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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呢？”纪默从教学楼出来，看见了关建国，忙走过来问道。
“凉快凉快！”关建国口齿不清地说。
“喝酒啦，和谁呀？怎么喝这么多？”纪默抓着关建国的胳膊问。
“自己喝着玩儿来着，你嘛去啊？”
“还有心思问我干什么去，走，赶紧回宿舍。”纪默从左侧抓住他另一只胳膊，极力稳住他。
“嘿嘿！你是不是和那个人去玩儿啦？他呢？走啦？”关建国提起那次和纪默一起去看过他的刘大力。
“快走吧，别瞎说！”纪默拼着全身的力气，把关建国往宿舍拉。
“对啦，他叫刘大力，力哥！”“住嘴！小心点儿，上楼了。”纪默现在不想提刘大力，因为前天她在街上看见刘大力拉着班上一个女同学的手， 神情暧昧。
第十三节 ###两张皮（13）
宿舍门开着，却没有人在。纪默用膝盖顶开门，好不容易把关建国拽进屋。关建国身子一歪，倒在床上。纪默来不及松开右手，也随着关建国倒了。她的头发没有扎起来，这么一倒，发梢一股脑盖在关建国的脸上。几根头发恰巧被关建国吸进鼻子里，鼻子不高兴了，阿嚏！为了表示抗议，一个巨大的喷嚏喷射出来。
“看看你，这是喝了多少啊！”纪默直起身子，理了理头发。
“你头发真好，真滑！”关建国捏着纪默的发梢说。
“喝水吗？”纪默从他手里揪回头发，胡乱盘到头顶。
“你头发太好玩儿了，莉姐，给我玩玩！”关建国说着，一把拉住纪默的胳膊，又想抓头发。
“别闹，睡会儿觉！”纪默用另一只胳膊挡住了关建国伸过来的手。
关建国没抓着头发，却抓住了纪默的手：“你的手也好滑呀，莉姐！”
“赶紧睡觉啦活宝！”纪默挣脱了右手，起身给他脱鞋。
老三回来了，一进门，发现纪默也在，不由得愣了一下：“哟！什么时候来的？”
“你回来正好，建国喝多了，我刚把他送回来，你照看着点儿！”纪默习惯性的理下头发，对老三说。
“他和谁喝的？”老三问。
“我也不知道，刚才在楼下碰见的。你好好看着他，我还有事儿。”纪默起身要走，刘大力还在学校门口等她呢，说请她原谅自己。
老三把纪默送下楼，重新回了宿舍。他想挖苦关建国几句，不想关建国竟打起了呼噜，只好作罢。
纪默和刘大力不是第一次闹别扭了，这两年的时间里，他们分分和和，闹个不停。只是每次都不是因为什么大事，闹过也就完了。这回不一样，看着刘大力牵着别人的手，纪默感到心里冰凉，一直凉到了脚底。
那天刘大力也看见了纪默，知道事情不好收场，只得主动要求和解。纪默自从那天起，一直对他视而不见，今天，他想约纪默出去，解释清楚。
“还生气呐？” 刘大力老远见纪默来了，忙走过去，讨好地说。
“没有，我生谁的气？”纪默眼睛望着路灯说。
“那你怎么不搭理我啦？” 刘大力说着，想拉纪默的手。
“有人陪你，还用得着我吗？”纪默感到鼻子发酸，用力抽回了手。
“我们没有什么，我可以对天发誓！” 刘大力急急地说。
“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
“别这样好吗？咱俩在一起都快两年了，你还不知道我嘛，是她想让我帮个忙。我是班长，能不帮吗？”
“帮忙干什么？牵手？”纪默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是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睛里都是泪水！
“要我怎么样你才相信呢？要不这样，我从今以后再也不搭理她了，这样总行了吧？” 刘大力只能用这样的保证来换取纪默的谅解。
“不搭理她了，再换一个！”纪默赌气地说。
“不会不会！你就是我的上司，什么都听你的。如果我骗你，让我变小狗！哇！哇！” 刘大力学了两声狗叫，把纪默逗得哭笑不得。
“你是狗，那我是什么？”
“一只可爱的哈巴狗！” 刘大力见纪默笑了，适时开了个小玩笑。
“你才哈巴狗呐！记住，从今以后不许理她！”纪默掏出手绢，擦干了脸上泪水。
“是的！领导！”刘大力得意的大声回答，同时把纪默拥进怀里。
玉洁很少去图书馆了，这让关建国很是郁闷。最近他又看了柏拉图的另一本书，柏拉图说，人原来是四只脚的动物，后来被上帝一分为二，所以人们穷其一生都在寻找自己的另一半，追寻完美的自己！是的，杨玉洁就是我的另一半，和她在一起，就是隐藏在自己魂深处隐藏的完美理型世界！关建国对此确信无疑。可是杨玉洁去餐馆打工了，自己见她一面都难，这该怎么办呀？
关建国想了又想，最后只能据说采取古老而富有成效的办法：经常去那家餐馆吃饭！连着去了半个多月，倒是能天天看见玉洁啦，可关建国的钱开始吃紧了。他把这个问题写信告诉五子，希望他能给自己出个主意。
