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先生,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崛越川史希望这个千里迢迢破请来的人有点贡献。
“我想想。”谷聿远微效一笑,看来这三个人已经过一夜的长谈,“首先,就请将司先生清醒过来吧!”
“聿远,你疯啦!爸爸,他……醒来了?!”崛越香保坚原本想说的话被突然坐起的崛越将司而梗住了。
“抱歉,香保里,原谅爸爸不得已必须用这一招。”崛越将司微笑的看着女儿呆楞的表情,
“你是说发病是假的?”崛越香保里难以置信。
“对。”
“太好了、太好了!”崛越香保里冲上前抱住父亲,“真是太好了,爸爸,你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
“好了,香保里,现在先办俐雯的事要紧。”崛越川史提醒大家,“谷先生要爸爸醒来有什么用意?”
就算她觉得大哥突然直呼雯姨的名字和称呼爸爸为“爸爸”有点奇怪,但她没敢多间,事关雯姨的性命,还是别为这种芝麻小事插嘴得好。
“我们—直都很确定这恐吓信一定是自家人所为,现在我们先来猜猜为什么?”谷聿远开始分析,“原因不外乎两点——第一,为财。将司先生娶了俐雯,有人怕他把遗产留给她,所以千方百计想要赶俐雯出崛越家,这种情形下,你们猜猜可能的人选。”
“一定是玲子!”崛越川史毫不考虑地就认定是长门玲子。
“她是有这个动机没错。”谷聿远没有反驳他,因为的确是有这个可能,当然,前提是这宗恐吓案是为财。
“那第二呢?”崛越香保里问。
“第二嘛,为——情!”谷聿远投下一颗炸弹,炸的当然是崛越川史。
“不可能为情!”崛越川史直觉的认为谷聿远知道他与俐雯之间的事,怀疑是他做的。
“别紧张,我不是指你。你想想你们之间的事,然后再想想谁会恨她入骨想杀之而后快?”
崛越将司想了一下,然后不敢置信的睁大眼,“优子?”他呢喃,“可是,……不可能!她太懦弱,做不来这种事!”他随即又否定。
“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你可别小看。”谷聿远淡淡一笑,其实崛越川史相不相信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反正最终事实还是胜于雄辩?
“好吧!就算如你所说的,那我们该如何做?”崛越川史妥协,认为现在俐雯的安全最重要。
谷聿远效微一笑,招呼大家围过来。
“首先,我要你们……”他开始布署。
所有人依着崛越家的习惯,在早餐前聚集于餐厅旁的起居室里:
“爸爸,你已经醒了?可以下床了?”长门玲子惊讶的看着崛越将司。
“嗯,我觉得好多了。”他点点头,环视一下四周,疑惑地问:“怎么没看到真海?还没下来吗?”
“回老爷,真海少爷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好象是街上的小酒馆发生一点争执,真海少爷赶去处理。”武藏笼之介上前报告,“真海少爷交代,早餐不用等他了。”
“原来是这样。”崛越将司点点头,颇满意这个外甥,“川史,真海这孩子还比你像个称职的岛主,你说是不是?”
“嗯,我也这么认为,真海的确比我称职。”崛越川史也不反驳,惹得长门玲子瞪大眼睛。
“你吃错药了?!”她惊愕的看着微微一笑的崛越川史,无法相信一个人能在一夕之间完全变了个个性。
“好了,在早餐之前,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崛越将司的话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经过这次的发病,我有一些体认,觉得再多的金钱世换不回失去的健康还有亲情,所以我决定提早把名下的财产分给你们,不要等到我死了再分,你们有意见吗?”
