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来呀幸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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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来呀幸福来-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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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你人真好。』
  小胡子经理的颧骨突然红出两团,咖啡色的眼瞳真像窗外闪烁的七彩小灯泡。
  『我我……呵~~小姐要喝点香槟吗?还是红酒?“柯摩酒店”的香槟和红白酒都是直接从佛罗伦斯的“梅迪尼酒庄”进货的,品质有保证,小姐试试好吗?』
  『我等我朋友呢。』她笑得更甜,不为什么,只是感受到对方友善的热情。
  “边等一边试暍,不冲突的。』
  『唔……这样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喽!『那……有办法试喝到“夏塔莎”吗?』“梅迪尼酒庄”的第一名酒。
  小胡子的浓眉和胡子一块儿挑飞,咧嘴笑开。“小姐很识货哪!』
  『谢谢你。你人真好。』呵呵呵~~
  十分钟后,范馥峰接到服务生的告知,从宴会厅里匆匆走出,他目光左右搜寻,而后陡地定住,没想到映入眼帘的,会是这种情况。
  整面夜街雪景的落地窗成了她的背景,她的波浪长发松松绾高,刘海在秀额上荡出自然的弧度,发尾飞翘,柔美中添上活泼。
  她的晚宴服走优雅、俏丽的风格,里边先是套上一件深色珠亮的细肩带小可爱,外头再穿上一件亮银色的连身真丝小洋装,洋装前襟开得很低,虽然有小可爱帮忙挡春光,美好的沟壑仍不安分地跑出来颠倒众生,诱惑每一道目光。
  她肯定十分清楚自己的颈项、肩膀到两边上臂的弧线有多美,所以总毫不吝惜地展现出来。
  此时,她隐约泛出莹光的粉颈上戴著一串珍珠项链,珍珠由大至小排列,温驯地贴在她胸前,美得让他不能呼吸。
  然而,不能呼吸的显然不只他一个。
  范馥峰眯起眼,注视著那名蓄著小胡子的义大利男人。后者捧著一支红酒凑到大美女面前,低著头,口沫横飞说得好兴奋,丝毫不觉自己的小胡子就快戳到大美女嫩嫩的颊!
  又来了。
  反正他女朋友长相就是如此、极度的不能“保家卫国”。
  但是她说,她只喜欢他。
  喜欢她的男人多到一整个不行,但她喜欢的只有他……想起这句话,他发现自己可以爽很久,即便这一次避无可避地要去面对某几个人,折腾好不容易才结痂的伤,他也能平静地看待,不让旧事萦回心怀。
  因为,他的心有另一股力量进驻。他想珍惜,珍惜当下,珍惜她。
  “阿峰!”娇嗓好开心,美丽身影如窗外的细雪般盈盈朝他而来。
  他张臂拥住她,嗅著她发与耳畔间的淡雅香气,俯下头吻了吻那朵柔软红樱。
  虽未深吻,但已足够让余文丽瞪圆猫儿眼。
  “你、你吻我?”手心贴著他的胸膛,她仰脸。
  “我是吻你。”他语气平淡,大手滑在她腰臀之间,占有性十足地揽著。
  她更疑惑了。“可是你……”怪怪的。
  两人交往以来,他几乎从未在公开场合主动抱她、亲她,他这人长得高头大马,内心很柔软,脸皮却薄得可怜,两天前在飞机上街入厨房偷袭她,也是暗中进行,那已经算是他的“代表作”了,但现在……能变到哪里去?不也才分开两天而已。
  “环航”从台北飞往米兰的航线,中间会经过阿布达比,在阿布达比换上新的一批飞行团队,让机头和空服员有足够的休息时间,下机的团队由专车送至特约饭店,隔天再接替其他航班。
  配合公司调动,余文丽在中途便下机了,而范馥峰则早她两日抵达米兰。
  关于研讨会的行程,他早早便告诉她。今晚主办单位在“柯摩酒店”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国际宴会,与会的人在国际生态保育、动植物研究等等相关领域上,多少都占有一席之地,如果能的话,他会选择窝在客房,但偏偏得还人情,还是非穿上西装、打上领带不可。
  他一直等著她来,不知是否身处异国的关系,分开两天不到,他竟然想她想得心慌慌。
  “我吻得不好吗?”略丰的方唇微笑。
  “啊?”猫儿眼又是一湛,觑到他眼角有意无意地瞄向落地窗那边,害她也好奇地跟著瞄去——好心又热情的小胡子经理还站在那里,捧著一支好贵的红酒,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们俩。
  又来了。
  原来是两天前的“置物间事件”重演,不过他这一次处理得漂亮多啦,没傻呼呼地把不爽闷在心里,而是直接采“贴标签”的手法宣示领土。呵呵呵~~很好,孺子可教也!
