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做到了,但是他的心也空了。在离婚几天之后,苏耿想如果他说后悔了,会不会被人嘲笑,苦涩地想,齐夏果一定不会后悔,她想了多久的自由。
齐夏果手工品加工渐渐上手,竟然比其他人做的还要快,其他年长的会真诚称赞她手巧,齐夏果微笑着说,“向我外婆和妈妈学的。”
晚上去小区楼下交货再领取第二天的,如此反复,在有固定玩偶加工的前提下,齐夏果每个月竟然能有一千多的收入,钱虽然不多,工作内容枯燥无味且累得厉害,在哄睡苏杭之后,齐夏果做到很晚也是常有的,虽然苏家不会断了苏杭的生活费,但是齐夏果固执地想用自己赚的钱养儿子。
用这些钱,她在家里面添置很多东西,苏杭的玩具,简单的挂饰,她喜欢的窗帘,她喜欢的被罩床单,而不是苏耿喜欢的。
苏耿,齐夏果很久没想过这个名字,不去想他过的好不好,不去想他现在是不是春风得意,不去想他是否想过她。
以前在老宅的时候苏杭不怎么叫爸爸相关的发言,到这里之后他倒经常四处张望发出类似的声音,齐夏果想,苏杭可能是在叫苏耿,在疑惑为什么看不到苏耿,后来苏杭不再叫那个词语,他更多时候叫妈妈。
因为他每次叫妈妈就能得到齐夏果加倍的关爱和疼惜,苏杭长得很像苏耿,无论是眉眼还是嘴巴,齐夏果看着苏杭时候会感叹遗传的神奇。
两年时间也只是擦肩而过,齐夏果有了自己的店面,做各种儿童玩具布偶,甚至是头饰发簪,共同点就是,全部是手工制品,现在太多工厂机器制品,偶尔的手工品反而显得新鲜独特。齐夏果用碎布缝补起向日葵,用布片做成手工包、钱包、卡片包,甚至是钥匙包。
店铺位置附近是所大学,生意还算不错,齐夏果聘请了一位在校大学生,在课余时间帮忙看店铺,她更多是做手工。
在解决温饱的前提下有事可做,齐夏果的心境也改变许多,现在回头看看过去的那些不愉快,她也只是轻笑一声,我过来了。她不再嫉恨谁,心境平和许多,她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苏杭。
在这两年期间,齐夏果见过齐贺一次,在路边,齐贺弯腰不知道在捡什么,她眼窝深陷精神萎靡不振,整个都显得苍白病恹恹,齐夏果以为齐贺不会和她说话,在擦肩而过的时候,齐贺却把手伸向齐夏果,“给我点钱。”说着打个哈欠,努力睁着眼睛保持清醒。
齐夏果给了她三百块钱,因为她那天钱包只有这么多。齐贺把钱揣进兜里面,用力拢紧身上的衣服转身走了。齐夏果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看了很久,这一刻,她突然不恨了,彻底不恨了,甚至是齐声正也不恨了。
在那次见过齐贺一个月后董晏紫给她打过电话,“齐贺的现状你也看到了,是不是很过瘾,她那样一个好面子的人竟然沦落到乞丐一样。”
“她怎么了?”
