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沙下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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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沙下的传奇-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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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鳞就鳞吧,冲这份可爱就是带个小尾巴她也照样疼他们!
   这一天可说是陈曦到达这个世界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不光是她终于吃上了真正的饭,还有这几个小家伙带来的温馨;他们的柔软娇嫩,以及无意识的依赖,都让她天性中的母爱又一次有了倾注对象,以至于她饭后回到自己房间里加班的时候,还保持着愉快的心情。
   蹬蹬的脚步声,明枫、苏叶和磬玉抬着浴桶进了陈曦的卧室。陈曦正在一张羊皮纸上又涂又画,琢磨炼钢和种植的事情呢,见到浴桶立刻把那两个东西扔回中国,急拍了下脑门,再次确认把她鼓捣过来那位眼光那是差到家了。
   就我这块料,打仗还凑合,要弄个国家玩玩那不准得玩儿完啊?单瞧我设计这个房子,没上下水没厨房浴室没抽水马桶窗户都是黑洞。幸亏目前都是平房,要不改起来贼麻烦。
   三个人放下浴桶出去了,陈曦坐浴桶里闭着眼睛享受,继续琢磨。不行,得弄上下水,得打井,顶好是压水机,这个机器好弄问题是没钢;先放放先放放,就是井吧,先弄个盖子防尘吧,总比那河里的好,那里洗衣服洗澡的也都去,绝对不卫生。上下水呢?那个好象应该是钢管外套水泥管吧?小的好象就是不锈钢管道,这个没戏,甭琢磨了。烧陶吧,先烧陶再弄点儿水泥吧,现在盖房子用的这个太粗糙,都没烧熟料,这个程序得加上去,得在黄河边上弄几个大水车碾碎石头和熟料,麻烦啊,还得先修个堤坝,不然落差不够。
   英国好象十六还是十七世纪就有自来水了,那帮牛人是怎么弄出来的?我这儿全部设备就一套汽车修理工具,连个剪板机折弯机都没有,老天奶奶你可真能为难我!
   还得先把烧砖瓦的人分出些来,得先捣鼓出陶器,然后,靠,不光是屋子里的上下水,还有城市里上下水顶好也弄成水泥管子的,目前就是挖沟砌砖了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容易堵啊,可要都弄水泥管道也不太现实啊,水泥能不能真搞出来还不知道呢。
   这个地方地广人稀,要是都住城里来不现实,得建些聚居地好让种地的人居住。对,既然男人不能打仗就让他们种地,老人孩子放牧去。
   唉,这个破地方,没钱没粮没劳力,早知道要过来当初就不开跃野车了,就应该开辆四十尺集装箱车,而且不应该就过来俩人呢,起码来几个工程师吧?最不济的,也应该带几本书来,建立政权需要毛选,抓黑猫白猫需要邓选呀,还别说那些专业书籍了。
   上面那位真是不负责,都不通知一声让人准备准备就给弄这里来了……
   水流冲洗过头发,陈曦挪了挪身子,忽然觉得不对,睁眼就见三个大男孩在她屋子里呢,一个拿着水瓢正舀水给她淋头发,一个正在揉皂角,还一个正给她整理床铺。
   这也忒那啥了。她忙往桶里缩了缩叫道:“那个你,那个别,我自己来,我自己洗。”
   那俩人慌张跪下:“上神息怒,可是下仆服侍的不好吗?”
