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刀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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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刀碧海-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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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少女看着达达木尔坚实的臂膀,突然道:“达达木尔,每次看到你宽阔的肩,我都在想,要是骑在你的肩上,那会是什么感觉呢?”

  达达木尔听了,竟然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示意少女骑上。美少女犹豫了一下,还是像小鸟一样的骑了上去。少女身体的轻香,让年少的达达木尔一下子变得豪情万丈,他叫到:“美丽的其其敏格,我的公主,现在你是什么感觉呢?”

  “幸福的感觉!飞翔的感觉!”美少女欢快地张开双臂,仿佛真的凌空而飞。

  “你们在做什么?”诺兰等着眼睛闯入了他们的视线。

  达达木尔将其其敏格轻轻地摔了下来,变回了往日的沉默,表情有一丝冷酷。

  其其敏格脸红了一下,笑道:“没什么,我将这沉默的达达木尔打翻在地,当马骑。”

  诺兰开心的大笑起来:“其其敏格可真有你的,几天不见你,你的能耐见长了,敢动我们的达达木尔哥哥。不过你放心,虽然我跟他是亲眷,我会义不容辞的帮你的,日后他要是敢报复,小心我的厉害!”

  达达木尔摇了摇头,微笑地走开了。

  人们诚惶诚恐地珍惜相聚的日子,才会感慨时间的短暂,其其敏格终于离开了达达木尔,按照命运的安排远嫁他乡。 。。

6 美丽母亲的回忆
呃,自己年轻的时候叫什么呢?美丽的母亲努力回忆着,该是叫尼玛吧。看来有些事情,真的可以忘记。随着丈夫格萨雷的死,她的名字也一同埋进了坟墓。

  这个民族信奉:无论男女谁先死去,配偶的名字都要跟随着一同葬进坟墓,这样的话,相爱的一对好像永远也没有分开过,而丧夫的女人从此被叫做“额吉”,丧妇的男人被叫做“额祥”,这样,人们可以明了的知道谁是寡妇,谁是鳏夫。他们是主张额吉和额祥是可以通婚的,通婚后,可以用新的名字。而丧夫的美丽的尼玛却拒绝再嫁,一直被人叫着“额吉”。

  唉!格萨雷在诺兰未出世就去世了,死时是那么壮烈。格萨雷是为了保护其他族人而牺牲的。

  那时,一群人遭遇到了一头野猪,那头野猪仿佛被惊吓了,对他们充满了敌意,做出了要鱼死网破的架势。野猪发起蛮来是很可怕的,它的獠牙可以将人锯为两段儿,如果冒然逃跑,必然会有人被野猪飞快地追上,被獠牙洞穿。格萨雷冷静地吩咐大家向后退却、散开,而自己则拿着长矛,冷静地注视着野猪。野猪明显看到了落单地格萨雷,敌意的情绪更加浓烈了,它拼命地刨着四蹄,突然加速地冲了过来。格萨雷握紧了长矛狠狠地刺向了野猪。野猪长嚎着,几乎是一刹那,格萨雷冷静地躲闪开,长矛戳进了野猪的脊背上,飞出去的野猪没有向前奔跑几步,就倒下了,拼命地挣扎着,再也起不来。散在远处的人们欢呼,大声地呼喊着格萨雷的名字,却发现格萨雷痛苦地跪了下去,双手捂着肚子,鲜血开始慢慢地流淌下来。人们大惊,赶忙奔了过去,才发现,野猪已经豁开了格萨雷的肚子,刚才格萨雷一高兴,肠子嘣了出来,其状惨烈。人们惊慌失措,抬着格萨雷向部落赶去,格萨雷早已死在了途中。得到消息,尼玛无疑哭得死去活来。

  诺兰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时,泪流满面地问:“额姆,额父大人为何不逃跑。”

  “若他跑了,总会有人被野猪杀死的。”

  诺兰第一次明白了英雄的含义:牺牲自己,保全他人。

  格萨雷死得太早了,这也许都是因为自己过于任性,犯了忌讳,报应在了格萨雷的身上吧。丧夫的尼玛常常自责。

  格萨雷和尼玛是青梅竹马,格萨雷深爱着尼玛,他是族里公认的英俊勇敢的少年。正因为如此,尼玛的耳朵边总是充满了称赞的词语。

  “尼玛,格萨雷真是难得的好人啊。你们将来会很幸福的。”

