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日再一见,却让袁刚觉得是判若两人。倒不是他的外表气质发生了什么变化,也不单单他那些脱口而出的话。虽然这些理论也不深奥,但能一眼就判断准确,也是需要相当功底。
关键是,曾逸凡的身上,带着龙气。难道是藏着什么上古的宝物?“七星之水”本就天资非常,若再加上上古宝物。那王伟皓的“至烈之火”怕是有些难以应对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去yun县找到王伟皓最需要的东西吧。
如是想着,袁刚用真气将掉落在座位底下的那个黑色钱包往前挪了挪,刚好回到了胖男子的脚下。
“我的钱包?!”胖男子本就因为疼痛和沮丧低着头,第一时间发现了出现在自己脚下的钱包。怎么会掉在地上?刚才都没发现?
尴尬万分地抬头,发现几乎全车的人都回头在看着他。
什么啊,这些人的耳朵可真好使,刚才好像就嘀咕一句,怎么全车人都听到了!
在众人或嘲笑或同情的眼神中,胖男子低头默默捡起自己的钱包,用纠结的目光看了看朝向窗外的曾逸凡,无奈摇头,将钱包放回了口袋里。真是见了鬼了!
第4章 美人如斯
“欢迎来到赵家村。”
大家一下车,就有一个年轻的圆脸姑娘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我是你们的地接导游,我叫赵小梅,接下去就由我向大家简单介绍一下我们的村子,之后大家可以自行选择哪家民宿入住。”姑娘声音爽朗,态度热情。
呵,导游叫赵小梅啊。
曾逸凡一个同事叫赵大鹏,这导游叫赵小梅,听起来真像两兄妹。而且,看长相也有点像,都是那种圆圆的脸。
曾逸凡对圆胖妹子不太感兴趣,他喜欢那种冷傲女神范儿的。
因为对导游不感冒,曾逸凡便脱离了大部队,自己随便瞎逛游。一边走,一边结合着书里的内容看。
赵家村每户房子都是坐北朝南,均呈长条形,三房套两院,院内均有水井。这种格局被称作“一颗印”,是非常符合风水理论的住宅设计形式。
见村口一座老旧的房屋大门开着,曾逸凡便走了过去。
门内有门,大门照壁上方有色彩斑斓的绘画,或大禽猛兽,或松菊梅兰。
跨过高高门槛,里面是天井,几百年的风雨侵蚀,使青石板上长满了青苔。廊阶铺的也是青石板,大的有4米长,1米多宽。院子都为两层穿斗式木结构小楼。
忽然,曾逸凡的目光定格在了一点。
一位妙龄少女,正斜斜地依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精致的五官犹如工匠妙笔而来。快乐、烂漫、忧伤、静雅、纯美,如此恰到好处,令人赏心悦目。
如果说这古城青阶如同一副水墨画,那这身着淡青色长裙的女子就好像晶莹剔透的玛瑙,镶嵌在画中,诚望可取,但垂涎不得。仿佛淡淡的墨痕,在薄如蝉翼的宣纸上晕染开来,一层又一层直抵心的深处。
粗看淡淡的,若隐若现,细品浓浓的,已经是再也抹不去的华丽。
美人如斯,一见倾人城!大凡就是如此了。
于是,曾逸凡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试图不去打扰美女的安睡。
“曾逸凡?!”
忽然,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结结实实地吓了曾逸凡一大跳。
回头一看:“赵大鹏?!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要问,你不是在跟进那个曙光新城项目么?怎么会跑来这里?”
