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公寓5悦城- 第22部分

　　　　节目还有二十分钟就要结束的时候，一

　　　　位听众问出了最大胆的问题：“涵阳小姐，我是一个心理学爱好者。长期收听你的广播，你每次完美的回答除了是你长时间的冷静结果，我认为还有你个人因素在里面。我想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有过深爱的人？可是你们分开了？”

　　　　第一秒。呼吸。

　　　　手表的秒针跳过一格。呼吸。

　　　　空气中散发着苦茗的清香。呼吸……

　　　　曾小贤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一菲的表情，在他准备收场时，一菲却微笑着说：“您猜的没错。”

　　　　“那，可以多少说说你的感情经历吗？让大家都感悟感悟。”

　　　　“我的确有深爱的人，并且我们没有在一起。可如果你爱一个人，就算不在一起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爱一个人，不一定在一座城。只要带着一颗爱人的心，珍惜曾经拥有的温情，不论身在何处，只要想起有关于他的回忆，心就会是暖的。或许你可能爱不了其他的人，但你却有一种能力。这种能力，是每个平凡之人不轻易有的。丫是你在悲伤的时候总是感觉到慢慢的幸福，在幸福的时候又不会得意忘形，反而感激这一切的人生。它使你有勇气做每一件事情，也使你更强大。

　　　　我爱着的人，后来，我亲耳听见他说，他不喜欢我。说一点不伤心是假的。但，失去了爱，你还是可以活的很开心。因为你不该怨恨任何人。爱，让你疼，却也教会你，你之前所不知道的道理。它磨去这个世界的棱角，让你看清它，然后重新学会去爱。我不是圣人，我只爱过一个人。所以我的经历也许并不能给大家做为最好的例子参考。爱情不是占有，当你决心付出，就不会问值不值得。”

　　　　曾小贤紧缩着眉，一菲的一席话让他不由自主地想，他何时对一菲说他不喜欢她了？

　　　　他自己很清楚的爱与喜欢的分割线此刻却变成了虚幻的存在。他误入了自己设下的圈套。

　　　　喜欢，你是爱。他说不喜欢一菲，是因为……早已成了爱。
No。51——非你不娶＆为你改变
　　　　雨水冲刷过后的城市一尘不染，污水顺着地势蜿蜒流入下水道，气温升高多余的水分渐渐蒸发。皓月当空，繁星点缀着深色的夜幕，空气中飘着花香，清新淡雅。

　　　　月光照到很远，公路上，两个倾斜的影子在地上分离又交汇。路灯坏了，一切都静悄悄的。大片钝重的云层散去，黑暗伏在四周。彼此间轻柔的呼吸声一直是安心的存在。

　　　　瘦削的背影落入眼中，瞳孔中央的小人一直没变。一菲是在发呆的，思维还停留在诺澜在休息室里同她说的话。

　　　　节目结束后，诺澜不过先一步走出演播室去找lisa，曾小贤就得了空档，考虑再三还是问了一菲，“一菲，你刚刚说你爱的人说他不喜欢你？”

　　　　光是听到‘爱’这个字眼，一菲就淡淡地蹙起了眉，刘海将她眉宇之间的厌恶和逃避遮挡的叫人分辨不出，手上还整理着文件。将曾小贤视为空气，是她此刻唯一的做法。

　　　　“一菲你是不是听到什么？”

　　　　“啪。”一叠文件失去了外力径直倒向桌面发出笨重的响声，一菲扭过头盯着曾小贤，“你以为那个人是你对吗？就算是你，那又怎么样？你的心意我很清楚很明白不需要你再教我一遍用现实告诉我我爱你是个多么错误多么犯贱的选择！”

　　　　之前因为淋了些凉水，大病初愈的身体没有恢复完全，今天来上节目之前，曾小贤还听见一菲咳嗽，于是出发前就帮她准备了一杯热茶。是她喜欢的种类。

　　　　此刻，只开了一盏灯的演播室被光线有些昏暗，光线洒下的影影绰绰中，曾小贤好像明白了一菲对他的厌恶归结何处。但马上反应过来，一定是一菲误会了什么。不然她怎么可能对自己这么狠心不留余地地回绝自己？