  “尼玛,真羡慕你,能有这么贴心的人。”

  “尼玛,你可要对格萨雷再好一点。”

  “尼玛姐姐,格萨雷哥哥真是个大大的好人。”

  ……

  哼!他有那么好么?难道我非要嫁给她么?人们越是夸赞格萨雷,她越是对于格萨雷靠近她,感觉有种抗拒。有时候,她自己也感觉不可思议,大叫道:“尼玛,你疯了么?格萨雷这么优秀,你为何要讨厌他!对他好点吧。”而每一次,跟格萨雷说不上几句话,尼玛就突然来了脾气,对着格萨雷大吼大叫,格萨雷不知所措,然而格雷萨却不计较这些,依然如故地对待着尼玛。尼玛常常在突然的着恼和后悔矛盾中自责着。所以,尼玛学会了逃避,偷偷地顺着秘密地危险之路去了修罗湖,那是他的哥哥告诉他的一条秘密之路。她在湖里尽情地玩耍着,感觉肆无忌惮的开心。就是在修罗湖,她遇到了霍元雄。她常常感觉奇怪,霍元雄是如何进入修罗湖的?它不可能知道那条秘密之路。既然天神将他赐给了她,为何他又远离了她,难道只是为了下一代延续不了情?

7 英雄遇美人
尼玛像一条白鲤在湖中游荡着。她一个猛子沉到了湖底,看着湖面昏黄发亮,别有一番情趣。她惬意地坐在湖底,嘴里冒了一个泡儿,将脚高高地扬起,搅动着湖水。仿佛听到有人在叫,尼玛还在纳闷之际,突然感觉像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击入了湖心,随后她的右脚一紧,被什么东西拎了出来。吓得她哇哇大叫。而几乎与此同时,一个赤裸地男子也大叫了一声,原来正是他抓住了尼玛的右脚。他骇然地扔掉尼玛,大叫着,向河岸拼命游去。

  尼玛被抛入水中,猝不及防地喝了一口水,她挣扎着飘在湖心,看着像见了鬼魂一样的男人,拼命地游了过去,一把抓住那男子的脚踝,拖入了湖底。那男子猝不及防,加之看到对方是个赤裸女子,早已面红耳赤,被尼玛灌得晕头转向,像死狗一样地被拖到了岸上。那男子闭着双眼,喃喃道:“没想到,我霍元雄会这么狼狈!”

  原来霍元雄来修罗湖寻找一种鱼,听人大致描述了模样,慕名而来。他费了千辛万苦终于偷进了修罗湖,原本以为这湖充满了邪气和诡异;及至见到才发现,波光粼粼,静美如镜,心中不免喜爱。而心中所想修罗湖之鱼,突见湖中翻起水花,仿佛有条白光闪过,霍元雄哪里知道是尼玛的玉脚。他先入为主的以为正是自己要寻找的东西。

  连日来的劳碌奔波,身上早已汗臭无比,看着湖水澄清,正可欢畅一洗。霍元雄遂宽衣解带,放下褡裢,赤条条地投进湖泊,而后不假思索地去捉那条“鱼”,顺手一拎,竟拎出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如何不吓得大叫?

  被尼玛这一灌,霍元雄半天处于昏迷之中,尼玛端详这身形奇伟的男子,不禁心神一荡。

  霍元雄眉宇开阔,浓眉妙目,脸型方正,颇具阳刚之美,加之虎背狼腰,身材令人着迷。

  尼玛双手交叉道:“这也许是上天赐给我的吧。”而听其口中喃喃:“大丈夫受此屈辱,真是不要活了。”已知是他族之人。于是学他的声音说话:“你叫霍元雄?”

  霍元雄闻听此言,心头方醒,睁开双眼,依然看到的是赤裸的女子,不禁满目羞红道:“姑娘先将衣服穿起来。”

  尼玛原本不察,听得此言,也羞愧起来。快速地穿好了衣服。而霍元雄也赶紧捉起自己的衣服胡乱地穿了上去,心狂跳不已。看着尼玛穿上衣服的妩媚,想起刚才尼玛一丝不挂的情形,不禁又是一阵脸热。

  尼玛看着眼前俊朗的男子面部忽红忽白,脸上充满了娇羞的神色,感觉说不出的滑稽。霍元雄见尼玛注视自己,更加羞愧地无所遁形。嗫嚅道:“没想到姑娘也会说我们的语言。”

  “那是自然,我们族人与你们做生意,所以懂得你们的话。你是叫霍元雄么。”

  “正是,霍某冒犯姑娘,姑娘要霍某死,霍某绝不偷生!”

