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公敌- 第39部分

　　　　小斗：小指……

　　　　抬起头，小斗冷哼了一声，“哼，我不就是看了你的小不点儿嘛，你至于这样报复回来吗？你以为我喜欢看？”小斗说着伸出了自己的小指，然后撇着嘴向鸾术晃了晃这根小指，“你那小不点儿，还不如我的小手指有看头儿。”小斗信誓旦旦，满脸鄙夷。上天啊，请原谅她如此颠倒是非，撒下弥天大谎吧。

　　　　即使是魔王，被一个女人如此大胆的侮辱，也是会怒极攻心的。但鸾术毕竟是个有素质的魔王，而且也是个有自信的魔王，所以他没有发狂，也没有竭斯底里、或者像小斗那样幼稚的出言羞辱对方。他咬了咬牙，已经开始运气。

　　　　小斗还不知危险临头，她挑衅的用力蹂躏着自己向鸾术出示的小指，然后眼神轻蔑的瞟向鸾术下身，一副我很鄙视你的样子。没穿越前，在凤香楼，对她讨厌的嫖客，小斗就是这样鄙视对方的。每次都会气的嫖客跳脚，百试不爽。

　　　　只是小斗忘记了眼前这位是个有杀伤力的危险的男人，魔王的尊严不容轻忽。小斗以眼神示意他脐下三分时，余光扫到鸾术腿边的手掌突然平展。他的食指开始抖动时，小斗浑身一震，又来了，那根食指是鸾术的金手指对他来说也是百试不爽吧，至少对小斗来说很受用。她站起身，立刻叫道：“啊，晚上还要早点出去探听泉眼，我去收拾下，也做晚饭，”小斗说着就已经跑到了客厅门口，躲在门后，她笑嘻嘻的问道：“你想吃什么？”

　　　　鸾术不耐烦的将手抬起来，小斗吓的立刻在鸾术视线中消失了。

　　　　鸾术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才沉淀了点儿愤怒的情绪，攥了下拳头，他朗声朝着客厅外说道：“我说的桃子，是你哭肿的双眼。”

　　　　正躲在厨房庆幸逃过一劫的小斗听了鸾术的话，脸立刻又变了颜色，呃……天啊，好想捶地大喊：为什么她老是做丢人的事？

卷二　‘馒头山’号　（４０）彩虹泉

　　　　入秋越深，小镇的夜晚越是沁凉。但这并不影响镇民们夜晚到胡同里侃大山、摔扑克、搓麻将。他们的兴致仍然高昂，民情彪悍，玩儿起来、侃起来就容易激动，大笑声、笑骂声都很豪放，有的甚至过于宏亮了，直逼穿耳的魔音。还有玩儿着玩儿着突然情绪失控的，表现形式也很多样化，真的打起来的、摔凳子掀桌子的、破口骂街的。但奇怪的是，无论骂到多难听，打的多热闹，第二天傍晚，大家还是会一齐到胡同里凑热闹，然后遮遮掩掩、羞窘的尴尬，最后玩儿上一会儿，就又玩儿到一堆儿了，好像曾经任何不愉快都没发生过。

　　　　小斗已经渐渐的喜欢上了这种直接的交流方式，怒便骂，喜变笑，没有隔夜的仇恨，也没有忘不掉的不愉快。

　　　　仍是那几个发黄的灯泡，仍是胡同口摆上桌桌凳凳便凑成了一个热闹的场子。鸾术站在桌边，小斗作为主力，再次被推上了麻将桌。

　　　　点炮皇后再显神威，输钱如流水，巨炮崩于前也面不改色，反正钱不是她挣的。她也不管会不会输，见没用的就出，也不怕推出去的是点炮热门。那输的叫一个爽，当然，几个邻居赢的更爽。

　　　　鸾术站在小斗身后，始终乐呵呵的。李大哥一个劲儿的夸他大方，小斗心里：他当然大方，魔王大人会在乎你凡间界的几张俗币？哼。

　　　　正玩儿的高兴，自尊猪家的门打开来，里面的人还没迈出院子，小斗就感觉到身后鸾术肌肉一紧。

　　　　出来地只有木意和自尊猪。小斗心想，这才对啊。如果幽也来，他插上两句话，人家邻居刚被勾起的聊天欲望。也会被他气回去。离火和水镜更加不行，两个人嘴没个把门儿的。谁知道会说出什么天理不容地话啊。

