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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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婢-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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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横量加横量啊。”
  闻言,凤一笑立刻扯住殷煜祺的手臂,不客气的指着珠儿,“王爷,她欺负你的救命恩人,快把她拖出去打板子。”
  他刚捏了她的脸一把,“还是你先把你自己的屁股看好吧,整天惹主子生气的奴才,不是好奴才。”
  “就是就是!”珠儿跟着起闹,顺手又在她的肿脚踝上按了一把。
  凤一笑顿时痛得眼泪汪汪,夸张的发出猪叫般的惨叫声。
  虽然明知道她是装的,殷煜祺还是心疼了一把,瞪了贴身丫环一眼,“你怎么粗手粗脚的?”
  珠儿委屈得真嘟嘴,却不敢和主子回嘴,只能哀怨的瞪了她一眼。
  殷煜祺不放心的又交代几句,吩咐珠儿好好照顾凤一笑之后,才因为府里有公务要处理,磨磨蹭蹭的走了。
  晚膳前,他想起那条被他一掌劈昏的饭匙倩。当时那蛇并未被他打死,而是打晕装在食盒里带回来。
  由于蛇本身有很多药用价值,他便吩咐岳谦将蛇胆取出留做泡药酒用。
  “那蛇有剧毒,让厨房的人在取胆时小心点,别给咬了。”
  岳谦一怔,不解道:“王爷,那蛇的牙齿不是已经被您打断了吗?”
  “什么?”
  殷煜祺也愣了一下。他的确定是一掌将蛇劈晕过去,可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并未碰到蛇牙。
  然而岳谦却说,蛇牙几乎全断,那饭题倩嘴里鲜血淋漓,显然是刚刚被打断不久。
  他不信,便跑到厨房去看。
  果然,那饭匙倩的牙齿都掉光了,几乎已经失去伤人的能力。
  他不禁回想当时的情景,在他感觉到危险时,颊边似乎出现一阵怪风,那风非常迅速,好像有什么在眼前飞过,可速度之快让他几乎捕捉不到。
  接下来,他就被凤一笑扑倒,后来才将饭匙倩打晕。
  当时山上只有他们两人,他肯定蛇牙不是自己打落的,那么会是谁?
  难道……将蛇牙打断的是凤一笑?
  可她只是府里的一个丫头,也没看出她身怀武功,如果她真会武功,上山时又怎会累成那副没出息的德行?
  想到这里,他渐渐陷入迷惘,一时间理不出个头绪。
  虽然才时值晚春,可天气却热得不行,到了傍晚,夕阳像火球一样挂在天边,府里的下人都在嚷着天热难当,烦躁异常。
  在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之后,殷煜祺想了想,便让珠儿再准备一碗,亲自送到凤一笑的房里。
  她住的下人房通风还算不错,房里干净透气,床上的被褥虽不是细滑的锦被,盖起来也是松软舒服。
  殷煜祺对下人向来大方,不但月奉比其他大户人家多出几倍,就连在吃穿用度上也是非常优渥,让每个来府里当差的人都感到满意。
  凤一笑刚用过晚膳,此时正呈大字形躺在床上。
  天热,她脚上涂药膏又不能洗澡,只能忍着大汗淋漓,一个劲的拿着扇子搧风。
  看到殷煜祺亲自端着冰镇酸梅汤给自己送来,顿时眉开眼笑。
  “我就知道王爷还记挂着奴婢是您的救命恩人,不会把奴婢一个人抛在这里不闻不问。哎呀,离好远就闻到酸梅汤的味道,王爷真是菩萨心肠,佛祖再世……”
  还没等好歌功颂德完,殷煜祺脸上挂着善恶不明的笑意朝她靠近。
  “本王一向体恤下人,尤其你还救了本王一条性命,如今受伤躺在床上,本王自然会好好报答你。”
  说着,他坐到床前,慢条斯理的将碗盖掀开,取过汤匙。
  他亲自舀了一匙递到她嘴边,“来,张口,本王亲自喂你喝。”
  凤一笑被他斯文有礼的微笑搞得浑身不自在,“王……王爷,奴婢怎么好意思让您纡尊降贵的来伺候我,这汤我自己喝就好……”
  “那怎么行?本王会过意不去的!”