　　　　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流动的十分缓慢。曾小贤哑口无言，他想再问的，只是他怕一菲接受不了那么多。静默，最终被诺澜打破。

　　　　“小贤，lisa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她有些事情关于节目的，要和你商量。”

　　　　目送他走远后，诺澜将目光收回，看向一菲问：“很累了吧？”

　　　　淡笑着摇摇头。

　　　　诺澜走到她旁边，很直接地开口：“一菲，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小贤一直是爱你的。我总觉得你误会什么了。”

　　　　“误会？”轻吐出这两个字，一菲笑意更深一分，拿过面前的杯子抿了一口，苦茗的幽香让她精神了一些，热水让她全身开始暖起来，放下杯子就好像呼吸一样平常，神色自如：“我听的清清楚楚，又没有人逼他。诺澜，你就不用为他说话了。”

　　　　看着她平静的神态，诺澜知道她心里一定是泛起涟漪的。

　　　　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诺澜拎起一个保温杯，提到一菲眼前：“你带来的吗？”

　　　　看了一眼否定的摇了摇头，诺澜把杯子放下。背靠在玻璃墙上站在一菲斜后方，“我想这个杯子是小贤的。你感冒了，他是第一个注意到的。我来爱情公寓有一年了。却觉得曾小贤和我记忆里的，总有一些不一样。我看到过他洗被单，晒被褥，晾衣服，那时候我只是看在眼里，从来不问他这些是谁的东西。我怕我问了会失望。我知道，他对我的好只是出于责任。他的手机密码不是我的生日更不是他的生日，我想我可以认为，那个密码和你有关。他总是在晚上我睡着后消失。有一次，我悄悄跟着他，发现他去了那个锁起来的房间。那一晚，我失眠了。早上五点，他又回了自己房间，然后拿出衣服去了卫生间换上，出来后就开始做早餐。”
No。51——非你不娶，为你改变【2】
　　　　“他在外面吃饭，从不点蛋炒饭。这一年我就没看见他吃过蛋炒饭。半年前他就开始不断地尝试着问我有没有想起来什么，暗示我他不是一个好男人。而我糊涂的，为了挽留他只能装作受刺激的模样。看着他不断帮我找医生，找家人，我后知后觉地才明白，他心里的人一直都在，却不是我。而我也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依靠。却忘了不是自己的，总归不合适。后来，一天晚上我终于问他，一菲到底是谁。之前，悠悠她们给我回答时总是支支吾吾模棱两可。所以小贤才有机会让我不受刺激地知道所有事情。我想放开他了，所以主动向他问你。他说了很多。也让我明白，就算我再优秀，只要他爱的人是你，我就永远比不上你。他说的让我印象最深的一句就是——我不喜欢她，因为我爱她，所以我又怎能不把她放在最高的位置上？他觉得，喜欢这个字眼敷衍了对你的感情。”看见一菲目光闪烁，有些动摇，她接着说：“他为你改变了很多，你若留意，一定能明白你对他的意义。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如果不是我揪着他不放，你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一菲，回到他身边吧。”

　　　　“诺澜，你，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已经很感激你不怪我一时冲动…”

　　　　“是你的，谁也抢不走。”诺澜打断她的话，“更何况，爱你的人一直在。”

　　　　一菲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口应了句：“我再想想吧。”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菲收拾好包站起来。

　　　　lisa身后跟着曾小贤，两个人一起进来，诺澜对lisa说：“我等会儿再走，lisa我们现在快点把手续确认一下。小贤，照顾好一菲。”