董晏紫哈哈笑,笑得很舒畅,“吸毒,想不到吧,她竟然吸毒了,和我一样,这是对她的报应,该让她尝尝这种蚀骨的快感。”董晏紫咬牙切齿,不得不说她的现状一部分是拜齐贺所赐,现在看她这样狼狈十分解恨。
齐夏果没说话,董晏紫自说自话,“齐夏果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吗,给我二十万,我帮你解决掉齐贺这个麻烦,不对,不是麻烦,是碍眼物。”
“我给你二十万,保证她的的温饱。”齐夏果说完就挂了电话,她第一次用苏家给她的那笔钱,她在心里面说,我不是为了齐贺,只是为了她和自己相同的血液,只是不想成为和齐贺一样的人,只是想要良心安生点,只是表明我真的放下了。
但是后来,齐贺还是死了,吸食大量毒品,产生幻觉从高处失足,董晏紫说齐贺死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容的,或者在她的幻觉中有她梦想的,齐夏果已经没兴趣知道。
苏杭也已经是三岁小孩子,他会自己玩,推着小车在店铺前面的路上自己玩耍,会提着小桶,把里面的沙子倒在齐夏果做手工的篮子里面,每当这时候,齐夏果都是又气又恼,更多是无可奈何。苏杭自从会自己掌握方向,能自己拿东西,家里面就没个安生,剪刀锤子之类的只要放在地面上,总逃不过苏杭的小手,每次齐夏果要发火的时候,苏杭也不害怕,睁着大眼睛倔强地看着齐夏果,齐夏果就什么气都使不出来。
齐夏果有时候看着苏杭会想,这孩子怎么这么皮,完全不像她想象中的乖巧,而且脾气还大的很,稍不满意就酝酿一场嚎啕等着齐夏果,还意外的难哄,这也就算了,甚至会小人说大人话,每每把齐夏果气极反笑。
她想起来苏耿说过女孩好,男孩太调皮,或者他小时候就是这样子。
总之,离婚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好,至少满足感大于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这素离婚之后的第一更……哎,最初没想好让齐夏果做什么,敏敏跟着麻麻做过手工加工,而且麻麻对手工十分擅长,就写这个吧……瓦滴目标,开一家手工品店,不用很赚钱,一定要独特,只卖麻麻做的手工品……从目前来看,嗯,有难度……嗷唔,滚走……理想总素好的是吧,表歧视瓦
30结婚前,离婚后(修改)
自从离婚之后;齐夏果每个月都会回老宅一次,以解苏父苏母想念孙儿之苦。但是齐夏果再没见过苏耿,苏润生和刘翠新也不会主动提起苏耿;好像从来不存在一个叫苏耿的人,苏家多了一个女儿和孙子。
苏杭倒也奇怪;最初会好奇问爸爸;只是某天一个人爬楼梯去玩半天之后就再也不问,齐夏果每每对他加倍疼爱,反观苏杭,他倒并不在意父亲这个角色。
苏父苏母对苏杭十分疼爱,每次见他都会抱着猛亲一阵;每当这时候,苏杭会皱巴着小脸不乐意;“奶奶,我是大孩子,你不能那样亲我,会没有女孩子喜欢。”苏父一愣,笑着对齐夏果说,“这孩子和阿耿小时候一模一样,阿耿小时候就不让别人摸他的脸和头发,现在想想估计也是这个原因。”
齐夏果尴尬地笑着应答,这两年她都是一个人,自己觉得没什么,苏母有些看不过去,在苏杭不在眼前的时候拉着齐夏果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夏果,你有没有想过再找个,你还年轻。”现在的齐夏果也只是二十六岁,还会有几个二十六年。
齐夏果笑着摇摇头,“没有想过,只要把杭杭照顾好就可以。”
苏母一下子红了眼圈,“是我们苏家没福气,上辈子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养了阿耿那么个孩子。”苏耿这两年来倒也经常回来看望他们,只是待得时间不长,话也说得更少,刘翠新看他消瘦的样子就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
齐夏果只能安抚苏母,“没有,你待我好,是我的福气,我会记住一辈子的。”
苏杭在拿着苏父的象棋在一边玩的自娱自乐,他面前的位置坐下一个人,苏杭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他把手里面的帅递给对方,虎嫩嫩的小脸上小嘴巴一张一合,“这个给你。”
苏母听到苏杭的话,看向那边凳子上的人,一看眼泪再也忍不住,竟然是苏耿,两个月未归家的苏耿。苏耿离婚几天之后就离家,没人知道他具体住在哪里,只是时不时回来给两位长辈些讯息,其他的连孙晓都不知道。
齐夏果也看向那边坐着的苏耿,苏耿的确瘦了很多,脸颊消瘦显得面部线条更加冷硬,穿衣及气质都有所不同。苏耿看大家都看着他,他笑着抹把脸,“刚下飞机,有饭吗?”
苏母忙着去厨房给苏耿做饭,一时间客厅之内只剩下这家三口,苏杭大眼睛看看眼前的男人,再看看妈妈,突然小声音说,“妈妈,我要回家。”噗通从椅子上跳下来,抱住齐夏果的腿。
苏耿朝着这边看过来,和齐夏果目光对视,他转移开,手插在口袋内又拿出来,显得有点局促,“你好吗?”他问。
“还好,你呢?”
