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情形只维持了短短二十秒。很快的,唇畔边又勾起了令人想痛扁的温柔浅笑,他邪邪的睇了丹尼尔一眼,按了按手机。
“里奇,告诉老夫人,如果不希望雷伊继承莱弗利财阀的话,尽管开着她的红色小跑车放马过来吧!甚至你还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她,这辈子休想在地球上看到雷伊·莱弗利了。”语罢,不待对方回话,便关掉手机,露出洁白的牙齿,耀武扬威。
“如何?我的手段还算高明吧?”只要威胁女皇陛下不接她的江山,她便惶恐没辙,拿他没办法。雷伊朝着丹尼尔自得一笑,微抬下颌,便享用起眼前美味的早餐。
但,丹尼尔却只顾着盯紧默不作声的安可璃,炙热的视线燃染到骨子里,穿透全身细胞。足以将她焚灭,烧成灰烬。
安可璃垂首专攻盘子里的食物,白皙得透明的脸颊因他的注视而变得羞赦,沾染上红云,无法自抑的蔓延,蔓延到脖颈,继续往下燃烧。
“安,不舒服吗?”雷伊似乎感到她的不对劲,中文道出,焦虑的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会不会是着凉了?”他紧张的望着她。
“我……没事。”她轻轻拂过额间,不露痕迹的拂开他的大掌。眼前丹尼尔专制十足的视线已经够让她不自在了。
雷伊侧目一瞥,注意到丹尼尔不擅修饰的眸光,心底一沉。半晌,才道出一句。
“我可以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关于……你会在这里的一切。”他的嗓音微沉,唇边仍残留着浅笑,只是看起来不那么明朗。
安可璃沉默了一会儿,呐呐道。“我说过,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她回望他,眼底写满无奈,报以软软一笑。
“如果……如果……”雷伊轻喃着,但他却似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张张嘴又阖上了,一句话也不说。
“雷伊,我会告诉你,一定会告诉你。因为……你是朋友。”她记得初遇时雷伊所说。现在,她也想对他说,“我很乐意成为你的朋友。”
但,却只是“朋友”。雷伊勾勾唇角,笑着。
“爸爸,他们在说什么?土著语吗?(法语)”尼凯凝眸望着顾着谈话,怡然忘世的他们,压抑了很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也许是受了遗传,尼凯也学不懂中文。
“中文。(法语)”丹尼尔眯了眯森冷的瞳眸,闪着幽绿幽绿的光,如同深不见底的碧湾。完美的轮廓僵硬了许久,一脸霜冻外加无法理解的呛酸。
“用餐时不准喧哗!”冷冷迫出一句,丹尼尔不悦的盯着安可璃。
“布莱恩特家的规矩真多。”雷伊侃道。“丹尼尔,放松点,医学上证明,用餐时保持愉悦的心情有助于延长寿命。”对着那张黑沉的阎罗相,他竟还有心思调侃。
“闭嘴!”口气不佳,他寒着脸,不客气道。
“好吧!我闭嘴。毕竟寄人篱下,不得不看主人的脸色。”雷伊故作委屈的逗安可璃开心。
但,安可璃却一点都笑不出来,牙齿咯吱作响,不安的低下头。
何时变得这般鸵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再这么跟他对看下去,自己绝对会死在零下X度的寒潭里。
而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激战中,唯独尼凯静观其变,默不作声。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莫名其妙
“早上好,小璃。”屏幕上出现的是包得像粽子的黎萱,她的手里捧着一杯冒着腾腾热气的牛奶。
“黎小萱,你是耳背还是未老先衰、记忆力衰退?跟你说过几百遍了,我这里现在是晚上。”屡教不改,那女人一直都自动忽略掉时差问题,以为世界各地全部浓缩在中国,统一参照北京时间为标准。
若真如此那还了得。想想中国本已贫瘠的土地,原本只够一人站一个位置的具体国情,再加上七大州四大洋的人口,那不得从地底下一个个叠罗汉爬上九重天。