曾逸凡恍然大悟,赵家村,赵大鹏,原来赵大鹏家就在这里。两人大学四年同寝室,还同事了一年,却也一直没有问他家在哪儿。
曾逸凡于是便说道了自己的项目被**oss一句话就给暂停了,还假惺惺给自己放假的事。
“这么惨啊?我这才请假几天呢,你就被欺负了。放心,等回去,给你报仇!”赵大鹏愤愤道。
“怎么样,你跟公司说请假回家帮忙,还忙么?”曾逸凡懒得再去想这个事情,既然出来玩了,就轻松一点。
“忙个头啊,大闲人一个,生意差死了。”
“我看旅客挺多的。而且这里的风水也挺好。”曾逸凡这话虽然是随口一说,但也确实。
别说这赵家村村口两棵千年古樟具有很强的聚宝效应,就是每家每户那“一颗印”格局,便是富龙的表象。
“好个屁!别人家赚钱,就我一家亏。老爸老妈整天说我啃老,还要让我去相亲,家里待不下去了。”赵大鹏嘀咕嘀咕吐着苦水。
“噗”也有相亲的烦恼啊。
忽然,曾逸凡想到了什么,先是一愣,而后立刻回头,看向大堂内,太师椅上已是空空如也。
“唉……”曾逸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恍如梦中一瞥,一个恍惚,便是错过。
赵大鹏自然没发现曾逸凡的失落。既然来了,当然要尽地主之谊:“走,到我家去,好好招待你玩几天。”
对此,曾逸凡自然一百个愿意。不花钱有吃有住,再好不过。
于是两人便出了祠堂,七拐八拐,在同样一间三房两院的古屋前停了下来。
“这就是我家了,进来进来,给你尝尝地道的农家菜。”赵大鹏亲切地招呼道。
曾逸凡驻足抬头,看到大门上悬挂着一块木制匾额,上书“大鹏农家菜”。
有些无语,如此直接的店名,不仅跟整个村庄的古色古香不配,甚至连写在这块木制的匾额上都觉得怪怪的。怪不得赵大鹏说他们家在村里算是垫底的。比起人家什么烟雨阁、望月楼,这大鹏农家菜能吸引人么?
本来刚才赵大鹏说就他家不赚钱的时候,曾逸凡还猜测是不是风水问题导致的生意较差,这会儿看来,人为的因素占大面啊。
正当两人准备进门的时候,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后便是有人在喊:“大鹏,不好了,不好了。”
“你缓一缓慢慢说,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赵大鹏看着一路跑过来的二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你妹妹……你妹妹她忽然……晕倒,现……现在送到村卫生站去了……”
“什么?!”赵大鹏闻言拔腿就朝着村卫生站跑去,这十几分钟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倒?
曾逸凡闻言也是一愣,该不会那个叫赵小梅的导游真是赵大鹏的妹妹吧?
说起来,之前之所以不太愿意跟着导游一起走,还因为曾逸凡发现这赵小梅额有浮色,按照面相学上说的,额有浮色易犯煞。跟着一个容易招惹不干净东西的导游,曾逸凡觉得不太靠谱,所以才独自行动。
如今果然是出事了!
于是也跟着赵大鹏往卫生院里跑。
第5章 千年古樟
“医生,我妹妹情况怎么样?”赵大鹏一冲到卫生站,就抓住一个穿白衣服的问道,也不管他是医生还是护士。
“我……我不知道,我不是医生……”被抓住的是负责记账和发药的,对于病人情况,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啊,医生和护士都在里面看着病人呢。
“不是医生你穿个鸟毛的白大褂啊!”赵大鹏愤愤地跺脚,却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村卫生站,功能基本上等同于家庭医药箱,你说感冒了,就给开感冒药,你说咳嗽了,就给开消炎药,你说胃疼,就给开止疼药。哪有什么医生会诊断啊。
赵大鹏还记得他上高中的时候,有一天半夜肚子疼,到村卫生站,医生这边摸摸,那边捏捏,最后问了句:“肚子疼还是胃疼?”
