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头转正,深吸口气的当儿,一股重量出其不意地掠过他的下身,一波令人晕眩的情欲快速奔窜过他全身。
他一动也不敢动,一口气横梗在胸口无法用力吸!
这分明是挑战他的自制力。
就算是柳下惠,相信也难敌这样的“骚扰”,然而这又不是在她神智清楚下而做出的行为,让他必须运用那仅剩的一丁点意志力抽身,他不能因为自己无法控制的欲望而毁掉他们之间脆弱的关系。
他必须在她做好准备之后才能更进一步。
汪威伦重重地叹口气,相信今晚他再也无法入睡,因为体内的疼痛威胁着要吞没了他,他不知道能控制自己多久?
潘友竹从一开始便掳获他的注意,教他为之屏息,尤其当他品尝了她生涩的吻,拥抱了她柔软的腰,他知道这样的接触已无法餍足,体内的饥渴愈烧愈烈,他想要的更多更多?!
他呻吟一声,拉开被单,缓缓挪移身体不去惊动沉睡中的潘友竹,顺利地下床。
他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站在床边,深邃的眸子在睡得香甜的人儿脸上梭巡着。
他见过比她漂亮的女人,但是很难解释为何独独对她情有独钟:或许是她率直的个性撩拨了他不轻易开启的心。
他情不自禁地蹲在床边,手指轻轻刷过她的脸颊、她的唇,在那细嫩的肌肤上抚触。
他的目光变得好温柔,缓缓地低下头,用脸颊与她的厮磨,薄唇靠任她耳畔轻声低语:“今生,我不会放过你。”
慵懒的阳光穿透窗帘洒在床上睡着人儿的脸上,朦胧中,她埋怨地思了一声,翻个身继续睡。
突然,仿佛记起什么似的,她震惊地张开眼睛,转身瞧大床的另一边。
人不见了?
潘友竹迅速清醒,昨晚他明明睡在她旁边?!
昨晚就如他说的,只要她没做好准备,他不会逼她。
她不禁笑了笑,双手向上伸了个懒腰,起身从行李箱里找出一套轻便的衣服换上。
在梳洗过后,她走出房间,看到他正在厨房忙着做早餐。
“早,起来了。”汪威伦朝她露出温馨的笑。
“嗯。”潘友竹淡柔的回应。
“昨天睡得好吗?”
“好。”潘友竹率直的点头。
汪威伦暗地里苦笑,她好,他可不好受,昨晚是他这一生中最难熬的一夜。
突然,烤箱响起当的一声,适时化解他的尴尬。
汪威伦转身打开烤箱,从烤箱里拿出了披萨。“今天早上吃披萨。”他将热烘烘的烤盘放在桌上。
一闻到浓郁的吉士香气,潘友竹忍不住拉开椅子坐下,“现在就可以吃了吗?”说着,她的手就伸向披萨。
汪威伦见状,连忙大声遏止:“烫!”
一声暴喝吓得潘友竹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烤盘,烫得她尖叫一声:“好烫——”她死命地甩着被烫着的手。
“甩手没用。”汪威伦情急地怒吼一声,握住她的手来到水笼头底下冲水,“连这点基本常识都没有吗?”
第一次看到他发怒,潘友竹吓了一跳,他那骇人的神情比大姐更吓人,她张口欲言,不知为何又将话给吞了回去。
汪威伦细心检查她烫红的手指,看起来并无大碍,他才放心地吁口气,“想吃也别这么急。”
“我……”潘友竹颤声。
“现在没事了,我去找找看有没有药膏。”汪威伦转身奔进房间寻找药箱,很快地拿出一条药膏,然后将乳状药膏涂抹在她的手指,并贴上一片OK绷。“这样应该可以了。”
潘友竹低头望着贴上OK绷的手指,强笑地道:“这就是贪吃的下场。”
汪威伦被她逗笑,“现在可以吃了,吃完早餐,带你去拉拉山。”
“拉拉山?你是指满山遍野是神木的拉拉山?”潘友竹好惊讶。
汪威伦看见她眼中那抹闪着灿烂的光芒,微微一笑,“这里离拉拉山很近。”
“好,等一下我们去拉拉山。”她兴奋的说着。
潘友竹开始后悔来爬拉拉山了,简直快累死她了!