  尼玛“咯咯”地笑了:“倒没有死那么严重,不过你得娶我。”

  霍元雄失色道:“我怎可如此!我已经有妻子。”

  “怎么,你已经有妻子了么?骗我!”尼玛充满了失望,却突然笑道:“你们不是可以娶三妻四妾么?”

  霍元雄面容凄色,突然悲道:“霍某的命怎么这么惨!”

  尼玛嗔道:“看了人家的身体,还说自己命不好,没见过这样的人!哼。”

  霍元雄一时无语,沉吟了片刻,站起身,将自己的刀递给了尼玛,言道:“姑娘且收好这把刀。”

  “怎么,是定情信物么。”尼玛接过那把沉甸甸的刀,看着刀身泛出幽蓝的光芒,心中有股寒意。而这柄刀有些奇怪,刀刃宽厚,刀尖却狭窄,又细又长,更像勾魂的刺。

  霍元雄听了尼玛的话,有些哭笑不得,道:“姑娘是哪里的话。这把幽燕刀是霍某的命,霍某现在有要事要了才行,等我了解了此桩事情,定来寻找姑娘。霍某不能娶姑娘,只能把命交给姑娘。”

  尼玛闻听此话,心情大恸,丢掉刀道:“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看了我的身体,又不娶我,让我以后还嫁给谁?”尼玛做势打了过来,霍元雄想要躲开,却感觉身体不听使唤。他心中如撒了一把盐,说不出的滋味。

  少女青春蛊惑的气息几乎令霍元雄内心迷失, 他终于躲开了一步,道:“姑娘,你美若天仙,霍某何德何能能够娶你为妻。更何况,我们彼此互不了解,又怎么能够约定终身;再者,婚姻要有媒妁之言,是万万不能儿戏的。姑娘只是一时着恼于我,才说出这样不着边际的话,霍某日后陪命便是,只是霍某现在必须活着,因为担负着救人的责任。”

  尼玛止住悲泣,好奇地问道:“你救人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霍元雄犹豫了一下,叹息道:“就是内人,她患了抑郁病,身上起了很多红斑。大夫说,她活不过半年。据说,修罗湖有一种鱼叫红狼鱼,大夫曾经见过患了和内人一样病的人,吃了之后,就好了。只是修罗湖是你们的圣湖,不允许被侵犯,霍某这次也是抱着必死的心情来寻鱼的。”

  尼玛的心头再次掠过悲伤:他果然没有骗我,他确实有妻子的。而尼玛却突然觉得这个男子更加令人可以依赖,为了他的妻子,他可以什么都不顾。尼玛缓缓道:“这个湖中,是有这样的一种鱼。我也听说过,它可以治那种病。”

  霍元雄大喜道:“看来内人有救了。”

  看着霍元雄喜不自胜的样子,尼玛心头竟然掠过了淡淡的醋意,讥讽道:“别高兴得太早,你知道为什么叫红狼鱼么?”

  “为什么?”霍元雄好奇地问道。

  “因为大部分鱼的身上都有着像狼模样的红斑,所以才叫红狼鱼。据说,这鱼身体里本身带毒,所以才这样,所以没有人敢吃这种鱼。只有很稀少的一部分没有红斑的,才能够吃,之所以这样,有人说是因为他们体内有抗毒,所以它们才能治病。”

  “难道说,这种鱼很难得么?”霍元雄焦急地问。

  “那是自然,它们一年出不了几条。这个时候,想必你抓完湖里所有的鱼,也很难找到一条没有斑的。”

  霍元雄转身奔到河里,费了半天劲儿,捞上了一条鱼,果然如尼玛所说,身上长满了红斑。霍元雄终于颓然地坐在了地上,眼神充满了绝望。

  尼玛突然很怜惜,安慰道:“也不用太担心,这种鱼名贵,大家自然都知道它的价值,所以我的额父那里有收藏,你跟我走,我跟他要一条给你。”

