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得阎罗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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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得阎罗的真心-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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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忘了,你仅剩十天。”老父亲捺不住她顶话的口吻,口气也开始变得强硬。“我知道。”慕容蕾在电话这头一叹。
  匆忙地抬手捣住嘴,不想父亲听到她的叹息声,匆匆地补上一句:“反正,我一定会在期限内,将东西带回台湾去,向你证明我的能力。”
  最后一句说完,她急着想切断电话,父亲的声音却在这时传了过来一一
  “丫头,你……小、、心点!”
  电话断了,不知是谁先按断通话,或许是她、或许是父亲,这一夜,慕容蕾手中握着手机,发呆了许久。
  时间又飞逝五天,这五天里,慕容蕾还是天天与富山岐睃腻在一起,偶尔他在她的民宿过夜,偶尔他硬是将她给绑回家里过夜。
  这一夜,在她拼命地撒娇诱劝下,终于让他放弃留下来过夜的企图,乖乖地回家去。
  慕容蕾送他上车,直到车尾灯完全地消失在巷口,她才垂下双肩,带着一身的空虚和落寞进到房间里。
  在门上落了锁后,她走向床铺,用力躺下。
  翻来覆去,一两个小时过去,她仍一点睡意也没有。
  夜更深了,而她的心也随之更慌。
  当床头矮柜上的小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分针又绕了一圈,时针往前走了一格,叮叮当当的音乐声开始响起,小时钟下的芭蕾舞者整点报时;缓缓由侧边滑了出来,在镜面般的圆形底座上跳起小夜舞曲来。
  慕容蕾看着旋绕转圈的舞者,舞着、跳着,不觉地,她的心宕得更深,沉向黑暗无光的深渊。
  十二点了!
  代表着一日又过,新的一日开始。
  她,从小芭蕾舞者开始跳舞的这一刻起,仅仅只剩下五天了,五天之内,她一定得取得富山家的翡翠玉扳指,然后在午夜十二点钟之前赶回到台湾,才算是完成了父亲的测试,具备了成为慕容家接班人的资糁。
  想到这儿,她心烦意乱地由床上翻身坐起,站起身,远离床铺,她开始不自觉地在卧室里漫步了起来。
  就这样,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她毅然而然决定,转身走进浴室换衣服。
  几分钟之后,她穿着一身全黑的紧身装,重新回到卧室里。
  为了向父亲证明她的能力,证明她已成年,绝对具有神偷家族未来接班人的资格,翡翠玉扳指,她是一定得偷。
  至于偷了之后呢?
  没人规定不能归还吧!
  她绝对会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台湾一趟,再将东西原封不动地送回,就像当年由罗浮宫盗走名画、隔日归还一样,只为证明她神乎其技的能力。
  是的,就这么办!
  凌晨三点,夜很深,这个时候,大部分的人早已上床躺平,不知与周公不过几回合的棋。
  一道黑影,由西而东,身手矫健地跃过几簇花丛,一个翻身,如燕子般轻盈地攀上了墙边梧桐树干,一下子溜上梢头,她远跳墙内的建筑物,开始仔细的评估、观察起墙内外,甚至建筑物四周可能装设的监视保全系统。
  半晌之后,慕容蕾翻墙而入,依照着脑海中记忆的影像,很快地来到一处独立院落,弯低腰身,她循着回廊旁的草皮走着,让草地吸去了她大部分脚步声,直到这阵子她常留下来过夜的屋前,脚步踌躇了。
  在翻身进入廊道前,她先短暂地蹲了下来。
  他睡了吗?
  这个念头闪过她的心间,无关乎她盗取东西的技巧,而是纯粹地心颤。
  如果他也在屋子里,不管是不是睡着了,对她而言。心理压力是存在的。
  才想着,慕容蕾就瞧见了远方的回廊前,有人急匆匆地跑过来。
  慕容蕾赶紧闪身躲进一旁的几丛桂花后。
  “少爷,大少爷。”是管家宫本纯一,他来到门前,不敢直接开门进入,先在门外轻敲。
  这样能叫醒人才怪!
