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真脑子昏昏涨涨的,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心中是无边的怒火,只想要杀人。
副将的话,说耶律真身边几个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是的。他们再生气,也不能此刻和容家军开战。
容辰和卫楚秀当初为何放心离开,还不是拿捏了西北王庭的命脉。
本来他们不用这样被动,但东荒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内|乱了几个月,到现在还没平息,是指望不上了。
眼看着耶律真要打马往前走,几个副将拽住了他,要给他带回去。
耶律真疯狂地喊着:“你们给我放手!让我去把他们容家军杀的片甲不留!”
嘴贱的副将更加不屑了,微微太高下巴,有点倨傲地看着耶律真:“你的武功是不低,但是想把我们全杀了,也太自大了。反正在我看来,你唯一能耐的,又是歪心思很多,当初都能设计杀死了容老将军,在某种程度上,你真是人渣得可怕啊。”
副将越说,眼神越冷,他抽出宝剑,对准耶律真:“想真刀真枪地拼杀,那就来!看我不把你打到满地找牙,叫我爹爹!”
耶律真咆哮着,往前用力,但是他的几个副将都拉着他,最后还是把他给拽走了。
容家军的副将远远地喊着:“不打了啊?就这么点本事啊?连你的几个副将都制服不了,就别自大喊着杀光容家军啦!给你回家苦练个十年武功再来吧!”
耶律真如果不是因为醉酒使不上力气,在被他激怒后,恐怕真的要对他身边的几个人下毒手。
但如果他是清醒的,也做不到这种来自取其辱的事情了。
带他回去后,耶律真没多久就昏睡了,第二天早上醒来,还头痛欲裂。
他仔细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却没多少印象。模模糊糊的,他记得,好像是去叫阵了?
在心中暗骂一声蠢货,耶律真捶了捶他的头:“喝酒真是误事。”
他记不起来,身边的人当然不会提醒他,容家军也静悄悄的,一晚上过去,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件事。
然后,过年这天,容家军就派人来叫阵了。
他们挑了耶律真绝对不会出兵的日子,把他的老底给掀了,来的人讲的绘声绘色的,学耶律真的神态和动作,都学的很像。
耶律真自己去城墙看过,心中咯噔一声,意识到,那就是自己做出来的事情。
但是他却不敢承认,认了,他的一世威名就荡然无存了。
不认就没事了么?那些话,渐渐地在西北的百姓中传开了。
天知道耶律真有多愤怒,想去城墙下面把这男人给杀了。
他连着来叫嚣了三日,第四天,整个皇城都知道耶律真为了一个女人,喝得烂醉,还去容家军门前自取其辱的事情。
这个年对于耶律真来说,相当于是没过,他完全高兴不起来。
就连被他钳制了几年的西北皇帝,都派人来打听过,耶律真是否做过那些事情。
耶律真冷哼着问:“做过如何,没做过又如何?”
那个来传话的太监,显然是被皇上授意了,腰板还挺的很直:“皇上道,没做过当然好,如果做过,那请您以后一定谨言慎行,不要给皇室丢脸。”
“呵呵,那你知道,本王现在要对你说什么么?”
太监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果然,他从耶律真的眼中看出了杀意。
“本王要告诉你的是,不管答案如何,你都没办法再对父皇禀告了,因为死人,是不会讲话的。”
太监脸一白,马上跪了下来,砰砰给耶律真磕头:“王爷,求求您饶了小的吧!小的只是来传个话啊!”他后悔死了,见到耶律真,他就该恭恭敬敬的,不能因为他现在是正西北的笑柄,就眼高于顶啊!
不管他怎么请求,耶律真都没放弃他的杀心,而且他嫌这太监聒噪,找人拖出去的时候,还把他的嘴巴给封住了。
宫中的皇帝,一心焦急地等着回应。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才有个太监低着头,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皇帝皱眉:“怎么是你?”
太监颤巍巍地跪下来,将盒子呈给了皇上,瑟瑟发抖,没敢讲话。
皇上还没打开盒子,就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而且托着盒子底部的手,还粘稠稠的。
他已经猜到盒子中放的是什么了,怪不得会给那个太监吓成这样。
深呼吸一口气,皇上打开来一看,差点吐了出来。
砰的一声,他赶忙把盒子合上,然后一把丢开,背过身去。
盒子本来就不是封死的,摔在地上后,盖子打开,里面那浑浊的血液就留了出来,其中还混杂着白色的脑浆,各种破碎的器官,一个眼珠子躺在血液中,渗人得很。
怪不得这么久才有东西被送回来,这个太监,是被耶律真虐杀的,甚至连个完整的脑袋都没留。
他这是在警告皇上,安安心心地坐在他这个皇位上,不要过问太多,不然的话,下场就会和这个太监一样。
纸包不住火,皇上难明目张胆地派了个太监出去,只剩下破碎的脑袋被送回来,惊骇了宫中的人。
他们终于意识到,耶律真再出丑,也是西北的霸主,谁也不敢非议他的事情了,就怕那天也被拽出去,敲碎了脑袋。
皇宫中的人不敢说,不代表百姓不敢。耶律真连皇上的贴身太监都敢下手,更别说是普通百姓了。
管你什么碎嘴的男人女子,老人孩子,被他抓到,就是一律处死。
杀了一些人之后,百姓们对他又惊又惧,也什么都不敢说了。
往常他们聚在一起,会谈谈国事,现在担心隔墙有耳,歌颂的都是耶律真的丰功伟绩。
耶律真知道他这么强迫百姓,就是自欺欺人,但是他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呢?没有了。
他的做法,正中了容家军的下怀,不过他们也没和容辰卫楚秀汇报过这件事,毕竟他们不是有意利用卫楚秀和她肚子中的孩子的。
在耶律真那,卫楚秀怀孕也是个完全不能提及的词,但是他总是会在心中想,等她生下孩子后,还会不会来西北呢。
就算是来,恐怕还得过个半年吧?或者更久?