  霍元雄不相信地望着她,尼玛跺着脚道:“难道我会骗你么?我额父是族长,我弄一条鱼还是不成问题的。只是……”尼玛诡异地笑了,“只是这东西是不能随便给外人的,你得答应做我的情郎才行。”

  霍元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哎,这就是女人的心思。他皱着眉头道:“为什么一定要做情郎,其他的称谓不行么?比如你在路上遇到了劫匪,被我救了下来,这样说给你的父亲大人应该更好吧。”

  尼玛媚眼如花,道:“没想到你编造谎言的功夫还是一流的呢。哼!你还是我的恩公呢?刚才是谁一把抓住我的脚,又狠狠地把我扔到了水里,不是我的冤家对头就不错了!哼!”

  霍元雄闻听,羞愧难当,想起那个情景,而当时摸着姑娘柔软的脚还以为是一条鱼,不禁面红耳赤。尼玛看霍元雄难堪的样子,嗔笑道:“也不难为你了,就按照你说的意思吧。”

  霍元雄充满了感激,跟随着尼玛向那条秘密之路走去。尼玛突然转过身来说道:“我还是相信,是神把你赐给了我。”霍元雄愕然失神,望着尼玛敏捷登山的背影,心头荡漾出别样的滋味来。

  已成为“额吉”的尼玛,回想起当年的这一段来,突然很向往当年的那股野性来。不知道霍元雄现在怎么样了,他的那个儿子又是什么样子呢?我任性的诺兰啊,你出走了,你可知母亲多么担心你,外面的世界那么大,你能够找到霍家的孩子么?

  霍元雄,只是在孩子出生的时候来了消息说,是个男孩,那时候诺兰已经满周岁。没想到霍元雄的孩子来得这么迟,有时候尼玛在猜测,是不是当年霍元雄没有妻子,只是在骗她。也许不是吧,他的妻子那么一场大病,自然需要修养一阵子的。

  “神哦,出大事了!”那远走霍家通知霍元雄派儿子结亲的人终于回来了,他几乎一路没有耽搁,焦急地赶了回来。他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霍家山庄在多年前就已经毁了!霍元雄死了!不知道霍家还有什么人活了下来。尼玛一阵眩晕,怎么会这样!当年他看了我的身子没有娶我,难道也报应到了他的头上?族规就是不可违抗的宿命么?尼玛泪如雨下,摊倒在地上……

1 三兄弟
霍家山庄。

  多年前就不复往昔的景象了。

  霍元雄的父亲在世时,凭霍家幽燕刀法名震三世的子荫,门庭若市,甚至有贵族出入。后霍元雄父亲和其兄长突遭横死,家道开始中落。虽然霍元雄凭借毅力和苦练,终成一代侠士,幽燕刀的威名更甚父兄在世之时,往来拜会的人却稀少的紧。这恐怕是人们感觉霍元雄的刀有些冷酷和邪气,冰冷的刀光对敌人的冷酷无情、凶狠,让所见的人无不胆寒。这也许源于霍元雄少年丧失亲人的缘故,虽然人本身和蔼可亲,热情似火,一旦临敌于阵前,就变得沉着而冷酷。他常道:“刀只认敌人。”也正因为这句话,让人们多了许多误读和误解,“清高傲慢”、“目空一切”甚至“行为不简”、“少年风流”等词语像潮水一样漫开。

  萧玉叹道:“想我当初接近元雄,也是恨不得证实这些流言,拿出事实,然后狠狠地将你踩在脚下。谁又想到,会成了朋友。”

  霍元雄笑道:“当你完全用心靠近一个人之后,又怎么舍得对他中伤呢?可叹世人总是凭一知半解,断章取义,想当然的伤害一个人,完全不顾别人的死活。”

  楚云雷不耐烦道:“你们俩碰到一块儿就不能谈些开心的事情么?话说回来,还好我当初就认识元雄,省了试探的麻烦。”

  萧玉反口道:“所以,你不能了解这种识人的乐趣。”

  三人哈哈大笑,不知何时起,三个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那年夏天快过了,在霍家山庄的一个平常的小屋子,霍知命坐在一对篾子间编织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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