  “王爷若真想报答奴婢的救命之恩,不如多赏奴婢点金银财宝。”
  “本王就偏要亲自喂你喝汤……”
  他将一碗酸梅汤牢牢端在手中,汤里除了酸梅之外,还有王府地窖里珍藏的冰碴。
  殷煜祺坚持喂她喝汤其实另有所图,他有意测试凤一笑是否真有武功,心里盘算着,准备将酸梅汤不慎洒在她身上。习武之人一旦遇到危险,都会本能的躲避,如果他将这碗酸梅汤洒往她的身上,她必然会下意识做出反应。
  结果,当他假装没拿稳,故意将整碗酸梅汤倒在她身上时,凤一笑被冰得哇哇大叫,如离了水的鱼儿般在床上蹦跳不止。
  她一边拍着身上的酸梅和冰碴,一边哀怨大喊,“王爷是尊贵之躯,从小养尊处优,这服侍人的差事可不是谁都做得来……哎哟,真是冷死我了!虽然这天热得要死,可我也不想用酸梅汤洗澡啊。”
  听她叽哩呱啦一大串,殷煜祺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刚刚酸梅汤翻倒时,她根本没有躲,而且被泼湿之后,也只是动作笨拙的在那挣扎乱动,连受伤的脚踝都差点再次扭到。
  难道他猜错了,她根本不会武功?
  那么蛇牙究竟是谁打断的?
  殷煜祺心底疑云丛生,眼角却不经意瞥见,她濡湿的薄衫此刻正服贴在她胸口上,将她胸前的曲线展露无遗。
  顾不得多想,他掏出帕子想帮她擦拭,手指却不经意碰到她浑圆的胸脯,那地方非常柔软,再加上沾了水的滑润布料,手感更是怡人。
  心底微跳,一股说不上来的渴望迫使他想要将眼前人扑倒。
  凤一笑见他瞳孔瞬间转幽黯,眼底露出欲望的光芒,当下便停止了不断挣扎的动作。殊不知,她一动不动的模样,再加上天热,额上渗出的几滴薄汗,看在殷煜祺眼里,竟是那般魅惑迷人。
  控制不住心底那浮躁的感觉,他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低头吻住她微微翘起的唇瓣,感觉到她柔软身子的微微挣扎,更激起他心头的欲望。
  直到外面传来下人小声交谈的声音,他才慢慢停下动作,把她搂在怀里摒着呼吸不吭声。
  等外面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他牵起一记邪笑,“本王刚刚调戏你,你怎么不大喊救命?”
  凤一笑仰着脸,小声回道:“在这王府里,您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就算被王爷调戏,真正呼声的也是您而不是我。”
  “你还真是个不知羞的丫头。”
  嘿嘿一笑,趁殷煜祺不备,她亲了他俊俏的脸颊一下,“要怕羞,又怎能调戏到王爷您?”
  “你……”
  殷煜祺没料到她竟胆大到敢偷吻自己,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不过被她小嘴亲过的地方,湿湿润润、冰冰凉凉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但被一个丫头调戏,堂堂王爷的面子自然挂不住。
  他便趁她不备拍她屁股一把,暗骂一声,“你个恶婢,早晚有一日,本王会寻个机会狠狠修理你一顿。”
  第4章(1)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哎呀,王爷您不但生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还写得一手好字,瞧这字虎虎生风、苍劲有力,恐怕这世上再无像王爷这般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之人了……”
  “凤一笑,别以为你狂拍本王马屁,本王就会容忍你平日的不分尊卑,以下犯上。”
  正拿着剪子修剪花木的凤一笑闻言,非常不满的撇撇嘴说:“王爷,奴婢是句句肺腑之言,绝对没有拍您马屁的意思。还有,奴婢要澄清王爷刚刚对奴婢的误解,奴婢绝对没有不分尊卑、以下犯上,奴婢从来都视王爷为再生父母、今世佛祖,奴婢……”
  “行了行了,本王最讨厌听你那套花言巧语,你有拍本王马屁的工夫,不如好好照顾本王的蓝姬。虽说之前你在后山救过本王一命,但一事归一事,若蓝姬被你养死了,你就该好好想想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王爷,您真偏心,为了蓝姬,居然这般恐吓奴婢,您再这样,奴婢可是会吃醋的。”
  殷煜祺好笑道:“你有什么资格吃蓝姬的醋?”