五子收到关建国的来信，咧嘴了。这能有嘛好招，甜言蜜语打动她，看关建国的说辞，够戗！还能怎么办？实在不行硬上，先亲了嘴，抱了她再说。嘿嘿！也不见得行，关建国有那个胆儿吗？再说啦，他和李小玲的事情还没解决呢，这个问题也愁得他吃不下睡不香。本来父亲托媒婆去说了，打算给他们订婚，可是李小玲的父亲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就这么拖着，真是急死人了。前几天他打算用硬来的办法把生米煮成熟饭，李小玲没有任何表示，就算是默认了，可在他解李小玲裤带的时候，李小玲哭了。结果李小玲的眼泪让他乱了阵脚。他是那么在乎李小玲，他怎么舍得让她哭呢？
琢磨了一晚上，五子也没想出好办法。临了，把硬上做为解决问题的第一选择告诉了关建国：该上就上，别犹豫！。看你小子有没有那胆子啦！五子把信塞进邮箱的时候想。
够下流的，你小子以为是小说里呐，出这馊主意，万一她不同意，我不成强奸犯啦！关建国看着五子的回信，不禁骂道。
去餐馆吃饭，快没钱了，靠五子又没戏，还得靠自己。关建国趴在桌子上想了一上午，终于有折了，带老六去吃饭，让他结帐。
老天也给面子，关建国刚想到老六，老六便推门进来了。“新鲜嘿，今儿居然没泡图书馆！”老六看着关建国失神的样子，好笑地说。
“去不了啦，饭都没的吃，饿死了。不然你发发善心，管顿饭吃？”关建国极力装出一脸可怜像。
“至于嘛哥哥？最近你不是经常去外面吃，没钱怎么去？”老六不相信关建国的话。
“就是因为经常去外面吃，才把钱花光了。现在我手里除了还有几斤粮票，崩子儿没有！能和你这财主比吗？怎么样，施舍点儿？”关建国把上衣口袋翻过来，给老六看。
“就这理由，还有别的吗？”老六有些相信关建国的话了，他还能清楚记得上次关建国喝醉的样子。
“这理由还不行呀，难道真等哥们儿快饿死的时候才伸手？为富不仁！为富不仁！”关建国仰头对天花板大喊，同时用眼角的余光瞄着老六。
“你今儿不对劲儿，是不是攒坏水呐？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可怜过。”老六警惕地看着关建国说。
“爱请不请，缺你顿饭也饿不死！”关建国适时把弦拉紧了。
“请，我还怕你不去呐，走吧，去哪儿吃都成！”老六终于上钩了。
“去学校门口的三三餐馆就行，咱要饭吃的不挑嘴。”关建国嘴上说的无所谓，心里可乐开了花。
餐馆的生意不忙，还没到用饭高峰。关建国找了靠窗户的位置坐下，大叫：“服务员！”
“哎！”杨玉洁的声音传过来。
“随便点，别替我省着！”老六大度地说。
“请问您要点什么？”杨玉洁走到关建国身后问，她没看出关建国。
“和平时一样！”关建国回头说。
“是你呀！”杨玉洁对他的出现没感到吃惊。
“和平时一样就行！”关建国重复了一遍。
“他是你同学吗？”杨玉洁指着老六问。
“一个宿舍的哥们儿，我们都叫他老六。”关建国淡淡地说。 。。
第十四节 ###两张皮（14）
“你好！”杨玉洁冲老六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今儿累吗？关建国问。
“还行！你们先坐着，我去通知后厨。”说完，杨玉洁转身去了厨房。
“你们认识？”老六望着杨玉洁的后影问。
“啊！认识！”
“这妞长得不错，身材匀称，皮肤也好！”老六咂咂嘴说。
“别瞎说！”老六的话让关建国不舒服，他受不了老六直勾勾盯着杨玉洁的样子。
“你的妞儿？怎么认识的？”老六感兴趣地问。
“咱们一个学校的，经常去图书馆。”
“原来你小子去图书馆也是有目的的，我还以为你是圣人呢！”
“说你自己吧？”关建国白了他一眼。
“真不是你的妞儿？那我可上啦！闹了半天咱们学校还有这么漂亮的，嘿嘿！”老六色迷迷地说。
“放屁，你属狗的，看见母的就想上？”关建国厌恶的瞪着老六说。
“哈哈！露馅了吧？看你那急赤白脸的小样儿！”老六得意地说。
“你就得瑟，老大不说了吗，你早晚得死在女人身上。”
“没办法，死了也得上，从古至今，男人都这样。咱们男的就是辛勤的园丁，那些花骨朵们不经过咱们的栽培，哪来的绽放啊！”老六满不在乎地说。
“菜来了！”杨玉洁把一盘苜蓿肉放到桌子。
“一块吃呀？”老六说。
“你们吃，我还得干活呢。对了，建国，你经常来这吃，不心疼钱啊，别不够花了！”杨玉洁小声说。
“没关系，这不是有财主嘛！”关建国指着老六说，心里颇为感动，杨玉洁还是关心自己的。
杨玉洁看了老六一眼，去了另一张桌子。
“赶紧上，别便宜了外人！”老六有所指地说。
关建国没理他的话茬，闷头吃菜。上，我这就上，可从哪下手呢？关建国想。
回来的路上老六忽然想明白了：“哈！你小子够阴的，你让我请你吃饭，就是为了看那个妞儿！”
