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来呀幸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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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来呀幸福来-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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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是她的同事,同事间说说笑笑很正常,不足为奇。
  握紧拳头,他一方面用力地说服自己,一方面也被前所未有的占有欲给惊吓到,这表示——若然有一天他和她真无法再往下走,必须结束这一切,他可能要花上比之前多出好几倍的时间与气力,才能回复。
  愈想,心中愈闷。
  又过片刻,那名空少终于走人,他正欲起身进去,她却走出来了,而且瞧也没瞧他一眼,直接走到最前头,拿钥匙打开驾驶舱的门,快速闪进去。
  他咬咬牙坐回,抑郁地瞪著前方。
  又是十分钟过去,她终于走出驾驶舱,然而身后却跟著一名不知是机长、抑或是副机长的男人。
  两人有说有笑,那男人甚至还拍拍她的肩膀、摸摸她的脸颊,见她绾起的发垂落丝缕,还细心地帮她理了理,这才转身走入化妆室。
  没办法了。
  能忍的,就到这里了。
  再要他多忍一秒,他自认没这种能耐。
  他闭起眼,听见她走回来时经过他身畔的脚步声,下一秒他倏地起身,尾随她进入厨房。
  “咦?”背后传来怪异的压迫感,余文丽小小的脑袋瓜才稍微偏动,男性大掌就突击地从后头探出,一把捣住她的嘴,跟著,铁打似的粗臂环抱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往后搂紧。
  是他!
  熟悉的男性气息瞬间包围她,吓得纠成一团的心脏在意识到“歹徒”的真正身分后,立即松缓下来。
  “唔晤……唔唔唔唔?!”你你……想干么啊?!
  老天~~力气这么大!他快把她的腰给勒断了啦!
  她在男人怀里乱扭,试著转过头来面对他,小手更是攀住他粗粗的大掌,拚命要把它扯离自己的脸蛋。
  “唔……噢……”他的手终于好心地放开,她立即深深地吸气,还来不及吐出,小脸已被扳了过去。
  “你——唔唔唔!”她的抗议,在他突如其来的热吻中,被有效地封堵住。
  她瞠圆水亮亮的猫儿眼,傻住。
  奇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这个老实头、傻大个儿是吃错药了吗?怎么忽然懂得主动“攻击”她啦?
  第六章
  狭窄的空间,一盏昏黄灯光,过于乾燥的空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凭空迸出点点火花……这是哪里?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辗转烫著她小嘴的火肆无忌惮地逼入她的芳腔中,那侵入的力道不可思议的野蛮,勾缠著她的舌,啃吮她的唇办,又以不可思议的耐性和热情,一遍再一遍地品尝她的甜美。
  是了……她想起来这是什么地方。
  男人从背后偷袭她,他出乎意料的大胆作风教她吃惊,但是,她并不讨厌,是既惊讶又窃喜。
  他想要,她也要,他吻得好热烈,她更用力地反击回去,她几乎足不沾尘地被他捆在胸前,光是气息交缠、相濡以沬的吻已然不够,于是她拉著他躲进厨房角落小小的置物间。此时,他坐在置物间的平台上,而她则以不太雅观却撩人十足的姿势跨坐在他大腿上,端庄的及膝制服裙被拉得高高的,套著丝袜的修长美腿在微晕的光线下迷人至极。
  躲藏在幽暗角落的热情,有种悖德、偷情的刺激。
  理智被狂放的欲望烧成灰烬,男人仿佛回到血气方刚的年少青春,像一头成长中的公梅花鹿,尚未钙化的头角中奔腾著情欲激素,让他全身血液兴奋、激狂、悸动。
  布著硬茧的掌心爱抚著女性的美好曲线,他拉开她的上衣,急切地滑入,底下,她的肌肤嫩如羊脂,触感好得不可思议。
  “阿峰……唔……”粉嫩臂膀揽著他的头,撩乱他的浓发,她不由自主地仰高嫣红如玫瑰的小脸,贡献出雪颈和胸前一大片春光。
  模糊地,她觉得自己像是与他初次邂逅时,她塞进他手里的霜淇淋,在那双大掌下融化、瘫软、燃烧。
  “阿峰……阿峰……”似乎除了不住地唤他、低吟他的名字,余文丽不知还能说什么,昏乱的小脑袋瓜早已不管用。
  啪啦!
