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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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霸王-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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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纪河一边说,一边留心注意著门边的动静。
  “冷纪河,我不是来听你说教的。”她咬牙切齿地挤出话。
  “虽然我不认同前国主对你的态度和想要将你放逐的想法,但是,其实你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深受他的影响。”
  仿佛没看见她想要将他凌迟的凶恶眼神,冷纪河笑得云淡风轻。
  “想要得到权力,想要这个位置,是因为不知道失去这些后,自己还能怎么办,非常惶恐,极其害怕,希望全天下的人都为你,所以牢牢地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死也不放。”
  “就算是这样,大司法,请问有什么错?”她的声音仿佛来自严酷的寒地,冷得让人心颤。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事,达成自己的目的,眷,你这样是永远不可能得到内心的满足的。”冷纪河看著她,目光温和地劝说。
  “我以为,有海皇在你身边,你会有所改变。”那个人的热情、可颠覆一切的力量,难道还无法改变皇甫眷恋的内心吗?
  她脸上一切愤恨凄厉的表情,眼中刺骨寒心的眸光,因冷纪河的话,不,只是因为听见那个人的名字,想起那个人的样子,而渐渐凝结。
  海皇,真的没有改变过她什么吗?他给予她的、对她说过的话,她真的全都不在乎吗?他对她而言,难道只是为了打倒冷纪河的“工具”吗?
  不是这样的,她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早就不是这样了。
  他要求她给他真实的自己,要求她给他同等的感情和信任,他还给她可以依靠的胸膛、安全温暖的拥抱,好多好多……
  即使知道她性情恶劣、心机深沉,再怎么看不顺眼,他也还是留在她身边,他没有说,但她清楚,他在兑现自己的承诺。
  海皇,原本自己对他的力量是那样的渴望,如今,已经变质成什么样子了?
  想将他牢牢地拴在自己身边,不让他离开,只是她一个人的,这样的感情,到底是基于什么?
  皇甫眷恋的心里翻起惊涛骇浪,她不明白这样的儿女私情,以前从来不曾想过。他改变了她什么?在她心里加了什么?
  冷纪河看著她瞬息万变的表情,她整个人的心思,似乎已经不在这里,思绪纷飞。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悄悄地退下去。
  第八章
  冷纪河退出议事厅,温和地偏著头,朝双手插在口袋里,慵懒地倚在门边的男人问道:“如何?”
  海皇眉心紧锁,神色不明,眸光浮沉,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希望你能够点醒她。”冷纪河说完,便笑著准备离开。
  耳环在阳光下闪著斑斓的金光,缠缎的长发如瀑,可是才跨出第一步,突地顿住。风过无声,只有一处动静,颈边略有异样,接著……
  一丝柔软而泛著淡紫色光泽的发丝翩然而落。
  冷纪河双目一敛,转瞬回身瞪向海皇,修长的身形呈现出戒备的状态,不知何时,右手心中便多出一根金光灿灿的手杖,辉映著大司法的飘逸身姿。
  “哼……动作很快嘛。”海皇轻笑一声,甩了甩手掌悠闲地走近他,在瞄到他手中握有的“战将神杖”时,眉头一抬,张扬地笑道:
  “尚武家族的冷家就拥有国主亲颁的两根战将神杖,没想到离开太和国的你,竟然还肯使用。”
  “离开太和国的是人,尚武家族的名誉,冷家从不敢遗弃。”
  “很好。”海皇气势非凡地回道。“你应该清楚,即使是曾为大司法的你,也无法赢我。”
  “我知道,五年前就很清楚。”冷纪河冷静地说。
  “但是你我之战,势必要有个结果。”
  “为什么?”冷纪河惊讶,他不愿跟海皇对决,百无一利不说,也不想让曾经的大司法,与神能之尊为莫须有的理由战斗。
  “因为,这是国主的命令。”海皇沉重地给出答案,仿佛一颗重石砸下。
  冷纪河忽然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的想法,他的决心看起无法动摇,可是海皇怎么可能在得知一切后,还愿意因国主任性的要求跟他打?难道,他真想废了他吗?
