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睡在东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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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睡在东莞-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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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拨打楚妖精——反正丢人现眼的事干多了,也不在乎再多两桩。终于有一次,楚妖精道:“江磊,我还正要找你,刚才有个客人,一定要在我身上撒尿,这是什么心理啊?”
  我说:“权力欲与占有欲太强,同时缺乏安全感,相当于。。。。。。。。有些公狗喜欢同样的动作,在自己抢到得地盘边界上撒尿,表示自己的领土。”
  楚妖精道:“那我们应该怎么迎合?”
  我说:“这个问题复杂了。。。。。。。。别说,我对男性性心理有些研究,你过来一下,或者。。。。。。。可以向你的老板推荐下,让我给囡囡们讲讲课。”我突然灵感发现,给妓女讲解男性心理未尝不是一条新的生财之路。
  楚妖精道:“你可真市侩——嗯;是个可以嫁的男人——我帮你向毛老板推荐下——哦,我去一下你们咨询室,我还真有个问题要咨询。” 
  咨询室里,楚妖精一身白色旗袍,带着裹满善良的眸子,和雪白的肌肤,像个仙子般温柔地问道“有个叫何青的婊子,我很讨厌她,你能不能把她用催眠术把她弄成痴呆,你要多少钱都好商量。”
  我说:“不能,技术上做不到。她怎么得罪你了。”
  楚妖精咯咯笑着,温柔得道:“那个臭婊子,跟我抢男人,长得这么丑,还想和我斗,我就是想解决她这个婊子。”我奇怪了,第一,明明是句粗话,为什么会说得这么温柔;第二,她怎么能骂别人做婊子。
  我苦笑道:“心理咨询师不是巫师,催眠术也不是巫术。”
  楚妖精眨着媚眼仰望着我:“那你不行啊”
  我道:“是心理学只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楚妖精如铃般笑着,清醇地笑出个酒窝,道:“是吗?你不行吧。”
  那触手可及的芬香,让我心旌荡漾,我慌了神,道:“千万别在一个男人面前,说他不行。”
  楚妖精轻笑道:“咯咯,你行吗?”楚妖精身上是法国名贵的香水,一点都不呛人。
  我道:“要不我证明一下。”
  楚妖精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打了个哈欠道“送我回去吧,你这里没有我需要的产品了。”那声音,真好听,让我感觉失落中又感觉有希望。我牵着她的手送她下楼,前面是一辆黑色的沃尔沃,我越来越兴奋了;我想难道妖精约我在轿车里玩野战?这么好的车,这么好的夜色,那将是多么值得收藏的记忆啊。
  楚妖精回眸一笑。纤纤玉手打开车门,一扭屁股,旗袍的开口已经到了内裤处,露出肉色丝袜。她前踏一步,微低修长的粉颈,像伊豆的舞女般迷人。
  她指着开车的那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说:“毛老板,我干爹。”
  梦醒了,车里还有一个“干爹”的男人,我不自然的笑了下,伸出一只手去,弯腰掩饰自己崛起的某部分。毛老板挺着腰板,点了下头,一眼养尊处优后的精光,他伸出手来道:“毛介卫,毛泽 东的毛,蒋介 石的介,汪精 卫的卫,是小楚的干爹。。。。。。。。。”
  
  二十四、煮茶论英雄
  我赶忙伸出手去,专业心理学的背景,让我看人很少走眼。这家伙,绝对是个养尊处优的大流氓,因为气质是装不出来,尤其是眼神,现在流行玩沧桑,装酷,其实没有用,沧桑是写在脸上的东西。
  我道:“毛介卫,好霸道的名字,中国近 代三大风云人物都聚集在一起了,看得出您也不凡啊。”
  毛老板笑笑,挺直腰,一间普通的黑色T恤衫,却衬得他更生龙活虎来,他道:“江磊,心理咨询师,湖南人,对吗?”
  我道:“对。毛老板。”
  毛老板望了一眼窗外道:“湖南那地方好,我当年当 兵的时候就是在湖南,山清水秀的地方,度过了我的好几年,深 圳东莞的湖南人也挺多的。”
  我道:“毛老板在湖南当过兵,在哪里,什么时候?”