“是呀，怎么地？”关建国目的达到了，哪里还在乎老六知道真相。
“没事儿，这种问题哥们儿帮帮忙也应该！”老六再次显示了自己的大度。
“哥！”就要进学校门口，贺红雨从后面追过来。
“有人叫你。”老六提醒关建国。
“我知道，别回头。”关建国低声说，脚下加快了步伐。
“哥，等等我！”贺红雨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手里拎着一包瓜子。
“是你呀？去哪儿玩儿了？”关建国见躲不过，只得停下，转身对贺红雨说。
“不想理我呀，走那么急！”贺红雨嘟着嘴说。
“没听见！你男朋友呐，没和你在一块？”关建国一见到贺红雨就想起他们班长。
“什么男朋友，他还不够资格！”
“老六，我哥们儿！”关建国指着老六介绍说。
“她的名字我还不知道呢？”老六呲着牙说。
“贺红雨！”
“你怎么不说我是你妹妹？”贺红雨不高兴地说。
“哦！你哪来的妹妹，这么漂亮！”老六几乎露出了后槽牙。
“你们去我那玩儿吧，她们都不在，就我一个人，真没劲！”贺红雨拽着关建国衣角说。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老六笑得满脸皱纹。
“行，下次你们一起去，叫上王建民大哥。”贺红雨对老六一笑，说道。
“她还没18吧？看那一张娃娃脸，你可得小心啦，注意身体。这左一个服务员，右一个小妹妹的。”老六趴在关建国耳边说。
“你也就会想点儿那种事情，滚吧你！”关建国没好气地骂道。
“回见，妹妹！”老六说着，打一声口哨，离开了。不知道哪个姑娘要倒霉啦！关建国想。
“你说话都不算数，不去找我玩儿！”贺红雨拽着关建国往宿舍的方向走。
“我没空儿！别拽我了，让人看见多不好”关建国想甩开贺红雨的手，不想她抓的太结实，没甩开。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贺红雨满不在乎地说。
“我不是怕你嘛！”关建国摇摇头说。
“站住！”快到女生楼时，贺红雨突然大叫。“干嘛呀？”关建国停住脚步，不解地问。“把这个围上。”贺红雨把自己的围巾从脖子上解下来，翘起脚尖，围到关建国肩上。
“别闹！”关建国推开她说。
“我没闹，你围严实了，省得看门老太太盘问。”贺红雨坚持要给关建国围上。关建国没办法，只好依了她。
“小雨，吃饭了没？和我去外面吃吧？” 简智利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不去，我不饿。没见我哥在吗？”贺红雨不客气地回答。
“是你？”简智利看见关建国，刹时间眼睛里充满了敌意。只是他现在不想搭理关建国，心思都在贺红雨身上：“就当你陪我吃。”
“下次吧！走啦哥！”贺红雨不能容忍简智利对关建国无理，拉着关建国上了楼。简智利望着关建国的背影，攥紧了拳头。
贺红雨把瓜子放到桌子上，给关建国抓过来一大把：“吃瓜子！”
“你们班长和我有意见，看意思想和我急。”关建国把瓜子放回桌子上，手里只剩了几颗。
“别理他，整天牛气烘烘的，好像这世界上就他行，总是杀七个宰八个的。”贺红雨撇着小嘴说。
“你们宿舍真干净，比我们那猪窝强多啦。”关建国坐到贺红雨床上说。他能看出来，简智利就是贺红雨说的那种人，他在考虑是不是把那天晚上看到的事情说出来。
“你们是属猪的，所以就得住猪窝。看你那上衣，最少半个月没洗了。”贺红雨指着关建国有些发亮的衣领说。
“大冷天的，少洗两次也没关系！”关建国笑笑说。
“星期六拿过来，回头我给你洗。”贺红雨坐到关建国身边，嘴里不停的磕着瓜子，声音很清脆，如银铃般响亮。
“算了，我脏惯啦！”关建国赶忙拒绝，生怕她还会说出什么。
“你讨厌我呀哥？”贺红雨歪着脑袋问。
“没有，你挺可爱的，就像个洋娃娃。”关建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贺红雨，只好现抓了个词。
“别你你的喊了，叫我小雨，我爸他们都这么叫我。”
“我不是还没习惯嘛。”
“哦！那你既然不讨厌我，就得经常陪我玩儿，至少每星期一次，要不然我就去找你！”贺红雨说着把手里的瓜子硬塞给关建国几个：“这瓜子多香，你怎么不吃？”
“尽量吧！”关建国搪塞道。
“又敷衍我，你们老大说你经常去图书馆，那里有什么好看的。你就得陪我，谁让你是我哥！”贺红雨起身，又抓了一把瓜子。“我胖吗哥？”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五节 ###两张皮（15）
“不胖，怎么想起问这个？”关建国挑了一个很大的瓜子皮，剔着牙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