  啪啦、啪啦、啪啦!啪啦、啪啦、啪啦——
  “噢!”哪里晓得,有东西砸了下来,先是掉下一个,跟著又有好几个连连往下掉,她惊呼的同时,头立即被男人拉进怀里护住。
  结果,置物间的平台和地板上,散落了十几、二十条未拆封的纸杯和塑胶杯,还有好几盒茶包和糖包,那些搭载品原先都好好地搁在上面的架子上,不知是不是小小置物间里空气不寻常地热胀,就一个接连一个掉下来搅局了。唉~~
  呼息交错,浓灼、粗嗄。
  余文丽埋在他怀里,两人紧紧相拥。
  她清楚地感觉到他血液奔腾的力量、颈动脉的剧颤,彼此的心跳是一阵阵力与美的鼓音,她倾听著、细数著,喘息渐渐趋于缓和。
  他不动,她也不愿动,觉得静静抱住对方,这滋味真不赖。
  “对不起……”范馥峰突然开口,嗓音低嗄且懊恼。
  怀里的小脑袋瓜钻动著,他放松力道,余文丽抬起小脸看著他,眼瞳亮晶晶。
  “因为吻我?”她的口红被吃掉了,残余的红晕让那两片瑰唇有种放荡的冶艳。
  见状,范馥峰的呼吸又是一紧,忙抬手替她拭净,却不言语,像是默认了她的询问。
  激情悸动的余温尚在胸口燃著,余文丽脸蛋通红,拉拉他的手抿唇一笑。
  “阿峰,我喜欢你吻我,也喜欢你的热情,只是……下一次可不可以选别的地方?至少,嗯……有张大大的床,我想会比较舒服。”
  黝黑峻脸怔了怔,他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待意识到她的话意后,他的体温又一次飙高,嘴角泛笑。
  “还有哪,最好要有浪漫的音乐、浪漫的烛光,空气中有浪漫的玫瑰花香,就只有我们两个,谁也不会来打扰,然后我们——”打扰引陡地停顿,她突然记起自己还在ON  DUTY,眼睛瞠得更圆。
  “哇啊~~萝贝卡到寝间躺平休息了,现在是我『顾店』的时间,我竟然和你躲在这里厮混?!欧买尬!不知道刚刚有没有客人按服务铃?”她这个空姐第一次当得这么“忘我”,实在太不专业了。
  轻呼著,她七手八脚地爬离他,小俏臀避无可避、亲密万分地贴著他的腰腹擦过,这一擦,差一点点就要擦腰……呃,是擦枪走火。
  听见男人滚出一串粗嗄低喘,强壮身躯猛又绷紧,她芳心陡促,定住动作侧眸瞧他。
  “我、我……你还好吗?”他腿间的力量尚未退去,她感觉到了,颊畔更赭,爱笑的小脸很没良心地漾出一抹无辜。
  “你说呢?”他表情苦苦的,扶著她的腰,额抵著她的,叹息。
  “范先生,忍住、忍住,千万要忍住哪!你乖,我疼你……”她拍拍他的头。她当然会好好地“疼”他,待得下一回万事俱备……哼哼哼,他就难逃她的五指山啦!
