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沙下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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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沙下的传奇-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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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紧张奔波,风餐露宿,第二日进入怡和省,第四日中午到达貉山峡谷,在峡谷外一个小村止步,苏颐芙蓉下令在此休息午餐,不得扰民,只用了村里的井水。
   问题就出在这井水上。再次出发,进了峡谷没多久战马就开始拉稀发软,之后是士兵闹肚子闹的不成。苏颐芙蓉立刻警觉。才勒住缰绳,王都前来报信的侍卫头领已经策马过来低声说:“王殿下,不对劲啊,咱们是不是给人下毒了?马和人都不对劲啊。”
   这人面色蜡黄,说话声虚无力,满脸焦虑忧心,显见也中了招;苏颐芙蓉刚才正在思索这几个王都来人是否有干系,这下那怀疑便去了七分。她命队伍停下让军医检查,很快结果便出来了,是大剂量的泻药。苏颐芙蓉与两个谋士紧急商议,下毒的人无外乎是三皇女的人或者是皇贵侍的人;三皇女手里唯一的兵力就是才收服的那些盛平暴民,己方人马已经去看住她们了;皇贵侍的娘家人手里有兵,但主要是在哲施和北望;最后得出结论对方下这泻药就是为了迟缓己方的行动,对方大概尚未布置妥当,就算在这谷里有埋伏人也多不了,咬咬牙说不定也能冲过去……
   那侍卫头领听她们商量觉得这方法太过冒险,顾不得规矩急忙插嘴:“殿下,臣怕这谷里有埋伏呀,臣以为咱们可以绕道南泽川,耽误不了多少天;而且怡和省大部分官员还是效忠陛下的,请她们协助……”
   两个谋士却持不同观点,一是担心王都有变,主要是皇帝那身子能不能撑住,而且如果王都西面山里藏的人已经发动了,单靠王都守军能不能守的住。
   苏颐芙蓉未成年便出征,这么多年守边疆大小战事从不退缩,已经历过无数次风险,十几年艰辛忍耐眼看就要成功,此时一颗心火炭一样,急切着想立刻坐上凰位,便再冒险一次又如何?
   “不,士兵下马,牵马缓行,随时准备变成防御阵型。”
   *****
   旱季第二个月末,轩辕帝国调动一切力量终于完成了进攻准备;帝都大学鸿蒙大学所有当期行政管理学员提前毕业,奔赴轩辕帝国各地,替换那些工作一年以上的中下层官员,以便让有经验的官员作好接收占领区的准备。
   对于轩辕帝国来说,这将是第一次占领一块土地不需要提供全面救助,当然对于某些赤贫人口,以工代赈还是必须的,但到底可以从占领地直接提取物资。等待接收的官员个个兴奋的不得了,占领南方,占领南方的财富,这是茨夏人祖祖辈辈不敢想的事情,况且南方那么富有……但是不行——
   冯宁宁给等待派遣的官员训话:“你们可以接管官府一切财产,但不能妄动百姓的一草一木,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要知道,富人的财富也是人家自己奋斗挣下的,而穷人之所以穷,一方面有朝廷官府的原因,也不能排除她们当中有些人就是好吃懒做游手好闲,还有很多流氓无产者,不能因为她们是无产者就改变她们是流氓的本质。”
   “但是,总理大臣阁下,也有很多富人是靠欺负穷人起家的呀,比方谁家有什么大官,那就有了靠山,就能强占穷人的土地人口什么的,反正也没人帮穷人说话。”这是来自南方的官员,头上还有刺字。
   “这样的人自然有,要在局势稳定住以后慢慢查处,有罪的自然不放过,但无辜的也不能有所牵连。”
   进攻或者说占领,是在夜间进行的。几百名士兵扮作商客陆续混入宝珠省的鹤鸣城和北望省的息烽城,子夜时分突击北城门。这两个边城多年无战事,守城门的士兵本来就不多,警醒的更没有,被几百专擅擒拿格斗的职业军人偷袭,后果可想而知。格斗兵得手后打开城门,骑兵进城直奔兵营,守城兵丁在睡梦中被缴了械;潜伏在周遍的游击队也在夜间几百人一队自外面封锁其它城门防止消息泄露。陈曦从前的侍卫长缔斯已经在息烽混到了督尉一职;轩辕军队选择她职守北门这天进攻,所以沙曼占领息烽的进程比蜜提娅占领鹤鸣还要顺利;天大亮之前,两城已经易手,随即戒严,除北外其它城门只进不出,封锁消息。
   临近中午,两个鲁那战士团开进担负起治安,两个骑兵师休整准备奔袭;几只游击队出发,绕过最近的几座小城,直奔两个行省省会而去。
   终于要有进项了,可惜了的自己不能亲自接收息烽那座金山啊。冯宁宁派了她的财政部副部长金萨带领官员前去接受,回到家还在乐:“哎呀,金山呀,挺大的一座山呢,又是铜又是硫磺又是金子的,哎,这简直是给你闺女的出生礼物啊。”
   凝宵即将生产,这些天一直在家休息,听到这话就笑:“我闺女不是你闺女吗?再说你怎么知道是闺女啊?万一要是个儿子呢?”
