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睡,你看这样行吗?”
眸里尽是哀求之色,清秀的眉眼皱成一团,仿佛刚才所言出自真心。
可是尼么,秋宝无语了。
她一向以为自己睁着眼睛说瞎话高杆,没想到这会儿来了一个更厉害的。
她读书不算少而且鼻子特别灵,别想骗她。
秋宝瞥她一眼,“你开玩笑吧?你俩不是处对象吗?”
桂花无奈叹气,“当然不是,大家都误会了。在村里,先是你离开,后是春妮,身边的好朋友一个个离开村子他不知有多伤心,碰巧几次我都在,便多聊了几句,结果……”
摊摊手,补上一句:“乡下没什么消遣,那些三姑六婆就整天说三道四。比如杨婆子,到现在还到处说你虐待老爷子呢。”
啊?有这事?但这暂时不重要。
“哦,原来是这样,先让我问问陈鹏。”秋宝走出厨房朝二楼唤了一声。
桂花见她找陈鹏对质,略慌,随即很快镇定下来,低声说:“秋宝,你话别说得太直白,我怕他难堪。”
秋宝看她一脸镇定,心中有了数。这丫的恐怕一早防着她找陈鹏对质,表面无害,城府挺深的。
陈鹏听到叫唤,出来撑在栏杆边问她什么事。
“桂花说你俩不是情。侣?”
陈鹏瞥一眼桂花,见她眸中藏有郁色,不禁想起昨晚她说的话来,便点点头,“对,她跟你和春妮一样,都是我的朋友。”
求别逗,谁跟她一样了?
不过嘛,坠入爱河的男女智商至少降一半。不管桂花待他是否真心,这得陈鹏自己慢慢体会与承担,外人说什么都没用。
人在伤痛中长大,睿智与成熟是人生与岁月的积累。
“呵呵,我以为你俩是一对呢。”秋宝笑开了,“既然这样,桂花说得对,你俩孤男寡女确实不宜同屋住……”
她这话一说出口,不但桂花的脸色微变,陈鹏先是愣了下,随即敛起笑容面有恼色。
“哦?那桂花你想怎样?要么我到外边住?”不满与羞恼让男生语含讥讽,盯着昨晚犹跟自己颠鸾倒凤的女生心里百般滋味。
“不麻烦,不麻烦,有问题就得提出来,”秋宝像看不出两人之间的怪异气氛,仍然笑着说,“可我家只有一间客房,钟点工不定时地过来打扫卫生和煮饭,累了得在房里歇歇。”
先替桃之、夭夭的出现找个好理由。
“不过你俩放心,这事我今天会解决的。你们先忙,我回去找子桑商量商量。”把话戳破,秋宝脱身回到隔壁,腾出空间让他俩自己解决。
她出去的时候没关门,这是习惯,因为以前隔壁住的是自己人。何况人家也说了,男女不宜同屋,关门的话嫌疑更大。
但是,她前脚刚离开,桂花后脚匆匆跑去把门关上,还反锁了。
桂花在心里对秋宝诅咒一百遍,认为她一定是故意的。说好了别太直白,她还是直接说了。
现在说这些没用,关键得安抚好正在生气的陈鹏。
陈鹏居高临下,盯着她的举动冷笑道:“孤男寡女?不宜同屋?”
“我有说错吗?你看,在她眼里我们就是在同居,我只好这么说证明咱俩的清白,”桂花硬着头皮努力把话兜圆了,“而且我料定她不会答应,我就表个态做做样子,以后做什么她们都不会闲话了。”
陈鹏原本特恼火,听她这么一解释,貌似有几分道理,怒气逐渐消了一大半。
“你们女人就是爱作,作死算了。”他还是有些生气,说完不再理她,转身回房继续练习让她们女人自己闹去。
见及此,桂花松了一口气瘫在沙发上,手按在胸前安抚那颗剧烈跳动的小心肝暗自庆幸。
歇了一阵,她回房收拾好行李,然后空着双手满心欢喜地来到大厅,仿佛自己一点儿都不期待。
事关女子的清誉,相信每一个女性都会重视,秋宝也不例外。钟点工可以住到这边来,大妈级的人了,还怕别人说闲话不成?