  小扇般的眼睫眨了眨,她颊畔瑰丽。“唔……你吻得这么轻,我怎么知道好不好?”
  他眼神一浓,大手扶著她颈后,再次吻住她。
  对嘛对嘛,这才是“正港”的接吻!他的舌滑进她的小嘴,卷住她粉嫩的小香舌,进进出出,忽深忽浅,前一秒吻得好重,下一秒又温柔怜惜,多么美好,多么热血沸腾啊……噢……等、等一下,暂停一下下啦!不行,她她她……真不行了,她头晕,好晕……救郎喔~~喘不过气了啦~~
  等掀开眼睫后,她发现整个人软软瘫在他怀里,他在笑,胸膛震动著。要不是有他强而有力的臂膀撑住,她八成会像个被剪断线的傀儡娃娃般,直接趴在地板上。
  “我、我……你你你你……”原来闷骚男决定不再闷著发骚,竟然会这么“可怕”。
  “外头下著雪,气温很低的,你穿得这么少,也不怕感冒。”虽然室内开著暖气,她裸露出来的肌肤仍略有凉意。搂著她,他粗糙大掌来回抚著她的身子,却不知道刚刚那个法式接吻,早在她体内点火了。
  “我有穿……”语不成句,她脸红心热,深呼吸好几次后才又启唇。“我有穿厚厚的长大衣,不怕冷……小胡子先生刚才帮我脱下大衣,还请人挂起来,他,他人真好……对了,他说要请我喝一支很红的红酒,他人真的很好,他——”
  “他已经走掉了。”沉静的语气似乎有几分得意。
  “什么?”余文丽回眸,果然空山不见伤心人。“哇啊~~人家的『夏塔莎』红酒啦!”据闻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耶!
  范馥峰咧嘴笑露白牙,摸摸她红扑扑的脸蛋。
  “乖,别哭,我疼你,疼很久、很久。”
  余文丽忽地心跳两百,定定凝望著男人认真的脸庞。
  他仍笑著,握住她的柔荑。“我们进去吧,既然来了,介绍一些人给你认识。”
  “嗯……”轻应,她玉颈淡垂,莫名的羞涩涌上。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说著要疼她很久、很久时的表情,让她害羞得全身发烫,然后……
  感动得想哭……
  第七章
  这男人真的怪怪的。
  余文丽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之是勾著他的臂膀走进宴会厅后,他精神似乎变得比平常亢奋,西装下的臂肌明显绷紧,仿佛准备迎战谁。他温热的粗掌把她可怜的小手抓得牢牢的,怕一个没留神,她就会溜掉似的。
  但他像是察觉不出自己不太寻常的反应,与遇上的每个人谈笑风生,不熟识的就礼貌性地交谈几句,熟的朋友就多聊一阵子。
  不懂。但她选择先保持沉默。尽管好奇心旺盛到逼近迫切的地步,仍是要步步为营。他究竟怎么了?