女子怀孕都是很辛苦的,容辰会不会照顾不好她?如果他控制不住下半身,去找了其他女人怎么办?
秀秀是个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他要是犯错,秀秀一定会离开他。
耶律真越想,眼睛越亮,到时候自己不就有机会了?
他不在意秀秀和容辰生了孩子,只有她肯来到自己身边,她会视如那个孩子为己出。
西北王庭苟延残喘,已经坚持不住多长时间了,他可以抛弃这天下,带着秀秀私奔,找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只有他们一家人,是不是很美好?
容辰要是知道他这样想,肯定冷冷一笑:“你的想法是很美好,可惜,我永远都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第2318章 他的改变
西北的战报还是会定时地传到京城,以往会被送到军营中给容辰批阅,但是容辰现在在家中陪伴卫楚秀养胎,所以线报到达的地点就被改变了。
就算容辰不吩咐,卫楚秋也不会随便翻看西北的战报,这些机密文件,他会派人送去容府。
容辰看战报的时候,卫楚秀基本都在她身边,对于西北的情况,她也是很关注的。
他没避着卫楚秀,将信封拆开,卫楚秀跟着他一起读。
信中写,虽然西北表面上一副想议和的样子,实际上,他们心中根本就是不屈服的。
现在他们龟缩在西北王城不出来,容家军想要攻破进去,难度很大。
最关键的是主将不在,军心不稳,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容辰思索后,只回复了一个“继续按兵不动”回去。
卫楚秀收回目光,有点惆怅地对容辰说:“如果不是我怀孕耽搁了,年后咱们就要启程回西北的,打乱了军队的脚步,可如何是好。”
哪怕她是个洒脱的姑娘,在怀孕的时候,也难免胡思乱想。容辰伸手拥住她的肩膀,反问她:“你是觉得,咱们现在赶回去,就能把西北拿下了是么?”
卫楚秀眨了眨眼,又摇摇头。“没那么容易的。”
容辰替她解释着:“且不说东荒的人,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周吞并西荒,因为一旦西荒陷落,东荒的处境就会很尴尬,他们的天险,将不再是天险,大周随时都能对他们出兵。就说西荒人以前可能没感受到,国破家亡是一种什么感觉,现在容家军把他们逼到了绝境,他们不保家卫国的话,以后就再也不是西北人,你觉得他们能轻易放弃么?别看他们只剩下一个王城了,想打进去,比登天还难。”
容辰的话,说的卫楚秀心中舒坦了些,她总算是不把这些事情怪在她自己的身上了。
捏捏她的肩头,容辰柔声宽慰:“所以这并非是你的错,知道吗?”
卫楚秀乖乖点头,感动地看着容辰,心说,有容哥在身边,她真的是太幸福了。
容辰的手一点点往下,慢慢从的后腰,摸到了她的肚子上,凝视着那里,他周身仿佛被柔和的光晕给覆盖,杀伐之气完全被敛藏,此刻的他,不是什么镇北大将军,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而且这个孩子,是上天对咱们的恩赐,他才不是麻烦,你和我都要好好爱他。”
卫楚秀的眼圈一红,重重点头,容哥说的话,她都深深记在心中了。
信上没提起耶律真,卫楚秀也压根都没想起来他,所以说,他幻想那么多,能有什么用?
她红眼圈的时候,容辰一直望着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卫楚秀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容哥,你瞧什么呢?”
“瞧你。”容辰言简意赅地回答。
卫楚秀都不敢和他对视了,这男人,幸好此刻只有两个人,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了,她肯定没办法抬头了。
容辰轻笑了起来,卫楚秋有些不平衡,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不好意思呀?
于是她也鼓起勇气,绽放了个笑容,还贱兮兮地往容辰的脸颊边凑。
她几乎是贴着他的嘴角说:“为什么看我呀?是不是被我迷倒了?”
容辰只是微笑,也不说话,卫楚秀退回去,没多久又凑过去:“你说呀,肯定是被我迷倒了吧?”