她不在乎秋宝怎么做,会把她安排在哪儿住。
她只知道,在陈鹏身边,没人会留意她的存在,她说的话没人在意。因为在大家眼里她不过是陈鹏的附属品,人生由陈鹏负责。
那种感觉她很不喜欢。(未完待续。)
第606回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
人一旦插手某个人的事,以后有事找她就容易多了。
有时候,麻烦别人也是人情往来的一个开端与途径。你来我往,接触多了,对她比对别人印象更深刻。
秋宝的家境整个梨乡的人都清楚,她在大家眼里正是电视版的落魄千金,正宗的白富美。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白富美的身边肯定不缺各种类型的公子哥,或者出类拔萃的年青才俊。只要搭上一个哪怕是偶像剧里的男二,她陈桂花也心满意足了。
从此以后,别说在梨乡扬眉吐气,或许比当年衣锦还乡的秋宝妈更加风光。
每个女生都幻想过自己能成为一名公主或者灰姑娘,每个女生都渴望被一位帅气的王子牵进南瓜车驶往幸福人生之路。
当希望近在眼前时,大部分女生会不由自主地想尽办法去追逐,去争取。
秋宝是,陈桂花也是,手段大同小异,对象不一样罢了。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心情的忐忑让桂花坐立不安又充满期待。
终于,门铃响了,她忙跑去打开门一看,意外地发现门外站着三个人。
秋宝带着两个妇人进来,一个年约四十多岁,慈眉善目,叫芬姨;一个面相有些刻薄,比芬姨年轻些,大概三十多吧,叫兰姐。
“桂花,来,给你介绍一下,她俩是我婆婆家的保姆,专门负责我家的饮食起居,以后就住你们这边了。她们做她们的事,不会影响你俩的日常生活,尽管放心。”
无视桂花一脸愕然与尴尬神色,秋宝转过头交代两位帮佣:“她叫桂花,楼上还有我朋友陈鹏,他们住楼上,你们住楼下。事先说明,他俩是出来工作体验生活的,日常三餐什么的让他们自己干。你们错开时间或者咋的,反正自己掌握工作时间。”
详细的她就不多说了。
两位帮佣点头称是,冲桂花微微颔首后,各自挑了一间房进去把行李放好。
尔后,秋宝笑对桂花,“看,这不搞定了吗?以后谁敢说你俩同民尽管找我,我帮你们作证讨回公道。”
桂花讪然而笑,“啊,好,好的,谢谢你呀秋宝……”
“不谢不谢,那你们先忙,我还要温习就不陪了。”杂事处理妥当,秋宝回自己屋顺便关了门。
隔壁家喜欢关门,双方屋门大敞开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回到家,秋宝唤出两名式神,交代她们以后有事直接跟对面两名帮佣沟通,然后无事一身轻地做自己的事。
至于隔壁,芬姨、兰姐打点好自己的事情后,把一头雾水的陈鹏唤下来,声称四个舍友有必要开个小会就某些生活细节达成共识。
经笑眯眯的芬姨温和解释,陈鹏得知她们存在的原因后啼笑皆非,目光揶揄地看桂花一眼。见她脸色不好看才没笑出声。
这就叫做偷鸡不着蚀把米。
原本属于二人世界的一套华居,因为她一句话成了员工宿舍。
原本他们可以在屋里横着走,如今不行了。芬姨温声细气地说了好多规矩,例如大家煮饭的食材、餐具各用各的,屋里屋外的卫生、露台外的果树青菜由她们打扫与整理。
但是,谁乱扔的垃圾谁拎走,晚上十一点是正常人休息的时间,不得嘈吵等等。
听得两人头昏脑涨,但是,芬姨笑容和蔼地说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她刚入职的时候也蛮头痛的。