“也还好。”除了这些礼貌的问话回答,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
苏母做饭极快,简单汤面上桌,苏耿脱掉大衣在餐桌旁坐下,他应该是真的饿了,大口吃起来,和以往的绅士优雅风度有些不同,不知为什么看得人竟然有些心酸。
苏杭虽然吃了很多零食,但是他对苏耿碗里面的面条十分感兴趣,小眼睛巴巴地望着。苏母一看笑着说,“我怎么把杭杭忘了,奶奶给你盛。”
苏杭坐在苏耿旁边,五官相似的父子两个并肩坐着,苏杭眼睛看看奶奶看看妈妈,再转头看着坐在旁边的苏耿,他人小用不转筷子,干脆把面条缠在筷子上,但是烩面的面较宽,要缠上没那么容易,苏杭尝试几次,都没能吃到面条,他就小脸埋进碗里面像小狗一样吸溜,模样憨憨可爱。
苏耿把筷子合起来拿着手里面,伸进碗里面,夹住一根面条,“两只手这样转。”话是对苏杭说的,苏杭怯怯地看着苏耿,照着他的动作做一次,果然就吃到面条。
晚上苏母留齐夏果和苏杭在家里面吃晚饭,说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苏耿去楼上洗澡换衣服,再下来穿了件以前放在这里的家居服,齐夏果知道他哪里不一样,是衣服不一样,以前苏耿是非名牌不穿的。
晚饭在苏杭的插科打诨中度过,苏父难得没有以往的严厉,被苏杭逗弄的一直慈善地笑着,苏母却是频频眼红,齐夏果配合着在苏杭挥舞筷子的时候把他的小碗挪开,只有苏耿静静坐着,眼睛一直看着苏杭,却并不说话。
两年时间,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小娃现在水嫩嫩地打量着他,苏耿想,时间过得真的很快,在这两年他虽然见到过苏杭,具体来说他每天都能看到苏杭,只是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毫无顾忌地打量他,这个是他的儿子。
吃过饭,苏母坚持让苏耿送齐夏果母子回去,齐夏果在帮苏杭穿着外衣忙说不用,打车回去很方便,转过身,苏耿已经拿着车钥匙站在旁边,身上的衣服是出门的装备。
齐夏果本想坐在后座,苏杭却要坐在副驾驶座,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坐苏耿的车,而且苏耿车子里面有车模型。齐夏果无奈只好抱着苏杭坐在前座,怕苏杭乱动打扰苏耿开车。
苏杭吃饱喝足依偎在齐夏果怀里面偷偷看苏耿,等苏耿转头,苏杭就立马埋首在齐夏果胸口,如此反复。齐夏果拍着儿子的后背想,苏杭对苏耿是有印象的,所以才会对苏耿既好奇又害怕。
晚上有些堵车,苏耿的开车风格却大不如从前,过去他开车都是横冲直撞,在车流中穿梭,而现在却把车速开得极低,甚至被其他车抢道数次竟然也不恼,齐夏果悄悄用眼角余光看他,苏耿抿着嘴角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有一搭没一下的敲着方向盘。
苏耿是变了些,变得更沉默或者是沉稳。苏耿发现齐夏果在偷偷打量他,他用手摸着下巴问,“怎么,变老了?”