　　　　就木意还算识大体，小斗无限唏嘘，最后还是女人靠得住啊。

　　　　那两人走到麻将桌边，自尊猪飞起一脚踢在了小斗的凳子上，“小媳妇就该老实儿地在家过日子做家务。跑这儿打什么麻将，还光输，败家娘们

　　　　呃？！小斗被打击，垂头满脸黑线。娘们儿……好粗鲁的称呼，她才岁多点儿，不至于这么老吧……

　　　　自尊猪又飞起一脚，踢完继续说道：“下来下来，让给我玩

　　　　小斗不满道：“我不玩儿了，也是给我老公玩儿。轮不到你。”

　　　　自尊猪哼一声，“论辈分也该是我，小树子还得管我叫哥呢。”

　　　　小斗还要反驳。鸾术拍了拍小斗的肩膀，“可怜可怜他。玩儿完这局。让给他吧。”

　　　　“什么他啊他的，连哥都不管我叫。没礼貌。”自尊猪虽然抱怨了一声，但小斗站起身给让座后，自尊主还是夸了鸾术一声懂事。

　　　　玩儿了一会儿，自尊猪就有些得意忘形起来，一会儿拍着肚皮得意，一会儿叼着烟卷儿骂脏话，一会儿又讽刺别人玩儿的臭，满桌子就属他活泼。

　　　　木意看了会儿麻将，眼神突然瞄了小斗一眼，小斗也当没发现，仍坐在自尊猪跟前看热闹。

　　　　鸾术更加无敌，他正逗弄赵嫂子怀里抱着地小孙子，全神贯注，神情间充满父爱。小斗发现他的举动后，努力的在他脸上寻找哪怕一丝的不自然，但他笑的柔柔的，有时候还会因为逗笑了孩子而显得有些调皮，实在是太真实了。当小斗脑子里滑过类似于父爱光辉有童趣慈爱亲切成熟有爱心等词汇后，她自己都要吐了，那边鸾术却仍乐此不疲。

　　　　木意眼神扫过小斗和鸾术后，才状似若无其事的开口：“小猪，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泉？”

　　　　小猪皱了下眉，看了看木意，然后没吱声又看向自己的麻将牌，但停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回答道：“没有吧。”

　　　　“这几日在镇子里游玩儿，上山下水，的确没看见有泉。不过我听说，以前馒头山山灵水秀，有过一个吉祥泉。”木意地话说的很顺，像真的一样。

　　　　自尊猪果然诧异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漫不经心的道：“谁说地？我在博客图呆了这么些年，别说馒头山上没有泉，我还敢说这镇子附近地大小山，都没有泉。”

　　　　木意停顿了下，“以前总有过。”声音已经有些不对劲儿了，谁没有个脾气啊。

　　　　自尊猪推出去一张三筒，对面的李大哥突然笑道：“糊了，谢谢小猪点炮。”

　　　　木意地话被淹没在了麻将碰撞的声音中，她微微冷起脸，到底不是一个善于交谈的女人。

　　　　本以为不会有人回应木意了，赢了钱高兴的李大哥却突然看着木意笑道：“这位是小猪的小女朋友吧。”

　　　　木意点了下头，自尊猪立刻一把揽住木意的肩，“李哥，你看我这女朋友漂不漂亮？”虽然是问句，但看自尊猪脸上得意的笑，在他心里恐怕已经有了很肯定的答案。

　　　　李哥笑嘻嘻的道：“竟没个正形，就知道耍贫嘴。早点儿结婚，也好好过日子，别成天老往那破木屋里跑。”

　　　　自尊猪嘿嘿笑笑，也不说话，幸福的跟什么似的，连抓麻将的动作都轻盈起来了。

　　　　李哥摇了摇头，然后对木意道：“小姑娘叫什么啊？”

　　　　木意耐着性子说：“叫我小意吧。”

　　　　“小意啊，名字也很好听嘛，呵呵，你刚才说的喷泉，是不是就在这馒头山那儿的？”李哥笑嘻嘻的边码牌边问。

　　　　木意听李哥的意思竟然像是知道，忙答：“是啊，就在这馒头山附近。”

　　　　李哥笑嘻嘻的对自尊猪说：“你小子竟然不知道？真白当这山下长住户了。”

　　　　自尊猪表情难看了下，小斗看见他的脸色，一瞬间闪过一丝疑惑，但这疑惑来的奇怪，转瞬便又忘记了。

　　　　只听李哥继续道：“据老人们说，很早以前，在这山上是有一个喷泉，不过不叫吉祥泉，叫彩虹泉，因为泉眼虽然很少出水，但是在泉上仍旧常有彩虹出现。”