  “想完了,就到竞技场来。”海皇丢下话,转瞬间人影消失。
  冷纪河握著战将神杖的五指不由得收紧,眉心忧郁地微蹙,随即朝竞技场的方向奔去。
  ***
  “国主!”
  皇甫眷恋一愣,突来的惊呼声将她的思绪从遥远的边际拉回,刚回神的她,脸上还有些微莫名的茫然,看见内务官急忙地跑进来,下意识拢起眉心。
  “什么事?”她问得有气无力。冷纪河竟然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溜了!
  “海皇大人跟大司法,在竞技场对决!”内务官也不拖延,一口气报告完毕。
  “什么?!”她大惊,神色仓皇。“怎么可能?”
  她是想要他帮她处理掉冷纪河,可是……怎么会这么快?而且还是在太和国宫,此时思绪混乱的她,根本措手不及!
  “刚才下官就想禀告您,大司法见您的时候,海皇大人正在外等候。”
  皇甫眷恋的双眼倏地睁大,晃过难以置信的眸光。他在外面?那么……他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知道了为什么还会跟冶纪河对决?不知道又为什么突然愿意为她办这件事?
  事情按照她的计画进行到最后,她终于如愿以偿,应该兴奋狂欢才对!为什么现在却没有一点激动的情绪?漫上心头的除了不安,喉头甚至还有哽咽的酸涩。
  “国主,您是不是也要赶去竞技场?”内务官看著她阴晴不定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
  皇甫眷恋这才醒悟过来,不发一语便迳自往外走,途中却因为内务官的话,又再次顿住脚步。
  “听说上次在庆典日与宫少的对决中,因为启用了最高层的‘合’系力量,实在太过损耗,海皇大人似乎仍未恢复,不知道现在怎么……”内务官的碎念还没结束,便突然被人揪住领口。
  皇甫眷恋满脸阴郁,表情恐怖地盯著他,她的身体虽然瘦小,但爆发力却相当惊人。“你从哪里听来的?”
  “是……不是,是总务大臣不小心透露的……”内务官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她松手疾步而去,劲风灌进衣袍,吹得圆鼓鼓的。
  她并非没有想过,也曾为海皇如果再次动用“合”系力量,会有危险的事担心过,但是,她故意、故意将这些从脑中全部摒弃掉,安慰自己没关系,凭他一定可以赢得很轻松。
  她无法想像他会出事,这绝不可能!他在她眼中就是屹立不摇,绝不会失败的神!如果出什么事……皇甫眷恋的表情扭曲又痛苦,扭曲的是她感到微痛的心,痛苦的是自己理解不了难以名状的情绪。
  想到这里,她加快步伐,竞技场并不远,可今天走得这样急却还没有走到?彷若宏大的沟壑挡在面前。
  到了!稍缓的情绪还没有落下,便又提了起来。她已完全看不清竞技场中,哪里是人影,哪里是光影,哪里有风动,哪里有气流。
  宫少卿与他的对决,天地同惊的那一幕,此时漫上她的眼帘,宫少身为尚武之首也没能打败他,冷纪河就更不可能!
  可是……那一战确切的说,万静归一后,是两败俱伤。
  突然一阵狂风肆卷,带起飞沙走石,席卷的风中夹杂著刺人的沙石,刮痛她的脸,却来不及顾及这些,极力想要看清眼前弥漫出的一片混浊。
  皇甫眷恋不禁伸手用衣袍挡面,想要上前,却差点被外扩的气流撂倒!这副无用又弱不禁风的身体,她早就说过受不了自己身为女人!