　　　　曾小贤没带什么东西，走的时候不忘把杯子收拾好带上。一菲脑子还有点混沌，本就感冒现在更晕了。

　　　　没有排斥曾小贤跟在身后，大门推开后一股冷风迎面而来，刺骨的寒凉让一菲哆嗦了一下。

　　　　现在。

　　　　离公寓还有一条街的距离，马路上偶尔有一辆出租车疾驰而过，卷起一阵风直拍在人身上。

　　　　因为走路而泛着潮红的小脸，鼻头冻得通红。一菲保持着匀速，这几天各种事情真的是要把她烦死了。

　　　　一个又一个问题怪圈似的永远绕不出来，刚找到一个答案，老天又忽然给你换了一个关卡，在你通过这一关之前。这种感觉真的很不爽。

　　　　一菲现在在脑中进行着自问自答的演练，不断问自己曾小贤的改变是因为她？可他都说了不喜欢自己，但是诺澜也说了，喜欢和爱是两个概念……那到底要怎样面对曾小贤呢？

　　　　没注意到脚下因不远处施工而迸溅的碎石，踩到一块石头上整个人突然向一旁倒去。曾小贤一直注视着一菲的背影，所以赶忙一个箭步跨到她身边接住。只觉得眼前一晃，便被曾小贤扶稳了。思维有些断线，愣愣地看着曾小贤，那瞳孔中的清澈如此温暖。

　　　　“一菲，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紧张的声音将一菲敲醒，脚踝的疼痛慢了一个节拍才将信息穿送到大脑，她盯着曾小贤的黑眸，女王般命令：“背我回去！”

　　　　呆住了，曾小贤无动于衷，似乎还没想明白一菲怎么忽然和他亲近了。

　　　　“不愿意？那就算了。”

　　　　话音未落，曾小贤马上绕道一菲身前半蹲下腰，用贱贱的声音激动的说：“当然愿意！一菲你上来，我保证这比轿子还稳当！”

　　　　不由自主地笑了，一菲趴在他背上，任由他轻松将她背起，习惯性地吐槽：“呦，一年不见力气见长啊！八戒，你的武功有进步啊！”

　　　　“那是，贤哥我是练过的人！”

　　　　“你还真是得意忘形，给点阳光就灿烂。闭嘴！”

　　　　“遵命！”

　　　　安静的伏在小贤的背上，倦意袭来，一菲意识开始模糊，闭上眼问：“曾小贤，你有没有……骗过我？”

　　　　“有。”

　　　　轻轻的回答让一菲心一疼，睫毛都微颤着，可下一秒，曾小贤又说：“我骗你最多的就是我喜欢你。我早就不喜欢你了，因为，我爱你。”

　　　　诺澜说他说过类似的话，一菲这次是真真切切地听见了。缓慢的睁开眼，没有说话，曾小贤只觉得背上好像有水濡湿衣服，没有回过头，切更加坚定的发生的说：“我不管你愿不愿意，这辈子我非你不娶！我等你一辈子，只要你回头，我一定在你身后！”

　　　　“……嗯。”

　　　　下一瞬，一菲沉沉地睡了过去。
No。52——我为寻你而来
　　　　夜凉如水。月光好似薄纱，遮挡着这个城市的面容。隐约间透露出的神秘唯美迷人，寂静的夜里空气洁净，连呼吸都是极舒服的。

　　　　电梯门徐徐打开，曾小贤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经风一吹凉凉的覆在额头上，手臂早已酸痛，可是因为背上的人，他不能松手。

　　　　刚刚安静的时间里，他听见一菲均匀的呼吸声，一片祥和让他终于真正的笑了出来。

　　　　就好像铅灰色的云层从远方蜿蜒至眼前，你走一步，它动一方。不知何时，那大块连绵的阴暗有了缺口，久违的阳光倾斜而下。那种看到希望的感觉将人从绝望中拉出来，会心一笑，再疲惫也不过如此。

　　　　重重地舒出一口气，曾小贤又开始想，他要怎么开门？

　　　　大家都睡了，他背着一菲也不好拿钥匙。正停在原地，一菲忽然睁开了眼，几秒钟的迷茫过后她声音啥呀的问：“曾小贤你怎么不开门啊？”

　　　　“你醒了啊？我，钥匙在口袋里拿不到。”