这就是谷聿远计画的第一步,赚犯有两人,一是为财的长门玲子,一是为情的崛越优。财的事好解决,所以先想办法剔除,这二减一的结果,嫌犯是谁就呼之欲出了。
“爸爸,你没有必要这样做。”崛越香保里劝着。
“住嘴!香保坚。”长门玲子暗地里捏了崛越香保里一下,“爸爸,这种事情你决定就好,不用问我们的意见。”
“好,既然如此,我就开始宣布我所仿的分配。”崛越将司点点头,“川史,我把崛越集团留给你,除了东京的电脑公司之外,海内外二十多家分公司、二十间工厂,以及所有的商家店面全部由你掌管,还有在日本各地的房地产业,我也把它们留给你发落。
“玲子,在东京的电脑公司是崛越集团所有公司、行业中营利最丰的公司,我把它交给你掌管,有什么问题可以请教川史,还有我留给你在瑞士银行的五百万美金,做什么用途你自己发落,还有每年五十万美金的零用金,由川史支付。
“幸子,我亏欠你太多了,一直知道你想再出国去深造,所以我在美国的房地产业和所有美国公司股票债券全部留给你,你到了美国之后应该没有后顾之忧才对,还有每年五十万美金的零用金,由川史支付给你。
“香保里,崛越海运爸爸将它留给你和兼人,还有每年一百万美金的零用金和五十万美金的教育费用,这些由川史支付给你。
“至于这个岛,川史自己也认为真海比他更像个岛主,岛民有问题也大部分是真海在处理,所以我把这个岛留给真海,—还有每年一百万美金的零用金和维修费
“优子……”崛越将司看向崛越优,“京都有一栋楼,我将它过继到你的名下,它每年的租金有六百万日币,这些租金所得就归你所有,另外我还要川史每年拨给你十万美金的零用金。
“以上,我把所有的产业都分给你们了,这几天之内我会请律师把昕有的证件备妥,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提出来,过继之后就不可以再有异议。”
“爸爸,雯姨呢?”崛越香保里问。
“你们雯姨说她不要一毛钱,我想也的确没有必要,所以就没有她的份了。”崛越将司淡淡的说。
“爸爸,那你呢?”长门玲子问。
崛越将司看着她,难得这个女儿还会想到他往后的生活。
“爸爸往后当然就是由我照顾,我是崛越家的长男,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崛越川史说。
“将司先生,香保里不需要那些东西。”谷聿远突然插嘴。
崛越将司问:“你自己说呢?香保里。”
“爸爸,我真的不需要。”
“好,那我就将海运留给兼人,这你没权利拒绝,你只是暂时代兼人管理而已。”
“爸爸,川史已经继承大部分的产业,我是他妻子,不必再分给我什么了。”崛越优开口说话。
她柔柔的声音,是谷聿远来了这么久之后第一次听到。
“还是留着吧!”崛越将司语重心长地说。
“是。”
“好了,还有什么问题吗?”见众人摇头,崛越将司率先走进餐厅。
陈俐雯在左边扶着他,崛越川史立刻扶着他的右手边,三人走在最前面。
崛越优原本下垂的眼眸此时抬了起来,森冷的恨意从她眼中射向那三个人。
“爸爸?你找我?”崛越香保里探头进来。
“进来吧!香保里。”崛越将司慈爱的对她招手。
崛越香保里走进父亲的卧室,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爸爸找我有事?”
“香保里,爸爸问你,你和聿远在交往吗?”崛越将司关心地问。
“是的,爸爸,我和远正在交往。”崛越香保里也不隐瞒。
他担心地问:“他知道兼人的事吗?”
“爸爸,你们在他面前提过那么多次,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她觉得好笑。
“那他的看法呢?他不在意兼人吗?”崛越将司很担心那么优秀的人不会体谅她未婚生于的丑闻。
“他很在意兼人。”堀越香保里故意这么说。
“是吗?香保坚,那你要考虑清楚,我不希望你再受到伤害。”
“爸爸,远当然会在意兼人,因为他就是兼人的爸爸呀!如果他不在意兼人的话,我才不会理他呢!”堀越香保里不忍父亲为她担心,赶紧说出实话。
“什么?他是兼人的爸爸?!”
崛越香保里点点头。当初她为了崛越家的责任,所以忍痛斩断情丝的事爸爸虽然知道,但他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而她知道自己怀孕后,也没有告诉爸爸,远的名字,所以没人知道兼人的爸爸是远。
“你们终究是有缘的。”崛越将司欣慰的感叹,“爸爸这次把财产分一分,那么你就不必再替崛越家担心了,你大哥已经恢复原来的模样,他的能力足够掌理崛越集团,你就放心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浪费这么多年,是该好好把握了。”
“谢谢你,爸爸。”崛越香保里窝进父亲的怀襄。
“儍孩子,说什么谢谢。”崛越将司眼眶发热。唉!崛越家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平静了,他分财产还真是分对了,现在就只等聿远把恐吓的人抓出来,那崛越家就真的太平了。
“什么?!”崛越香保里拿着话筒惊愕的喊,“贵子,你说清楚一点,兼人怎么会不见了?”
崛越香保里的话引起客厅众人的震惊,谷聿远立刻走到她身边揽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小……小姐,对不起,真的不是我的错!”负责照顾兼人的保母惊慌的哭着。
“贵子、贵子,冷静一点!”崛越香保里安抚她,“我没有怪你,你只要告诉我当时的情形就好了。”
“刚刚我去学校接兼人少爷的时候,幼稚园的老师说兼人的爸爸来接走他了。”
“兼人的爸爸?!”崛越香保里忍不住看向谷聿远,“这不可能!”
谷聿远靠过来,示意她将话筒给他。
“远,兼人不知被谁接走了。”崛越香保里将话筒交给他,心里焦急的红了眼眶。
“别担心,我来处理。”谷聿远安慰她,“喂,贵子,学校的老师有没有说是几点接走的?”
“哦,是下午三点。”
“你平常都是几点去接兼人的?”
“也是三点,不过今天我的车子在半路上碰到车祸,所以晚了一点,我三点半才到学校。”
“是吗?”谷聿远深思,“有没有接到什么电话?”
“没有,都没有。”
“你应该报警了吧?”
“有,我报警了,学校的老师也到警局去描述那个人的长相。”
谷聿远问:“画像出来了吗?”