  晚宴的餐饮采半自助式,中间的自助吧摆满各式各样精致美食和点心,宾客可以自取盘子和刀叉,挟取自己喜爱的食物;在角落则设了一个让大厨现场露两手的地方,以排餐为主,直接接受来宾点菜。
  训练有素的侍者端著摆放香槟、红白酒和果汁的托盘,在一小群、一小群高谈阔论的人群中穿梭,需要咖啡的话,看是要义式浓缩、卡布其诺还是焦糖玛琪朵,可以尽管向服务人员开口,全都是现煮的手工咖啡。
  前面的小舞台上,一组西装笔挺、平均年纪至少四十岁以上的绅士乐团,正现场演奏著爵士乐,大提琴、钢琴和小喇叭的乐音配合得真妙。
  气氛挺不赖的,虽然身旁的男人自踏入会场后就开始有点怪又不会太怪,余文丽还是很称职地扮演她身为女伴的角色。
  甜笑不离唇。这一点可是她“赖以维生”的专长,做起来丝毫不费力。
  举止谈吐要优雅。这一点好巧不巧也是不才她“赖以维生”的专长。
  尽管有两、三位自称是某圈圈基金会、又或是××动物保护协会的执行长或主秘的家伙,为了跟东方大美人进一步闲聊,“越位”得有点严重,差点把口水喷进她的饮料中,她依旧没发飙,还把眼看就要发飙的男朋友控制得好好的。要优雅哪,她对付的“傲客”还少过吗?这种小儿科她不放在眼底,整人也要整得事不关己才高段呀!
  千万要记得小鸟依人一下下。这一点虽不是她的专长,却是她的兴趣。
  参加了这次的宴会,她才知道她的男人在他的专有领域中,似乎颇有名气,好多人主动过来攀谈,有几个与他还挺有私交,男女都有,他们多次提到关于探险队种种,该是在那种毫无人烟的野性大地同生死共患难过,才培养出革命般的情感。
  男人她不怕,她怕的是女人看他的眼光。吼~~虽然那些外国女人跟她一样识货,但要是胆敢越雷池一步,抢到她头上来……哼哼哼,杀无赦!
  “酒喝太多了?”范馥峰抚摸她软软倚偎在他颈窝的小脸,垂视的目光烁动著明显的关怀。“不舒服?”
  “没有,只是人家一到下榻饭店就赶来找你,有点累。”她撒娇,眼角余光极具技巧地瞥向围著他们谈话的几个人中的其中两位女性,两个都是他之前在芝加哥大学研究室的同伴。
  情敌面如土色,她可开心啦!哈哈哈哈~~请让她仰天狂笑个几分钟。
  范馥峰眉心轻蹙,将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揽得更紧。
  “我们找地方坐下。”
  “不用的,你们继续聊,我自己过去角落那边休息一下就好。”瞧瞧,她“以退为进”真是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你和朋友很久没见面了,一定有很多事要说,不要理我没关系,我只是脚有点酸而已。”
  “我们一起。”范馥峰坚定地说。随即,他向围著他们俩的几位朋友迅速说了几句话,她则浅笑不离唇、外加添上几分歉意,对著那几个人颔首致歉,这才完美地退场休息。
  坐在边角一处不起眼的座位,余文丽轻吁了口气。
  说不累是假话,她在机上工作将近八个小时,气压不同,在地面上施一分力气就能拿起的东西,换到机上就得使出三分力;在飞机上走一步所消耗的体力,可以在地上走三步还有余。然后下机、坐了一个小时左右的专车才抵达下榻饭店,跟著又匆匆赶过来和他会合,当他最美丽的女伴,还不断猜想让他变得怪怪的因由,想得她小脑袋瓜都快打结了,怎么可能不累?
  “我送你回去。”见她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星眸半合,他怜惜的情绪大增,好舍不得。
  “不回去。”她抿笑,蹭著他的颈摇摇头,扬睫瞧他。“范大爷,今晚本小姐决定让你收留一晚,我连睡衣、卸妆乳和保养品都带来了,跟大衣一块儿寄放,我要睡你房间。”
  他沉默,下颚微绷,近近迎视著她的深瞳底端,烧著两把小火。
  余文丽香颊漫红,嘟嘟唇轻嚷:“怎么?不行睡你房间啊?你、你你该不会藏著其他女人在里面,所以不让我上去?”
  “我没有。”他眯眼。
  温驯的小脑袋瓜突然略带火爆地从他颈窝处挪开。“没有什么?”
  “没有别的女人。我没藏女人在房间。”布著粗茧的指轻扫她的下巴。
  “那为什么我不能进你房间、跟你一块儿睡?你好狠心,我脚好酸,你还要我走回『格兰饭店』!外面天这么黑、风这么大、雪这么深,你把我往外推,还敢说要疼我很久、很久?”