安可璃无奈的白了她一眼。“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脖子呢?丢哪去了?”团团围巾裹得她只剩项上那颗小小的头颅,巴掌娇颜显得微不足道,走在街上绝对会让人以为是一堆久不见日的衣服自己跑出来晒太阳。
黎萱吐吐舌头,垂首低看身上层层束缚。“你说这个哦?还不是江寒天那个神经病,不就是个小小的感冒,非要我穿成这样,丢都丢死人了。害得我都不敢出门。搞不好人家还会以为我刚从北极回来。”她撇撇嘴,小声唾弃道。
“那么你一定得费很多心思解释说,其实你是从南极回来的。”安可璃若有所思,点头正色道。
“为什么?!”黎萱不解,睁大眼,好奇问道。
“自己照照镜子,琢磨琢磨熊跟企鹅,你跟哪个比较可能有血缘关系。如果你愿意画个自画像挂在宠物店里出售,相信不久后绝对会有星探来请你出演‘南极宠儿的远房亲戚’。搞不好科学家们还会排着队挤在你家门口争相采集你的血液样本做研究。”
安可璃不客气的嘲讽,嘴角弯弯上扬。
“有那么夸张吗?!”黎萱摸摸脸颊,似乎有点担忧。
安可璃懒得理她,点到为止是她们之间相处的原则。她很清楚若再说下去,黎萱那个容易被骗的女人绝对会拖出夏天的衣服开始打点要换哪件。天!想想就觉得可怕!她可不想被江寒天通缉全面追杀。
“黎小萱,这不是你家吧?”摄像头里探出的环境嗅不到黎萱的惰性,眼前的一切看起来过于整洁明净。
“嗯。只有江寒天那种神经病才始终坚持‘劳动最光荣’的鬼原则,天天逼着我做卫生。没办法,谁让我寄人篱下,要不是有求于他,我早拆了他这价值八个零的豪华别墅。”黎萱忿忿道,仰头灌下一大杯牛奶,更加气愤。“你看,连这个恶心的东西都逼我喝,又不是小婴儿,喝什么牛奶……”
“小萱,我好像听到谁在说我坏话。”黎萱回头,身后站着一个高大斯文的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个眼镜,淡淡的邪气隐匿在他的儒雅气息中。
“是吗?那是谁?站出来,竟敢说我家寒天哥哥的坏话?!不想活了她!等着,我拿灭火器敲死她。”语罢,小企鹅倏地站起来,一副上战场拼命的样子,一点都不为自己的虚伪感到脸红。接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小的屏幕上只余下斯文男人的宠溺眸光及嘴角一抹浅浅的柔意,他俯身关掉了电脑。
安可璃呆呆的望着忽然间黑掉一截的屏幕,愣了好一会儿,以至于精明如她竟连房间遭侵袭也不知道。
算了,还是睡一觉吧!凌晨再爬起来码字。她暗忖,揉揉有点酸麻的额头,从抽屉里的药瓶子中取出一颗药丸,就着温水仰头服下。而后,挥挥手臂,站起身走向床。
“啊 ̄ ̄你……你……”一转身,她吓得娇颜惨白,手颤颤的指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房间里的丹尼尔。
“闭嘴!”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不及他肩膀的小女人,原本烦躁的心情被她一吼变得更加郁闷。如同炸开了锅的呛辣,噼里啪啦冒着火气四处乱串。
“谁准你随便进我房间的?!出去!”她尴尬的指着房门,跺着脚,这种状况就像隐私被人窥伺那般窘迫,虽然她自认并未做出什么有失颜面的扣分举动。
“你命令我?”他眯起激出危险火花的幽深眸子,似乎难以相信她敢如此放肆。“别忘了,你脚下踩的土地还有你栖息的地方是属于谁的。”他倾身迫近她,一勾臂,将她的身子轻易捞起,长指扣着她的下巴,将她稳稳定住,动弹不得。
“我想进哪个房间就进哪个房间,无须经过谁的同意,更没必要跟谁打过招呼。”温热的咖啡气息熏染在她敏感的香颈上,惹得她一阵轻颤。
他的指尖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她的耳畔,勾逗着她脆弱的脉搏神经。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挣扎着,又急又气,小腿在空荡荡的T恤底下乱踢。
丹尼尔沉着幽碧的眸子凝视着她微烫的小脸半晌,一句话不说,只是将她紧紧搂着,谨慎的神情如同担心自己的玩偶被人夺走的孩子。
“丹尼尔·布莱恩特,你聋了吗?放开我!”见他不动,安可璃便开始试着掰开他钢圈般坚硬的牢笼,但却无法如愿。她越使劲挣扎,他越是搂得死紧,直至几乎令她窒息。
久久,他才道出一句。
“不准靠近雷伊!”寒炙的幽绿深深迫住她的清丽瞳眸,绝然道。“我不准你打他的主意!”