还说她们家少夫人因为受不了这些规矩才搬出来住,没想到今天居然破开荒把她们叫过来,真是普大喜奔难为她了。
一番话说得陈鹏浑身不自在,好气又好笑,心里多少有些埋怨陈桂花多事。当着外人面又不好意思说她,只好连连点头声称一定遵守。
把拘谨的陈桂花膈应得不要不要的。
一举一动仿佛都在他人的眼皮底下,令人不适之余又无可奈何,这种相当明显的寄人篱下感觉真心不好受。
当然,不好受指的是受到约束的人。
对于秋宝来说这是一种新体验,一种传说中当少奶奶的懒瘫废物感。
一日三餐有人解决,猫猫狗狗也有人悉心打理,她只管做自己的事,练自己的功,堕落的生活简直不能再舒适惬意。
芬姨、兰姐的到来,子桑当然是喜闻乐见,立马报了一堆夫妻俩喜欢吃的菜式让她们今晚做,并叮嘱两人多准备夜宵食材方便随时点餐。
年轻人嘛,有时候懒,自己不想动手,也为了给爱人省些麻烦,所以那些烹饪过程稍嫌复杂的菜肴被他划掉了。
秋宝喜欢这里不肯搬。
在他眼里,这儿才豆腐大的地方塞两个人进来影响他们夫妻互动,因此一些美味佳肴就这么被忽略掉了。
所以,今天秋宝说让成伯送两个人过来,他立马有了想法。
秋家二老搬走了,这儿不方便外租,索性把隔壁家当成员工宿舍把家里的厨师、帮佣调几个过来。
以后二老那边若想换个环境,可以从他在安平市的房产中挑一个住所。那些地方周围环境好,属于自家的防护重点地带,小青梅以后出门在外也不必老惦着他们的安全。
不过,自打母女俩和好之后,二老似乎不打算搬了。
姥爷和车老头整天呆在木工房里专注木头雕刻,小夫妻俩去看过,雕得像模像样,被秋宝下订以后摆在书吧里。
做事不能漫无目的,秋宝决定把书吧里的桌椅凳子全部换成实木材质,让二老有空的话帮忙雕朵花刻只鸟啥的,以后摆在店里还可以帮他们免费宣传一下。
对此,两个闲着没事找事干的老头一口答应。
平淡的日子,似水缓缓流过。
陈鹏去上班了,果然当起了杂工,每天专门帮人打下手打杂,买吃买喝的。子桑事先提醒过他,加上他发现与公司同事相比,他的技术确实菜了些,得好好学,倒是忙得心甘情愿。
与之相反,陈桂花都快愁死了。
村里的小姐妹说以她高中的学历在城里很容易找工作,可她出来快大半个月了工作还是没着落。
陈鹏常常留意自己公司的前台与助理的工作步骤,回到家后详细地跟她说了一遍,然后让她把自己的简历修改一下,说自己有过相关方面经验。(未完待续。)
第607回
可惜,不知是陈桂花点儿背还是太有眼光。她面试的公司要么全球知名,要么全国排名前几十的,要么本地待遇最好的公司……这种公司的面试,根本不是她懂得一些皮毛能蒙混过关的。
而且,学历是她的硬伤。几次因学历不高而面试失败,她甚至想办个假证去应付面试。
陈鹏无奈,只好找子桑委婉地请求帮忙。
男人确实比较好说话,子桑给陈桂花找了一份文员的工作,包食宿,月薪四千,且离陈鹏单位没多远。
他是一片好心,念在两人刚出来就被小青梅摆了一道,在家过得不舒坦的份上,让他俩在外边离得近些。待三个月期满后各自都有地方住,相隔不远想见就见。
他是过来人,有情。人分隔两地的苦他深有体会。
帮陈桂花找工作的事,子桑曾跟秋宝提过一下。
秋宝是整过人之后就气消的人,她忙着自己的学业与书吧的经营状况等杂务,还得时刻留意安水河与神府的情形。自从陌子无功而返后,神女峰那边她只是偶尔看一下。
忙成这样的她,根本没心思搭理别人的事。子桑与她谈起时,她心不在焉地嗯嗯表示随便。