  “我没有。不是这样。”怎么突然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深吸口气,他缓而沉地说:“今晚跟我睡,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不可能纯睡觉,在飞机上那间小储藏间里没做完的事,我会做得很彻底。”乾脆摊开说了。当两人同在一起、同睡一块儿,他要还把持得住,那他就够资格被钉在十字架上受万民景仰了。
  “那又怎样?人家已经准备很久又很久,连性感睡衣都带来好几套准备让你撕了,你是要怎样?”身体累累的,害她大脑运作不是非常顺畅,开始“口不择言”。
  “你……”细眯的眼突然瞠大,他心脏怦怦跳,性感睡衣吗?可以很容易撕坏的那一种?噢!光想画面,他身体就发热了。
  虽是公共场合,还好他们是用中文交谈,余文丽尽管嚷得有些响,但听得懂的人不多,即便听得懂,爵士乐悠扬的音调充斥在会场各个角落,多少也能盖掉她教人血脉沸腾的话语。
  可是……偏偏好死不死,就有人听得懂,也听得清清楚楚。
  “嘻……”一声清铃笑音传出。
  为了“睡觉问题”而起了一点点小争执的男女同时抬起头,望著不知什么时候跑来站在他俩面前的苗条东方女郎。
  “Darren,好久不见。”女郎穿著纯白罩衫,头发又直又长又乌亮,像极了洗发精广告中,模特儿的一头乌溜溜秀发。她整个人秀秀气气的,声音很雅。
  瞬间,余文丽找到她猜了老半天的答案。
  身旁的男人肌肉再次紧绷起来,脸庞轮廓在同时间加深了好几分,他呼吸一沉,眉峰淡摺,注视著女郎的眼神幽深得教人费解。
  “好久下见,若桐。”他低声回应。
  “我想跟你谈谈,可以吗?”她唇角温柔微扬,淡然瞥了瞥余文丽一眼后,又调回到范馥峰的峻脸上。
  亲爱的神秘女郎,当然不可以!余文丽在内心大吼,娇脸仍笑容可掬。两军交战,还没掂量出对方的斤两,怎么可以随便出兵?
  范馥峰面无表情,手却握牢她的。“我女朋友累了,身体不太舒服,我们要回房了。”
  说得好!余大美女柔弱地往男朋友强壮的胸膛偎过去。
  秀气脸蛋迅速地掠过惆怅,女郎还不死心,乞求著。“二十分钟就好。Darren,只要二十分钟,我们谈谈。罗森教授很希望你能加入这次的研究,若是因为我的关系,你才拒绝,那、那那——”
  “别说了!”他峻声打断她的话。
  这可有趣,他似乎动怒了,为什么?
  余文丽悄悄磨牙,猫儿眼不自觉间也变得幽深起来。
  原来啊原来,让他整晚变得说不出哪里奇怪的原因,就出在这位苗条的东方女郎身上…………这还不有趣吗?
  格兰饭店
  嵌在床头柜上的电子钟闪烁著绿色的阿拉伯数字,午夜十二点整。
  外边似乎又飘雪了,余文丽无情无绪地拉上厚重的窗帘,刚泡完澡的身子散出淡淡的薰衣草香,房中虽然一直开著暖气,她仍下意识畏冷地缩缩肩膀,扯紧随意套上的宽大长袖棉衫。
  棉衫的下摆长至膝盖,粉蓝布料上印著亮眼的大眼贝蒂,是她平时在外住宿饭店时穿惯了的睡衣。除了大眼贝蒂装外,她还有小熊维尼装、哈罗凯蒂装和哆啦A梦装可供替换。
  至于那几套性感睡衣……瞪著之前拎著、兴冲冲赶到“柯摩酒店”报到的大提袋,性感睡衣仍搁在里头,无缘拿出来展示,又被她拎著走过长长又寒冷的街道,回到自己下榻的饭店来。
  没谁赶她回来,是她自己偷偷溜回这里的。
  原以为他的“别说了”,是早已不想听对方再掰下去,结果根本不是这样,她是如愿以偿地踏进他楼上的房间,但他带她回房间休息后,人跟著又下楼去,把她孤伶伶地丢下,连解释一下都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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