赵大鹏那时候觉得疼痛比较靠上面,就说了胃疼。
于是,拿了一大堆的胃药回家。
吃了疼痛依然不减,反而越来越有往下走的趋势。于是再次来到村卫生站。
“看来是急性肠炎了,你自己连胃和肠都分不清,不能怪我开错药。”医生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当时赵大鹏还真的隐隐觉得愧疚。
然后带了一堆消炎药和治疗急性肠炎的药物回家,顺便还在屁股上打了一针止痛针。
疼痛只在稍稍缓解后又加剧。
实在无奈,那时候家里没有轿车,只有拖拉机的,老爸开着拖拉机,盘山公路两个多小时,将赵大鹏送到了最近的医院里。
“阑尾炎!”医院的医生只轻轻一按,听到赵大鹏“啊”地一声,就做出了判断。
那次确实好险,因为手术取出来的阑尾,几乎已经烂穿,再烂下去,怕是肠子都要切了。
“不行,要送我妹妹去医院!”赵大鹏一拍脑袋。
“也许只是低血糖。”医生解释道。因为真的没有外伤,又是突然晕倒,赵家小妹平时身体也很健康,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只是?万一不是呢?”赵大鹏恶狠狠地盯着说话的医生。没错,十年了,这个当初误诊自己胃疼、肠炎的庸医还在,如今正在给自己的妹妹挂葡萄糖。
现在有车,开得快的话,不到一个小时就够了。无论是受了内伤,还是什么不知名的昏倒,反正送到大医院拿机器检测一下,都会比在这个村卫生站被庸医挂着葡萄糖水要好。
曾逸凡从没想到,体态偏胖且几乎不运动的赵大鹏,一旦爆发起来,能跑得那么快。加上他对这村子又不熟悉,竟然足足落下一两条街道的距离,又跑了弯路,好不容易紧盯着村口那棵千年香樟树,才在五分钟后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村卫生站。
就在曾逸凡准备进卫生站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了怪异的“咯吱咯吱”声,这种声音,似乎很轻,但传到耳朵里又分外清晰。
本来,朋友的妹妹忽然昏倒,曾逸凡应当旁无杂念地以病人优先。但此刻,他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隐约的“咯吱咯吱”声太不寻常了。
于是,他回头开始循着声音走去。
离那棵千年樟树越近,这种声音越明显。而且,不像是实体的声音,更像一种电波,好像锯子拉木头发出来的,震得耳朵发麻。
这时候,一抹清新的绿色又映入了眼帘,此刻正从千年樟树的背面踱步而出。
古村、夕阳、香樟、美人,一瞬间交织成另一幅江南烟雨水墨画,一见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此刻就是最恰当的形容。
“小心!”曾逸凡大声喊道,同时立刻快步上前,将站在树下的女生一把拉了出来。
“你干什么……”女生本就被突然冲过来的人吓得不轻,又被强拉硬拽走了好几米,手腕也生疼,于是用力挣扎起来。
曾逸凡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就是忽然觉得那里会很危险,脱口而出,举动也是下意识。
这会儿拉着女生手,继续拉着不是,放了也不是,尴尬万分。
忽然,“轰隆隆”一声巨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回头一看,那棵千年香樟,树冠猛烈摇晃起来,不过几秒,成年男子环抱粗细的树干,竟然直接从根部断裂,整棵树轰然倒地。
“这……”女生看着忽然折断的古树,又回头一脸惊恐地看着曾逸凡,一时间也忘记了挣扎,树木倒地的方向,正是她刚才站着的地方。
对于古树的忽然折断,曾逸凡的惊讶程度一点都不亚于被他救下来的女生,他根本没有预料到古树会折断啊,这种几率,简直比遭雷劈还小,怎么可能?