瞧他说的什么话?!听这口气,似乎安可璃是那种天天闲着打男人主意的坏女人。虽然事实确是如此,她确实打过他大爷本尊的主意,也把他拆吃入肚了。
但,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还是觉得这严重挫伤了她的自尊。
“抱歉!请问我是否妨碍到你?以至于你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牺牲睡眠时间来告诫我不得打雷伊的主意。尊敬的布莱恩特爵爷,我不认为自己的社交方面有需要劳烦到你操心的地方。我打谁的主意没必要经由你的批准吧?”
她愤然道,使力推着他宽健的胸膛,无奈他的力量过于强大,她的挣扎在他眼中如蝇蚁搔身,丝毫不起丁点作用。
“我很抱歉。”他面无表情,冷然低语。
“什么?!”安可璃不敢相信地直视着丹尼尔。他,刚刚说了什么?他在道歉。
“很抱歉我没有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他的唇畔边扯出一抹僵冷的“笑”,似乎在嘲弄她的天真。
“你有病!”她气红了小脸,努力要挣开被他钳制住的皓腕。但他却反掌抬起她的下颚,霜寒如冰的绿眸变得更加幽深,激起簇簇撩情的光芒。
“听着,我不允许你有任何侥幸心理借由别人的种怀上‘我的’孩子。你绝不会得到任何好处!”他故意说得粗鄙不堪,似乎想藉以羞辱她。
但……为何会有这种TMD变态心理?
“Shit!”他暗咒自己。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非常不爽看到她轻易对其他男人展露笑颜,就算是礼貌性的微笑也不行。他甚至没种的担心她会喜欢上雷伊。毕竟,雷伊有着足以令所有女人疯狂沉溺的温柔。
“你……”安可璃气急败坏,不知何来的神力,猛力一推,脱离了他的钳制。“你以为世上所有女人都吃饱了撑的,等着打你那几个臭钱的主意吗?!做梦吧你!在我眼里,你不过是免费的牛郎,早该淘汰掉的。”她朝他扔来一份薄薄的资料。
她不明白,越来越不明白自己。这句话并非第一次由他口中听说。但,为何今日她会如此气愤,恼怒?她不清楚,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相信这份资料绝对有能力帮助你更清楚的认识自己的价值。”愤怒的美眸圆瞪,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腮边明显被愠怒染红。
真得感谢黎萱的迷糊,竟忘了将资料上的英文翻译删掉。
薄薄的几页资料,清晰地映着她此行目的。
“很好!”她竟当他是机器!丹尼尔死盯着手上的资料,胸腔起伏频率扩大,怒气一点一点地经由腹中延传至峻颜。倏地,双拳蓦地一握,碧潭投放出骇人的冷绿。
安可璃不解的望着他怪异的表情,压下怒火,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意思?”
“非常好!”他将那份资料翻到第三页,上面写着“第三选择‘丹尼尔·布莱恩特’”,他竟然屈居第三。而第一人选,竟是“雷伊·弗伦斯”,豆大的字眼与他对望,带着嘲谑。似乎在说“嚣张什么?!你还不是最佳人选呢!”