  毛老板道:“在怀化,你知道吗?我是七 九年的兵。当兵后就跟yue 南打 仗了。”
  我见毛老板手臂上凹进去一块,心里一动道:“那是枪打的吗?”从小听《血 染的分 采》,让我这个无德无才的80后,对打过仗的军 人充满了崇敬。
  毛老板淡淡地说:“是枪打的,再打正一点,我就没有了。”那语气像在说别人的事。
  我激动地站直了身躯,道:“毛老板打过老 山?”
  “没有,很想去,但没机会,一直在怀 化值班。这个小洞,是在深圳被一个中国人打的。”毛老板微笑道:“失望了吧,后生仔。不过,难得你这么年轻还知道老 山。”
  我敬了一个军礼道:“我一向羡慕戎马之人,只可惜梦想多半完不成,我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当过兵的人脸上都有一种英气。”我说这话,一是真心,二也是为了拍毛老板一个马屁。做为心理咨询师,拍人马屁是基本功。做为一个熟悉成功学的非成功人士,我可以较有把握地把成功学简单浓缩为“会拍马屁”四个大字。
  毛老板果然露出了笑容,而且不是由肌肉牵引而是内心牵引的笑容。他道:“江磊,有没有时间陪我去叹杯茶,听说你想给家华的技师讲心理学,你也让我这大老粗学学。”说完看了楚妖精一眼,楚妖精只是优雅的笑着,一句话都不说。好聪明的女人。
  我感激地看了眼楚妖精,道:“好的,我本来是很忙的,但毛老板请,再忙我也要去。”
  我坐上VOLVO的后排,跟楚妖精坐在一起,但分开一定的距离。她像个处女,我像个纯洁的唱诗班的学生。当着干爹调情都不敢,干爹?骗鬼鬼都不信。
  楚妖精嗲道:“干爹,我们是去喜来登还是豪京。”
  毛老板道:“小楚,那种地方时喝酒的,不是叹茶的。”
  楚妖精道:“叹茶啊,小楚最会了,我大学选修过茶艺。”
  毛老板道:“你要是没有两下子,我也不会疼你了。”
  车子开了很久,停在厚街北部一个很郊外的草棚前,根本不起眼。毛老板走出沃尔沃,我才发现他居然穿着短裤和拖鞋,身着短裤拖鞋,开着沃尔沃,这实在是别有一种风味,这在上海北京是很难看到的,在佛山东莞还真有一群“土”老板就是这种装束,我认为广东人的低调务实很难得,广东有钱人很多却很少张扬,甚至你骂他他都笑笑,接着做他的生意或者打他的边炉。
  这家草棚也卖食物,广东那好吃之地,毒蛇作羹,老猫炖盅,斑鱼似鼠,巨虾称龙,烤小猪而皮脆,煨果狸则肉红,但毛老板只点了一盘鹅肠,一碟水煮花生而已。让我想不到的是,毛老板对服务员无比客气,每一个送茶、菜的服务员,都会说声多谢。
  毛老板将一壶大红袍放在桌子中间,楚妖精亲自帮洗紫砂杯。土色地小杯子在她的皓腕下溜溜地像听话的小球。
  毛老板道:“我是个大老粗,小江,你是知识分子,我不了解你的心理学,你说说看你能帮我的家华做什么?”
  我道:“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论。。。。。。。”
  毛老板抬着手,微笑道:“你就说,你能帮我做什么?”
  我道:“心理咨询主要目的是提高小姐们的心理健康水平。”我见毛老板眉头微皱了一下,赶忙说:“我可以帮你安抚一些小姐波动的情绪,提高工作效率。另外我对男性性 心理也有些研究,可以解决小姐工作上的一些疑惑,提高她们的业务水平。”
  毛老板道:“你是说你想做我的桑拿培训师?我的桑拿培训师都是在这行出身的行家啊,你以前做过这行?”
