他便一直处于茫然失神的状态,只知道一直往下走。
  他真的很受伤,原以为温馨真挚的关怀,原来只是接近他的一种手段。
  张皓宜和颜芝一样,都只看中他的收入和知名度,只想从他身上得到好处,根本不是真的爱他或是关心他。
  这个发现让他的自尊心严重受伤,原本已经受创的自尊,再度受到狠狠一击,他好不容易才从低潮的谷底爬上来,现在又被人用力推下。
  可笑呀!在那些女人眼中,他楼冠棠除去名与利,竟是毫无价值,这一生他从未像此刻这样,怀疑他自身的价值。
  他又步下一层楼,耳畔逐渐传来或大或小的噪音,汽车喇叭声、人们走动时的脚步声、还有此起彼落的细碎交谈声,他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一楼。
  转向大厅,正好对上好几双悄悄窥视的同情眼眸。那些人发现他在看他们,纷纷急忙转头,躲的躲、避的避,就是没人敢直视他的眼睛。
  打从颜芝闹出偷情的丑闻后,他便经常遇到这种情形,他们或许是太善良了,不知该如何在他面前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只好仓皇地回避他的视线,却只令他觉得尴尬、不自在。
  既然他们假装不知道他前妻闹出的丑闻,他自然也不可能主动与人谈论,他自嘲地一笑,快步离开大厅,直接赶往长茂企业。
  到达长茂企业,少不得又得接受不少怜悯与回避的眼光,他佯装没发现那些暗中关切的目光,迳自搭电梯上楼。
  “哎呀!楼律师,你来了。”长茂企业的邱董事长一见到他,就急忙拉着他到沙发上落座。
  “怎么样?楼老弟,最近好多了吧?看起来你好像精神还不错,对嘛,这样才对!像颜芝那种朝秦暮楚、不知羞耻的女人,尽快把她给忘了。像她这种不甘寂寞的女人啊,老哥见多了……”
  像邱董这种人也很多,这些人大多是直肠子,他们认为自己是在提醒他、帮助他,所以每回一见到他,三两句话就转到他失败的婚姻上头,开始批评大骂颜芝的不守妇道,殊不知这样并不会让他好过,只是一次又一次撕开他结痂的伤口,在上头洒盐。
  好不容易听邱董说完他冗长的宝贵意见,又把公事处理完毕,他已耗尽心力,不想再办公了。
  打了通电话通知郭大姐他不回事务所,他看了看逐渐昏暗的天色,茫然心想:
  在这个城市里,孤独的我能到哪里去呢?
  “育慈、育慈……就是这间。”
  罗敏青拉着白育慈走进窄巷尽头的钢琴酒吧,兴奋地道。
  这间酒吧地点隐密,气氛好,调酒也很好喝,据说有些名人也常来捧场,罗敏青就是听人介绍,才拉着白育慈一起来瞧瞧。
  “气氛不错,不会乌烟瘴气,音乐也很棒。”白育慈好奇地转动头颅,四下打量这间与迪斯可酒吧截然不同的钢琴酒吧。
  她很少上酒吧——应该说她很少过夜生活,有时下了班办公室的同事提议上夜店玩,她都说有事得赶回家,找借口避掉,因此大家都笑她是电视台的公务员,准时上下班。
  “听说他们的调酒更棒!你想喝什么?噢,我喝雪莉酒好呢?还是喝蓝色夏威夷呢……”
  白育慈微笑听着,转头四下浏览酒吧的佣懒风情,忽地她猛然一震,瞪大的眼停留在某一处。
  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吧台前喝调酒,他的模样有点狼狈,而且歪歪倒倒的,看样子应该已经有几分薄醉了。
  那不会是……不!不可能吧?
  可是……真的好像!
  白育慈悄悄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到那人身后,试探地轻喊:“楼律师?”
  “嗯?”那人醉醺醺地扭过头,可不正是楼冠棠吗?
  他喝得醉眼昏花,得眯起眼才能认得出她,英挺的鼻头发红,像小丑一样令人发噱。
  “白——白育慈?怎么又是你这女人!”他将酒杯凑到嘴边,嘟嘟囔囔地咕哝着。“你简直是阴魂不散……无论我人到哪里,都会被你找到,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监视器?”