  “哟,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莫非您忘了,前几日您捧着冰镇酸梅汤跑到我房里,对奴婢又亲又摸,若不是当时门外有人……”说到这里,她还露出一个娇羞的表情,“您说不定会对奴婢做出什么事来呢。”
  “为何本王突然有种被讹诈的感觉?”
  “奴婢不敢。”
  “本王很怀疑,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你凤一笑不敢的。”
  “王爷您又冤枉我……”
  “真是个爱耍嘴皮子的刁奴。”
  看她一脸春风得意,他冷哼一声。明明胆大妄为地调戏了他,竟敢装出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越想就越呢不得把她捉到怀里惩罚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小嘴。
  不过听她将他刚写好的诗词念得抑扬顿挫,韵味十足,倒勾起他几分兴致。
  “本王倒没想到你居然识字。”
  “王爷忘了,我奶奶嫁进凤家之前是读过书的富家千金,小时候奶奶不但给我讲了很多有趣的典故,还教我作画习字。虽然不敢说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比起那些大字也不识一个的姑娘,我也堪称是才女一个呢。”
  被她那副认真的模样逗笑了,殷煜祺朝她招了招手,“过来过来,写几个字,让本王瞧瞧你这半调子才女究竟有几分本事。”
  “那多不好意思,虽说我识得几个大字,但和王爷这般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出口成章的人物比起来,我凤一笑可不敢关公面前耍大刀。”
  “少啰唆,本王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王爷,您真粗鲁,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嘴里虽然嚷着,但她可不敢马虎,用衣摆擦了擦手,这才挨近桌边。
  一接过他递来的毛笔,她便忍不住道:“玉体通透,笔毛柔软饱满,笔身雕着山水画,果然好笔配好人。”
  读了一会,她挥眉深思片刻,便认真的用笔尖芜了芜墨汁,有模有样的在纸上写下一首古诗。
  春秋满四泽,
  夏云多奇峰,
  秋月扬明辉,
  冬岭秀孤松。
  写完,她轻轻将毛笔放下,眼巴巴地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赞赏两句。
  殷煜祺原本还期待能看到她写出一手好字,结果眼下这诗句的确不凡,可短短二十个字却被她写得歪七扭八,丑不堪言。
  见他敛起眉头,凤一笑一本正经的问:“王爷您瞧我这字写得如何?”
  未等他答话,她便绷起面孔,努力学着他的模样,压低嗓音道:“嗯,甚好甚好,此女果然并非池中之物,当真令本王刮目相看,该赏该赏。”
  不理会他吃惊的表情,她又恢复本来声音,忙向他微微施一礼,“谢王爷夸奖,不知道王爷要赏奴婢什么好东西?”
  “看你每日悉心照料蓝姬,又救本王于蛇口之下,今日又写出一手惊世好字,本王就赏你一顿丰盛晚膳好了。”她学着殷煜祺的声音把话说完,是时肚子里应景的传来咕噜声响。
  一直没吭声的殷煜祺被她逗得出声而笑,忍不住吃力带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骂,“你这丫头,连本王都敢戏弄,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凤一笑可怜兮兮的揉着肚子,“可是王爷,人家现在真的很饿。”
  她的声音软糯、表情可爱,纵然堂堂奉阳王是铁打的心,也被她撩拨得心头荡漾,久久不能自己。
  刘福宝是奉阳王府厨房里的一个小杂役,今年十五岁,父母双亡,六亲无靠,他从小被王府大厨刘万三收为义子拉拔长大。
  自从凤一笑进王府当猪倌之后,和他之间的关系最为亲密,她刚进王府的那段日子,觉得她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刘福宝常偷塞一些点心给她吃。久了,两人也就变成了朋友。
  这日,刘福宝被他义父派出王府采购,适逢也是凤一笑每月一日的例假,两人便结伴出王府,在奉阳城东游西逛,玩得不亦乐乎。
  到了晌午时分,两人都累得不行,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凤一笑想起奉阳城西有个张老头卖的煎饼特别好吃,便拉着刘福宝准备找张老头烙两张煎饼一饱口福。
  王府伙食虽然不错,可凤一笑是个贪嘴的丫头,每次出府,总要在城里吃些好吃的。
  那卖煎饼的张老头刘福宝也认得,虽已近近七旬,身子却非常硬朗。每次两人去张老头那吃煎饼,一笑姐都会逗那老头几句,张老头一开心,便常给他们多打颗鸡蛋,或是多放些醋。
  又累又饿的两人好不容易来到城西,一心想着今儿个要多买一份煎饼带回府去吃的凤一笑,却发现原本张老头摆摊的地方居然变成一幢豪华酒楼。扁额上清清楚楚写着“福满楼”三个大字。
  “一笑姐,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怎么和两个月前有些不一样?”