她从来不知道爬山是件如此消耗体力的事,她不禁要问,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登山客对爬山乐此不疲。
她沉重地喘着气,停下脚步,倚在树干上休息。
“错了,我不应该来这里的。”
“噢。”汪威伦亦气息不稳地嘲弄她,“出门时那份兴奋跑哪儿去了?”
“全都丢在前面那几棵神木上。”潘友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生气了?”汪威伦来到她面前,一只手压在树干上。
“我不知道拉拉山这么高,路又这么长。”她抱怨。
汪威伦握住她的手,“来吧,都走了一半,往前走也是这么长的路,退缩掉头回去也是这么长的路,我们不如走完这条路。”
“啊,还要往前走?”潘友竹有些不情愿地皱起眉。
“要不然呢?”汪威伦别具深意的诡笑在唇边扬起。
潘友竹莫可奈何地看他一眼,极度不情愿地说:“好吧。”
汪威伦紧握住她的手,牵引着她缓慢地跨出每一步。
突地,潘友竹的脚踩到一颗松软的石头。
“啊——”她惊叫一声。
汪威伦紧抓住她,两人保持平衡,“有没有受伤?”
潘友竹吓得一颗心还怦怦地跳,“还好,你及时抓住我。”
“没事就好,我们继续走吧。”汪威伦对她露出暖暖的温笑。
潘友竹一移动脚立即发觉不对劲,方才惊慌中根本没察觉到,现在脚踝传来阵阵刺痛,她扭伤了脚!
走在前面的汪威伦发觉她愈走愈慢。回头望着身后拉出的一段距离。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潘友竹倔强地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扭伤了脚。
汪威伦才不相信,打从上山她一直跟在他身后,这会儿竟落后这么多,他不信的目光直接往下移,盯住她不是很自在走路的脚。
“你的脚怎么了?”
“我说了,没什么。”潘友竹嘴硬地逞强。
汪威伦有点生气,拉着她,强势地压她坐在路边的石头上。
“坐下!”
不知为何,她竟乖乖听话的坐在石头上。
他蹲在她面前,当场脱下她的鞋和袜。
潘友竹一脸难为情的低着头,躲避其它擦身而过的游客投来的目光。
汪威伦毫不理会,专注手中略有红肿的玉足,“这样痛吗?”
潘友竹摇头,“不、不会。”
“这里呢?”汪威伦话才落下。
“痛……”潘友竹痛得连忙抽回脚,吃力的穿上鞋袜。
汪成伦见状,无奈的背对她,蹲在她面前,拍拍自己的肩膀,“我背你。”
“背我?”潘友竹吃惊。
因为背对着她,所以汪威伦没瞧见她惊吓的表情。“发什么呆,还不快点上来?晚了天黑了,我们两个可就要困在山里。”
经他这么一说,潘友竹害怕地听命照做,双腿跨在他的腰际。
他双手反托着她,背着她往回走。
她两手垂挂他胸前,脸紧紧贴在他的颈窝,明显感受到他颈部脉搏的跳动,“累了一定要放我下来,休息一下。”
汪威伦微笑,“好。”
放心,他的体能状态好到令人瞠目结舌,虽说他是日理万机的总裁,但平日他最注重就是自己的体能;没有一个好的体魄,怎能领导一个庞大团队?
汪威伦静默地走了一段路,潘友竹发现他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打算。
她不禁担心他的体力,“不需要休息吗?”