   “要是儿子我可就乐坏了,哎呀,我最喜欢儿子了,要能跟你长一样我非乐疯了不可;到时候让陈含薰哄咱们儿子玩,让她从小就学会让着咱们儿子,将来嫁过去就不吃亏了。”
   这份胡说八道!你当长公主是什么人了?凝宵扑哧一笑,随后埋怨:“你真是,真是的,陛下不跟你计较你就什么都敢说。让长公主哄你儿子?你怎么敢想?”
   冯宁宁嘻嘻哈哈凑过去摸他脸:“有什么不敢的?陛下一向让着我,陛下的公主让着我儿子也是应当的。哎,你想想,咱们儿子有福气啊,含薰出生的时候咱们多穷啊,陛下来不来跟我唠叨她女儿可怜,我瞧着也可怜;咱们儿子这时候出生要什么有什么,哎呀,马上就有一座金山到手啊,你赶紧生完了咱们去看看金山什么样?”
   “真是,又胡说,这也能赶紧的?”
   “嘿嘿,不赶紧的也没关系。啊——”冯宁宁舒舒服服出口长气:“终于要有钱了,赶紧让陛下给咱们加薪,我好好数数金币。凝宵啊,你不知道你妇君我呀,从来没别的愿望啊,我是生来无大志,唯愿一窖金,方圆四十里——没脖深!”
   她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指手画脚,凝宵看惯了她这个样子也不介意,只微笑,笑着笑着琢磨,要真有一个方圆四十里的地窖装满了金子,冯宁宁全身埋金子里面就露一小圆脸,那得什么样啊?也太可乐了。越想越可乐,忍不住大笑,笑着笑着开始叫唤:“诶呦诶呦,别逗了,我不成了……”
   冯宁宁就爱看他的笑模样,继续逗:“东西门,南北走……”
   凝宵一把抓紧了她的手:“快,你儿子要出生了。”
 
   第 142 章
 
   冯宁宁一边抱着她新生的小女儿摇啊摇,一边满嘴跑火车胡说八道:“哎呀,我说凝宵啊,你瞧你妇君我本事大吧?从授种到接生一人全包了,还管养着,我这是一条龙服务呀,还附带免费售后保证……”
   凝雾正帮凝宵擦身呢,闻听此言浑身颤抖咬着嘴唇死忍,鲁非德拉正看着凝宵笑呢,这下使劲低头不知道看哪儿好,几个收拾屋子整理摇篮的仆人手忙脚乱捣腾着,收拾好了还收拾,不敢让自己闲着也不好就往屋子外跑,凝宵又想笑又想恼又不好意思又没力气,只得赶紧伸手打断她:“来给我抱抱,让我看看。”
   冯宁宁一边把孩子递过去一边继续乱嚼舌头:“……你瞧我女儿长得多象你啊这么漂亮,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这人说话这么不过脑子顺嘴就来,凝宵真是想恼了,可当着一屋子人又没法挂脸上又不能说她:跟你没关系跟谁有关系?这都什么话呀……
   凝雾‘噗’了一声咬住拳头接着抖,几个仆人都开始咳嗽,拿盆的拿盆,拿脏衣服的拿脏衣服,慌里慌张往外走,出了门就跑,一路闷笑。鲁非德拉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好插嘴:“那个,要不我们都先出去吧,让凝宵好好休息休息。”
   “别呀,”冯宁宁急唤:“不说好了随凝宵的姓么?您给起名字吧。”
   这半天终于说了一句有用的,还是至关重要的,鲁非德拉立刻舒眉展眼呵呵笑着跟她客气:“哪儿能那,就是说说罢了,大人的第一个孩子,又是女孩子,怎么能姓外姓那?”