  刘福宝傻傻的看着眼前这幢豪华酒楼。
  凤一笑也站在那里张望半天,满脸不解的道:“两个月前,我倒是不曾听张老头说这里要开酒楼,莫非张老头摆摊的地方被人给占了?”
  这时,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婆婆走过来,小声向两人询问。
  “姑娘啊,你们要找的张老头,是不是几个月前在这里摆煎饼摊的那个张老头呀?”
  她立刻点头,“婆婆,您认识张老头?”
  “唉!”老婆婆重叹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手,“别找了,张老头两个月前,让人硬生生给打断一条腿!”
  “啥?!”
  听到这话,凤一笑和刘福宝立刻惊叫起来。
  老婆婆小声道:“当时在这条街摆摊的一票小贩,几乎都被福满楼的老板给赶走,张老头是个牛脾气的人,就和人家杠上了,结果那天就被人打断腿,如今还躺在家里不能下床。”
  正说着,就见一顶轿子在福满楼门前停下,轿子里走出来一个五十岁上下,财大气粗的男人。
  他留着两撇八字胡,手中还装模作样地拿了一把象牙玉骨扇,腰间挂满价值连城的美玉。身上一层层的衣服看得出料子极佳,不过五颜六色的,衬得他像颗会走路的花粽子。
  福满楼的伙计见状,连忙一抖手中的抹布,堆着满脸笑容,讨好地跑出来。
  “哎哟,这不是金爷吗?您老今儿个怎么有空大驾光临?我们掌柜的前天还念着您,最近是不是不在咱们这奉阳城发财,跑到别的地方游山玩水去了?没想到果然把金爷给念来了,您快里边请。”
  就像看到自己的亲爹,那伙计又是嘘寒又是问暖,热情地把那人请进酒楼。
  见福满楼里出来了人,老婆婆便吓得转身就走,拦都拦不住。
  凤一笑也没去追,思忖一番,迈开脚步就向酒楼走去。
  结果脚丫子还没踏进酒楼,另一名伙计就臭着脸把她挡在门外。
  “出去出去,你当这是你们家后院的菜园说进就进呐?身上有银子吗?看你这一身的寒酸相,也想来我们福满楼吃饭?”说着,大拇指比了比不远处一个红色牌子,“瞧见没,没有一百两银子,就甭想踏进福满楼一步,这是咱们楼里的规矩。”
  被挡到门外的凤一笑立刻不悦了,“我说这位小哥,你们开酒楼的怎么还挑客人?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吗?”
  那小伙计拿白眼扫了她一圈。这丫头虽然长得漂亮,身材又高挑修长,可她身上那套粗布衣裳以及脚上穿的草鞋,顿时就把她的身家揭得一清二楚。
  哼笑一声,伙计用一种非常瞧不起她的口吻道:“哪来的野丫头也敢在福满楼撒野?告诉你,我们老板可是大有来头,就连当今皇上来了,都得给我们老板三分薄面。”
  凤一笑一听乐了,扯着他问:“莫非这福满楼还是皇亲国戚开的?”
  那伙计下巴立刻扬得老高,“那是自然,我们老板可是赫赫有名的钱大海。”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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