容辰还是不讲话。
等卫楚秀第三次凑过去的时候,容辰忽然转头,精准地吻住了她的嘴唇,退开后,他的笑容更是坏坏的:“你接着来呀?”
卫楚秀捂着小嘴,瞪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能偷袭我!色狼!”
容辰还点点头,显然承认看这个“爱称”。卫楚秀都不想和他争辩什么了,他肯定会说,我色我的妻子,有什么不正常的么?
秀秀被偷袭后,就长记性了,也不怎么往容辰身边凑了,容辰亲了一下,特别心满意足,做什么都笑眯眯的。
京城因为这个新年格外热闹,江湖中也一样。
文竹和小桃虽然是在外游历,但是他们在年前,还是回到了少林寺中。
新方丈如今已经很能独当一面了,但他还是把文竹当成大师兄,遇到事情,很喜欢同文竹商量。
不过文竹只和他讲经论道,少林寺的事,他不插手了。
师兄弟,还有寺中的小辈都很是遗憾,文竹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文竹却不觉得有什么,不把继承少林寺当成是他身上的责任后,他好像真的轻松了许多。
晚上文竹讲经后,就去休息了,自从回到少林寺中,小桃就在厢房住着,和他们的院子隔了很远。
众位弟子见文竹走远了,聚在一起小声说:“你们有没有察觉,这次咱们文竹师兄回来,身上好像有很大的改变?”
“你也看出来了?但只是感觉他变了,却不知道是什么方面。”
“嗯怎么形容呢,就觉得师兄身上更有俗家的味道了,以前他讲经,我都听的不是很懂,这次他就加了很多平常人的事情,我的理解才变得更深。”
“可出家人,身上的俗家味道太重,并非什么好事啊。”
“师兄和咱们能一样么?他可是老方丈这么多年培养起来的接班人啊,在佛学上的造诣,能甩咱们好多条街,我约莫着,他这就是心中有佛法吧。”
什么心中有佛法,都是这些弟子把文竹给美化了,他的改变切切实实,是他的佛心动摇了。
至于为何会动摇?大概是因为他坐在房间中参禅,心却一点都静不下来,时常想着远处厢房中的小桃吧。
爱情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东西?蹉跎了苍梧师父和太皇太后这么多年,不得善终。
放到他身上,他想参悟,却怎么都找不到窍门。
只是他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半点都不想当这少林寺的方丈了。
正沉思着,院子中有声响,按说这么晚了,是不会有弟子来这里打扰他
文竹神色一凛,少林寺中藏书众多,难道是又进贼了?
近些年,江湖上这些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总把这少林寺当成是探宝之地,谁若是能从这里偷走两本经书,足够武林人士们吹捧一阵子了。
好像有个盗贼组织,还打算到他们少林寺来历练文竹很是嗤之以鼻,他们到底把少林寺当成什么了?他们家后院么?
都敢到少林来偷了,皇宫敢不敢去啊?
文竹不知道的是,那些盗贼们的最终试炼,可不就是皇宫。
但多年来,能从少林寺中顺走经书的人都很少,更不用说去皇宫里了,你以为新登基的宁帝是吃素的么。
文竹匆匆起身,准备去看卡情况,不能让少林寺多年的威名,毁在这些盗贼的手中。
打开门之后,他注意到门口有响动,低沉地问了一句:“谁在那边?”
一个纤瘦的身影从暗处慢慢走过来,甜甜地讲了一句:“文竹师父,是我啊。”
竟然是小桃。“你怎么来这里了?”
文竹下意识地给她拽进了屋中,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原本一直提着的心,在见到小桃的那一刻,就放下了,甚至他语气质问,嘴边就带着笑容。
小桃溜溜达达地走进来,找了一个蒲团坐下,原本很有禅心的东西,在她身下,就变成了个普通的坐垫没办法,有些人,是天生不适合修佛的。
他们的七情六欲太重,哪怕是被伤到心死,也悲戚枯燥得过分,比如平亲王。
小桃是太活泼了,有她在,文竹讲经的时候都会分心。
她这会儿托着腮:“唉,文竹师父,你说这个年也过完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启程了呀?”
文竹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你还没说,你怎么来这里了?”
他这院子外面还有防守的人呢,小桃竟然谁也没惊动?
事实证明,就是他想的那样。别忘了小桃是出身在沉鱼村,武功是一等一的好。
跟着文竹游历几个月,他还会教她武功的,现在少林寺中,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了。
想躲避守卫,那还不容易么?
但是小桃不能这样讲,她俏皮地眨了眨眼:“我想见你,就来了呗。”
文竹嘴上呵斥着:“真是胡闹。”实际上,笑容却没断过。
走桃身边,他问道:“你没有打伤人吧?”
小桃震惊地瞪大眼睛:“我是这样的人么?我很乖的!而且也没对他们用药哦!”
她算是璃潇的人,和玉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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