  竞技场中,海皇只攻不守,攻势犀利精准,却与同宫少卿对决时略有不同,那时仅仅是一式回合,便足以令天地变色。
  而此时,已攻数次,冷纪河仍有余力回挡,而海皇在多次的攻打中,似乎故意露出破绽让他有机可趁。
  冷纪河也不由得怀疑起来,他是故意只攻不守,给他时机瞄准空隙吗?海皇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司法,看清楚,好好接这一式,说不定以后你都不可能再有机会看到天赋神能的绝妙。”人影疾分,海皇立于一侧,突然说出让冷纪河疑惑的话。
  只是冷纪河还来不及细想,便见海皇的十指变幻,周身浮出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真实的景象。
  他的身体表面似乎溢出薄薄的一层金光,风声赫赫,光影扎眼,随著身体的变幻,奥意自七出。
  “千荷栽,凝力聚,万朝同一;本归土,力从心,破象万生。”
  冷纪河虽然没有宫少卿厉害,但他曾为大司法,必有其过人之处。
  特有的性情使得他对万物观察入微,从而领悟能将伤害减到最低的可能,而非强碰强的硬拼。
  当海皇口中逸出“千荷万象,归”的奥意时,所有的力量积聚在指尖,一触即发!
  冷纪河却也瞄准了之前一直留心的情景,在他攻时回击,自己不可能有胜算,而一般人在使出一招后,通常会有瞬间的松懈,他不知道海皇是不是也会这样,但如果能避过这一式,再立刻还击,是否可行?
  可不可行都容不得他多考虑,冷纪河只能随机应变。可是……本以为极难避过,却没料到,这一式的威力却远不及之前!
  冷纪河察觉出异样,却也来不及收回自己一念之间击出的战将神杖。
  他仿佛看见海皇的唇边有一丝诡异的笑,像极了皇甫眷恋的笑容,高深莫测的,让人摸不清的。
  他是故意的!冷纪河惊悟到这一点,一贯平和的脸上,也露出惊骇的表情。
  海皇怎么可能会被他打倒?就算自己反击成功,战将神杖的威力也不足以击溃他,绝不可能!那竞技场中躺著的这个男人是……
  冷纪河神色复杂,想要走近细看,刚跨出一步,眼前便晃过一抹人影,从他身侧急忙经过,宽大的衣袍打在他的手背上。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皇甫眷恋疾星飞窜的步伐,在快要靠近地上那个躺著不知如何的男人时,突地顿住,不敢置信地瞪著冷纪河。
  “这不就是国主眷你希望看到的事吗?只是结果非你所愿罢了。”冷纪河仿佛领悟了什么,突然恢复常态,淡淡地开口。
  “你住口。”阴沉的声音沁入人的心骨,她阴鸷的目光直直刺向他,眼中射出无穷无尽的黑暗,满是愤恨。“倒下的人难道不该是你吗?”
  “有战斗,就有胜败,输赢本就是不可预测的事。”
  “但是海皇绝不可能输,他绝不可能输!”衣袍下的身体有著些微的抖动,抑制不住般逐渐变得剧烈,她要环抱著自己的双臂,才能稳住。
  “你在意的是他会不会赢这件事?还是在意他这个人?”冷纪河问这句话时,目光意有所指地瞄了瞄躺在地上的男人。
  皇甫眷恋被他一问,猛然惊愕,回头看了看。在意这件事还是他这个人?他是海皇,不可能是别人,别人也不可能是他!所以这件事只有他才能完成,她在意事也在意人,有什么问题?
  她不自觉走到海皇身边,见他躺在地上,双目紧闭,就像睡著了一样。
  和宫少对决时也不曾这样,难道是因为上次损耗太大,还没有恢复吗?可是他为什么不说?不,海皇断然不可能跟她说的,这是他的尊严。皇甫眷恋伸出手,碰了碰他的侧脸,却倏地收回手,好凉!
  “你对他做了什么?!”皇甫眷恋怒不可遏地朝冷纪河大吼。
  做了什么?如果他说什么都没做,她大概也不会信,冷纪河笑了笑。
  “国主,其实你很在意他是吗?你从来没有信任过什么人,连我也不曾得到你丝毫的信任,没有价值,便可以毫无顾忌的丢弃,但是他呢?就算今天输了,你还是会要他留在你身边,不是吗?”