   “没有没有,都起来,你们都记住,以后有话说话,不许下跪。你们都挺好的,就是我习惯自己洗,啊,你们也去洗吧,都洗完了好早点儿休息。”
   哦,三个人误会了,以为让他们洗完了来侍寝呢,赶忙轻轻地退出去。
   陈曦火急火燎洗干净爬出来,将将穿上睡衣,岚烟和云飏撩开帘子进来,抬走了浴桶。
   这个,都不敲门?噢,这个里间门还没有呢,可好歹你们言语声儿啊。
   其实陈曦并不是特别迟钝,实在是她还把自己定位在四十五岁的阿姨段位,对着几个半大孩子她想不到别的地方,所以等明枫、苏叶和磬玉沐浴更衣一身清爽走进来要侍奉她的时候,陈曦很和蔼地来了一句:“这么晚了,我什么也不干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明天还要忙呢,都去睡吧。”
   三个人又是一愣怔,但是这个世界的规矩就是妇君不提,别说侍儿,便是正夫也不能主动求欢,不然就会被人耻为下作。
   三人心里忐忑,也不言语,默默退出去。
 
   第十七章
 
   冯宁宁坚持竞买,说这是做生意必须保守的信誉,她奶奶说的;不过呢,也没让翠花不高兴,她给城守大人五千金币,雇佣他的八千名士兵押运她采购到的一千五百万斤各种粮食到白沙河。
   还两天出发,鸿蒙城已经来人通知,特种骑兵部队四千五百人十天后到达白砂河等待接应。
   冯宁宁很高兴,终于松了一口气。
   城守大人很高兴,并不全是为了这五千金币,更多的是为了冯宁宁抄给她的那本古籍,翠花亲自校对了,那些鬼画符一点儿没错,虽说一个字也看不懂。
   城守大人高兴,翠花自然也很高兴,于是邀请冯宁宁晚上去春意楼。
   哎呀,红灯区呀,鸭子啊,还是古代鸭子,去看看。冯宁宁兴致极高。
   这个破地方没一样好东西,就这么一项福利断不能错过喽。
   从早晨接到消息,冯宁宁就开始坐立不安,这个急切呀。
   你说你这个营生吧,那也算服务行业,凭什么非要晚上开张啊?虽说灯下观美人,可那也得是电灯下,你那油灯蜡烛的跟黑灯瞎火没什么区别,都看不清楚。幸亏不是让我自己掏钱,不然就亏大发了。
   抬头看看天,还是九十点钟的太阳,急人噢。
   得啦,等待的时间太漫长,冯宁宁决定干脆出去转转去。
   要在这个世界生存,就必须了解这个世界。干脆买书去,另外也得给陈曦和自己买点儿棉布,做点替换衣服,自己这衣服在这里太扎眼。还有牙膏洗衣粉肥皂香皂等等等等,不过大概是买不到。   但她随后发现,这个世界的文字她看不懂,完全不懂。
   发音差不多啊,虽说有口音,可也差不多啊,怎么文字不一样?
   这家伙没点儿历史知识,当然不明白,人家那是象形文字,还跟画似的呢,要是她跟陈曦俩神婆不来,将来人家也能发展到她那个方块字也说不定。
   这也不错,冯宁宁想起沙曼说过的话,有文化的罪犯都是在各国服苦役的,根本不送到茨夏来。
   嘿嘿,这么说我来传播大汉文化吧,要是陈曦真能混出点名堂来那茨夏将来的文化人应该尊冯宁宁为冯圣人啊。
   哈哈,这个称号听起来好啊,据说皇帝去曲阜还得拜孔老夫子呢,那我将来不就是冯老夫子冯圣人吗?
   去,把那个老字去喽,就是冯夫子冯圣人就成了。
   得跟陈曦说定,以后有关文化上的事千万别出头,都留给冯某人来。
   冯宁宁意淫完毕,采购一批草纸,虽说那质量差点儿,不过总比那羊皮纸强不是?
   好了,继续挂在凝宵胳膊上转悠。
   哎呀,这个世界到底是处在什么时期啊?这么高级玩意儿都出来了偏造的那纸还那么低级?冯宁宁瞪着眼前那几个既不精美也不透明的玻璃珠,疯狂地搜寻着脑子里那可怜到几乎空白的历史知识。
   冯宁宁此人长了个理科脑子,对于历史这个玩意儿,中国历史她仅仅知道那首沁园春上提到的几个朝代,什么秦皇汉武,什么唐宗宋祖,至于成吉思汗,那词上只说了名字没提朝代,冯宁宁除了知道他是个蒙古蛮子还真不知道他属于什么朝代,她还知道明朝清朝,还知道中国有四大发明,可是你不能问她这四大发明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她知道中国古代就有了纸张,可实在不记得老祖宗们是啥时候鼓捣出了玻璃。还是这个东西就不是她的祖上鼓捣出来的?   又瞪了一会儿眼睛冯宁宁的脑子终于来了个急转弯:这跟历史没什么关系,她只需要知道怎么弄就行了,反正她正在创造历史,或者说,她正在参与创造历史,以后都应该是后人记跟她有关的事,说不定还得背点什么冯圣人语录,冯圣人选集,冯圣人诗词,嘿嘿,背死他们!目前她只需要知道这个东西是怎么弄的,谁弄出来的,顶好还能把那个弄出来的人骗到宁诺去。冯宁宁自己也知道制造玻璃的主要原料是沙、纯碱或钾碱和石灰,问题是比例是多少来着?还有那个温度?