“所以你不必担心我对你那所谓‘好处’有任何不轨企图。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更想摆脱你。”她不客气的嘲讽,总算扳回一城了,扬眉吐气了不少。虽然她爱钱,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决不允许自己辱没自尊。
“是吗?”他忽然冷冷笑道,朝着她一步一步地逼近,直至将她推抵在墙上。“如果我偏要让你怀上我的孩子呢?”不,他一定要让她怀上他的孩子。他暗忖。虽然他不清楚为何自己会衍生出这个想法。
但,此时,内心却强烈的渴求,非要在她体内留下不可磨灭的见证。
“不要吻我!走开!”她瑟缩着,纤手柔弱的推着伏在她颈上吮吸的金色头颅,无力抵抗他狂肆的掠夺。
“我要让你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我!”他狠狠的下着宣誓,大掌不客气的撕扯着她仅有的包裹。
“神经病!变态……不要……啊……”愤怒的声音逐渐沦陷在他猛烈的攻势中,缓缓地转化成羞人的娇吟。
夜,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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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抱歉了,亲亲们,今天有点晚……希望没有影响到各位的看文心情……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宣誓所有权
骤雨初歇,细雨纷纷,窗外断续的沙沙声,浅唱出深秋的愁云惨淡。伦敦感染上忧伤,雾霭迷失了天幕,滴答滴答的泪落垂湿叶是深秋年华的举世独舞,唱响了一曲暧昧的圆舞。旋转,旋转,空气中弥散着甜腻的欢爱因子。
凌乱的床单,披散在馨甜大床上的墨发,勾惹出千丝万缕的妩媚。微撅的红唇畔细吐兰香,轻蹙的柳眉带着万般愁绪,黑亮的清瞳紧阖,隐匿在浓密的长睫下。迷迷茫茫中,她累垮了,无力地任由身侧的男人霸道拥着。
借着微亮的天色,丹尼尔静静端详着身畔的人儿,她细弱的纤手攀放在他光裸的胸膛上,醺红的小脸伏贴在他的颈窝,轻触着他的耳畔。嫣红的小嘴里不断嘟哝着,半似娇嗔,半似责怪。
一丝悦色爬上俊颜,霜寒逐渐被柔情驱逐,消失在边远。
她被自己累垮了。唇畔边勾勒出一丝浅笑,冰山冷男变得不像自己。他很满意的看着娇小的人儿因寒冷不断贴近自己的小动作,微凉的娇躯缩在他的臂弯下,显得如此契合,赏心悦目。
细细的以指描绘出她的眉,她的眼,她直挺的鼻梁,倔强易惹他生怒的樱唇,他忽然止住了。俯首浅尝,品舔,该死的管不住自己的躁动。
忆起昨夜的缠绵悱恻,他便无法控制地想要得到更多。
“该死!”他暗咒,不知不觉中已被她下了蛊。甜蜜如她就像令人上了瘾的罂粟花,染上了,便不忍离去,只想将她紧紧钳住,不让她逃脱,不教别人发现她的美好。
“女人是最阴险的动物!”丹尼尔·布莱恩特始终秉持的理念。
但此时,脑中不断冒出的警戒却已逐步被三振出局。强烈的占有欲腐蚀着他坚硬的心,疯狂的在体内乱串,步步为营。
最终,感性取得胜利,理性一败涂地。疯狂的男人竟疯狂的想要不顾一切,赌了誓狠了心的决定将她囚在身边。
他要她,不管她对他有何居心。
总之,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受她吸引,隐忍的情绪竟一再受她挑拨,波动起伏的思潮潜藏在冰冷的酷颜底下,挥之不去。
这些,都不是他所愿意承认的。但如今,他没法说服自己继续无视她的存在。一见她跟别的男人相谈甚欢,他便食之无味,控制不住酸楚在胸腔嚣张蔓延。
该死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是妒夫。
深邃的碧潭绽放出暖暖的柔意,在无人知晓的黎明前夕。
大手缓缓滑下,摊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虔诚膜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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