　　　　“真的有哦，好像的确是叫彩虹泉，可能是我记错了。”木意点了点头，随即说：“可是现在那泉去哪儿了呢？是被埋上了吗？”

　　　　李大哥摇了摇头，“那就不晓得了，据说是几世几代后，那泉就自动消失了。”

　　　　木意沉思了一会儿，继续问道：“那您知道大概的位置吗？”

　　　　李大哥扭头看了木意一眼，大概是为她的刨根问底觉得奇怪，“好像就在小猪的守林木屋附近吧，这都是传说了，谁知道到底有没有这么个彩虹泉啊。”

　　　　木意听罢，抿了下唇，便再不说话。

　　　　小斗假意装作在看麻将，心里已经在盘算。知道了大体的位置，鸾术肯定会大规模的行动，可是，难道要掘地三尺吗？如果这么做，简直是忽视幽等人的存在，不就太明目张胆了嘛……

　　　　可是，还有什么办法？

卷二　‘馒头山’号　（４１）老婆，我想要个孩子

　　　　小斗就算想破脑袋，自然也是无法想进鸾术的思维里。

　　　　木意得到了她想要知道的答案，便再没兴趣陪着自尊猪打麻将，坐了一会儿就对自尊猪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朝着大家点点头离开了麻将桌，走回自尊猪的住处。

　　　　李大哥看着木意离开，笑嘻嘻的道：“你女朋友还挺酷的，都不笑。”

　　　　自尊猪没搭茬。

　　　　小斗也便无心在这儿耗着。想回去，却见鸾术仍旧坐在小马扎上伸指揉捏着赵嫂子的小孙子，看那专心的样子，她甚至怀疑鸾术根本就没听见刚才木意与李大哥的对话。

　　　　搬着马扎坐到鸾术身边，小斗没说话，也看了看赵嫂子的小孙子。这孩子没什么特别的啊，胖嘟嘟，眼睛也没有特别圆，笑容也没有特别天使，用得着装喜欢装的这么夸张嘛。瞧他笑的，跟孩子他爹似的。

　　　　小斗正心里犯嘀咕的鄙视鸾术，他就突然回过头来，小斗也是毫无防备，差点被他的表情雷感动了。

　　　　鸾术手指捏着小胖墩儿的脸，小孩子就用手抓住了他的拇指，脸上还傻傻的笑着，孤独的两颗门牙又白又可爱。鸾术似乎是被这孩子的反应弄高兴了，他回头看小斗时，脸上挂着的，是像孩子般惊喜的傻表情。小斗呆了，差点把下巴吓掉。鸾术见小斗表情诡异，脸上的笑容才敛了敛，但他心情仍旧很好，捏着小胖墩脸蛋儿的手又转移目标，向小孩儿稀松的头发蹂躏而去。然后小胖墩儿就伸手到头顶去抓鸾术的手。嘴里发出咿咿呀呀地声音，一会儿笑一会儿瞪圆了眼睛好奇的看着鸾术。小胖墩儿一发出声音，鸾术就将脸凑过去。然后摆动着头瞪眼笑呵呵的逗弄小胖墩儿。

　　　　小斗脸上地笑变成了苦笑，嘴角不自然的抽动再抽动。心道：看样子，鸾术对知道灵眼所在地这件事非常地满意。要说鸾术本来就超级喜欢孩子，她无论如何也不信。

　　　　鸾术逗孩子还不过瘾，转过头，他笑着对小斗说：“你唱首歌给他听”。

　　　　竟然还拉她下水。这也未免太不厚道了吧，看着鸾术的笑脸，小斗愤然。赵嫂子以为这对夫妻是在开玩笑，也笑道：“唱一首吧，反正小宝宝还不知道什么是好听，什么是不好听。呵呵呵……”

　　　　太不注重先期教育了这……

　　　　小斗被赵嫂子一劝，也很无奈，只好低下头去看小宝宝，只见他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对上小斗的眸子后，便开心的张开手臂。呀呀怪叫，脸上地笑容无邪可爱。

　　　　小斗便低着头。笑嘻嘻的高兴了起来。然后发现宝一样回头对鸾术道：“真的好可爱啊。”