   她漫不经心地掂了掂那几个粗糙的需要回炉的丑东西:“这个东西是什么呀?”
   “这个,小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是我家妇君前些时候弄出来的,看着挺好看的就拿出来卖了。”
   才出来,独一份儿!好极妙极万得福!
   “看着挺好看的?我怎么看不出来这东西哪儿好看啊?”嘀嘀咕咕着,冯宁宁把那些东西掂了又掂,还拿阳光底下照照:“也不能说完全没用哈,逗小孩子玩去。那个,你家妇君在哪儿那,我跟她聊聊,我还想多弄几个这个东西。”
   “我家妇君在城外狼烟山上的碱坊里做工,要天黑才能回来呢。”
   “这几个我都要了,呆会而您妇君回来我再来,要有都给我留着,我都买了。”
   扔下钱,冯宁宁乐不滋滋地走了,到城门口找到个小旅馆要了一间房子,让苏法派个人住下,在去告诉那卖玻璃珠的男人,让她女人明天晚上下了工来谈一笔买卖。接着在人口市场遇到个更大的喜悦…她买到两个被劫掠自丹拿之地的黑皮肤男人,语言不太通,卖价特低。她当时是因为听说丹拿之地的人与这里的人不同,他们是女人生孩子,她才买的,只想着以后有用,却没料到回来一边笔划一边交谈,这俩人还是炼铁匠。
   赚大发了。
   接下来要好好教这俩人语言啊,可连个字典都没有,唉。
   路漫漫兮其修远,做冯圣人还得上下而求索。
   冯宁宁对前景不那么乐观了。
 
   第十八章
 
   才回到酒店不一会儿,就听说马车已经套好就等她大小姐了,冯宁宁立刻眉飞色舞,吩咐苏法带两个人跟她去,临出门转了个念头,又拉上了凝宵。
   翠花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想的,逛侍园还带着个侍儿。
   冯宁宁却不管那套,吩咐四个女侍骑马跟着,乐颠颠拉着凝宵上了马车;待进了侍园就两眼不够使了,一边四下踅摸一边一个劲儿嘀咕:“叫侍园不叫妓院,叫侍哥儿不叫鸭子,果然好听多了,怎么那老鸨不叫侍爹呢?”
   这里跟从前的世界一样,男子普遍比女子高,只不过大多有点儿纤瘦。这个好,冯宁宁顶讨厌痴肥男了,连给他们动手术都比切瘦子麻烦,那脂肪层太厚你非得多切几刀才割得透,到缝的时候也一样,那一层皮包骨头的瘦子,缝起来别提多顺手了。
   不过您走路能不能好好的迈脚呢?干啥非要扭啊扭的?
   再回头,我晕,到日本了,怎么都跟艺伎似的呀?
   好好的,擦那许多粉,您就不能让我们看看您那真面目吗?