“不需要,你累了可以趴在我背上睡一下。”汪威伦温馨地回应她。
潘友竹于是靠在他温暖舒适的背上,安然地闭上眼睛。
直到汪威伦耳边传来轻浅均匀的呼吸声,暖暖的热气袭上他的脖颈,他略略偏着头瞧见她安然恬静的睡颜,唇边露出满足的一笑。
两人走到山下,这时潘友竹也醒了,发现许多好奇的目光探向他们,她羞赧地拍拍他的肩膀。“放我下来。”
“等一下,我刚刚问过,这里有一位很棒的推拿师父。”汪威伦没打算放下她,背着她询问这附近推拿师父的住处。
他依着当地居民的指示,找到了推拿师父。
潘友竹不认同推拿师父的功夫,于是说:“是不是去医院比较妥当?”
“不,这种扭伤脚只有推拿师父可以瞬间治好。”汪威伦坚持己见。
潘友竹如坐针毡的坐在木板凳上等推拿师父现身,她担心等一下在推拿师父又搓又揉下,再度引起那股椎心刺骨的痛。
而推拿师父彷如鬼魅般出现时,潘友竹紧绷的心立即提至喉咙,开始担心疼痛的袭击。
推拿师父若无其事的坐在她面前,握住她的脚,“是扭伤了。”
正提着气准备受刑的潘友竹倏地松口气,心里暗骂:我当然知道是扭伤。
突地,一股强大的疼痛在毫无预警下袭击了她。
她正要发出一声尖叫,一根强而有力、硬如木棒的东西堵住她的嘴,她痛得闭上眼睛,咬着堵在嘴里的东西。
好半响之后——
“好了。”推拿师父的声音响起。
潘友竹这才张开被泪水濡湿的眼睛,赭然发现她嘴里咬的不是木棒,而是汪威伦的手臂!
她惊得连忙松开嘴。
汪威伦没责怪她,反而温柔地轻问:“我怕你的尖叫会吓到师父。”
是吗?潘友竹赧红的、感激的看着他。
推拿师父起身,站在水盆般洗手,拿了毛巾擦手。“已经好了。可是还是不能随便乱动,过两天就可以行动自如。”
“谢谢你师父。”汪威伦感谢的道。
推拿师父来到潘友竹面前,笑谑:“你真是好福气,能有这么一个男朋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愿意用自己的手让女人发泄疼痛。”
潘友竹羞涩地垂下头。
刚才确实幸亏他的手臂,让她纡解了许多疼痛。
汪威伦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其实没想这么多,只想让她转移疼动,情急之下只有献上自己的手臂;让他心疼的是,她仍痛得眼泪沿着脸颊流下。
汪威伦付了推拿费,来到潘友竹面前,“我抱你。”
潘友竹羞窘交加的摇着头,“我自己可以走。”
推拿师父倒是开口:“就让你男朋友抱吧,刚矫正好的脚踝千万不要再使力,万一再来推一回,你难道不心疼你男朋友的手臂?”
“说的也是,就让我抱你回车上。”汪威伦靠近她细声耳语。
潘友竹乖乖地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颈,窝在温暖的怀里。
汪威伦抱着她,再次向推拿师父道谢,然后走到停车场。
他开启车门让潘友竹先坐进车里,他再回到驾驶座上发动引擎。
潘友竹不禁嘟着小嘴抱怨道:“今天真是够倒霉。”
汪威伦笑了笑,“别这么想,至少让你看了好几棵大树。”
“我指的不单单扭伤脚。”潘友竹伸出早上烫伤的手指,“早上烫到手指,现在又扭伤了脚,哼!”她从鼻子喷出气息来。
汪威伦勾唇一笑,“这么听来好像真的不顺。”
“本来就不顺。”潘友竹斜睨他脸上的笑容。“我受伤你很乐是吗?”
“我怎么会很乐?你想多了。”汪威伦倒车,手扶着潘友竹的椅背查看着车后的情况。
他的指尖无意间触碰到潘友竹的粉颈,那细致光滑的肌肤带来了莫名的震撼,从他的指尖窜过全身,令他情不自禁地抚上粉颈。
潘友竹似乎也乐于享受片刻的轻抚,闭上了眼睛。
叭?!