　　　　这才反应过来是因为背着自己的缘故，没有犹豫地跳下他的背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地再看曾小贤，他一直注视着她。

　　　　“看我干嘛？开门啊！”

　　　　“哦哦。”

　　　　拿出要是开门的时候，曾小贤忽然觉得自己的手不是天生的了，几千米的距离背着一菲走过来他生怕摔着她，所以时时刻刻不敢放松警惕。现在，他整个手都是麻木的，冰冷僵硬的手指哆嗦着开了门，自然的拿过一菲的包和他一起进了门。

　　　　把包挂在架子上，“我要喝水。”意识还是有些混沌，含糊的说出这句话，疲惫让一菲坐在沙发上弓着身子，手肘抵者膝盖，双手撑着下巴。美眸闭上的瞬间厨房里传来水溅落地面的清晰声响，一菲知道，曾小贤不小心将水洒在了杯子外面。没有睁开眼，贪心的想要再休息一会儿。

　　　　迷迷糊糊的，曾小贤将杯子端着走过来坐下，“菲菲，喝点水我送你上去睡觉吧。”

　　　　睁眼接过水杯抿了一口，干燥的喉咙有水流注入，不再隐隐作痛。“手拿来。”

　　　　没有正眼看曾小贤，一菲只是说出这句话，然后继续灌了几口水。疲劳消散了一点。

　　　　曾小贤迟疑着把手伸过去，一菲放下杯子，两只小手直接握住他的手。温热的体温逐渐传递到曾小贤的掌心和手背。一菲默默的帮他捂着，偶尔还帮他按摩一下手。突如其来的性格的转变让曾小贤有些愣神。

　　　　“今天晚上，辛苦你了。”

　　　　长长的刘海隐没了一菲的表情。“一菲，你怎么忽然，对我。”

　　　　“我要你认真的回答我，诺澜跟我，你更喜欢谁？”

　　　　此话一出，一菲的心已经悬了起来，她怕，那不是她要

　　　　答案。

　　　　“如果是喜欢，我本该更喜欢你，但我的确是，更喜欢她……一菲。”

　　　　悄无声息地红了眼眶，曾小贤将手抽出，一菲在他把手放到自己肩上前闪过了身，背对着他站起来，“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你是不是对我失望了？”

　　　　“我没有。”波澜不惊的语气中隐藏着浓浓的悲伤，她只不过将这一切掩饰得很好罢了。

　　　　“一菲你听我解释！”赶忙起了身拉住她将她扳过来，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曾小贤忽然如鲠在喉，看着那双红红的眼睛里蓄满了泪。

　　　　“你还要解释什么？相同的话你已经说了两遍我也听了两遍，事不过三我走还不行吗？”

　　　　“你什么时候听了两遍？你告诉我啊不然我怎么跟你解释！”

　　　　“够了！你成心的是不是？你知道我被丢在仓库里时多想你能在我身边，我是不是该庆幸你在我通讯录里是第一个直接联系人？我打了电话，但你说了什么？对，我是没有诺澜好。你都喜欢她了你还来招惹我干嘛？我请你现在立刻马上团成团滚出去！”

　　　　狠狠撇开曾小贤的手，一菲头也不回地上楼回房。曾小贤呆在原地。

　　　　一菲出事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

　　　　连忙掏出手机打开通话记录。记录上的确显示着，一菲出事的那晚给他来电。

　　　　那时候他在干什么？

　　　　恍然想起那晚是诺澜跟他摊牌了？把一菲，没有听完他说的话吗？

　　　　他现在总算明白一菲为什么说他骗她，不喜欢她。原来都是这通电话惹的祸。

　　　　懊恼过后又是深深的内疚，心痛像是旧疾复发，沉重得压着他喘不过气。

　　　　踱回了自己房间，曾小贤没有开灯，倒在床上望着窗口那一小块天空，紫罗兰色被涂抹地不均匀。忽然他想到什么，一个挺身坐起，扑倒桌子前拧开灯，抽出一张白纸写写画画，然后拿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