  冷纪河的声音温和,顶上的阳光也无比温暖,但她却感到身体泛出一阵寒冷,一种仿佛被刺穿的狼狈。
  “原本只是渴望得到他的力量,而渐渐变成无可救药的依赖和信任,海皇,他具有感染你的能力,能够将你从那个阴暗狭窄的角落拉出来,可以将他身上的光与热,分散给你。”
  “冷纪河,你真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吗?”她忽然冷漠地站起身。
  “国主,敞开心怀承认自己的内心,不是软弱的行为,也无须害怕,没有人会把它当成你的弱点来攻击你,也不会有人因此来抢夺你的东西。”
  “冷纪河你住口!”她声色俱厉地警告他,努力想要使自己恢复以往的状态,绝对不是他说的那样,她是国主眷,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
  “我在意他,本就是为了利用他来废掉你,从一开始就是这个目的,什么信任什么温暖,根本是无稽之谈,你在胡说些什么?”
  时间,就此停住。
  “或许,他就是在乱说。”
  忽然,沉重而浑厚的男声从下面传来,皇甫眷恋心一颤,缓慢地回头,什么时候,躺著的这个男人已睁开精湛的双眼,夺人心神的目光揪紧她的灵魂,她掩在衣袍下的手心,渗出一片冷汗。
  “你没事?”
  海皇耙了耙一头深蓝色的短发,双手一撑、坐了起来,冷淡而嘲讽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我出事你会很开心吗?”
  皇甫眷恋虽是站著俯视他,却感觉不到一点优势,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渺小到他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可以让她呼吸困难。
  “皇甫眷恋。”他忽然唤出她的名字,脸上的神情冷淡疏离,仿佛已将她隔绝在心外,这个认知使她的五指狠狠地掐进了掌心。
  “你真让人感到心寒。”海皇的语调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没有任何感情波动。“我原本认为你这个人再坏,也不是无可救药,那只是你父亲置于你身上的桎梏,只要你肯,再加上有人拉你一把,你会有所改变。”海皇低下头,不愿再看她。
  “为了你那份该死又幽怨的父女情,我像白痴一样心疼你,甚至愿意拿出我的忠诚,来换你诚心的对待。明知你这个女人很难搞,却也义无反顾,可是你,除了欺骗和算计,付出过什么?”
  她的脸上瞬间漫过哀凄的神色,但又立刻极力掩藏起来,撇开脸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难堪,片刻后才开口。
  “如果你对我有这样的感情,为我付出和做事又有什么不可以。”
  “你先搞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海皇突然一声爆吼,仿佛火山爆发般腾身而起,一掌钳住她的肩膀。
  “权力是吧,国主的位置是吧,你爱的就是这些,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早就告诉过你,你最好不要骗我。”
  “我没有错。”仿佛没看见他的愤怒,她沉静得可怕,只是袖袍下掐进掌心的十指,渐渐有濡湿的感觉。
  “失去这些,我就等于失去一切,没有实力还装腔作势的人,想得到更多,除了暗算诡计,还能用什么方法?我没有错。”
  “好、很好。”海皇猛然松开她的肩膀,后退一步。“皇甫眷恋,你真的很有本事……”
  他一边退,一边冷冷地盯著她,数步后决然转身,毫不眷恋地离开。他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想要掐死她,狠狠地掐住这个该死的女人!
  皇甫眷恋的手,反射性地一抬,似乎想唤住他,但抬到一半却又无力地垂下,死气沉沉,握成拳的手掌并没有松开,隐约可见掌纹间隙,有点点班驳、殷红的痕迹。
  一旁静默驻足的冷纪河,无力地看了看天空,无言……
  ***
  冷纪河独自一人回到东南陵,她没有心思去管,甚至,就算他此时揭她的底、围攻她,她说不定也不在乎、不害怕。
  这算她的成长吗?在海皇的影响下,她有变强不是吗?
  海皇……皇甫眷恋懒散地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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