突然传来的喇叭声惊醒他们,汪威伦迅速抽回手放在方向盘上。
潘友竹顿时羞红了脸,腼腆地别开头,将目光挪至车窗外。
回到别墅之后,汪威伦坚持不准潘友竹乱走动,她的活动范围缩小,只有沙发地区。
原先潘友竹也乐得窝在沙发里享受着被服务,宛如女王般只要一个命令,服务小厮马上随传随到的感觉。
可是半天下来,她厌了。
她发现自己被局限,脚不准着地,能活动的只有头,她的目光随着他的移动而流转。
她憋不住的大叫:“我受不了!”
她站了起来,但是脚一踩在地上便传来一阵刺痛,痛得她哇哇大叫:“怎么还这么痛?”
听到她的大叫,汪威伦立即从房里跑出来,见她手撑着沙发椅把,斜着身子,一只脚缩了起来,另一只脚撑着身体。
他飞快地奔到她身边,搀住她,强忍着怒气低吼:“不是警告你不要乱动,你在逞什么能?”
潘友竹看出他的怒气,知道自己的行为让他非常生气,很无奈地叹口气,“在沙发上坐了老半天,都快变成化石,人家受不了才想起来走走。”
汪威伦没好气地横她一眼,“你忘了推拿师父说的话,难道你还想再痛一次?”她扶着潘友竹坐回沙发上。
潘友竹无奈又无辜的望着他,提到推拿师父,她猛然想起那时候的情形,她突地握住他的手,欲要拉起他的袖子。
“让我看一下。”
汪威伦慌忙地从她手里收回手,“你要干什么?”
“让我看一下你的手臂。”她伸出手想攫住他的手。
他一个躲闪,让她的手落了空。
“没什么好看。”他当然知道她的动机,只是没必要让她知道她的牙功有多厉害。
潘友竹感到泄气,可是他的反应更加让她的好奇。“一定伤得很重。”
汪威伦露出淡淡的一笑,“别胡思乱想,要是真的伤得很重,我现在双手还能活动自如吗?”
“噢,说的也是。”潘友竹接受他的说辞,倏地记起他刚才好似从房间跑出来,不禁讶异地看着他,“你刚才在房里忙什么?”
“帮你放洗澡水。”汪威伦说得好自然,似乎一点都不介意为她做这种服务。
只是,这要是传到白御龙耳里,不惊得眼珠子掉出来才怪。
堂堂一个掌控欧洲海运的大总裁,居然帮女人放洗澡水?
“帮我放洗澡水?”潘友竹顿时脸红。
“怕你不方便,洗澡水放好了,我抱你进浴室。”汪威伦不待她接下来的反应,毅然的抱起她。
潘友竹已经渐渐习惯他的呵护,主动伸出手勾住他的脖颈,让他抱进房里。
潘友竹惊奇地想到,只是短短两天,她对他的依赖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似乎很轻易且自然地接受他走进她的生命。
好奇妙的转变!
汪威伦将潘友竹抱进浴室。
潘友竹意外发现浴室里摆了一张椅子,不解的望着他,“这……”
汪威伦回以微笑,“你今天不能泡澡,只能坐在椅子上冲澡,这样你的脚才不会因加重力道而再度受伤。”
他的温柔与贴心让潘友竹感动莫名,“你设想的还真周到。”
汪威伦将她安放在椅子上,将她所需要的盥洗用品放在旁边。“要用的东西都在这里。”
潘友竹没想到一个男人竟然心思如此细腻,“谢谢你。”
“好了。”汪威伦手爬梳了下头发,嘴边勾着邪肆的浅笑说:“需不需要我的特别服务?”
“特别服务?”潘友竹拱起一边的眉,眼里闪着笑意。
汪威伦以夸张的姿势弯下腰,“就是我帮你洗啊。”
潘友竹知道他故意逗弄她,没生气反而呵呵大笑,“别妄想,快出去。”
“那是你的损失哟!”汪威伦继续逗她。
潘友竹顺手抓起搁在一旁的毛巾扔向他,“少废话,快出去。”
汪威伦随即闪出浴室,并为她关好门,却没有离开,坐在沙发上等她洗好。
第七章
潘友竹洗好澡之后坐在浴室里,心想:接下来是要喊他,还是自己走出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