  不晓得她内心正翻腾著如何的“邪恶思想”,范馥峰低沉地笑,又静抱了她一会儿才放开。
  彼此整理好仪容,把散落一地的搭载品堆回架上,余文丽先打开门探出小脸侦察一番,见厨房里没半只小猫,而设在墙边的旅客服务铃显示灯也没亮著,怦怦跳的心才稍稍平息。
  还好、还好,平时烧香有保佑,没人来跟她为难。
  她拉著男人迅速闪出来。
  “你的妆花了。”范馥峰没回座位,定定瞅著她。
  “你还说,我的妆全跑到你脸上啦!”想想真好笑,也有够诡异,他究竟哪根筋不对,说出手就出手?就算想质问她换班的事,也用不著使出这么激烈的手段吧?像受到天大的刺激似的。
  他眼神忽地一黯,静看著她取出化妆包,先用卸妆棉细心地拭净他的脸,接著又抽出湿纸巾再擦拭一次。
  处理好他的状况后,余文丽开始对著架在墙上的小圆镜整理脸妆,短短不到两分钟,几下功夫,再度呈现出一张精致、乾净又端庄的美美脸蛋,连头发也放下梳理、再重新绾上。
  他的静默和眉宇间古怪的郁色让她疑惑着。
  不动声色地泡好两杯甜柚香草茶,将其中一杯推到他面前,她捧著自己的茶轻啜几口,透过蒙白热气觑著他,端详了好几秒才道:“好吧,你说,到底什么事惹到咱们家范大爷了?”把她抓著又啃又咬,好像她快被别人抢走似的。
  理智回笼,范馥峰记起适才不顾一切冲入厨房逮人的因由。他确实冲动,但如果时间倒流到之前那个点,他百分之两百还是会这么干。
  不怕烫似的,他灌下一大口热茶。
  “你飞行班表换了,今天应该飞东京,不是吗?你明明晓得我今天坐这架班机,会在机上碰面,为什么昨晚没听你提?”
  这绝对不是造成他“行为偏差”的主因,好戏才刚刚开锣。她知道。
  “那……那人家想给你惊喜嘛!你说你受邀到米兰参加一个国际性的保护濒临绝种动物研讨会,为期五天,食、住、机票全包耶!我没办法临时请假跟你去,很不甘心的。然后就想说……想说我们家反正有飞机到米兰,那我还是可以跟著团队过去啊!这趟班中间有安排在米兰停留一天半的时间,虽然不能全程陪你在那里,总是能见见面,所以才找人跟我换班的。”红唇微嘟,有些小委屈。
  “好啦,你不喜欢惊喜,那就算了,大不了到米兰后,我不去你下榻的饭店找你,可以吧?”这招“以退为进”她越使越顺手喽!开玩笑,她怎么可以不去找他?为了请君入瓮,她可是连性感睡衣都带了三套来啦,打算如果被“不小心”撕坏了,还有其他的可穿。
  “不可以!”范馥峰忙道,“我要你来。”
  “你要,我就乖乖去啊?我、我现在不想去了,不行吗?”自相遇以来,都是她主动追著他跑跑跑,她大美人偶尔也要拿乔一下下,藉以平衡心态咩!
  “文丽……”他低沉一唤,不由自主地拉住她柔腻的小手,眉宇间的苦恼略浓。
  “干么啦?”厚!跟她扮忧郁?那对深邃眼瞳干么这么无辜?好像她把他欺负得多惨似的,罪恶感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冒出头来。
  她瞪著他,鼓著香腮,小手由著粗掌裹住。
  范馥峰抿抿唇,低道:“对不起,文丽……是我不好,我表现得很差劲,我在嫉妒。”
  “你说什么?!”似乎有一句很重要的话擦过耳畔,不晓得有没有听错?
  “对不起。”
  “不是这一句。”
  “是我不好。”
  “不对啦!”
  “我表现得很差劲。”
  “那是因为你、你、你你……”
  “因为我嫉妒。”厘清那不寻常的暴躁后,他懂了,对自己也对她坦承。
  余文丽一愣,红润小嘴掀了闭、闭了又掀,好一会儿才确定到底要说什么。“……你、你有谁好嫉妒?”
  他不自在地磨磨牙,口气有够闷。“有乘客藉机跟你搭讪,找你聊天,你嘻嘻笑;还有空少跑来跟你串门子,你跟他说得好开心,我听见了;然后又外加一名开飞机的先生,他伸手碰你,他,他难道不知道你已经名花有王,不能随便动手动脚吗?”
  闹清楚事情的始末后,余文丽眨眨俏睫,忍俊不禁,“噗”地笑出声来。
  他眼神懊恼,眼底跳窜著狼狈的热情。
  唔……不能笑、不能笑,再笑,她柔若无骨的可怜小手要被他握断了啦!
  她睨著他,软软叹气。
  “有客人跟我说话,我当然要笑嘻嘻,这可是空姐教战守则第一条,多笑多健康,难不成要我哭哭啼啼呀?另外,跑上楼来找我的空少叫作亚历士,你说的那位开飞机的先生是咱们家的副机长大卫,亚历士刚才拜托我送一封情书和小礼物进去驾驶舱给大卫——”
  “情书?!”立即抓出怪字。
  “对啊,是情书。今天大卫生日,身为他同志爱人的亚历士总该有点表示。也不知道那封信里写些什么,好厚、好厚的一叠呢!”她充当信鸽,情书透过第三者传送,才会显得更浪漫咩!