  慕容蕾在桂花丛后屏气凝神,竖起双耳,仔细聆听。
  这阵子以来,对于富山岐睃的住处,她已非常熟悉。
  整个富山家是属于非常传统的曰式建筑,富山岐睃的这个院落也不例外,所以,建筑物前是木质加盖着琉璃瓦的曲折长回廊,至于建筑物的室内,又有外室和内室之分。
  现在宫本纯一站在回廊,一个连外室都不是的地方,轻轻敲门,如何能唤醒在内室睡觉的富山岐睃?
  “大少爷。”不知为何事而焦急着,宫本纯一又敲了一次门。
  慕容蕾在桂花丛后,仔细观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时,门里有了动静,刷地一声,和式拉门让人由里头推了开来,富山岐睃出现在门后。
  由于隔了一段距离,慕容蕾听不清楚两人说了些什么。
  只见管家宫本纯一在富山岐睃面前比手划脚了一番,富山岐睃反身用双手合上拉门,两人一同离开。
  直到他们的身影一同消失在回廊的尽头,慕容蕾才敢喘息。
  天助她也!
  她不肯定是不是自己的好运突然降临,但唯一能肯定的是此时不偷,更待何时?
  “这么晚了,为何还急着找我来?”一踏进父亲的起居室,没等宫本纯一离开,富山岐睃劈头就问。
  坐在靠墙的和式椅上,富山义夫锐眸微敛,双手轻放在双膝上,是标准的日本武士坐法。
  “我们是私下谈话,别太大声,会吵醒你母亲,她刚睡着,就在内室里。”富山义夫以平缓的嗓音说着,微敛的双眸也在这时大大地睁开来。
  “是。”富山岐睃走到一旁坐下,只为不想吵醒他的母亲。
  有别于个性冷淡的父亲,母亲是温柔热情的,从小不仅对他呵护有加,温柔的身影也时常出现在他身旁,但这几年,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健康大不如前,浅眠和失眠是引起她身体不适最主要的原因。
  “我听纯一说,你最近常带着一个女孩回来?”维持着坐姿,富山义夫直接将话带入主题。
  “是。”富山岐睃嘴里应是,锐利的眸光却扫向管家,宫本纯一立刻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的频频拭汗。
  看看他,再看看宫本纯一,富山义夫一叹。“在情感上,你毕竟还太稚嫩。”
  “什么?”富山岐睃锐眸眯起,稚嫩两字让他不悦。
  对于感情,他一向是内敛谨慎得很,当然了对某个人儿除外,但父亲待母亲不也一样吗?“这些资料你拿回去看吧。”从座椅旁上拿起一个纸袋,富山义夫将纸袋往前一递。“我相信经过这次的事之后,能让你在感情上更内敛些。”
  富山岐睃犹豫了下,才伸手接过。
  “回你的院落再看吧!”富山义夫朝着他挥了挥手。
  富山岐睃看着手中的纸袋,再看看父亲。
  “是。”他无声地退下,宫本纯一紧跟在他身后。
  和式门轻轻地合上,阻隔了两父子,富山岐睃手中握着纸袋,大跨步往自己的院落走去,身后则跟着宫本纯一。
  绕过长长回廊,直到踏进自己的院落,富山岐睃才开口问:“纯一,到底怎么回事?”
  被突然一问,管家纯一顿住脚步,略微踌躇后才说:‘是台湾那边情报网来的消息,其实我也搞不清楚老爷要说什么,大少爷,真的,到现在我还莫名其妙呢!“
  富山岐睃转过身来睇了他一眼,回身后随即恢复脚步往前走。
  回到屋子里,他抽出纸袋中的资料,只看了头几行,脸色骤变,冲上前去,在靠墙的柜子中翻找。
  没了!
  东西不见了!
  传家的翡翠玉扳指……
  “纯一、纯一!”他大喊,双手握成了拳头,指节握得喀喀作响。
  “大少爷!”宫本纯一被他的大喊吓着,冲了进来。
  “帮我准备车子,马上!”耻辱,对他而言,这是今生最大的耻辱!