  “不好意思!楼律师,这回纯属巧合,我没有跟踪你。”别把她说得像跟踪狂一样。
  “有时我会怀疑,你是不是个女鬼?否则怎能这样神出鬼没地黏着我,连我家院子都爬得进去……”他摇头晃脑说着醉言醉语,引起周遭的客人侧目,尤其是她爬进他家院子那句话。
  白育慈尴尬极了,不自在地动动身体,假装不在意他人的视线。
  楼冠棠喝光了杯子里的酒,立刻将空杯子推向柜台内侧,又点了一杯。“酒保,再给我一杯威——”
  “你不能再喝了!”白育慈见他还想继续喝酒,心里真是又急又气。
  他的感冒才刚好,就这样乱喝酒糟蹋身体,难道他不能够体谅别人为他担忧的心情吗?
  “你跟我走!”白育慈替他结了帐,拉着他往外走。
  经过她和罗敏青坐的那张桌子时,她仓促对罗敏青说声抱歉:“敏青对不起,今天我有事先走一步,改天再请你吃饭当作赔罪。”
  “欸,育慈……”罗敏青愕然看她拉着一个男人走了,手中的目录掉了下来。
  “等等,那个男人不是——”
  楼冠棠?
  第五章
  离开酒吧,白育慈立刻叫了计程车,把楼冠棠送回家。
  白育慈先让他躺在沙发上休息,然后去拧了条热毛巾给他。
  这是她第一次进他的屋子,房子满宽敞的,但是一个人住,总觉得有点寂寞。
  “楼律师,擦把脸会舒服一点。”她回到客厅,摇醒他,把热毛巾递给他。
  “不用你多事!”可惜楼冠棠不领情,用力挥手拨开那条热毛巾。
  离开酒吧一段时间,他的酒醒了不少,知道她一直在他身旁。
  对于她一再干预他生活的举动,他实在是万分恼火,累积至今的不满,终于火山爆发了。“你一直纠缠着我,到底想做什么?”
  白育慈显得有点错愕。“我只是不希望你喝太多酒,你的病才刚好——”
  “你凭什么干涉我?我要喝多少酒,会不会生病,那是我家的事!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这么多?”他恶毒地嘲讽。
  “我说过,我是关心你——”
  “说谎!你都是这样关心一个人的?像老妈子一样唠唠叨叨,担心他生病了没有,怕他没吃好。没睡好,你有那么多闲工夫吗?”
  “我只是——”
  “我看你根本不是关心我,而是同情我吧?向全国人民揭发颜芝红杏出墙,让每个人知道我楼冠棠被老婆戴绿帽,事后又故作仁慈地跑来关心我,其实那全是虚伪的同情吧,你只是想看我像过街老鼠的狼狈模样!”
  “我没有!”白育慈用力摇头,否认自己曾有过任何一点看热闹的心态。
  “你这么殷勤,绝不只是因为关心,你究竟存着什么用心?你说啊!”
  “我……”她该说吗?她能说吗?
  “怎么?不敢说是吧?你说过我已经没有新闻价值,那你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并不是每个接近你的人,都是有企图的。”她虚弱地解释。
  “当然是!人和人在一起,一定是有所图才会互相亲近,亲情、友情、爱情,都是一种企图,如果毫无所求,不就和陌生的路人没有两样?请问你把我当成路人吗?”
  “当然不是……”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到底对我存着什么企图?”他受够了,今天非得问个清楚不可。
  “我——”
  “说啊!”楼冠棠半醉地高嚷。
  “好!你想知道是吗?那我告诉你!”白育慈受不了他的逼问,决定什么都说了。“我接近你,确实有所图……”
  楼冠棠听了,面孔霎时一凛。
  果然!他怎会有那么一点期望,以为她和其他人不同?真是愚蠢!
  “那你图的是什么?我的财?还是我的名?”他讽刺地问。
  “我图的不是财也不是名,而是情。”白育慈闭上眼,突然有种不敢面对他的感觉。
  她很畏惧,不知道他听了她的告白会如何?大笑?生气?不过铁定不会高兴!
  “情?”楼冠棠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是的。我所图的,只有你的情,我喜欢你!”