  我道:“毛老板误会了,我教过书养过猪,还真没有做过这行。现在我也不准备进入任何一个公司,我已经自己创业了,想去家华做事,也只是做自己的业务,当然是双赢。”
  毛老板双手接过我点石心理工作坊的名片,道:“不错,不是猛龙不过江,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村子里吊儿郎当了。”
  我脸皮虽厚,也红了一下,道:“不敢当,瞎混,毛老板家大业大,才是真正的猛龙。”
  毛老板道:“我不是猛龙,只是经常做着猛龙梦的米虫。你读过毛主席的书吗?那些很多都是经典:你们是早晨八九点的太阳,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
  我想起他们这一代人,好像都有浓厚的主 席情节,我道:“毛主 席的诗词经常看,我是在湘潭读的大学,正是毛 嗲嗲家里的。”
  毛老板道:“哦,那是一种幸福啊。我去韶山瞻仰过主席,心里很激动。我是一个军人,天生敬仰英雄。还有我书读得是不多,但历史我非常喜欢,资治通鉴我读过两遍。”
  我心里大惊,资治通鉴文言文著作,又长,像我这种半科班人士,都知难而退,他读了两遍,这人不仅是会赚钱而已,我挤挤笑容道:“那太好了,我也是个历史票友。”
  毛老板高兴道:“哦,那你说说看,我名字里的毛、蒋、汪,你最喜欢谁?”
  我道:“这些人都太大,我没有能力评估。”
  毛老板道:“我们本来就是业余的,只是吹吹水而已,票友嘛,就吼两嗓子,要是你不愿意,那也就算了。”
  我道:“毛 主席不用说,功劳很大,虽然晚年也有很大错误,但他是一个让中国人从骨头里站起来的人,现在虽然否定他的人很多,但他带着解 放军东征朝 鲜,与美 国打平,发明原 子弹,让世界侧目,做为一百年来受尽欺凌的国家来说,这样强硬的英雄,是不可以缺少的脊梁,那些侮辱他的人,尔朝身与名俱裂;不废江河万古流!”我见毛老板微微点了下头,又道:“蒋 介石独裁无量,专制无胆,又碰上毛 嗲这样天才级的对手,失败难免。打日本他还是努力过的,但打得有些丢人。”毛老板不置可否。我又道:“汪 精卫是个帅哥,早年刺杀清摄政王,也是条汉子,可是为了争个总统,丢宗弃祖,晚节不保,实在可惜。”
  毛老板道:“老弟,你的看法不错,看来你读过一些书。我曾经找过一个历史系的大学生做文秘,他还比不上你——但我还是有些不同观点。”
  我说:“你认为蒋的抗战打得好,要为他平反?”
  毛老板道:“做为一个前军人,我确实认为蒋在军事上已经做得很好了,军事拼的是工业,当时中国有什么工业,农业国打工业强国,国内还有一群反对派大佬。能拖到美国援助已经很好了。工业在军事上的作用,远强于你的想象,毛主席要打朝鲜战争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获得苏联的信任,换取苏联的工业援助。但我不是要给蒋评反,我是要给汪评反。”
  我惊道:“给汪 精卫评反?” 
  毛老板轻笑:“是的,给汉 奸评反,我认为他是为中国着想。”
  我道:“这,有些荒谬了吧。”
  毛老板道:“你认为当时中国一定能胜日本吗?未算胜,先算败。就像我开桑拿一样,我不是先算能赚多少钱,先算的是如果倒闭了怎么办,我能亏多少。如果中国败了,如果只有蒋,整个中国都可能变成南京。有了汪,中国老百姓可能还有条生路。然后汪就牺牲了自己的名节。”
  我觉得匪夷所思,道:“毛老板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了吧?”