  “大少爷?”宫本纯一被他的表情给吓呆。
  一向喜怒哀乐不形于色的大少爷,现在为何一副想杀人的表情?
  “快点!”富山岐睃的脸上绽开了一抹冷绝的笑。
  他记得她说过一一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原来无关于东西贵不贵重,只因为她想偷!
  慕容蕾绝对想不到,当她打开民宿房间的门,进到房里,富山岐睃早已在房里等她。
  房里没开灯,漆黑一片,唯有他冷冷的嗓音飘来。
  “我不知道你有半夜不睡,出去散步的习惯。”想起几个小时前,她半撒娇,半哄拐的要他回家去,不让他留不过夜。
  富山岐唆哼了声,冷冷地一笑。
  如今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她当然不可能让他留不过夜,因为她正在今夜溜进他房中盗取东西,如果留他过夜,岂不破坏她拟定好的计划。
  他摇头一叹,冷笑着站起。
  “我……”他突然出现在房间里,慕容蕾着实吓了一大跳。
  被发现她盗取了他的翡翠玉扳指了?
  “你?”富山岐睃笑着走近她,月光由窗外撒了进来,那微薄淡黄的光晕照在他因愤怒而显得狰狞的脸上,和那握在手中、已然出鞘的武士刀上。
  “需要我代替你说吗?”他靠近她。
  慕容蕾吓得骤退了数步。
  “你……”一颗心咚地一声,往下沉。
  他已发觉了!
  “原来你也会害怕?台湾神偷世家的传人,慕容蕾。”他的声音是由牙缝中挤出,足见他的气愤。
  她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敢玩弄他的人。
  想起了两人的巧遇、想起了过去十几天来两人的恩爱、想起了对她的眷恋,想起了自己的失控,毫无保留地陷入热恋,富山岐睃恨不得马上一刀杀了她!
  她是他的耻辱!
  一向自视甚高的他,没想到却败在这样一个女人身上,被她给戏要了!
  “我……”慕容蕾急着想辩解。但富山岐睃似乎不想给她说话的机会。
  “东西呢?”他咬着牙说,单手一挥,随着银色刀光晃落,森冷亮白的武士刀呼一声地插落在她面前不到:一公分的榻杨米上。
  慕容蕾吓得颤抖了起来。“我……你听我解释,我……”
  “东西呢?”他咬着牙,低声一吼。
  一手伸了过来,擒住她的颈子,宽大的掌落在她细瓷颈脉同,用力一掐。
  “在……在……我……的……口……袋……里……”慕容芦惶恐地瞠大眼,血色由她柔弱如樱办的脸庞一点一滴地消失。
  富山岐睃看着眼前泛白的脸,感觉她的气息在他的手掌下。一点一点地消失……
  他,又失控了!
  被她所影响,气愤得恨不得杀了她的激烈情绪,让他一向引以为做的冷静,完全溃散。
  他骤然收回手,一向自傲的俊颜上,掠过一闪而逝的挫败。
  “咳、咳咳……”差点被掐得断气的慕容蕾,因突然恢复了呼吸,而呛咳起来,她的咳嗽声让他惊觉,只差一点点,他就掐死了她。
  他掐死她?死……
  富山岐睃冷冷地瞥了眼自己的手,不觉地一股寒意由脚底窜起。
  他还是在乎她的生死!
  锵地一声,他抽起榻杨米上的武士刀,一个转身,朝她用力一挥。
  “咻一一”
  随着刀光闪过,一缯黑发缓缓飘落在两人间的榻杨米上。
  “从今天起,我不想再见到你,滚回你的台湾去吧,一辈子都不准再踏上日本来,否则我就如同削落这缯头发一样的杀了你!”