  “什么?”楼冠棠完全呆了,为名为利,他什么都猜想得到,惟独这个,是他万万想不到的答案。
  “我说我喜欢你,从我第一次采访你那时候起,就喜欢上你了。”
  “所以你故意播出颜芝和乔伟偷情的录影带,好让我们尽快离婚?”这是他直觉的联想。
  “不,不是这样的!我报导颜芝小姐外遇的新闻,不是为了攻击你,而是想让你知道事实,因为我不忍心让你再被蒙在鼓里,我相信将来你发现之后,会比现在更痛苦难受。”
  楼冠棠默然无语,这个告白来得太突然,他的脑子一时无法思考。
  “这是最新的整人花招吗?”
  “当然不是,我是认真的。”
  “我从不知道你是如此伟大,原来你不只是记者,还兼任善心的义工,帮忙拯救像我这种被妻子背叛的蠢男人。”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的告白,只能以嘲讽的态度回应。
  “我不是那么伟大的人,我承认我有私心,因为喜欢你,所以我无法明知实情却不告诉你,让你继续被偷情的妻子蒙在鼓里。”也就是这一股冲动,让她公布那卷录影带,揭发颜芝外遇的真相。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我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喜欢我?”他陡然升起怒气,却故意装出邪恶的笑容,朝她勾勾手指。“过来,到我身边来。”
  白育慈明明已经感受到空气中骤然改变的危险气氛,依然毫不迟疑地起身,走到他身旁。
  他猛然一拉,将她扯入怀中。
  “啊!”
  “我要什么,你都能给我吗?”他低下头,灼热的气息喷在她愈来愈红的脸蛋上。
  “呃?嗯……”
  “那我要你,你也愿意给我吗?”
  “什——唔!”她话没说完,唇便猛然被封住。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开始拉扯她的上衣。
  “呵!你喜欢我对吧?那我就勉强陪你一次,你可得好好记住这一刻。”他不信这样还吓不走她!
  他邪邪地笑着,刻意用粗鲁的态度扯开她的衣物,温热的唇激切地烙下一个又一个红印……
  忽然,他停止一切动作。
  他觉得不太对劲,因为身下的人儿太柔顺了,不但没有他预期中的剧烈反抗,甚至连声象征性的尖叫或是抗议都没有。
  他低头一看,白育慈也正睁着滴溜溜的大眼凝视着他,羞涩的脸上半点惊恐也没有,那表情与其说纯真无邪,倒不如说虔诚真挚,就像自愿上祭坛的处女。
  “你为什么不挣扎?”他没好气地质问,她这么配合,他这个坏人怎么演得下去?
  “我为什么要挣扎?”她有些好笑地反问。
  “你不会天真得不知道我要对你做什么吧?”他懊恼极了。她不是纯洁的十岁小女孩吧?
  “我知道啊,但我也说过,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她无比认真地说道,那漾着傻气的眼眸,微微扬起的红唇,软化了他的心。
  “你——”这些日子以来,楼冠棠对她的感觉是复杂纷乱的,恨她,却又感激她;气她,却又不自觉依赖她。然而他从未有过这种感受,想将她紧紧拥进怀里。
  而他也那么做了。
  “傻瓜!”他低笑着将她纳入自己怀中,温柔地低头衔住那微启的红嫩唇瓣。
  “唔……”白育慈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这个吻。
  双唇辗转厮磨,火苗再度燃起,然而这回没有任何一丝勉强或是胁迫,剑拔弩张的气息一变,全被满满的柔情给占据了。
  他们宛如两只飞蛾,不顾一切地投入火焰中,即使知道清醒后或许会后悔,但是这一刻,他们只想拥有彼此。
  两人一连缠绵数回,在白育慈体力完全透支,累得昏睡过去前,她喃喃地吐出一句:“她们……说错了。”
  “什么?”楼冠棠侧耳在她唇边,聆听她临睡前的自言自语。
  “你这方面,绝对没问题……她们说错了……”
  楼冠棠得意地低低失笑,将她搂进自己怀里,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睡吧!”
  白育慈刚醒过来,还没张开眼睛,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她会浑身酸痛?她纳闷地想。
  枕头的高度和被子的质感,好像不太对……
  床铺好柔软好舒服,她还不想起来,贪睡地闭着眼,宛如盲人般四处摸索着。
  她的床上几时出现这么柔软高级的丝被?
  还有寝具的质感也好细致……
  咦,这是什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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