   不过也对,这儿人的肤色都是浅棕,要不涂那么厚肯定盖不住,可是您能不能连脖子耳朵都照顾到啊,咳,那也不够,你看看,白刷刷一张脸上一只浅棕色的手捏着香喷喷的手帕捂着嘴冲你乐。
   冯宁宁很想使个坏给他乐回去,又怕他误会靠过来,赶紧目不斜视紧拽着凝宵。
   又拐了几弯,经过些亭台楼阁,一行人进了个长长的游廊,游廊对面是个小楼,楼前一个花池,长满了柔荻,小小的圆叶子浮在水上,孤零零的绿茎纤长地挺着,半钟形的花瓣白的蓝的微垂了头,看着极清雅,惜乎冯圣人肚子里没几句能应景的诗。
   她忽然对那小楼里的人起了期待。
   进楼坐定,翠花吩咐让安排侍卫们在旁边的屋子里吃喝,便与冯宁宁闲聊,尚未寒暄完毕,城守大人的二小姐风仪到了。
   冯宁宁照足了翠花的样子施礼,恭恭敬敬迎接二小姐。
   得,宴无好宴,什么也不期待了。
   二小姐风仪性格很是随和,谈吐也豪爽,没几分钟就跟冯宁宁对了脾气,翠花又是个能张罗的,三人一时间谈笑开来,都有点儿相见恨晚的意思。待饭菜上来,仆役退出,翠花便吩咐:“二小姐还叫皙玉来伺候吧?”见二小姐点了头继续说:“你再把洗云唤过来,这位大小姐今天第一次来,你给选个伶俐漂亮的新侍,再让蓝荻来给抚琴就是了。”
   那园主恭敬告退,先进来个蓝衣少年,没化妆,就站在灯影里,面目看不很清楚,全没点儿眉如什么黛,眼是什么横波的意思,后面跟着个捧琴的垂着头更看不清眉目。那俩人进来也不说话,只向几人行了跪礼,便退到一个角落,跪坐在灯影里低头抚琴。
   不一刻又有三个少年进来。这三人并不擦粉,依旧是线条分明的五官,肤色却浅的多,润润的很有些光泽。眉毛是极精细地剔过的,弯弯的新月一般,眼睛带着媚,唇也是点过的,并不艳丽。冯宁宁知道这必定就是什么高级侍哥儿了。
   看他们着装,却都是裙服,高领子象是加了衬,很挺括地托着下巴,领口微敞着,衣襟交叠着以宽带束扎,在腰侧垂坠着玉石一类,至于那是什么石头,冯宁宁是绝对不懂的。
   虽然还有点儿娇柔的意思,不过还是挺养眼的。
   红衣的莲步轻移,傍着那二小姐跪坐下来,黄衣的去了翠花那里,那白衣的怯怯看了眼冯宁宁,垂了头,踩着碎步走过来,先跪伏着行了大礼,轻声说:“侍奴默诗请大小姐金安,侍奴第一次见客,若有不到的,还求大小姐怜惜。”
   冯宁宁笑嘻嘻扶他起来,握了他的手:“我本来就心软的豆腐似的,你又这样美,我怎么能不怜惜啊。”转头幽怨地看了眼凝宵:“偏我奶奶给他下了令,非死看着我。”回过头来又笑:“你就在这帮我敬敬两位大人,有空也照顾我一二我就知足了。”   “哈哈,大小姐富可敌国,人也生的俊,话说的也好听,默诗啊,赶紧给大小姐敬酒吧,你要能得了大小姐的欢心你这辈子就有了依靠啦。”
   Faint!我昨天还为填肚子发愁怎么这会儿就富可敌国啦?我还俊?你不厚道!你讽刺我!
   “前辈啊,您可别寒碜我啦,我也就勉强混个温饱罢了。哦,我喝,我先说好啊,我年岁还小怕喝不了多少,要真醉了,二小姐,翠花前辈可别笑话。”说着喝了默诗奉上来的酒,那味道实在不好恭维。
   “我听翠花说,您那正事都办完了不是?既如此,也该好好享受享受。要我说呢,人生就该及时行乐,别苛待了自己,是不?皙玉呀,我量浅你是知道的,还不快帮我敬敬客人?”
   皙玉于是端了酒膝行过来,娇柔柔俏生生看着冯宁宁:“皙玉一看大小姐这么俊美,就忘了规矩了。大小姐喝了这杯全当皙玉赔罪了可好?”
   冯宁宁眯着眼睛,两手伸出去接那杯子,到跟前儿却一手摸了他手一把,一手拿过杯子:“哎呀,这酒啊,由你端过来马上就香了百倍,我哪儿还知道什么罪不罪的?”一口喝了,慢慢脸上染了层粉,眨巴眨巴眼睛晃晃头:“二小姐这话说得太好了,人不风流枉少年嘛,所以行乐才是正事,其它的,得罪您说一句,做生意也好,做官也好,甭管是种地的还是当宰相的,忙活来忙活去,不都是为了能行乐才忙活吗?难不成还真为了忙活而忙活?”
   二小姐一摇扇子:“这话妙啊,人不风流枉少年。没错儿,别管干什么,都是为了行乐,就为这个,我得敬你一杯,我还得交了你这个朋友。往后呢,咱们好一块儿行乐。”
   翠花也连连点头,深有同感。
   三人都举了杯子。
   因为这世界就这么个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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