“出来了。”
“马上传一张过来给我。”谷聿远告诉贵子传真号码。
“好,我马上传。”
谷聿远吩咐她,“你就守在家里,如果有人打电话或者是警方有什么消息,立刻和我们联络。”
“是,先生。哦,请问你是……”
“我是兼人的爸爸。”
“嗄?!”
“好了,你快去把画像传过来。”谷聿远收了线。
“怎么回事?兼人怎么会不见了?”崛越将司担忧地问。
“被人接走了。”谷聿速简单的回答。
“怎么办?远。”崛越香保里几乎快崩溃了。
“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我会把儿子找回来的。”谷聿远拥着她安慰着,“将司先生,抱歉,我们要尽快赶到束京去,这里的事……”
“没关系,你们快点过去,这里不用担心。”崛越将司立刻回答。
“对,你们先赶过去,这里有我在,我会保护她的。”崛越川史保证。
“好,那麻烦你们帮我准备直升机。”
“0K!我去。”神月真海立刻到停机坪去。
电话“嘟嘟一响了两声,然后”哔“一声,传真机开始运作。
“来了。”谷聿远扶着崛越香保里坐好,走到传真机旁,撕下贵子传过来的画像。
这个人……
“我回房间一下,香保里,你也先去整理行李。”谷聿远交代一声,拿着画像回到卧室。
打开电脑,他将画像扫进电脑里,然后连上谷氏的电脑资料库,开始做比对。
萤幕上一排数字正快速的跳动着,大约十分钟后,“叮叮”两声,萤幕上出现一个人的资料,还有正面和两边侧面的照片各一张。
“宾果!抓到你了!”谷聿远低喃。就说过没有哪个人能逃得过他的法眼,对人,他一向是过目不忘的。
大矢良太,现年三十五岁,是个小小窃盗惯犯,五年前一个雨夜,谷聿远在东京一处暗巷恰巧碰到大矢良太被一群人围殴,那天刚好是崛越香保里提出分手的日子,他一肚子的愤怒正没处发泄,就卯上那群人,不到三十分钟就将那十来个人全打倒,也顺便救了大矢良太一条命。结果他却被大矢良太缠上了,硬要拜他为师,后来他回台湾,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这事透着古怪,这个人还没有那个胆子干这种绑架的勾当。看着资料上的电话,谷聿远拿起房裹的电话,拨了个号码。
“找大矢良太。”
“你是谁?”对方是个女孩的声音,声音里透着很明显的戒慎。
“你告诉他,我是台湾来的,我姓谷。”
女孩似乎捂着话筒和旁边的人说话,没两秒,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急促的男声。
“你是师父吗?”
谷聿远微微一笑,知道那个人就是大矢良太,“我是谷聿远,好久不见了,良太。”
“真的是你!哇哇!”大矢良太兴奋的哇哇大叫。
“良太,我就单刀直入地说好了,你今天是不是绑了一个小男孩?”谷聿远没有时间和他叙旧直截了当地说出打这通电话的原因。
“啊!你怎么……”大矢良太震惊得不知该说什么;
“良太,你的胆子真大,竟敢绑架我儿子!”谷聿远说出实情,目的是要吓死他。
“什么?!这小鬼……不不,这小男孩是师父的儿子?”大矢良太腿一软,瘫坐在地板上。
“老实招了吧!为什么要绑架他?”谷聿远让声音添进几许冷意,不相信大矢良太不会立刻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招供。
谷聿远收拾好行李才刚踏出房门口,正好看见崛越香保里也提着行李出来,他上前一手接过她简单的行李,和自己简便的手提袋勾在一起用左手拿着,右手揽过她肩膀给予地无言的安慰。
两人相偕走下楼,神月真海已经吩咐好驾驶员,直升机已经启动了。
匆匆告别所有人,谷聿远阻止他们送出门,牵着崛越香保里的手住屋后的停机坪走去。
第九章
屋内凝重的气氛持续好—会儿,每个人都在担心着兼人的安危。
“我去煮咖啡,我想大家都需要喝一杯。”崛越幸子站起来打破沉默。
“也好。”崛越将司点点头。
“我跟你一起去。”崛越优跟着站起来,随着崛越幸子走进厨房?
大约过了半小时,她们端着咖啡出来,将咖啡一一摆在每个人的桌前。
“啊,我忘了医师交代我不能喝甜的,竟然加了糖。”崛越将司低喃。
“那我这杯给你好了,我还没加糖。”陈俐雯微笑的将咖啡和崛越将司的交换。
“太好了。”崛越将司拿起那杯咖啡,喝了一口,“现在就只能祈祷兼人……唔!啊……”他突然痛苦的倒在地上,吐了一堆的血。
“将司?!”
“爸爸?!”
“舅舅?!”
所有的人都惊慌的街上前来。
突然,餐厅的门“砰”的一声开起来,谷聿远也冲了进来。
“还是慢了一步。”谷聿远说,并排开众人蹲在崛越将司的身边,“真海,你去准备另一架直升机,幸子,去拿一些牛奶过来。”
“聿远,你怎么会还在这里?直升机不是已经飞走了?”崛越川史疑问。
“现在没时间说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