但有一点,不能让对方知道是他帮忙找的,免得对方嘚瑟让她膈应。
所以,陈鹏对桂花说是自己找同事帮的忙,把郁闷的桂花感动得一塌糊涂,然后两人在外边开个房疯了几回。
不过,虽然他俩都有宿舍,暂时还没搬走,可能担心过不了试用期搬来搬去的麻烦。
秋宝也没提,她说了三个月就三个月,到期搬走即可,要不要提前看他们自己的意思。
芬姨与兰姐在家搞卫生简直是神出鬼没,仿佛哪个角落都有她们的影子,别说办事,说些悄悄话都得回自己房间,特别不自在。
陈桂花没觉得什么,反而挺享受这种大户人家的排场。
唯一的遗憾是两个帮佣从不肯帮她煮饭,哪怕她忙碌一天回来饿个半死也休想啃人半块面包。想跟秋宝反映一下,又怕目前的环境雪上加霜,满腹委屈只能和泪吞了。
陈鹏倒是想搬,每次在外边开房是很舒服自在,但他的存款数咻咻地下降,心疼啊!青春靓丽的女友近在眼前却吃不着,只能劳动五指姑娘帮忙解决,甚是憋屈。
这些事秋宝不知道,忙完书吧的事,想着好久没去探望苏玲了,于是让芬姨帮忙挑了几样适合孕妇吃的滋补营养品。
拜访人家之得先跟对方打个招呼,免得人不在家。
可是,苏玲的手机一直呈关机状态,秋宝便去学校的医务室找庞医生。
“她辞职搬到娘家养胎,生了才回来。”庞医生神色依旧冷淡,把老丈人家的住址与座机号码给了秋宝。
他一向面瘫,秋宝没在意,欣然接过号码正要离开。
“阿宝,你的手链哪儿买的?”忽听庞医生问了句。
唔?她回头望他一眼,他正在收拾桌上的针筒与纱布,像是随口问问。
“忘了,很小的时候好像跟谁出去过,回来手上就一直戴着。”好久没人问了,权当自己曾经被拐然后失忆,忘其出处忽悠世人。
他不再吭声,仿佛随口问起,秋宝忽觉一丝异样掠过心头。
“师丈您见过?”
“不,我看你戴几年了,质量不错,想给你老师和孩子买一条。”
哦,秋宝点点头,“子桑认识很多人,我找他帮忙问问看哪里有再告诉您。”
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点点头,神色较以前温和了些,“那就麻烦你了。”
“呵呵,不麻烦。”
艾玛,爱情是个好东西,希望人人都有。
贵重的东西不敢送,师长这个身份比较敏感,哪怕苏玲不当老师了,哪怕庞医生只是校医,被有心人揪住免不了遭泼脏水。
既然准备了礼物,秋宝出了校门当即去了一趟苏家。
苏家就在邻市的一个老城区,坐车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到了,家住五楼。
来开门的是苏玲的父亲,老人精神矍铄,老当强健。苏母是一个慈祥婉约的女性,气质恬静豁达,是年轻人身上看不到的。
“你是小玲的学生?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哎哟,这闺女模样长得真好……”老人拉着秋宝的手笑呵呵的。
颜值高没办法,长得好是她人生中最常听到的一句夸赞。
“妈,她就是我以前跟你们说过的,挨墙也能睡着尽给我丢脸的那个熊孩子。”苏玲扶着老腰一手扶着肚子,慢吞吞过来取笑说。
秋宝哈哈地讪笑几下,被迎进屋后,把礼物搁在茶几上。
有客人来,苏氏夫妇开始在厨房忙碌煮饭。
“老师,您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不舒服还是咋的?有没去孕检?”不是她说话不中听,实在是苏玲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