  抛下话,他转身毫不迟疑地走了出去。
  “睃!”终于喘过气来的慕容蕾,在他的身后狂喊。
  他仍没停下脚步,没有一丝留恋。
  “不是你想的那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在他的身后泣不成声。
  他仍没停下脚步。
  “我爱你,我是爱你的!”她尖叫,想追出去。
  但他的身影已经走远,消失在她的视力范围。
  “为什么?为什么?”她哭得跪趴下来,哭声在室内回荡许久,久得让人闻之鼻酸。
  这时,手机铃声却选在这时响起。
  她无心去管,任由它响。
  然而,来电者似乎执意与她杠上,一阵响过,停了后又响,响了后又停,停停响响十几回,终于,哭累了的慕容蕾走过去,在床铺上寻到了手机。
  几十通的来电,皆是由同一个人拨出。
  她按下重拨键,电话一接通,那端传来焦急的叫唤声——
  “蕾蕾,是你吗?你到哪去了?快回来,你爸爸住院了!今早我去你家,发觉他心脏病发,躺在地上。蕾蕾你快回来,快回来呀……”
  第七章
  夜一样的深,春风一样徐徐,耳畔的树涛同样一波波袭来,地点相同,季节一样,景物不变,但人事已非。
  六年的光阴,有人说不过是一眨眼,但对她而言,却彷若六十年般长久、磨人,对他的思念,她没有一天停止过。
  慕容蕾隐身在树海中,以林木为掩蔽,静静地观察着眼前被喻为铜墙铁壁的实验室。
  这里,她一点也不陌生,曾经在六年前,她跟着富山睃跑在实验室前方的木屋里,居住了将近一星期。对于这附近的地形、地物,还有实验室里的陈设格局,她都非常清楚,除非这六年来这里有重大改变,否则她绝对是侵入实验室里盗取N5-33的最佳人选。(扫:薇亚校:毛毛)
  静静地,幕容蕾窝坐在矮树丛中,她仅是观察、守候,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这一次,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女儿小洁,正等着她完成这次的任务,有了足够的医疗费用到美国动更换心脏的手术。
  深吸一口气,想起了女儿,慕容蕾阴郁忧伤的眼瞳,一下子湛亮了起来。
  她有勇气面对接下来将面对的一切,不管是龙潭虎穴,她都得闯上一闯,只要有一线生机,她永远不会放弃女儿。
  她静静地等待,等待着夜幕低垂,让无边际的黑暗笼罩大地,笼罩这座森林,那时就是她下手的最佳时机。
  不知过了多久,她就像只缩紧身躯隐藏于暗处的蝙蝠一样,仅用锐利的眼,坚决地望向前方。
  终于,太阳缓缓地降下,夜幕开始笼罩大地。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树林中的某种鸟类开始低鸣,蹲在树丛后的慕容蕾还是等待。
  她不知道自己又等了多久,身上穿着的黑色衣裤已染上了一层薄薄露珠,终于,她等待的机会来临了。
  前方,站在那道厚沉的实验室门口的四个守卫,有两个为了换班,一同进到守卫亭里,另外的两人则偷空走到一旁去抽烟。
  慕容蕾见机不可失,急忙忙跃起身,步伐轻盈地越过树丛,由守卫视线的死角侵入右边墙面,很快寻到了一部架在墙上的监视摄影机,她嘴里喃喃读秒,几次闪身,躲入摄影器扫瞄不到的死角,翻身跃上墙。
  她在监视摄影机前贴上了一张黑漆漆的林荫照,一如监视器镜头所能扫射到的景象,再用强力夹固定住照片。
  翻身而下,她跃到地面,优雅得犹如一只敏捷的猫。
  她在记忆中搜寻,搜寻着与这里的一切有关的影像,循着内墙周围的碎石径,她很快地奔至实验室左边,靠近几丛高耸柏树的窗边。
  攀上树,她利用机具开了窗,跃身而入,如她所料,落点是实验室里最冷清、一向不被人注意的工具间。
  几秒钟之后,她在工具间里的天花板上,找到了消防用的烟雾感应器,从腰间取出一火棒,点然之后煽熄,袅袅烟雾冉冉而起,瞬间弥漫整个工具间,数秒钟之后。整实验室大楼里的消防警报器响起。
  嗡嗡声响迅速响彻整栋大楼,慕容蕾动作敏捷地离开工具间,在拐入梁柱躲藏前,她从背包中取出两个烟雾弹,抽开保险栓后,直接往外抛。
  整个大厅,不,甚至该说整个实验室,很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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