“不算老。”苏耿现在三十二岁,褪去朝气莽撞步入成熟。
苏耿听到齐夏果的话一愣,没想到她竟然说不算老,那意思就是还是有点老的,虽然男人不像女人一样注重面部保养,但是苏耿还是心里面嘀咕,我有那么老吗。
苏杭在齐夏果怀里面睡过去,小手还拿着模型爱不释手,苏耿笑着说,“他喜欢的倒是和我一样。”这个模型是苏耿这两年在外的时候买来的,却没想到苏杭第一眼见到竟然也喜欢,父子,一种其他的关系。
听到他提到苏杭,已为人母的齐夏果轻扬嘴角,露出满足的笑,“嗯,他一直喜欢这些,只要见到不给他买就闹人。”齐夏果手轻轻弹动苏杭的耳垂,以示宠溺。
苏耿的耳朵竟然觉得痒,手摸上去竟然发热,似乎能感觉到齐夏果的食指轻轻的触碰,□,他不自然地朝着窗外咳一声。
车子滑入齐夏果所住的小区,齐夏果示意苏耿停车,她可以抱苏杭进去,省得门卫目光询问。苏耿把车子停下来,也跟着齐夏果下车,齐夏果肩上挎着袋子,还要抱住苏杭显得有些吃力,手上一轻,手臂上的重量消失。
苏耿已经把苏杭抱在怀里面,苏耿没怎么抱过孩子,他的姿势让苏杭不太舒服,手推着苏耿的胸膛,渐渐睁开眼睛看着苏耿,眼睛里面已经开始酝酿哭意,齐夏果俯□,在苏杭脸颊上亲吻一下,轻声说,“妈妈在这里,很快到家,杭杭睡吧。”苏杭第一眼看到苏耿,却不是齐夏果,陌生的怀抱让他第一感觉就是排斥,再听到妈妈的话,苏杭熬不住困继续闭上眼睛,只是不时勉强用力强睁开眼睛,等看到齐夏果才再次放心闭上眼睛。
门卫自然是疑惑地多看几眼,齐夏果只能迎着头皮对他们打招呼,齐夏果带着苏杭独自在这里生活两年,别人只知道她离婚,小区内也有热心的大妈给齐夏果介绍,都被齐夏果拒绝,在苏杭没有自主生活能力之前她没有考虑过自己的生活。
电梯缓缓上升,苏耿看着静静站在一边的齐夏果问,“是不是很恨我?”电梯竟然叮一声打开,从外面走进几个人,没有给齐夏果回答这一难题的时间,她往侧边挪动一步,和苏耿无声拉开距离避免尴尬。
恨不恨这个问题,齐夏果不让自己去想,她恨过齐声正和贺敏芝,但是她总是对自己说不要恨。她恨苏耿吗,或许恨过,只是那是掺杂着爱的恨,那样的恨让齐夏果觉得累,既然累,那就不恨吧,不恨就不爱。
齐夏果打开门,想着怎么对苏耿说告别的话,苏耿或许察觉到她并不想让他进门,无声地把苏杭递给她,帮她把门关上。门内是面对着门板的她和儿子,门外是面对着门板的他,一扇门板,隔开两个人。
这就是离婚,再没有理所当然,作为前夫的苏耿不能随便进入齐夏果的家,除非她邀请。苏耿手插在口袋内看着门板许久,才转身离开,身影竟然有些落寞。
齐夏果把苏杭放在床上,看着苏杭数秒,她快步走到门口,从猫眼内看外面,苏耿已经不在,齐夏果想,还好他已经离开,苏耿向来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更何况对方是前妻这样的过期角色。
苏耿没有马上离开,靠着车门抽了很久的烟,夜晚的露水已经着陆,在他衣服上安家。苏耿看眼已经暗下去的窗口,齐夏果和苏杭应该已经睡了。又抬头朝着那个窗口看了许久,久得他再低头竟然觉得脖子酸痛,眼睛干涩酸痛。
钻进车子,苏耿开车离开,他不习惯后悔,明知道错了却依旧固执错到底,只是他知道,他回头也已经没有路。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上本来不想更新了,但素敏敏偷偷溜上来看到有亲貌似在等更新,瓦先更新出来吧……细节什么的明天再改吧,妈妈在旁边,敏敏不敢打开晋江……因为瓦素地下工作者,麻麻还不知道瓦写文……嘤嘤悄悄溜走
31结婚前,离婚后
在路上苏耿接到黄醒的电话让他去会所;苏耿直接拒绝,却惹来黄醒大叫,“兄弟你太不厚道了;离家出走两年回来竟然还脱离群体,速速前来自首。”
回家免不了苏母的一顿询问;白天碍着齐夏果和苏杭在;刘翠新才没拉着苏耿问东问西,现在回去等同自投罗网。车子掉头,朝着会所驶去。
人,还是熟悉的那些,场所还是混惯的熟悉。那些人看到苏耿统统伸出拳头;苏耿默契十足地和他们一一相碰,在外两年;始终是漂流,只有回到这里,苏耿才觉得回到家。
阮驰森是苏耿从小玩到大的玩伴,见到苏耿给他个拥抱,用力捶他的胸膛,“没死在外面真可惜了。”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