  范馥峰的表情像是连吞了好几颗卤蛋。“这……那……”
  她又笑。“『环航』里的同志恋人各个Base都有那么几对,男的、女的都有,人都很好的,你干么这么吃惊?别告诉我你对同志有偏见。”
  “不是。”谁喜欢谁,谁要跟谁好,是男男还是女女、是双性还是异性,他完全没有意见,唯一让他提心吊胆的是——
  “文丽,你只喜欢男的,对不对?”
  “噗!”没办法,又被他惹笑。
  “你不要笑。”超闷。这事很严重,该不会以后他除了要担心有野男人来黏她,连野女人也得多多留神?
  “笨蛋!”她笑骂。
  范馥峰古铜色的脸庞上有些小受伤的表情,目光一晦,仍直勾勾地凝著她。
  他在吃醋,因别的男人亲近她。
  他苦恼郁闷,一向聪明的脑袋瓜突然变得有点钝,因事情牵扯到她。
  当局者迷吗?
  所以才不由得去猜疑、胡思乱想,结果却越猜越离谱。
  心口涌出一波波说不出的温潮。
  她追求他,厚著脸皮、好努力地追赶上去,他是答应和她交往了,两人也渐入佳境,而她什么都不惊,就怕交往到最后,动心的仍只有她—个,至于他,依然可以挥挥衣袖不萦怀,那就真的糗大了。
  但,他说,他在嫉妒。
  他不会知道,她是多么、多么高兴他的嫉妒。她喜欢他嫉妒。
  “笨蛋!”娇唇又骂,素手亲昵地拨乱他的发,润嫩指尖点碎他眉间的抑郁。她嗓音很轻,却清楚飘进范馥峰发烫的耳里。“我只喜欢你。”
  他呼吸一紧,目光深幽幽。下一秒,他拉她入怀,拥住。
  喉咙绷涩,他发觉自己没办法顺利挤出声音,下颚抵著她的头顶,两只铁臂下意识收缩,好用力地搂紧她。
  余文丽小脸埋在他胸口低笑,道:“阿峰,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喔!”
  可爱?!他?!
  男人的浓眉超级不敢苟同地挑得飞高,撇撇嘴,模糊地低唔一声,脸皮又烫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红喽!
  “环球幸福航空”的总公司虽设在罗马,但北义地区则以米兰作据点,一周共有五个班次飞往台湾台北。
  米兰Base的义籍空服员下机后便结束整趟飞行,回自己温暖的家休假,其他Base的空服员则统一下榻在“格兰饭店”。
  “格兰饭店”位在米兰大教堂附近,离另一处五星级的“柯摩酒店”仅隔一条购物街,如果定力够、不被两边商家的展示橱窗吸引过去,走路的话应该只需要花十分钟即可。
  范馥峰此次受邀参加研讨会,主办单位就安排他住进“柯摩酒店”。
  洁净的落地窗外,米兰的冬雪从宝蓝般的穹苍不尽飘落,覆盖著一层皓雪的街道看不见原来的历史颜色,只是白,发亮的白。
  刚过晚间九点,若在台北,正是活动最缤纷,忙碌的时候,但此时米兰的市区街道上,许多店家早就打佯休息,游人已稀,然而对街专卖烟斗的商家想是忘记开掉招牌的电源,犹自发亮的七彩小灯泡绕成一支胖胖的烟斗模样,闪烁著,像在逗她笑。
  『小姐,我们的人已经进去会场通知你的朋友,请你稍待片刻,你朋友应该很快就会过来。』带著浓浓义大利腔的英文,听起来十分有趣。
  从落地窗外收回眸光,洁美的下巴略侧,余文丽瞅著“柯摩酒店”里那名原是守在宴会厅入口处,现下却特意过来跟她解释的小胡子经理,浅笑颔首。
  『谢谢你。你人真好。』
  小胡子经理的颧骨突然红出两团,咖啡色的眼瞳真像窗外闪烁的七彩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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