   “哎~,怎么叫外姓啊?凝宵不是她父亲?她父亲生她受那么多苦她怎么就不能随了父亲姓呢?”冯宁宁看鲁非德拉还要客气忙摆手:“您要不给她起就让凝宵起,反正她姓弥黛拉了,噢,凝宵。”扭头冲凝宵叫一嗓子。
   鲁非德拉看着凝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直拿手指抹眼睛;凝宵看看他父亲再看看冯宁宁,一笑一低头,忘记刚才怎么恼了;凝雾赶紧给父亲拧个布巾:“多好啊,冯大人说的多好啊,再说不管姓什么也是他们俩的女儿啊,父亲快别客气了,赶紧给宝宝想个好名字吧。”
   哎呀,三个弥黛拉家的男人激动呀,他们家有女子啦,这可是大神和祖先共同庇佑的结果呀——
   冯宁宁看看那三位,不是吧?不就是个姓氏吗,哪儿至于激动成这样啊?她看不得这个,赶紧打岔:“你们慢慢想吧,这事不能指望我,要让我起就叫金子了。”
   这话立刻遭了凝宵一个白眼:“这么好看的女儿叫金子,还银子呢。”
   冯宁宁浑不在意:“也成,反正都是钱我都喜欢。”
   还越说越有情绪了!凝宵低头看看宝贝女儿,小肉团一点儿不知道她那个爱钱如命的妈就要给她冠个恶俗到呕的名字了,正闭着眼睛呼呼呢,时不时还咂巴咂巴嘴,一滴口水挂嘴角上;唉,金子,意思倒也是好的,可听着……唉,凝宵伸手给女儿擦擦嘴:“那就叫瑾姿吧,瑾玉的瑾,姿态的姿,谐了你的音,也不太委屈孩子,可好么?父亲觉得怎样?”
   鲁非德拉还没来得及说话,冯宁宁已经鼓掌:“好好,太棒了,我就说我们家凝宵最棒了嘛,能文能武能生孩子能取名,人还美的不得了。哎呀,我这是交了什么好运了竟能娶到了你呀,哈哈,我得拜拜大神去。”   这个倒处①呦!弥黛拉家的三个男人都是又想叹气又想笑又无可奈何,于私她是一家之主,于公她是神仆兼总理大臣,除了凝宵,别人都不能说她;而凝宵呢,人前必定以冯宁宁的面子为优先考虑,所以也不会说她。
   鲁非德拉虽然还觉得这个名字委屈了他这孙女,到底也比金子文雅多了,瑾姿,美玉之姿,勉强还行吧。
   *********
   蜜提娅在鹤鸣休整两天,顺便协助鲁那战士团完成接收工作,留下一个中队协防之后,分成几个部分,第三天一夜奔袭,天亮之前终于各自到达预定地点。
   一年前几万囚犯被刺了字驱逐到茨夏,另几万尚未来得及刺字便造了反,杀死看守,奔法螺山落草为寇。其后那些被驱逐的囚犯又被茨夏人驱赶回来,组成大大小小十几支队伍,以烧杀为业劫掠为生,给天佑北方各省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官军也多次组织围剿,杀也杀了不少但还是杀不干净,后来还是那些囚犯内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互相杀来砍去,慢慢才消停下来。
   然而最近两天不知怎么的囚犯匪帮又出现了,好几支几百人的队伍,出现在宝珠行省的省会城市亚南城周遍的村镇。她们抢劫大户,杀死富豪官吏,尤其有些被抢被杀的还是朝廷命官的家眷,这样一来,亚南不得不派出军队围剿。
   亚南城在宝珠省的中部地区。这里土地肥沃,农田一望无际,阡陌纵横,又不乏河流水塘,最适合农耕,本应该家家温饱,然而就因为宝珠平原的肥沃,才引来了各方人物。早先为了国库的赋税,太祖皇帝曾下令,禁止官绅兼并土地,并且订了个最高限额,因为一户人家但凡有个过了省考的,这户便成了士绅阶层,就可以少纳一半的税;但自从中宗以来,这一律法早成了一纸空文;土地兼并越来越剧烈,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宝珠江沿岸已经几乎没有纳全税的土地了;也因此,确认劫掠对象十分容易。
   清晨太阳才升起来,一只两千多人的队伍出了亚南城西门,直往相府庄而去。昨日接到消息,有囚徒围攻相府庄,但是由于庄子自己带着围子,跟个小城似的,那些囚徒攻不进去就把外面的粮食收割走了好些;并且放出话了,明天还来!