　　　　鸾术笑眼回望，满脸的愉悦。赵嫂子听了小斗夸她孙子，也是开心的笑出了声。小斗便低着头仔细的打量了小宝宝一会儿，然后真的唱了起来，在现代，至今为止，她最喜欢的儿童歌曲就是动画片《舒克与贝塔》的主题曲了，“舒克舒克舒克舒克舒克舒克舒克舒克舒克舒克……”

　　　　小斗正唱着，鸾术啪地一声将手掌拍在了小斗后脑勺上，“念什么经。”

　　　　小斗被这样一拍，脸便贴在了小宝宝的嘴上，然后抬起头委屈的对鸾术道：“这是歌儿，儿歌！你懂不懂啊。”

　　　　“儿歌？你不是在这儿耍小宝宝呢吧？”鸾术冷言问讯。

　　　　“你童年不幸福啊，这歌都没听过。舒克和贝塔地动画片里的，可好听了，开头就是这样地。”小斗很郁闷地解释着。

　　　　小斗见他还不信，刚要继续解释，却突然感觉脸上一凉，是鸾术的手。她心里一抖，脸就红了起来，最近她对鸾术这个个体非常敏感。

　　　　鸾术地拇指在小斗脸上抹了一下，然后笑道：“蹭的脸上都是宝宝口水。”

　　　　小斗虽没躲闪，但脸颊上感觉到的粗糙触感，仍让她别扭起来，脸上的粉红无法掩去。鸾术看着她的样子，竟像是更开心了。

　　　　小斗正无所适从，鸾术一把揽过她的腰，将她拉了起来。他拍了拍小宝宝的脸颊，然后道：“赵嫂子，我们回屋了，有空就带小孙子来家里玩儿吧。”

　　　　“喜欢孩子，就自己生一个呗。”赵嫂子拉起小宝宝的手，朝小斗和鸾术拜拜。小斗听了赵嫂子的话心里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鸾术却像无所谓一样，揽着小斗的腰又走到麻将桌边，拍了拍自尊猪的肩头，“我们先回屋了，你们玩儿吧。”

　　　　大家也没甚在意，打着麻将随便和鸾术道了个别，便继续投入进了牌局。

　　　　关上院门，胡同里的笑闹声仍很清晰。小斗以为鸾术进了家门会立刻变脸，但这家伙高兴的很抽风，脸上笑容不减，走进屋子时，还回头给小斗推了下门。

　　　　想着反正问鸾术，他也不会说出自己心里的计划，小斗干脆不问，见鸾术去洗澡了，便回自己的卧室换了衣服，想着一会儿也洗洗便睡。

　　　　可是夜晚才刚刚开始，哪有那样快结束的道理。

　　　　小斗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鸾术揉着湿发从浴室中走了出来，自从出了那么一起露点事件，鸾术即使是沐浴后，也会换上短裤遮体了。小斗站起身想要进去洗澡，走过鸾术时，他突然健臂一伸拦住了她。

　　　　小斗退开一步，“干嘛？”

　　　　“在看什么？”鸾术眼睛看着电视，突兀的问。

　　　　小斗以为电视有什么异样，也回过头去看，鸾术却突然从她身后环住了她。小斗身子一僵，看着电视里的野外冲浪，颤巍巍的答道：“海边冲浪。”

　　　　她将脸埋进小斗的发，既不在乎她身上尽是凡界的污浊味道，也不介意脸颊贴上了小斗脖颈处的皮肤。

　　　　鸾术不说话，闭着眼睛感受着体温，突然间觉得热的东西，也不全是讨厌的。他微张眼看了眼僵直着一脸差异的小斗，心里微微颤动。他自建立了魔冥界，便开始享受为王的尊贵，也常被魔冥界的下女服侍穿衣，但被小斗看见自己的身体，他奇异的心跳加速和惊慌感，却是前所未有的。再加上同床时无法控制的羞，都让鸾术奇怪和气愤之余，开始对小斗好奇。她果然不是昭雪了，昭雪高雅、坚定而强干，绝不会因为他的一个好脸色而改变对他的态度。而这个丫头，太多次轻忽了他的背景，沉浸于眼前的平凡生活。小斗常被身边奇异的变化吸引注意力，使她自己忘记了他身为魔王与她对立的身份，甚至有时还会不知不觉的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鸾术知道，小斗不是故意屈服或示好，她还太小，只懂得一切随心，是非感也不强烈。可这柔软的善意，却常常让鸾术也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和强势。像幼时一般的憧憬，在这阵子太多次侵袭了他的信念，这个丫头，像是迷惑人意志力的鸦片，她身上的那点儿单纯的幸福感，让人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