还有,刚才自己听到的如同电波一般的“咯吱咯吱”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刚才有听到什么怪声音吗?”曾逸凡知道自己突然这么问会很奇怪,按理说应该要问有没有吓到之类的,可是,他实在太好奇了。
女生一脸茫然地摇着头。如此静谧美好的傍晚,环绕古树,清香扑鼻,哪里有什么怪声音啊。倒是眼前的人是个怪人。
如今树已经倒了,危险以及那种“咯吱咯吱”声都不存在了。曾逸凡便要走近去看。一时间太过专注,手上也没放松,继续拉着。
女生也有些懵然,竟踉踉跄跄跟着走了过去。
“曾逸凡!”是赵大鹏的声音。
曾逸凡原本专注于古樟的思维忽然被赵大鹏连名带姓地叫自己给拉了回来。
一般情况下,赵大鹏都不会连名带姓叫自己,因为他总说“逸凡”两个字很好听,“逸凡逸凡,飘逸不凡”,甚至觉得自己如果改名赵逸凡,应该会更配他玉树临风的外表。
因此,这会儿连名带姓叫,只有一种可能愤怒!
诚然,赵大鹏本就因为妹妹的事焦头烂额又手足无措,跑出来想要找帮手。没想到一出门,竟直接看到曾逸凡拉着一个女孩的手在那里亲亲我我。一股无名之火就冒了出来。
“大鹏,你……你听我解释,这棵树,它……它忽然倒了。”曾逸凡看着赵大鹏通红的眼睛,有焦急、无措、愤怒,一时间解释起来却是那么无力。
“树倒了就是你谈情说爱的理由?树倒了比我妹妹的命还重要?”赵大鹏厉声责问道,曾逸凡竟无言以对。
他能说,这古树倒了,赵家村要出大事吗?
第6章 撞太岁
本来,树倒下的声音就很大,加上之前就听说赵大鹏的妹妹晕倒,这会儿,原本还在吃饭的村民,大都涌到了村口。
不过几分钟,村口倒地的樟树旁,就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的人,整个村子,在家的人几乎都跑到村口来了。
“这树倒下,不偏不倚挡了出村口的路,赶紧的找几个人一起搬了吧。”几个村民在那里嘀嘀咕咕,有几人还上前踹了几脚,估摸着得十几个人一起抬。
“多来几个力气大的,找几根粗麻绳,赶紧的。”一个看似村干部的人出来说道。
于是乎,大家都跃跃欲试起来。在村里干活,都不会白干,上去搬一回,至少一百块。
“听说这香樟树是老祖宗给咱们村栽下的风水树。”人群中,一个人弱弱地说道。
“屁个风水,别妖言惑众!”那村干部立刻反驳道。
“我听说林家村以前村口也有两棵古樟树,建了新村砍掉,后来就……”
一说到林家村,有名的死亡村,整村改建之后才半年,全村人死了一个不剩。这么恐怖的事,虽然发生在二十年前,但村里稍微年老一点的都记忆深刻。
于是,旁边又有几个人碎碎念起来。
“现在我们村的树也倒了,会不会变成下一个林家村啊?”一位村民弱弱地问道。
“都说风水轮流转,离锦荣集团倒闭到现在,整整20个年头了,难道灾祸真的到我们村了吗?我不想死啊!”又有一个村民说道,并且变得焦虑不安。
“咳咳!”那村干部模样的男子又开口了:“我们要坚信马列主义无神论,那些什么风水,都是迷信,要坚决抵制!”
“小柳,小柳。”一位年长的男子靠近这村干部,扯了扯他的衣角。
“什么事村长?赶紧组织人手搬树吧,不然路不通,游客还怎么进村?”
“那个林家村,真的,全村人半年内就都死了。”村长弱弱地提醒道。
“咳咳!”小柳再次咳嗽了两声:“村长,你身为村干部,居然也迷信!林家村的事,那是他们的水质被污染了,所以才会慢性中毒。我们要相信科学。”
随后,他又向在场的村民喊道:“上来搬树,一个人三百。”
三百啊!
本来有些忌惮的人,一听说干一次活给三百,便都抛却了顾虑,摩拳擦掌起来。
曾逸凡站在旁边,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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