  毛老板道:“或许,但我想君子和小人未必是可以量化,有时根本无法准确得知。我只是猜测,我们现在用结果反推过程,汪自然是大错。但当时知道结果吗?在中日战争爆发的1937年,“英法美”和“德意日”阵营正处于紧张的对峙中,当时人们根本无法预测哪个阵营会取胜。蒋介石赌“英法美”取胜,坚持抗日战争;汪精卫赌“德意日”取胜,主张对日讲和。如果我们不以“胜者王侯败者贼” 的历史观来评判汪精卫的话,当时汪 精卫对日讲和的行动并不是什么卖国行为。如果二战是“德意日”阵营取胜的话,中国如果站在“英法美”阵营一边,就不可避免要作为战败国受到割地赔款的惨烈制裁,那时中国可能真要被并入日本的一个省,几千年的中华文化就要划上休止符了。如果趁早与日本讲和,中国就可以避免成为战败国的割地赔款苛刻制裁,就像意大利这个搞笑的战胜国一样,还可以让中华文化苟延残喘下去。这就是汪精卫一派对日讲和的想法和目的。就个人而言,汪当时已经得了绝症,不久于人世,他如果只是为了自己,他应该继续作战,哪怕失败也会享受英雄的待遇,我想不明白他这么聪明的人,会算不清自己的得失?小看汪 精卫了。汪曾给蒋写信:“君为其易,我任其难”。在当时的爱国气氛下,走高唱抗战的道路当然比较容易,而走与日本讲和的道路就比较艰难。所以汪精卫对蒋介石说:你去领导容易的抗战吧,我来承担艰难的和平工作。于是他让中国成为了双保险国家。
  我沉默了,又道:“匪夷所思,我还转不过弯来,毛老板确实博学。”
  楚妖精准备上茶,插嘴道:“我也喜欢汪 精卫,好帅的,就像,就像干爹一样。”
  我道:“你是说蒋汪演双簧,去留肝胆两昆仑。”毛老板笑道:“这只是我一己之见,就当笑谈了。”
  我道:“那如果日德意、英美法都没有赢,苏联横扫世界了呢?”
  毛老板道:“你忘了还有延 安吗?”
  我一拍脑袋,觉得自己这个当年高考的学校历史单科状元白学了。
  毛老板道:“我的名字毛介卫,取得真好,我太喜欢了,有了这三人,中国怎么都是赢,我也希望我能四处下注,就一直会赢了。”
  楚妖精道:“别谈这些无聊的事了,看我的茶艺,刚才洗茶杯叫狮子滚球,接下来有洗杯放茶--悬壶高冲--观音出海--平分秋色 -- 关公巡城——观赏汤色--喜闻幽香,没了,可以喝了。”
  我不愿被刚才炫耀了把历史的毛老板瞧低,我望着壶低故意炫耀道:“小楚,你错了,壶里还有点,那是精华,你应该把最后几滴平均一下,各杯子里洒一点,这叫韩信点兵。”
  楚妖精眼睛发亮道:“你也懂茶道。”
  我谦虚地看着天空。
  毛老板笑道:“这个我就不明白了,太繁琐了,我是粗人,只懂一杯到底,每天都要。”
  我说:“毛老板这么喜欢喝茶,已是高手了,这些技术活只是我们无聊人做的。”
  毛老板道:“老弟,你不要叫我老板了。你没有瞧不起囡囡,喜欢历史,喜欢喝茶,你救叫我卫哥好了,家华的人都这么叫我。”
  我心里非常舒坦,他毕竟是大酒店的老板啊,这么礼贤下士,忙敬茶道:“卫哥,我敬你。”
  卫哥轻啜道:“其实现在桑拿界也很复杂,北京天上人间已经转行,珠海聚龙的老大去年被抓,可见什么样的背景,在大陆都是表面风光,夹缝里生存。虽然东莞天下第一,厚街东莞第一,但群龙无首。这块蛋糕实在太大,又处在灰色状态,想分一杯羹,想翻桌子的人都很多,生意难做啊。我也需要很多人帮手。”说完看了我一眼。
  我道:“如果卫哥需要,我可以尽能力帮点忙。”
  卫哥不置可否道:“今年年底,在澳 门,大陆业内的几个大佬,都要带一个囡囡参加濠江花会。东莞有四席,我也被邀请了,到时真希望我的家华不会遗笑大方。江磊,如果你真对这行有研究,你可以帮我训练下技师”。
  楚妖精眼睛亮了,道:“干爹,濠江花会你带谁去啊。”
  卫哥一顿,道:“呵呵,这茶采时少了点时辰,江磊,我现在还判断不了你的价值,只能先给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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