   真活的不耐烦了,这不明摆着让官军来杀么?
   这相府庄距离亚南城三十几里,原本是一个村子,当年太祖得了天下分封功臣的时候,将这一村的土地都赏赐给宰相,因此得名相府庄;只不过如今的相府庄已经不是一个村子,而是周围三个村子还多了,多了上相府庄和下相府庄。
   临近下相府庄,老远就见那田地里不少人在收割,瞧那阵势,怕不得有几百人。马上的统御吩咐:“围上去,一个不留!”
   官军迅速分成两列围上去,那边田里的人却一声狂叫炸了窝一样跑路,慌张之间还大都抗着稻谷忘记扔下。
   这帮白痴!那统御瞧着直乐:“给我追!一夹马腹当先追过去,几个骑马的侍卫紧紧跟上,步卒也忙撒丫子跑。   囚犯拼命跑路,依然抗着稻谷,所以那速度,实在不怎么样;官军久不征战,训练稀松凑合,追得也不太有脾气;就这么前边跑后边追,一路向西,直跑了一柱香的时间,终于到了一片林子旁边。好不容易有个拍宰相马屁的机会,那帮人一进林子就完了,那统御急得嚷:“都她妈快点儿,别她妈慢腾腾要生了似的!”一边嚷着一边与几个侍卫加速上去。
   囚徒终于进了林子,追兵也追了进去;里面正有上千名轩辕帝国骑兵——这会儿暂时充当步兵——兴奋异常地等待着。
   亚南城西门,天近傍晚,城门就快关闭。暮色中,早起出城的那两千多人压着几百名囚徒走来;囚徒们的双手都被绑在身后。几个侍卫拥着几个整张脸几乎都包裹在绷带里的人在队伍前面,瞧那人的服色是那统御和另几个侍卫;步行队伍前面还走着不少伤兵。
   守城的兵丁忙跑过去:“大人……这是怎么啦?”
   那统御一言不发只狠狠剜了她一眼,夹了马腹往里走;后面一个侍卫摆手:“别问了,她妈的,杀囚徒倒没费事,谁知道那林子里竟马蜂窝呀,真是她妈的,正当头砸下。”
   还真是够倒霉的。守城的兵丁真想乐,又不敢,低头咬牙忍着。
   那统御进了城门往里走了没多远勒了缰绳比画;一个侍卫就赶紧过去听她老人家要说什么;问题是这统御从前并不是哑巴所以一时半会的还不大会用手语,那侍卫也完全不摸门就不停地乱猜:“啊,是,大人,您说囚徒,啊,砍头?现在砍?就在这里砍?不是?都押您府上去?大人那,您府上——啊?不是?是押,押,哦,属下明白了,您说让属下把囚徒押大牢里去是吧?属下明白,这就押;不对?对?那个,给她们吃饭?大人,您说给囚徒吃饭……”   守城的兵丁旁边听着又可气又可乐,这份笨呀,大人怎么就挑上了你呀,跟着大人这么长时间,就是不比画,猜也该猜出什么意思了嘛;押大人府上去,你那猪脑子怎么想得出来呀?押大人府上去干吗?全女人不说还脑门上刻了字的,又不是美人;还吃饭,吃饱了撑的才给囚徒吃饭,都要砍头的人了还吃的哪门子饭那?
   这通交流耽误的时间太长,天已经黑了,到了关城门的时候了;守城的兵丁点头哈腰凑过来,低着脑袋不敢抬头,怕笑出来惹恼了那统御:“大人,是不是先让姐妹们都进来,该关城门了。”
   那统御看她一眼,轻夹马腹往旁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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